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宋起 > 45 街上围捕

45 街上围捕(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古剑TV)专注BOSS一百年 三国之兵临天下 茧爱/昏了又婚 失忆女王 嫡女重生之一品世子妃 穿越之农家园林师 嫁给总裁不好玩 食色(GL美食文) 你是我王 暴君的狂傲小蛇妃

天色阴沉,云浪翻涌,一个身形削瘦、浅杏色衣衫的青年人在临街的店内吃饭。

菜还未上,他斟了杯水,眺望路面,只见三三两两的行人不时从门前经过,奇怪的是只见往北不见往南,而且几乎每人腋下都夹一个破布袋,这是去干甚?

等小二布菜上来,他便问:“今天有什么事吗?”

“呵呵,这位客官,一看您就是外地来的,不知道了吧!今天镇义府李夫人施米,今年不是大旱嘛,好多饿死的,侯爷夫人是慈心人,这不,早两日前就说了,家中尚有白米五十石,整好镇义侯出镇太原,干脆舍完为止,所以都赶了去了。”

“原来如此。”

“您往前走走就看到了,府门前好不热闹,一直横过八条里、九条里跟十条里,把大路都塞断了!”

“只怕是,我说听着那边人生嘈杂,竟跟油锅沸了一样。”

“可不?理应辰时该开的,这快午时了才动静,是不是出什么岔子了?”

“说不定是这天气,”一个客人道:“沉得快下雨似的!”

“非也非也,不是不开,是不敢开。”另一位客人剔着牙齿,懒洋洋道。

“为啥呢?”店小二问。

客人瞥他一眼,“这门一开,一拥而进,赈米?抢米还差不多!”

青年点头:“是啊,要是乱践乱踏,千万莫出人命。”

客人道:“正是,我看李夫人是多布置人手去了。”

“二位客官说得有理。”店小二赞同的点头,将鸡汤盖子揭了,问青年:“客官还要些什么吗?”

“不用了。”

店小二看看桌面上一盅鸡汤一碗白饭,知道青年是打算用鸡汤来泡饭吃,又打量两下他衣着,心想这也是个不宽裕之人,叹口气,正要转身,忽见门外啪嗒嗒跑过一匹黑马,他眼力不错,瞧见载着两人,一个搂着另一个……好像都是男的?啧啧啧,可真够不害臊的。等他从厨内放了托子出来,又是啪嗒嗒一阵马蹄,哇,这下不得了!足足一百来号人,风驰电掣过了,发生了什么事?

隔了很远的时候,景延广便可以从马上遥遥望见前方不断涌聚的黑压压一片人影,由尽头竖了两个大石狮子的朱红门从北向南延伸,他的逃犯到了人群前便弃了马,混到人流中去了。

“真是自寻死路!”他冷笑一声,催马急行,到了跟前,唤手下派人开道:

“把路头路尾拦着,开出一条道来!”

“是!”属下得令,先分了半数走开,又下马十人,前四人各扬了一面大旗,大幅挥动,示意路人避让。然后,另两匹马往前蹿了出去,路人纷纷躲开,于是冲出一条路,双马齐头并进,来回奔驰,到第三趟时,已经开得差不多了。

这时领米的人众已经被分为两堵人墙,前面还在发米,不过人往前走,眼却一个劲朝这边看:听说这么多人要抓一个逃犯,不知那逃犯长什么模样?

由于有了注意力,人群反而变得没那么嘈杂,景延广带着满意的神色先入夹道,从马上居高临下的搜寻杨光远和蒙面人的影子,其余士兵分成两列,各个手扶腰刀,很是神气。

队伍走到一半,也正是景延广走到两堵“人墙”中间时,突然有人失声惊呼:“米快发完了!”

在几乎算肃静的时刻突然传来这样一声,简直如晴天霹雳,个个转头,踮脚去看朱红门动静。

这一看不得了!只见两扇大门正缓缓合拢,果然,就要没得领了!

“快,快!”不知谁又喊,“别让他们关门!大家上啊!”这一叫叫出了大家心声,秩序大乱,肚子要挨饿了谁还管让路?所有人一拥而前,景延广大惊失色,厉声喊:“让开,让开!”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事实上也无法听他的。他的属下都被人潮隔开了,好容易有稍微近点的挤到跟前,可是不是从后面冲,就是被侧面挤,但见上司嘴皮子一张一合,就是不知他下什么命令。

景延广火了,抽出马鞭没头没脑往人群中甩,也没用。

而人群终于把朱红门又敲开半扇,传出话来,再多加二十石。人群欢呼。

景延广无语望苍天。

“相爷,怎么办?”终于一个亲卫衣斜帽子歪的到了跟前。

“怎么办?”景延广想骂人,“赶快去多调些人马,一定要把街头巷尾堵严实了,一个一个查!”

“是!”

党进在人群中接到了大小姐。他看了看满身血污的杨光远,眉不动声色皱皱,撑住他另一边。

怀秀开了后门,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先进去再说。”

怀秀至此,已知事情绝非一般,捡人少的路带,进了一间平日无人的客房,先让光远坐下,严肃的问:“阿起,到底怎么回事?”

