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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王不见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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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郭府时已是傍晚,老爹出去应酬了,起羽一个人吃了晚饭,回到房中,温习两页《素问》,想起柴氏之事,顿觉索然,看窗外月色正好,决定溜出去玩。

因随行人员不多,只有一个人守门,起羽趁他如厕时开了闩,顺利出府。

虽是晚上,坐轿骑马、挑担赶货的仍络绎可见,起羽在大街上转了一圈,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与洛阳差不离,不过因着皇帝新丧,坊市禁乐,显得沉闷。

顺着汴河往外行,后世似乎有人以这条河画了幅画,叫什么什么上河图?

越往外走,河上越显热闹起来,特别是画舫艘艘,描朱漆金,莺声燕语,倒不如去河上游玩一番。

想了想,她来到码头边租船,艄公要价二钱银子,起羽道:“给你半两亦不妨,只要你找得齐四个人来斗叶子戏。”

“叶子戏?”艄公抓耳。

“你们这里不流行么?”

“我没听说过。”

起羽叹气:“那你们这里流行什么。”

“要不这样,姑娘,跟那些画舫似的,我找两个人来给您弹弹琴?”

起羽摇头,“最简单的划拳你们总会吧?”

“这个是晓得的。”

“行了,那就去找个人来陪我划拳,再准备点儿小菜,弄得好的话,照样半两银子,知道了?”

“是是,您稍等,老头子马上去办。”艄公眉开眼笑的去了。

“别人游湖,是为了绿水之上花月之下,赏月听歌,这位姑娘别出一格,为了博弈?”

有笑语传来,起羽转头,来人眉目粲然,织锦紫衣,腰悬玉笛。

杜弘璨,起羽认了出来,几年过去,他容貌依旧如昔。

他与她一照面,讶道:“这位姑娘好生面熟。”

起羽笑而不答。

“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起羽道:“看公子悬笛,应是乐中高手,不如待会儿吹奏一曲?”

杜弘璨喜道:“你要听我吹笛?”

什么意思,起羽瞅他雀跃神色,不由瞄他腰间一眼,让他吹个笛子能兴奋成这样?

这时艄公回来了,后边姗姗跟着一名少女,挽着个食盒。

“这是——”

“小女,名碧珠。”艄公一看多出来一个人,先是楞了楞,而后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在起羽与杜弘璨之间来回打量,被起羽狠狠瞪了一眼,才记起道:“碧珠,快见过公子和姑娘。”

碧珠瞅到杜弘璨时不自禁飞红了脸,盈盈一福:“碧珠见过公子,姑娘。”

起羽道:“你把你女儿带来做什么。”

艄公陪笑:“姑娘,我女儿懂划拳……”

“嘿,你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哪!这酒菜不会也是她做的吧,不好吃别怪我不给钱。”

“别别,姑娘您放心,酒菜是我婆子做的,手艺绝对好,特别是糖醋熘鱼,那是十个里十个都称赞的,您待会儿尝尝。”

“好吧,”起羽也不多废话,“上船。”

杜弘璨跟着上了。乌篷船悠悠划出,碧珠摆出碗箸,起羽先剥了只虾吃,味道不错,正待叫杜弘璨尝尝,却见杜弘璨一拍掌:“你是符家大小姐!”

“咦,认出我了?”

“从刚才你走路——啊,对不住。”

“没事。”脚始终是跛了,这是没法否认的事。

杜弘璨关切地问:“还是恢复不了么?”

“嗯。”

他看她不想多说,知趣的转移了话题:“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你是随符老爷进的京罢。”

“是的。你什么时候吹一曲?”

“啊,好好。”

他正襟危坐,竖笛在唇。月光洒在他身上,这姿态不啻神人。

碧珠满脸钦慕地望着他,屏住呼吸。

第一个音调吹出来时,起羽想找了个免费乐师真不错;最后一个音调结束后,起羽已经在面壁思过了。

“怎么样?”

