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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辽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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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汴梁城外,搭起了辽国王帐。

辽主坐在帐中,接到晋主表书,说是闻君父即将入城,当与太后前往奉迎。辽主览毕,哈哈大笑,交给左右,左边赵延寿道:“晋主既已乞降,当使衔璧牵羊,大臣车舆,列队恭迎。”

“衔璧牵羊?”

赵延寿解释:“此乃古礼。”

辽主一手随意搭在椅臂,一手摩挲下巴,问右边张彦泽:“你立了大功,现在汴梁城又由你管着,你怎么看?”

张彦泽想了想,答:“天无二日,宁有两天子相见路旁?”

他不愿意两者相见,竭力阻拦。

辽主颔首:“正是,我遣奇兵直取大梁,并非前往受降,何必搞汉人那套。传令下去,不必晋主我儿郊迎。”

张彦泽领命而出。

“如今一切大体抵定,唯景延广前言不逊,可恨之极,前我命速速逮来,带来了没有?”

赵延寿迟疑了下:“昨夜到了。”

“快不带上!两国失欢,皆因其一人所致,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面目来见我。”

“……”

“怎么了?”

“启禀陛下,昨夜他趁守兵稍懈,已自扼而死!”

“啊?”这点辽主还真是没料到,站起身来,嘲笑道:“哼哼,十万横磨剑,今日何在!”

赵延寿没有接话。

辽主来回踱了会儿步,又感叹道:“此人虽乏善可陈,死得倒还有些气节,好好葬了罢。”

“是。”

越日,辽主昭告入京。

重贵与太后因辽主拒见,无从迎接,在宫内惶惶不可终日,尔后张彦泽派人传话来,令他们迁往封禅寺,皇宫让给大辽皇帝陛下。母子无奈,只得收拾,带了后宫妃子随侍内官,一行上百来人,在张彦泽重兵“看护”下离宫。

他们离宫之刻,辽主进城之时。

第二天天未亮,百官从四面八方赶到封丘门外,排好班,先是遥辞晋主,再改素衣纱帽,出迎辽主。

但见辽兵整队前来,前面为步兵,后面是骑兵,雄纠纠的健儿,声蹀蹀的壮马,当中拥着一位辽皇帝,左衽轻裘,裹着铁甲,高坐马上,英气逼人,众晋臣竟不敢直视,慌忙匍伏道旁,叩头请罪。

新任京城直隶大都督的张彦泽引出一座敞车,辽主下马上登,笑吟吟俯视晋臣,传令一律起身,仍易常服,朝廷制度,一切如故。

晋臣三呼万岁,响彻云霄。

“五姐,真的不疼么?”

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专注的盯着在淞羽耳朵里来回拉拔的丝线,“真的真的不疼么?”

“真的真的真的不疼。”淞羽舒服的坐着,丝线是蕊微在帮她拉,她自己慢条斯理的剥着葡萄,很享受。

泷羽想怎么能不疼呢,给耳朵钻个洞,还这么用线滑来滑去,可是不流血?

蕊微笑道:“六小姐,线儿早早泡了香油,所以拉起来不疼。”

“蕊微你真本事。”泷羽摸摸自己耳垂,有点羡慕。

“今天能戴坠子了吗?”淞羽问。

蕊微笑着点头:“今日是最后一日。”

“好耶!”葡萄一咕咚吞下口里,淞羽朝泷羽道:“去去去,快去我房里把妆奁台上娘给我的那个小盒子拿来!”

泷羽咚咚咚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擎着个木盒:“给。”

淞羽打开,取出一对坠着小小珍珠的耳环子,递给蕊微。

蕊微将丝线抽出,钩儿一弯,就环上了。淞羽叫妹妹去拿铜镜,一面晃着脑袋,感觉凉凉的、滑滑的珍珠粒儿直蹭脖梗,嘿,真新鲜。

等不及泷羽拿镜子出来,她心痒痒的跑进房,猛然想到这是起羽厢房,而她正睡午觉,不由脚步就停住了。

忍不住朝古槐树下望去。

有个人整整在那儿跪了五日。

其间无数小厮偷偷送饭送菜,都被他拒绝,只偶尔接受几瓢凉水。因几天来她为耳洞天天过来拉线,所以很清楚,到了昨天实在忍不住,悄悄绕道槐树下去看他怎么能坚持这么久,结果吓一跳,他几乎摇摇欲坠,不成人形。

姐姐真狠心,看过之后她完全一边倒,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将人折磨成这样?

“党进?”院外传来一个声音,“是党进吗?怎么跪在这里,你这是怎么啦?”

“四哥!”淞羽喜道,有了主意,旋身跑过去,扭股糖儿似的:“四哥你来啦!”