前几日她来,不知怎么知道放赈之事,自言跟王朴学了看相堪舆之术,算到今日才是吉利之日,把李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答应。今日大早又遣来党进,名为帮忙,可那位除了刚才关门时现了下人影外,行踪完全莫测。

起羽不答反问:“世伯今日没去大射,是否在府中?”

怀秀点头。

“这事得跟他说。”

“你要见他?”怀秀诧道。她公公出了名沉恪,自己每次问安,尚三分敬七分惧,阿起竟然指名要见,莫不是胆子大过头了!

起羽仿佛知她所想:“我自有道理。”

这是有备而来。怀秀发现,对这个一直自认的妹妹,她竟看不懂了。

“那好。”她说,两人起身。

“等等。”杨光远喘息着出声。

“怎么了?”起羽看他满头冷汗,发现裹住断臂的那一块白布已被血染湿,赶紧从怀里掏出药草,分出一束,递给党进:“把这嚼烂给他换上,我马上就回。”

“等等。”杨光远摇头。

怀秀见他模样,知他忍受极大痛苦,好好一个人,整只胳膊就这么没了……她惋叹:“杨大人,有话等稍后再说吧。”

杨光远却不理她,只对着起羽:“我问你,你……你是不是先前已预知道什么?”要不然何以跟到大射,何以那么巧碰到,何以知道赈米,更何以来到刘府!

起羽不答。

“你说啊!”

党进按住他。这个人怎这般不识好歹!小姐费尽心力救他,毫不考虑自身安危,他就是这样看待?

起羽低眉半天,然后与他平视:“你恨我没早告诉你?”

“你果然知道!你、你难道跟他们一伙!”话一出,见到起羽骤变的颜色,他马上后悔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他不甘心啊,如果她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原以为,我们之间不需解释。”起羽幽幽地:“一旦解释,说明彼此之间不复信任。真正的朋友,是能信任别人所不能信任的一切。”

“可是——”

“你这个猪头!”起羽爆发了,唉,看来装忧郁果然不是她的路子。“我若说了,你还憋得住?到时皇帝不用想这种阴招都可以直接揪住你错处把你咔嚓了,你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逃,明白吗?”

“石重贵那小子算老几?真刀真枪干起来老子打得他满地找牙!”

“啧啧,谁跟你真刀真枪?”

杨光远一下子静了下来。

怀秀觉得气氛沉重,清一清喉咙:“阿起,我们先走?”

起羽点一点头,临出门时候瞧一眼仿佛蔫了的杨光远:“现在还不是时机。你说要报仇,但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杨光远蓦然抬头。

刘知远见到起羽的时候,还不知道射场上发生的事。起羽毫不避讳一五一十的跟他说了,不因为别的,只因为这个男人不可欺骗。

“所以,这就是悬了多年的第三个要求?”

“是的。”

他玩味地道:“想不到东平王一下变成了朝廷叛逆,而我,有幸成为朝廷叛逆的窝藏犯了。”

“我只希望世伯能提供一辆马车,”起羽不理他的自嘲,沉静地道:“还有几名信得过的侍卫,一路护送东平王出城,至于出城后去哪里,东平王自有安排。”

“只怕此刻已全城戒严。”

“我相信世伯的能力。”

刘知远哈哈大笑,笑停之后道:“如果我不答应这个要求呢?”

“我只有这个要求。”

两人针锋相对。

他的目光沉沉,起羽突然想到:她其实并不真正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只知道他是汉之雄主,可是当皇帝有几个是好的?然而事到如今,好比行在悬崖,退一步是死,进一步不见得生,而无论如何,不进则绝无生路可言,这样一想,便毫不退却,目光竟是极透彻的了。

殊料刘知远不以为意,反极为欣赏:“你这样的女娃子少见得很,当初我就知道,只可惜承训已经娶妻,我还有一子,名承祐,将来结为亲家如何?”

起羽眨眨眼,什么跟什么?

“哈哈,害羞了?也对,这事原不该与你直说。改日我上门拜访,与符老爷商议商议。”

“你那个什么承、承祐,年纪比我小罢?”

“是小些,不过小不了多少。好了贤侄女,你且回房休息,我去叫个大夫给东平王看看,顺便安排安排。”

“有劳伯父了。”起羽正色,朝他一福。

“不必客气。”

刘知远出了房门,看见了侍前苏逢吉。两人走到另一屋,苏逢吉最是会察言观色,道:“侯爷,此事不妥。”

刘知远瞟他一眼。

“不瞒侯爷,我在窗外都听见了。杨光远现在是负罪之身,一旦他在我们这里的事泄漏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看怎么办?”

“侯爷何等明智之人,喏,”他两手一背,做了个五花大绑的样子:“就这样把他送出大门,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不行,”刘知远说:“这是符家小姐三个条件中最后一个,我不能这么做。”

苏逢吉近两年才跟到刘知远身边,并不知道以前旧事,道:“侯爷,都这时候了,难道您真要冒天大风险把人送走?且不说送不送得走,即便送走了,以后万一查出来,那也是逃不过去的罪责!”