杜弘璨期待的看着他的三个听众。

碧珠还处于神游天外的状态;老艄公咳了咳,庆幸自己刚才是站在舱外,起码离得远点;起羽面色发青的把手中从曲子头到曲子尾楞没剥完的一只虾扔回盘中,问:“杜二公子,别人是如何评价你的——演奏的?”如果这还能算演奏的话。

杜弘璨放下笛子,垂下头:“看来还是不行啊。”

算他有点自知之明。

“你很喜欢吹笛?”以后千万别出来吓人了吧!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她很美,笛子也吹得很好,据说再也没有比她吹得更好的了。”

“哦。”她干巴巴的应,触动他心事是她没想到的。

“要不我再试一试——”

“不不不!咳,我的意思是我手痒痒了,想跟碧珠划拳。碧珠,来来来,咱们约好了,喊数相符者胜,输的就罚酒。”

“……”碧珠回神。虽是渔家女,却知道女孩子最好不要在男人面前玩这些玩意,但眼前这位姑娘显然是个异数。她忸怩地看杜弘璨一眼。

哥俩好啊三结义——

四进士啊五魁手——

人长久啊——哈哈哈——

划拳便是要大声呼喊才热闹。杜弘璨看着这两个女孩子,渐渐从伤神中摆脱出来,虽然放肆粗鲁,却是一般大家闺秀不可能展现的简断爽利。

“说到吹笛,李家崇训大哥是吹得很好的,你听过没有?”休息间歇,起羽与弘璨闲聊。

“可是李守贞李大人家的公子?”

“嗯。”

“听说他经史训诂、天文算术至于琴棋书画莫不贯通的,还曾一曲将前来行窃的小偷感化,自动把东西还回来主人家……唉,可惜听说身体稍嫌孱弱,以前在洛阳时仅是点头之交,自来大梁后便只听过他的美名了。”

起羽忽噗哧一笑。

杜弘璨奇道:“你笑什么。”

起羽连连摆手,那个一曲感退盗贼的故事若是换成杜二公子……只怕不是“感”退,是“吓”退……哈哈哈……

杜弘璨益发奇怪,望着她。

起羽揉着肚子,抬头正要带过这个话题,却见不远行来一只画舫,张灯结彩,鼓瑟吹笙,原是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听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跳了河,而笙瑟乍停,船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人游过来了!”碧珠跑到船首翘首张望,突道。

艄公在船尾哗哗急划:“不好,那大船也过来了!”

“爹爹,先救人吧!”

“大船会撞到我们!”

“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呀!”

“谁见死不救,”起羽也走上船头,睇了两眼,“我看那人游得活蹦乱跳得很,我可不会游水,艄公,赶快避开。”

“可是姑娘——”

“快走快走。”

艄公想了想,改变方向往横里划开,在这折腾的当口,船舷已被人抓住,湿淋淋冒一个头出来,船身摇荡,起羽赶紧蹲下抓住另一边,喝问:“什么人!”

那人把手往脸上一抹,甩了一把水,也不答她,敏捷一跃,便翻身上了船。

“喂喂,我问你是谁呢!”

瞧他不过六七岁,乳臭未干小毛孩儿一个,起羽有恃无恐了,先站起来,挺挺胸,嗯,至少高他两个头,俯视对仰视:“你听到我说话没?”

男孩子答非所问:“他得再划快点。”

“什么?”

咻——

“小心!”

“姑娘!”

两声叫喊同时响起,一个是舱内的杜弘璨,一个是舱外的碧珠。

哼,谁,敢在背后偷袭我?起羽对这种类似箭头呼啸的声音再熟悉不过,冷哼一声,准确判断了位置,向左偏。同时,男孩子也向左侧身了。

她心中闪过一丝诧异。

一枚铁珠自右激射而过,啪一声,打在船篷上,弹下,乌篷表层篾屑碎了。

这篷子是船家手工密密细细用竹篾编织而成,韧性极强,可见铁珠劲道之大。

“竟然敢躲!”对面传来一声暴喝,起羽一看,隔了两三丈的画舫之上,人们正簇拥着一个宝蓝锦袍的公子,那公子手持弹弓,铁珠正是由他发出。

“快进篷子里去!”她朝碧珠与男孩道,又对艄公喊:“往岸上划!”

“知嘞!”

可惜她没带弓出来,用镖又远,这下只有挨打的份。她一道进了篷子,把男孩左看右看,男孩长着一双略嫌细长的眉,眼梢往上微挑,薄唇,也许是一身黑色短衣衬的,也许是刚从水里出来的缘故,脸色很白。

“你大大坏了我们的兴致。”她说。

男孩一言不发。

“我跟你讲——”

啪,啪,啪!

短促尖锐的弹啸声打断了她的话,铁珠像要穿壁而来,碧珠惊喘一声。

“呀!”老艄公突然往后仰,栽到水里去。

“爹爹!”碧珠慌喊,扑身上前,杜弘璨没拉她住,一下亦不见了人影。

“我去看看。”杜弘璨说。

“你会水吗?”

