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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宫中闻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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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床顶。好一会儿思维才开始清明,动一动,一种清凉的感觉从左腰处传来,触手,整个腰间已被缠上厚厚一圈白布。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转头,看见逆光一个青年的身影。

什么时候了?他猛然领悟到,爹娘跟兄姊们都该担心了。

“别动,”青年一个箭步过来按住,手上的药碗顺带放在桌上:“你先躺着。”

他注意到他的右手尾指处光秃秃,不禁多看了两眼,才道:

“我得回去。”

“你现在没力气。”

“我有。”

青年看着他:“如果小兄弟十分着急,可否告诉我你家人住址姓名,我让人通知一声。”

“不用了。”

“那么,”青年说:“把药先喝了。”

他看着鼻子底下那晚黑咕隆冬的东西,问:“你救了我?”

“不,是我家大小姐和杜二公子雇人把你抬回来。”

“你家大小姐?”

“我家主人姓符,哦,这药也是她配的。”

难道是那个粗暴的丫头?“那我腰间的伤……”

“啊,也是——”

“阿进!”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哈,你在这儿呢!”

“大小姐。”党进起身。

“他醒了?”起羽瞅一眼男孩。

“是,正说他喝药。”

“那赶快灌了呗,磨蹭什么。”

男孩撇过头。

“哟,”起羽道:“我的贴身侍卫一大早的起来煎药给你喝,你这摆的什么态度?”

男孩暗哼一声。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没要你救。”

“那是谁死赖在船上不走的?还装晕!”

“我没装!”

“赶紧的,把药给喝了。”

男孩掀被下床:“我要回家了。”

起羽大步走过去,对准他左腰就是一掐,男孩疼得哎呀呀直往后退。

“喝药!”她霸道而嚣张。

男孩冷着一张脸。

“要不是看在你是阿赵的弟弟,你以为我理你!”

他讶道:“你……知道我……”

“得了赵匡义,你还扮神秘呐?”她讥笑:“待会儿你哥就来接你了。阿进,我们走。”

“那这药——”

“放桌上,爱喝不喝。”

匡义一时傻眼,瞪着他俩走出房门,一会儿传来对话:“昨晚没来得及问你,怎么跑大梁来了?”

“大小姐,我是你的贴身侍卫。”

“我知道,可是不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用不着哪儿都跟着。”

“但你昨晚又遇险了。”

“去,我跟杜弘琏呐,那是王不见霸,他可以熊着;这一旦王见了霸,就只会虚张声势啦!”

“……”

“怎么,不信?”

“听杜二公子说,房中那位小哥似乎与三公子有些过节?”

“听杜弘琏说偷了他东西。”

“那是不是该送官府——”

匡义的手攥紧成拳。

符大小姐的声音堵了堵,随后一阵爆笑:“阿进,小豺狼的东西谁管他!要不是那小子那样儿,我还要说他偷得好咧!”

匡义不自觉吁口气。

“大丫头,大丫头!”另一个声音加进来,甚是洪亮。

“爹?”

“老爷。”

“快快快,快去准备,太后传来懿旨,宣你未时进宫见驾!”

“咦?”

“别咦了,阿进——不不不,你是男的,她进宫穿些什么你也不懂,嗐,要是你娘在就好了!”

“等等等等,”起羽说:“太后怎么知道我进了京?”

“是啊老爷,”党进也问:“大小姐是易服,众人应该不知道。”

“不知道?你问问她,一来就四处乱跑,刘家高家杜家,该见的不该见的全都见了,你说我能瞒得住谁?”

“咳咳,”起羽支吾着:“初来乍到,总要拜拜地头蛇的嘛。”

“你还知道地头蛇呐,”符老爷好气兼好笑:“哪来这么多痞话!我看,得去找高家怀秀,让她帮你打理打理,行了,咱们这就走!”

“可是,太后召我到底是什么事呀?”

“我怎么知道?”符老爷说:“别的我都不担心,不过这宫里头一条,规矩多,你在西京野惯性了,手脚得收束着点儿。”

起羽喜瓷器,喜插梳。

瓷器是越素净越好,画梳却越华丽越爱。

她有一对用金、银、宝石三种材料制的小巧梳蓖,可单插于前额或髻后,梳面绘一对飞天,一个吹笙一个持拍板,四周绕联珠纹,分层次镂空鱼鳞及缠枝梅花,背后刻卷草花叶及蝴蝶。

怀秀将这对梳子看了又看,爱不释手,最后才给起羽插在额前;接着帮她换上一袭盘绦如意的对襟大袖衫,三件一套,袖子越到底下越宽,起羽觉得当抹布都嫌累赘;脚上套一双软底透金锦鞋——这还只是穿戴的,面妆本来怀秀也要画,起羽说时间赶不及了,好歹只点了点口脂逃出门,然后在车厢里用帕子给抹了。

下了车,党进留下,起羽在宫女带领下进了宫门,经重檐叠瓦,幽房曲室,玉栏朱楯,来到太后宫中。

行觐见大礼,太后赐座,这才抬起头。

当年的李皇后升级成李太后,依旧凤冠压发,不过鬓前生华。

“瞧瞧,瞧瞧,”她笑道:“小丫头可长成大姑娘喽!”