“嗬!”昭寿左右看看:“这不是阿起的院子?”

“哎,四哥~~~~” 淞羽又扭啊扭的,指指党进:“你看他多可怜,可姐姐硬是不理他!你去跟姐姐说说,我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是怎么一回事?”昭寿问党进。

党进不语。

他不答任何人的话。甚至大哥二哥都来过,他都不理。淞羽觉得这个人真怪,可他越不搭理人,她就越想搭理他。

昭寿说:“肯定是哪里大大惹到阿起了,你不说出来,我没地方下手。”

党进一直垂着的眼皮翕了翕。

要说话了,要说话了……淞羽加把劲:“就是嘛,跟个锯嘴葫芦似,我们怎么帮你?”

谁知党进又动都不动了。

两兄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昭寿一拍大腿:“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主!我不管了。”

他甩手就走,淞羽喊:“四哥你别呀!”

昭寿已经进了屋。

“姐姐,这花瓶要坏了,好多裂纹!”

“小傻瓜,本来就那样,那叫开片。”

“哦——四哥来了!”

昭寿说:“阿泷也在?”

“嗯,我帮五姐拿镜子,我出去啦。”

“去吧。”

小丫头蹦蹦跳跳跨出门槛,昭寿看见起羽正用白布擦拭多宝架上一件件瓷器。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只薰炉,“皇帝他们现在惨了。”

“怎么?”

“辽人皇帝把他们晾着不闻不问,又不准外出,形同软禁,听说只有食粗粝烂饭。”

起羽停下手中活计:“何至于此?”

“据说太后使人语僧人曰:‘昔日我曾饭贵寺至数万金,今日独不相念么?’,和尚们怎么答?谓虏意难测,不敢进食——号称菩萨心肠的都这么势利,你想旁人还有敢援手的?”

“真是料不到。太后礼佛多年,对我也好……”将白布扔了,坐到逍遥椅中,起羽前后慢慢摇了起来。

昭寿停了会,说:“党进怎么回事?”

起羽久不答,昭寿坐到她对面,见她神色恍惚,追问:“喂?”

“哦,”起羽朝门外飘去一眼,“我让他离开。”

“阿?”昭寿张大嘴:“他做错事了?”

“没。”

“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没。”

“那是——”

“好了四哥别说了,我打算去封禅寺,你去不去?”

“阿?”

“不好了不好了!”淞羽冲进来:“党进昏过去了!”

“老妹,你真的就那样扔下他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四哥你说了半天,闭嘴成不?”

昭寿听这样说,跳下马,“得得,还嫌我罗嗦,好,我不说了。”

起羽从车厢出来:“就是,这事你甭管。”

昭寿摇头苦笑,阿瑁从辕上跳下去牵他马,昭寿摆摆手:“我自己来,你去帮大小姐拿篮子。”

“是,少爷。”

起羽毫不客气的把装满整整一筐点心的食篮交给阿瑁,抬头望向宝殿大匾:“这就是封禅寺?”

昭寿把马拴好:“对,我们到了。”

“怎么进去,直接通报?”

“我也不知道,你看门前有兵守着。”

“这一路走来,好像街上平静了不少,不像前几天那么乱了。”

“当然,辽人皇帝入了城,那张彦泽还敢明目张胆胡作非为么?”

“他们现在住哪儿,皇宫?”

“没有,辽人皇帝倒尚知礼仪,不欲污乱宫闱。”

“照这么说,现在咱们名义上的皇帝还是石家?”

“是啊,接下来就看辽人皇帝怎么处置了,我估计是狠狠刮一笔。唉,以前要了燕云十六州,加年年岁币无数,这一次,不知要怎么样喽!”

不,这一次不是割土贡币,这一次,是耶律自己要当汉人的皇帝。所以——

起羽往庙内望去,石家一家的结局,将是被迁往极北之地,然后,客死异乡。

“哇,原来都是些蛮子兵,只怕进不去,老妹!”昭寿说。

起羽走近了瞧,确实。

“要是我过去塞点银两,你猜他们会不会把我揍出来?”昭寿说。

起羽道:“叫阿瑁代你去不就得了。”

阿瑁失色:“我,我——”

昭寿问:“你什么?”

“我——我不会讲胡语!”阿瑁终于憋出一个理由。

“难道我会胡语不成?打手势你不会?”

“我我我——”

“行啦,不会真叫你去的,”起羽打断这两主仆窝里哄,“紧张得!”

阿瑁擦一把汗。

昭寿问:“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起羽努努嘴:“瞧,里面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高鼻深目,胡人的长相,偏偏穿着汉人的衣服。他带着两名卫兵出门的时候,寺门口的士卒都恭敬的行礼。

起羽瞧他神情气质,琢磨一圈,跳出去,“这位大叔!”