刘知远沉吟。

“依我看,那符家大小姐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只怕还不知道自己做得什么事!侯爷,只要您唬一唬她——”一语未毕,窗户暴响,两枚乍呼呼的东西旋转着飞进来,直扑苏逢吉门面。饶是他人机灵闪得快,也被削在了肩上,哎哟一声,咧着嘴蹲下去。

“符小姐?”

“你在干什么!”

院中另外传来两个声音,一惊讶一严肃,刘知远打开门。

刘承训及柴荣正与起羽面对面。

柴荣,不,现在应该叫郭荣,柴氏死后,他正式认郭威为义父,改姓为郭。

承训一眼望到地上的苏逢吉,赶紧看向他父亲,见他无事才放下心来,立马想到这是谁干的,不敢置信瞧向起羽:“你——”

“这是给他的教训。”

“父亲?”承训又转头,刘知远摇摇手,“我们进去谈。”

苏逢吉被下人扶走,现在房中仅剩四人,而新加入的两人完全不明就里。

“父亲,街上来了许多官兵,把那些领米的人都赶走了,出了何事?”承训问。

起羽很平静:“侯爷,”她不再称世伯,“我转回来,只是要一盆热水,一条干净毛巾,再要一坛上好烧酒。”

她听到了刚才他与苏逢吉的对话,竟然没有暴跳如雷,刘知远讶异的想,她的神态就如刚才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除了称谓。

呵,除了称谓。这已经是不再信任的标识吧。

然而他心内念头杂多,神色却如常:“贤侄女要那些作甚?”

“给东平王救伤。”

“大夫还没过去?”

“不敢。侯爷莫非忘了,我本来就是学医的。”

“哦,”刘知远想起来,“是了,还是师从名医!不过你一路辛苦,而且我看东平王伤得不轻——”

“没有时间了。大人有坐在这里的工夫,还不如先安排我刚才说的东西,我给他包扎完即刻走,决不连累大人。”

“贤侄女这是说得什么话!”刘知远笑笑。

承训与郭荣都是聪明人,渐渐听出点苗头来,益发不敢随便插语。

“大人,如果你想反悔最后一个要求,不不,先别否认,这不算什么,换了谁,也不敢跟朝廷作对。但是大人可以换个立场想想,如果你本身遭遇这场飞来横祸呢?东平王这些年一直远在西京,根本不危及那人什么,可那人要杀鸡儆猴,万分不幸,轮到他了。大人手握重兵,如果也有一天——”

“符小姐!”承训不得不出声打断,这话太无理了!

起羽耸肩,“好吧,我先走了,请叫人帮我把烧酒布巾准备好吧。”

她转身走去,刘知远在后头问:“你真的下定决心了?”

起羽脚步不变。

“不怕连累符家?”

她身形略顿,而后迈出门槛:“我现在所想的,只是救他。”

“相爷,”望着逐渐稀少的人流,属下报:“贼人好像溜了。”

景延广斥道:“没到最后一个你怎么知道!”

“是。”属下灰溜溜去了。景延广恨得牙痒痒,他布置周全,却不知那个将人带走的蒙面人是个什么人物,倘被自己抓着,定然抽了他的皮扒了他的筋!他抬头望了望灰黯的天空,唉,回去怎生向陛下交待?

目光扫到一个青年人,杏色衣衫,旧得很了,不过还算齐整,见他望他的时候,瘦长的脸笑了一下。

他眉头一皱,那青年人却移了过来:“大人,可是在烦贼人之事?”

他哼了一声。

“这条街上户舍搜了没有,也许逃进哪户人家去了。”

景延广从鼻子里道:“自然是要搜的。”

“包括尽头的镇义府?”

景延广眼一瞪:“你倒敢说话!”

青年也不恼,好脾气的说:“今日散米散得不寻常,我疑心是有关联的。第一,按理辰时该开的门,拖拖拉拉至午时,一般来说,不该等到人都来了才放,可不容易鼓噪呢!第二,本来大人走到一半,好好儿把贼人揪出来,忽然要关门说米发完了,那一下秩序大乱,贼人极易找地方藏身,是个纰漏不是?”

景延广听完不吱声,凝神想了好一会儿,迈步:“我去请旨。”

搜如刘氏之家,京兆府尹还没这个权力,只有请皇帝下旨。

青年却道:“大张旗鼓只怕不妥,若搜出人来,固无话可说;可若搜不出人来,岂不造次了人家?”

景延广不耐烦道:“那你说怎么办?”

青年一双细长的眸子眯了一眯,“派人监视。”

景延广摩挲着下巴。

“多布些暗桩,进出的车马行人,特别是出的一定要跟清楚。”

景延广点头:“就这么办。”

马上叫来手下吩咐,一边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正等这刻,眸子又眯了一眯:“学生姓赵,名普。”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