“太后过奖。”

“赐坐。”

“谢太后。”

坐下来,却没什么话,起羽只觉太后一注视线粘在自己身上,左打右量,却不知她到底看什么。

“这是头次来汴梁罢?”太后终于收回目光,吹吹茶盏,轻轻啜一口茶。

起羽舒口气,挺直的肩背稍稍松了松:“是。”

“比之西京,觉得如何?”

“各有千秋。”

“唔,”太后点头,十分慈爱道:“可愿在此地长住?”

此地?起羽表示不解,汴梁吗?

太后道:“是宫中。”

“嘎?”

“听说你小时顽皮,”她徐徐道:“不过如今长大,哀家观你言语行止,甚是得体。”

“可是臣女不懂——”

“哀家一直记得当年那个谶语,”她说,“陈老仙师的话,是不会错的。”

弯弯绕几多,原来正题是这个。

“啊,”起羽展颜:“皇上已经册立皇后了,而且听闻鸾凤和谐。”

“哼,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太后暗骂。

“啥?”

“你难道不知现今这个冯皇后是个什么身份?”

“这个——”起羽觉得头有点痛了。

“先皇梓宫未出之时,她就不顾颜面做出下作勾引之事。更可气的是皇帝,居然敢在梓宫之前敬酒,自言做了新女婿了!”

起羽无话可接,巴不得耳聋了更好。

太后意识到一时失态,收敛愠怒,重新展开笑容:“哀家呢,也是把你当自家人看待,所以才跟你说这些,明白吗?”

“……是。”暗中恨恨咬牙,陈抟,最好烧高香让本小姐没机会再看见你!

“马上让你住宫中来,只怕你也不太习惯……”她絮絮叨叨说着,起羽且听且应,只要最后不是住在宫中,其它都不重要。

当然也不可能说入宫就入宫,太后还有很多事需要安排。双方均看似满意的作别,太后让女官带她四处逛逛,说是先“熟悉熟悉”。

起羽自然没兴趣,没多久就叫走不动,叫女官去搞个步辇来。女官表示为难,在宫中能坐步辇的少之又少呢!

那就甭逛了。

可是太后娘娘的命令……

那就坐步辇。

女官要崩溃,僵持半天后终于一咬牙,小姐请先等着,奴婢去看看能否弄到步辇。

也许步辇确实难弄,呆了一会儿老不见人,起羽等得不耐烦,出了殿门,搞不清楚方向,向左转,经过一道复廊,有一观鱼处,假山峋峋,起羽信步而过,穿过一片竹林,这一丛子花那一兜子树,看起来都差不多,她一开始还记着一直朝北走,后来索性管不得了,停停歇歇,不久看见远处有一角屋檐,一喜,想着去弄点水喝。

轩名沉香,拾阶而上,入目一片浓荫的紫藤,还有数株白樱,风一吹,桌上凳上皆是,凝练脱俗,光线轻轻栖在角落,静谧得仿佛不属凡间。

起羽不禁放轻脚步,再左转,看到一株老藤抱着一根石笋,这老藤怕上百年了,实不易见,起羽端详着,猛然听见有人唱曲儿,细细一听,却是:

“酒晕桃腮嫩,春山八字分。衬凌波玉钩三寸,搓圆颈玉软香温。斜插犀梳云破月,便有丹青画不真……”

起羽听了一回,心道这伶人唱得实在不咋地,忍不住探头,看见前边阁中一黄袍男子正叩着栏杆唱,栏杆内坐了一名宫装美人,珠环玉翠,支着肘儿噙笑聆听,煞是娇艳动人。起羽看了又看,猛地缩回脖子,你道是谁?竟是新晋皇帝朱重贵和皇后冯氏!

正欲离开,有脚步声窸窸窣窣从下往上传来。起羽一惊,左右看看,闪到石笋后面,盯着窗口。最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名执拂的太监,后面跟着两名官员,起羽认得,前边是景延广,后边是桑维翰。太监告了安,皇帝似乎并不高兴被打断,等了一会儿方听他宣道:“都进来吧。”

“何事?”只听晋主问。

两名臣子对视一眼,不答。

皇帝愈发不高兴:“这是何故,扰孤兴致!”