她做男装打扮,格外显得俊秀。那大叔见半路里突然蹦出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阻止了手下的发难,先是看她一圈,然后笑了:“小哥找我有事?”

字正腔圆的汉语!起羽为自己的判断小小得意了一把,道:“这位大叔,我们想去封禅寺上香,进不去。你从那里出来,能带我们进去吗?”

“现在不方便进啊,”大叔和蔼的说:“要不你们等以后来吧。”

“不行,我们是外地人,以前在封禅寺烧过香,特地赶来还愿的!要是还不了,欠了菩萨的情,罪过就大了!”

“这样啊……”

“是啊是啊,大叔你就行行好带我们进去吧,我们保证还完愿马上走!”

大叔又看她半天,笑道:“如此一来,虽说不欠了菩萨的情,可却欠了我的情吧?”

嘿,有点儿意思。起羽满脸笑容:“是是是,夫子说了,美德之一,就是不要亏欠别人。大叔你带我进去,以后有机会我若还了你情,那是夫子的教育;要若是从此天南水北再不相见,那亦属人之常情——也怪不了我不是?”

“哈哈哈,小哥好生伶牙俐齿!行,我带你们进去——你说‘我们’,还有别人?”

“是是,还有两个人,是我哥哥。”起羽把躲在一边的昭寿跟阿瑁拉出来。

大叔打量两人一圈,点头:“走吧。”

绕过大大小小无数宝塔跟巡逻的辽兵,来到大雄宝殿。只见正中一座巨大佛龛,里面供着两三丈高的无量寿佛坐像,两旁观音、势至塑立,宝相庄严。

起羽盘算着怎么溜人去找太后他们,看沿路碰到的巡视,实在不好找。瞥一眼身旁大叔,这位也不知到底什么身份,居然所有辽兵见了他都非常恭敬。

眼看马上就要叩拜完了,昭寿不断打眼色,起羽知道他是问接下来怎么办,正要仰头跟大叔说话,突然后殿传来吵嚷声。

只听一人高声道:“此乃孤之幼女,不过十二,尚在懵懂。请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她罢!”

又一女声道:“大人若看中别个,我们万不敢阻拦,可是率宁她确实还小——”

又一稚□□声哭泣:“父皇!皇祖母!”

大叔眉头皱了皱,往后走去。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起羽三人半喜半忧,随后跟上。

人群分成两头,一头是李太后、晋主、冯后和一些宫女侍从;另一头全部胡人,当头被太后她们称为大人的那个起羽认识,是段禅奴,左拥右簇,甚是威风。离他不远的角落里斜斜站着个人,神色似乎觉得有趣,又似乎觉得无聊,起羽仔细看看,觉得有几分像当年那个王子兀欲,但又不敢十分肯定。

夹在两群人中间的,是一堆和尚。对这种事他们似乎觉得尴尬,可又不能将人赶走,于是只好个个垂首,低念阿弥陀佛。

段禅奴不懂汉语,身旁照例一个汉人通译嘀嘀咕咕把太后皇帝的意思说了,他眉毛一扬,叽哩叽哩,呱啦呱啦,手下冲出几个,伸手便来抢那率宁公主。

率宁公主吓得直躲:“父皇!父皇!”

皇帝垂泪,努力挡住身前魁梧的辽兵,“使不得,使不得啊!”

段禅奴催促一声,手下得令,两个一钳,轻松将皇帝阻在一旁,另一个即将娇娇小小的公主抓到了手中,公主哭喊,又朝太后叫:“皇祖母!”

起羽素知平日率宁常承欢太后与皇帝膝下,深得两人宠爱。这段禅奴尽没好事,明明才双髻绰约的小女孩,竟不放过,谁知道弄回去当婢当妾?明明是云端的公主啊!

“你们这群胡虏,坏蛋,放开我妹妹!”一个男孩子突然冲出妃嫔堆,双手去推抓住率宁的辽兵。

起羽没见过他,听他语气,莫非就是那个被张彦泽强抢的什么楚国夫人的儿子?

辽兵被突如其来的冲撞倒退两步,还没做出反应,就见段禅奴已经抽刀,气势汹汹的走来。

在冯后的尖叫声中,那把刀架在了男孩的脖子上。

“延煦!”太后与皇帝同喊。

延煦感受到了脖间冷厉的寒锋,开始颤抖。

“请、请放过——”皇帝紧紧盯着那把随时可以切开儿子脆弱脖子的弯刀,咽了口唾沫:“小孩子不懂事,请、请大人放过——”

段禅奴不等他说完,扭头一番胡语,通译道:“段大人说,你们大大冒犯了他,他要把这小子,不,延煦皇子给杀了。”

皇帝道:“请跟他解释!延煦不是故意的!”

