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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十万横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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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光远逸去,还不够晋主兜头乱一阵子,这边朝堂上又出了事。

具体说来,是景延广要展威风惹的。前面说过,赵延寿乃辽主派出的回图使,回图使系辽官名,掌通商事宜,辽主因他熟悉华情,令充此使。偏偏景延广新官上任三把火,两个人在朝堂上因一点小事对了起来,景延广就说赵延寿为虎作伥,力劝皇帝拘系狱中,皇帝不管好歹,竟真的将赵延寿逮捕下狱。至此地已经有大臣慌张,而景延广不但不恐,又把赵延寿府邸中的存货马匹尽行夺取,复命将境内所有辽商一律捕诛,没货充公——简直强盗行径。

大臣们纷纷上言这样做会激怒北廷,不应遽负。皇帝难违众议,没两日又释了赵延寿出来,厚礼遣归。

赵延寿特意去与景延广相辞,也是有点扫人家脸面的意思。景延广道:“回去跟你们辽主说,切勿看轻中原,须知中原士马,今方盛强,他若来战,孙有十万横磨剑,尽足待之!”

赵延寿眼珠一转,他正忧虑失去的货财,不便归报,听得这么一说,趁机道:“景相寄语颇多,我记不住。未免遗忘,敢请记诸纸墨,俾便览忆!”景延广即令属下照词笔录与之。赵延寿欢然别去,一至上京,即将书纸呈上,辽主不瞧犹可,一瞧此纸,勃然大怒,立命将在辽诸晋使拘在幽州,一面集兵发话,不日将南侵。

一闻辽将入寇,晋朝上下深以为忧。桑维翰力请卑辞谢辽,免起兵戈,独景延广以为无恐,再四阻挠,皇帝最终还是倚仗景延广,纵观在朝群臣,杜威刘知远都在外节度,冯道驱入同州,此刻除了景延广,就要算一个桑维翰,他之言既不见用,还有何人再来多嘴。

京城就在这样一种忧虑的气氛中过了年。独皇帝丝毫不觉忧虑,正月初一时欢欢乐乐的与冯皇后在正殿前门接见百官,宣布弃用天福年号,改元开运。

开运开运,好运没开着,当头开了个霉运。刚刚立了春,头道消息就是辽军来攻。时皇帝正于御殿受贺,群臣欢庆,一忽儿接到贝州警报,说是危急异常,皇帝问群臣计议,群臣多说:“贝州系水陆要冲,关系甚大,但此前已拨给粮粟,厚为防备,可支一年有余,为什么一旦遇寇,便这般紧急哩!”

又有说:“知州吴峦,系是老将,料他无妨。”

皇帝便将之放在一边:“想是虚张敌焰,待朕慢慢儿的遣将授他便了!”

过了数日,又有紧信传来,乃是贝州失守,吴峦死节。于是晋廷君臣,才觉着忙。

此时符老爷升了官职,举家入汴,起羽与娘亲兄弟姊妹相聚,后院里好不热闹。

“夫人,我亲眼看见的,女孩子岔着腿骑马,这怎么要得?”金姨娘的声音一路而来:“她到底是大小姐,下头还有五个妹妹——”跨入院门的时候她瞅到了在屋前坐着的起羽,一下没了声。

起羽正擎着一碟子火烧看阿玡伯熏肠儿,跟他聊天。火烧是阿玡伯他婆子做的,用面粉涂上一层层油盐,卷紧,压扁,先在锅里烙了,然后放炉子里烘,直烘得中间微微隆起,焦黄香脆,才算地道。起羽边吃边说我这肚子最近磨磨胀胀不舒服得很,拉稀拉不出,想自己配点儿巴豆吧又怕太狠了,阿玡伯你看我是不是吃错了啥东西呀。阿玡伯笑眯眯说,大小姐恐怕这阵子吃得太精细了东西停在肚子里不肯走喽,没事,多吃些窝头杂菜的就好,这就叫菜根暖布衣香,吃得舒服拉得痛快。

起羽大笑,又说这后院堆着半院松树皮也不知哪个留下的,亏得阿玡伯你想得出来熏肠,我看只是冒烟。阿玡伯让一旁帮忙拾捡枝子树皮的党进歇息会儿,一边说别看它只冒烟不出火,要的正是这味儿,而且松枝熏的味道格外不一样,制好了大小姐尝尝!起羽说那是自然,说闻着似乎有股特别味儿,是松脂吗?阿玡伯说可不是,熏个十来天,这味儿就到肠中去啦——起羽一拍大腿,哎呀我的菜花头难道就是被你这味儿熏得不知跑哪里去了?