桑维翰看景延广一眼,道:“启禀陛下,辽主回表来了。”

石敬瑭死,官方上,作为“儿皇帝”,冯道、景延广与桑维翰等人拟向辽告哀,草表时互有异议,景延广谓称孙已足,不必称臣;桑维翰则表示屈身事辽无非为社稷计,此时若不称臣,他日战事一开,恐怕无及;而冯道不作一语。景延广挑衅似地问他意见,他笑曰“既已称孙,何妨称臣”,把景延广气个半死,辩驳不休。时新帝正倚重景延广,终依他计议,缮表告哀。

如今看两人颜色,新帝已然明白几分,沉下脸:“回表上说了些什么?”

桑维翰答:“辽主大怒,责问何故称孙不称臣。又言——”

“说。”

“言陛下不先禀命遽即帝位,亦属非是。”

皇帝愤然而起,茶杯震碎。皇后低呼了一声,皇帝看看她,怒容稍缓,“你先下去吧。”

冯氏知道此刻不宜触犯龙颜,行礼告退。

皇后一走,景延广即道:“先帝为北朝所立,所以奉表称臣。今上乃中国所立,不过为先帝盟约,卑躬称孙,已是格外逊顺,有什么称臣的道理!况国不可一日无君,先帝突然晏驾,如若必先禀命北朝,而后立主,恐国中已启乱端,试问北朝能负责么?”

一番话正中晋主心怀,连声称是。

桑维翰道:“然而,冯相的意思是——”

景延广冷哼:“冯相素来谨小慎微,好听点是无为而治,完全是个太平宰相的格局,时势倘一艰难,可什么事也办不了!”

他自恃策立大功,乘势擅权,禁人不得偶语,官吏相率侧目。是以维翰本在他之上,如今却得让他一步先行。

桑维翰梗了梗,“那么……镇义侯是钦命的辅政大臣,应当问一问他的意见。”

景延广连连冷笑:“桑大人还敢提他?连皇上为皇后打一对翡翠镯子都要管的辅政大臣,未免也辅得太宽了!”

皇帝脸色变得很难看,桑维翰暗中叹气。

前阵子皇帝为讨皇后欢心,许诺给她一对翡翠镯子,找遍宫内库房,叫得出名目的玉石材料固然不少,要新琢一副既大且好的镯子原料却欠奉。报到皇帝处,其时皇帝正与刘知远过先帝灵堂,一眼瞧中了供奉在上约六七寸方圆的翡翠寿桃,当下起了心思,反正摆着也是摆着,不如改了镯子罢。

刚把想法说出,刘知远就制止了:“臣以为不可,先皇寿器,改作妃嫔亵玩,似所非宜。其次,以大改小,而且是罕见大件,未免可惜。”

这“亵玩”二字,下得极重。也是,供奉先帝的东西,被一女子随身携带,侍寝如厕,无所不在,亵渎之至。皇帝听完,默然不语,好久才说了句那就算了。但明眼人一听即知,这位先皇身边的重臣只怕是讨不到新皇的欢心了。

果然,不久君臣讨论皇陵工程的规模时又出了岔子。皇帝主张大修,刘知远提到老石遗命薄葬,遗命遗命,这本来就是新皇的心头刺,见他一再跟自己作对,怒火之下下令撤了他辅政头衔,没有召见亦不必再上朝了!

“况且,如今已经没有了辅政大臣,桑大人说话得当心些。”景延广继续说:“陛下,刘知远藐上不尊,何不重重治他一罪?”

皇帝却摇了摇头。

景延广表示惊讶。

皇帝道:“太后找过朕……”

太后出语,威信犹存,那个大礼使就是为了太后的面子才遣的任务。景延广想了想,“陛下,臣以为,未免掣肘,不若参考三日前的诏令。”

皇帝还没明白,桑维翰却已一惊,三日前皇帝下诏出冯道为同州节度使,难道……

“不错,”皇帝不住点头:“只是,朕把他派往那个道好呢?”

“镇义侯不是喜欢打仗嘛,不如调任河东,令镇守太原,镇义镇义,可不正好配上他名号!”

“妙,妙,”皇帝拊掌,立马嘱咐维翰:“卿赶紧去帮朕拟一份诏书出来。”

“可是陛下——”

“速去,朕今晚就要看到拟诏。”

“但北廷之事——”

“朕与景卿自商议得。”

维翰怏怏,只得拜去。

他一走,皇帝不即开口,景延广想着辽国回表之事,一时也没作声。

“朕召杨光远进京,这个事,你知不知道朕的意思。”

景延广楞了下,定一定神才回答:“东平王自养铁骑,多年来莅镇西京,亦是尾大不掉。”

“当年他平三镇之叛,逼淹范延光,恃宠生骄,独行专恣,先帝一直容忍,朕却容他不得。”

景延广悚然:“陛下的意思——”

皇帝仿佛无事闲谈:“朕问你,譬若有一天你成了当家家长,可是你的族人跟属下,不怎么怕你,凡事表面遵从,其实依然故我,那时你怎么办?”