通译与段禅奴交头接耳一阵,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皇帝与太后急切的看向通译,通译咳了咳,道:“不杀皇子也可以,但率宁公主他要定了。”

皇帝与太后俱呆住,半晌,太后猛地朝墙角斜倚的青年扑去,倾身一拜:“我知道您是永康王,只有您能救率宁,看在妇孺无辜的份上,请阻止段大人!”

青年咧嘴一笑,操生硬的汉语道:“太后这话错了,禅奴虽我属下,但这种事我是不会阻止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为我卖命呢,你说是吧?”

太后又是一呆。

眼见得父女惨别,哭喊震天,昭寿道:“难怪三哥提起愤懑,去他娘的,简直是骑在我们脖子上拉屎撒尿!”

段禅奴大概很讨厌哭声,叫通译命令他们不许哭,否则就把哭的都宰了。这一说完,哭声马上止住。

昭寿说:“我看不下去了,老——阿起,你走不走?”

起羽看大叔一眼,叹然道:“如此作为,辽将必不能主中原也!四哥,我们走。”

昭寿奇怪老妹怎么吐出一句实在不像她说的话,暂时不好多问,让阿瑁拎起篮子,兄妹俩没走几步,只听大叔道:“且慢。”

起羽回头。

大叔凝视场中:“小哥说得很对,如此作为,辽必不能主中原。”

“所以?”

“所以——”大叔高声:“住手!”

大叔的真正身份是当今辽主之兄,契丹人皇王,突欲。

也就是说,他是段禅奴的上级的上级,兀欲的父亲,那个本来应该坐在现今辽主位子上的人。

据说他对中原文化甚是喜爱,起羽想,从他打扮说话看来,八成不假。

原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谁知身为永康王的兀欲对他父亲竟十分顺从,父王说放,那就放,还又搬椅子又端茶送水,简直跟刚才爱理不理的姿态判若两人。

兀欲说放,那段禅奴不放也得放。太后皇帝拜谢人皇王一番,怕再出什么岔子,不敢多留,急急走了,起羽在幔后目送他们离开。

“走吧?”昭寿看戏般看完,才回神自己其实处境危险,赶紧悄声说。

“嗯。”

没移两步,人皇王声音传来:“那位小哥,事情已经办完,一同品茗如何?”

起羽脚步顿住,回头时已堆起满面笑容:“好啊。”

两人分宾主坐定,其他人都没位子,连兀欲也没有,刚才很嚣张的段禅奴更是连倒水都轮不上份,这感觉真爽。

兀欲多看起羽两眼:“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脸熟?”

“是吗?”起羽一脸我可不认识你的表情。兀欲左想右想记不起来,也就抛在一边,看父亲碾茶温盏,一样样有条不紊的做来,道:“汉人喝点水都这么多花样,难怪不亡国。”

昭寿眉毛扭动,只听起羽道:“我们喝茶,是因为喝茶思古,不见时空之悠悠,我辈如恒河沙数。”

昭寿不由暗赞一个!

兀欲没听懂:“什么意思?”

人皇王道:“小哥的意思是,无论成亡兴败,都不过弹指一瞬,化在了后人笑谈之中。”

兀欲说:“太虚了。”

皮靴橐橐,士卒禀道:“燕王赵延寿颁发诏命!”

“燕王?”兀欲笑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又捞了个燕王的爵位了?叫他进来!”

赵延寿一身官服出现在门口。

兀欲正欲再笑他两笑,却见他神情严肃,先是捧出一份诏书,道:“石氏重贵接旨!”

早有人把晋主再次带了上来,他匍匐跪下。

诏书说的是废重贵皇帝位,赦号负义侯,迁往辽东黄龙府,即日出发。

辽东黄龙府乃极北极远之地,晋主听闻,哪得不悲!

昭寿低声道:“把我们皇帝废了,那他打算立谁?”

起羽说:“你没听诏书说改元大辽会同十年,大赦天下?这是辽主自己要当皇帝的意思啦!”

“什么?一个外族人,来当我们中原的皇帝?大臣们会肯?”

“嗤,只怕个个都拥戴不及呢。”

“我不信,难道我们老爹也会这样。”

“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昭寿默然。

那边自太后以下,宫眷们无不相对号泣,段禅奴又要发话,赵延寿已经叫来左右,把他们统统架走,说一句:“请负义侯早做准备,免得惹我主不高兴,到时神仙难救。”

石重贵倒吸一口冷气,只觉昨日朱梁,今朝阶下,恍如隔世。

晋,他的大晋,他的天下,结束了。

兀欲嘻嘻正笑,赵延寿转过身来:“人皇王亦有诏命。”

于是兀欲正色,与父王一起接旨。

一条谁也意料不到的诏命。

人皇王,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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