不提还好,一提,阿玡伯跟党进脸色齐齐变绿。

你道菜花头是什么?是条半个手臂长短麻麻土色头部黑斑纹的蝮蛇!阿玡伯随夫人来之前已经听先到的人说了,大小姐在京又养上了新玩物,细颈大头一条长虫,蛰手则断手,蛰足则断足,甚至有人说断手断足不算什么,严重的九窍出血而死!到底是什么样儿阿玡伯没敢去看,两天前有新消息说那条长虫不知怎么不见了,风声一传,所有人等晚上不敢睡觉,披着被在桌上弯着……谁知道那条长虫会从哪里钻出来?

说不定死了,或早不在咱府上了?阿玡伯满怀希望的问。

死不至于,符大小姐摩挲着下巴,该不会是吓跑了?

吓跑了?

唔,我想取蛇胆,天天练刀呢。

在它旁边练?

那是呀,总得比照着来嘛!

阿玡伯想,蛇的神经也是很脆弱的,天天在自己旁边瞅着怎么解决自己,谁受得住?难怪它要跑了。

菜花头很灵性的,起羽说,爱表现着哪,没事我夸它,它就跳舞给我看,越夸越跳得带劲,呐,党进,你也瞧见的,是不是?

党进想,一条蛇扭来扭去,也叫跳舞?

我的小菜菜呀……起羽唤着,然后就听到金姨娘的评论了。

火烧整好吃完,她把碟子一扔,向金姨娘走去。

金姨娘往张夫人身后缩缩。

“我是主子,姨娘你嘛,抬举了算半个,你来说我?”她漫不经心地道。

金姨娘梗得说不出话。

起羽向娘亲大人请安。“你又骑马了?”张夫人问。

起羽破天荒没应嘴,娘对她私自随老爹跑来汴梁很有意见,一直没跟她说话,好容易开了头句,却是责备。

随年纪渐长,娘对自己要求越来越严了,常说女孩子要含蓄要得体,再不是前面招猫递狗的小丫头,要收着点儿……瞧瞧谁家某某某……怎么怎么的……多规矩!

娘来这地儿干啥呀?她涎着脸问。

张夫人不理她,对阿玡伯说,李家也上京了,来作客,一会儿到,准备桌吃的吧。

阿玡伯一听,马上把手中串的肠子放下了,说那得赶紧准备才行啊。

崇训大哥来了吗?起羽问。

张夫人说,前厅侯客,轮不到女眷们乱打听。

前厅符老爷迎李守贞入座,谈到贝州之事均是叹息,符老爷连道:“可惜了吴峦!”

李守贞问:“老将军认得他?”

“以前见过一面,实在不凡。听说燕云十六州陷时,他独守云州半年尚不为动,此次何故速败?”

李守贞笑笑,露出了然的神情来:“是他城中一个守将,大开城门,迎纳辽兵。”

“噫,那可怪他识人不明了!”

“非也,此事却怪不得他。”

“为什么?”

“因为吴峦原先守的并不是贝州,他才调任不久,怎知新手下是何品性?”

“那个守城门的为何要这么做?”

“也许收了辽的好处,或者有什么旧怨吧。只可惜了吴峦这条汉子,率将吏巷战至死,最终以身殉城。”

符老爷道:“是啊,贝州一陷,被杀至万人……百姓何辜。”

李守贞道:“皇上总要有动作的,依老将军看,皇上是战、是和?”

符老爷捻捻胡须:“有景相在,只怕是战。你看你老兄不也调进京来了么?”

李守贞笑:“这一任不比上任,身上筋骨好几年不动,终于可以舒展舒展了!”