杜二公子摇头。

“那你别去了,他们我不管,但你打到水里,我可赔不起。”

“可他们——”

“他们在水边讨生活的难道不会水?说不定在下面还安全些,更说不定他们已经往岸上游去了。”

“你是说他们撇下了我们?”

“哼。”

就在这时画舫上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躲在篷子里当乌龟王八蛋?再不出来,本少爷撞翻你的船!”附和的是一片哄笑。

杜弘璨闻声眉毛一动,就想出去,起羽眼疾手快拉住他,对男孩道:“赶紧的,给我出去引开他们。”

“我游不动了。”

“你给我出去!”她和杜弘璨两只旱鸭子,一旦船翻,甭指望这个男孩或者画舫上的人会伸援手。

“去不去,要我踹你怎地?”

男孩一动不动。

起羽腾地拎起他后襟:“你这个——”

“符大小姐,”杜弘璨道:“他受伤了。”

“啊?”

男孩猛地后退一步,紧紧捂住腰后侧,脸色也越发白得厉害了,警戒地望着两人。

噼啦!

一粒铁珠穿过了篷子。

“……他受伤了?”

“是的。”杜弘璨望男孩一眼,“左腰那儿,可能刚才在水里,所以血迹冲淡了。”

起羽啐道:“那也不能连累我们呀!”

弘璨再要说话,她扬扬手,“算了算了,真是碰到灾星。我出去,见识见识谁这么嚣张。”

“符大小姐——”

“我在西京可算一霸,放心,符家家训是只有我欺负人,不带人欺负我的。”

到了此刻她反而笑了,出篷。

此刻双方离得很近,舫上的灯笼与天上明月将两方人马照得一清二楚。

起羽一看明白对方,笑了。

蓝衣公子见出来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先打量了一番,叫手下停止发弹,“哈,你是谁,看来姓赵的小子真的是只乌龟缩着不敢出头呐!”

“亏你快二十岁的人,还跟一个小毛孩计较!”

“喝,好大口气!睄你长得不错的份上,过来陪本少爷玩玩,本少爷可以考虑放过你,不然,哈哈哈哈——”

玩玩?起羽皮笑肉不笑:“杜弘琏,说到玩,好像没哪次你能玩得过本大小姐。”

不错,画舫上的恶霸正是杜三公子杜弘琏。

冤家路窄。

杜弘琏一听这话,再一细看,“啊”的一声。

“看清楚我了?”

杜弘琏声音一下弱了半边:“你怎么——”

“公子,是谁呀?”

“对呀,三公子,她是谁?”旁边人七嘴八舌:

“好眼生。”

“没见过呢。”

多年前杨光远杀范家父子那幕升腾在杜弘琏眼前,那是他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

“范承曾经得罪过阿起,你觉得这下场怎么样?”

昔日笑容晏晏的魔王是今日西京的太上皇,这个总跟他作对的丫头怎么就攀上了那样一座靠山?

他的凶焰彻底收敛起来了,“哎呀,符大小姐进京,该好好接风洗尘才是。”

起羽没心思跟他闲扯:“你叫个人过来给我们摇船,本来游河游得好好的,全被你搅了。”

“行行行,没问题。”杜弘琏满脸笑容。旁边人看他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不明所以,杜三公子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敢惹,前方一身红裳的女子何等人物,竟生生挫了他的势?

杜弘琏一边吩咐下人,一边道:“姓赵的小子还在舱里吧,他可一定要给我,不扒了他的皮我——二、二二二二哥?”

哇,杜二公子!

随着杜弘璨踱出船舱,画舫上歌妓舞妓们的眼睛纷纷亮了。

杜二美貌全城皆知,连第一名妓小凤山亲见后也曾发出“奴家自愧不如”之感叹。不过杜二公子任外职,一年到头难得在京城呆上两日,又非嫡室所出,故虽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在京城小姐们头号想嫁的争夺战中却败阵下来——这场战争是无形且秘密进行的,参与本战的诸位男主角本身毫不知情——暂时屈居第二。

眼看帕子香巾就要跃跃欲试从对面飞过来了,起羽赶紧对弘璨道:“你有话快说,要不上画舫和你弟弟慢慢聊,我先走了,阿?”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京的呀,怎么不告诉我,我去接你。”杜弘琏在那边喊。

“接不接我不重要,我问你,那少年哪里惹到你了,竟然挨了一刀?”

“哼,他混进我船上想偷东西,你说我怎么也该让他长点教训!”

“偷东西?”

“是,你问问他自己。”

杜弘璨朝舱里望去,男孩子却已经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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