景延广很小心的答:“请陛下明示。”

“朕这个皇位,朕心里明白,朝廷上下多有微词,独你一力帮衬,朕都看在眼里。既然他们不服,朕就不能不‘借人头’了。”

“杀鸡而骇猴?”

皇帝没说话。

可是为什么要挑杨光远?景延广没想通,隔了一会儿问:“那陛下打算以什么罪名——”

皇帝睨他一眼:“那就要看你的了。”

李崧拜访相国府,府中正忙成一团为老爷打包,非醝引客人至后院,天已入秋,冯相披了薄袄在亭中喝酒。

“呵,尚书郎来了。”

“学生不敢。”

两人行了师生之礼,坐下,李崧本意是为老师送行,一时又觉伤感,张了两次口,竟不知说什么。

“上次出远门,是使辽,也是这种日子,看来秋季果然是萧索的季节。非醍,沽两斤上好的莲花白来,”冯道吩咐着,“再打个菜盒子,我与尚书郎小酌一番。”

“老师,”李崧终于开口:“外头传言甚嚣尘上,学生心中不解,不知老师能否解惑。”

“说吧。”

“大家都说……恕学生直言,老师要是不便可不回答,先帝崩时只有老师在一旁,‘末命’到底是什么?”

都说侄子抢了亲生儿子的位子,前朝也发生过类似之事,市井纷纷传言,到底大统不正,所以才亡国了哪!

冯道拿起酒壶给他倒酒,他连忙要起身,“坐下,”冯道说:“你知道我吃酒时最不拘这些礼。”

“还是学生来罢。”李崧仍是躬身执壶。

冯道随他,道:“百姓们以讹传讹,你是朝廷大臣,若也相信这些,引起动乱,谁来负责?”

李崧汗颜:“老师教训得是。”

“外头传得很厉害吗?”

“是。”

两人对饮几盅,李崧没忍住:“老师年事已高,却还要经历这种宦海波澜……”

冯道失笑,看着他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告诉你也不要紧,陛下原本的打算,确实是立小皇子为帝,我不赞成,所以才找来了景延广。”

李崧大为惊异,脱口而出:“老师为何不赞成?”

“我也是想了一晚上,前前后后都想通了,国家多难,宜立长君。先帝虽然亲手将小皇子交与我手中,但实属冲龄,若幼主嗣位,只怕引来许多人的非分之想,从三国到如今,有几个儿皇帝得了善终?况且新帝在沙场及朝中历练有年,纵有顾命,一旦选了小皇子,也未见得心甘情愿,那时候,再有小人从中搬弄是非,就不知道会出什么祸事。”

“原来如此。”李崧沉默良久,“但陛下他似乎只记着景延广,老师大功,却是要出使到同州去哩。”这是被排挤出权力中枢的意思,李崧心里想,那景延广则因拥戴之功,特旨“御前行走”,俨然朝廷重臣了。

冯道略笑一笑:“当年先帝延我出官,彼时新帝尚是郑王,以水代酒,过我‘三雅’,自此老夫对他印象不错。拥立之功,有也好,无也罢,老夫已位极人臣,帽子戴多了有什么用,老百姓能过几天舒心日子就行。说起来,老夫在政事堂办事多年,大丑,今日咱们师生坦诚相谈,外人是怎么议论的?”

大丑是李崧的小字。他道:“老师政务练达,凡事看得远,想得透,物望甚隆。”

冯道手指点了点:“你也不说实话。”

李崧面色微红,“不怕老师怪罪。有说好的,也有说坏的,是非相半吧!”

冯道颔一颔首:“一个人看问题,与你相同的,就会说你做得对;不同的,就说你做得不对。我一直认为十个人之中,恐怕有九个人会责难我,若果只有五个,已甚告慰。”

李崧佩服道:“老师宏量,学生实有不及。”

“我走之后,你与桑相要好好辅佐新主。国事如麻,有不顺手处,多商量着办。”他想一想,又往下道:“北方辽邦虎视,南有吴越、蜀国窥边,加之天灾不断,陛下初登大宝,竟是个艰难之局。然陛下年轻气盛,而景延广,我观之,长处不少,短处,却是好虚荣,不务实际,最怕是求荣反辱。你与桑相一定要多劝着陛下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切勿轻启战端,再掀掳杀。”

“学生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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