“打固然要打,”符老爷说:“只是,不知结果如何。”

“哎,老将军如何说出这话来!契丹人淫威日久,能把他们打回去已属不错,还指望别的?”

“只可怜了中原百姓,再遭荼毒啊。”

“老将军这是越老越慈了。只是像我们武官,没有打仗,怎么立功、升官?永远平息一些小小的骚乱,当一个不大不小的权职,仅此而已,岂不朝堂上永无立锥之地?”

符老爷闻言不禁仔细睇他两眼,李守贞知道自己言多已失,补救道:“当然我也并不希望死人,好端端的,谁愿意妻离子散?”

符老爷道喝茶,两人静静坐了会,李守贞看看左右无人,道:“听说那位——反了?”

符老爷端盏的手放下了,颔颔首。

“说是对皇上大不敬,给砍了半条膀子以作惩戒,谁知他依靠有铁骑,竟然——”

符老爷抬手:“不要说了。”

据李守贞的消息来源,关于东平王的出逃,还有好几种说法。最传奇的一种是从天而降一个神秘蒙面人,点指打倒皇帝派出的团团包围,眨眼就把东平王给救走了。民间素来同情弱者,于是有悄悄流传说东平王那一臂断得如何英勇,皇帝其实是怕他造反故意找借口结果真把他给逼反了,那位蒙面人,是某某大侠、甚至干脆是某某神仙现身,要不然何以外城不远倒了一地的士兵们说闻到一股异香就人事不醒从而让东平王安安全全出城了呢?

不过前半部分在李守贞看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后半部分,出城后的杨光远一路逃到青州,疗伤起兵,只怕再过不久,殿上坐的那位会越发感觉他屁股下的龙椅不是那么稳了。

打听到李家只来了一个,起羽就没心思往前厅凑了——虽然她对阿玡伯新出炉的那碗红烧蹄膀还是蛮惦念的——趁张夫人张罗时出了门,在府中遍寻无果的情况下,她要出去找她的菜花头。

溜达了一圈,菜花头自然没找着,倒是顺路经过了赵家院子,院门大开,听见谁在里面时不时叫一下。

干嘛了?她探头,只见赵家兄弟一个坐一个俯,哥哥手持一根艾草,弟弟光裸着背伏在哥哥膝上。

她一看就明白了,“阿赵,他又怎么啦?”

赵匡胤正用艾草给匡义烧灼治病,兀地里见钻出个姑娘家,连忙把褪了半边袖子的衣服搭上:“你来啦。”

起羽点头,眼尖瞅到赵匡胤刚刚遮掩的臂上也有灼痕,问:“你烧他就烧,干嘛还往自己身上戳?”

赵匡胤去檐下端个板凳让客人坐,答:“艾草烫在身上十分疼痛,我怕不知轻重,灼之前先自己试试凉热。”

“你们倒兄弟情深。”起羽笑,见匡义恹恹搭了外袍歪在竹椅上半阖着眼睑,道:“瞅不出原来是个病秧子。”

匡义不答,赵匡胤端碗凉水从屋里出来:“渴了吧,没啥好招待的。”

起羽瞧瞧前后三间茅屋,房顶的茅草已经发黑,几处还扯了油布,压着石头。她没说什么,接过碗喝口水:“得了什么病?”

自然问的是赵匡义。

赵匡胤摸摸弟弟额头:“也没什么,就是烧。唉,自上次受了腰伤回来,我看他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起羽道:“伤口都愈合了该?”

“唔,合早合了,多亏大小姐差党兄按时送药,要不我们——”

起羽说:“让他过来,我给号号脉。”

她的板凳与他的竹椅其实止隔两步路,但她就是不愿走,她就是要他主动过来。

赵匡胤唤了唤弟弟,匡义眼皮睁睁,似极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起羽托着腮。

托腮摸下巴这种动作在张夫人眼里都是女孩子不应该做的,起羽做一次,她就说一次。久而久之起羽也慢慢少摆这些,但这次她是故意的。

匡胤推推:“阿义你怎么啦,不是疼得厉害?”

匡义只得起身,走到她面前。

匡胤随之将竹椅搬来,让他坐下。

匡义伸出手。

起羽说:“男左女右,你不知道?”

匡义换了只手。

起羽却不急着搭上,猛地靠近,匡义不自觉缩了一缩,起羽跟他脸对脸,鼻子对鼻子,到后头居然还伸手将他眼皮子翻了翻,匡义忍住一掌把她挥开的冲动。

她慢条斯理地退回去了,一股淡淡的匡义说不出来是香味还是药味的气息也一起散去。

他忽尔有些微怔。

她搭上他手。

她的指头白而细,软软的,他顺目看去,只见指甲淡淡粉,似小小枚贝壳。

稍顷,起羽撤回手,对匡胤道:“可惜啊可惜。”

匡胤道:“怎么了?”

“可惜我的菜花头走丢了。”

“咦?”

“蛇胆入肝经,清窍降热,止痉定惊,再对症不过。”

“你的意思……”匡胤半天才明白过来:“要蛇胆,而你的菜花头正好是条蛇?”

“不错。”

匡胤都不好问她一个女孩子养条蛇干什么,他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想了一想,他说:“如果是蛇胆,那好办,我叫我义兄弟们帮忙找,不难。”

起羽却摇头:“不是条条蛇的胆都用得,有的根本没什么药力。二来,要活胆,取出不能久置,需以阴阳瓦焙干,这也要功夫。”

“药房有这味药不?”

若有,怎么着也得弄来。

起羽说:“这就要看运气,而且,你会辨别好坏?”

匡胤泄气,一会儿又振作起来:“你的菜花头丢在哪儿哩,我帮你找!不过,会坏了你的蛇……”

起羽懒得纠正他,说:“我也正找,走吧,肚子饿了,先陪我去吃饭,吃完饭咱们慢慢找。”

匡胤说:“我们在家吃就得了。”

起羽说:“想找个人吃饭还这么难,我请客,不来的甭跟我说蛇胆的事。”

于是赵匡胤拖着弟弟上了。

于吃,不消说符大小姐很挑剔,找了间看来最好的上,小二们殷勤相迎,起羽一看下面都坐满了,便说:“上楼。”

掌柜的来了,先是各人奉上一碗酸梅汤,然后解释说二楼不是人人能上云云,起羽喝了口汤,说:“掌柜的,你这里边桂花用蜂蜜渍的吧。”

掌柜眼睛一亮,是是是,客官您一口吃出来了?

起羽把碗往小二端的托子上一放:“味道不正,桂花不能用蜜渍,得用绵白糖,你不知道?”

上楼了。

二楼雅座,客人寥寥,匡胤半天缓过劲儿来,匡义还眉眼不动。

起羽叫小二报菜谱,红焖笋鸡清蒸鲫鱼老暑鸭饧烧猪肉皮……猛然间听到一声清脆的“哐啷”,谁把杯子给掼了。

有限的几位客人齐刷刷转头。

起羽转过去又转回来,冤家路窄!

那边杜弘璋掷了杯子说蒙顶不对味,小二们招架不住,请来掌柜。掌柜的自然知道这位爷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姿态放到最低,千道歉万对不住,好容易杜弘璋说那就换顾渚紫笋吧,掌柜迭声称好,不多时换了顾渚紫笋来,掌柜亲自敬上,谁知爷又发飙,说水不够烫,香味出不来。

出不来就出不来吧,不就喝碗水么,他却横起脚来就踹,把正立当前的掌柜踹得当场捂了下腹就站不起来了。

小二们惊呼,掌柜的上了年纪,个个忙去搀扶,其中一个年小激愤,大概还不懂得京城里的道理,站起来就要说话,杜弘璋冷笑着看他,然而小二却望向他后面,喘惊一声,大退一步。

宾客们都看到了,霎时全站了起来,争相往楼梯涌去。

杜弘璋耳畔听见簌簌声。

有什么东西,离耳后不远,咝咝,咝咝,喷气。

怪异,独特。

他猛回头,一条蛇,黑斑黄纹的头,从梁上倒吊下来,正朝他快速吞吐着黑紫的舌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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