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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康乐里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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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梭,时光飞快,转眼至天福六年。

这一年最大的事是安重荣反,发檄天下,曰:“石氏臣事北虏,甘心为子,竭中国脂膏,供外夷欲壑,薄海四民,无不惭愤。唯勃然变计,上洗国耻,下慰人望!”

一纸檄文天下震动,晋主亦是担忧,本欲御驾亲征,被众下阻拦,最终委任刘知远为主将,杜重威及高行周为副,出讨叛军。好个刘知远,一到便遣亲将郭威招诱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剪去安之羽翼,而后行分击之计,各个击破。不到半年,安重荣之首级即被献于金銮殿上。

晋主大喜,想到先前安重荣与辽龃龉,不如拍拍干爹马屁,吩咐将安重荣的人头漆封于匣中,快马送往上京。正喜滋滋为这事办得得意乐着呢,岂知辽主派了使者复来诘责,问何故招纳吐谷浑?他一径索要白承福之头颅,然吐谷浑才刚招降,且为平安之事出了大力,晋主无论如何不能应命,为此忧郁盈胸,天福七年初,竟病重不治了。

与此同时,洛阳,康乐里。

万户吹灯之时,唯此地彩灯高悬,宛如白昼。

金粉楼台之上,女郎们穿着轻纱衣服,头上簪着洛阳盛产的牡丹,凭栏笑语,相接本地富达、四方游客。新妆炫服,莺声燕语,便是那瑶台仙境,只怕也自惭不如。

其中一间,众客称之为“红葩一朵高难近”的名妓谢红的偎红院里,端坐着四人,正在斗叶子,丫鬟在旁燃香。

叶子戏最近非常流行,四人入座,人各八叶,或以三家而攻一家,意主合从;或以一家而赢三家,意主并吞,变化多趣,是以风行。

“谢红姐姐,你这用得什么香,味道很纯正哩。”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十二三的少年,大红衫子,腰悬玉佩,额系明珠,特别是眉间生机勃勃,倒使得那一身红色不但不俗艳,反而飞扬得相得益彰。

听他问话,对面水红纱裙的第一名妓掩巾轻笑,打了一副连张,道:“这香法需得耐心,公子如要,奴家可略述一二。”

“说吧说吧,”红衫公子朝左手略胖的青年推一肘子:“咱四哥巴不得多听听呢,是吧?”

“阿起!”被称为四哥的瞪他一眼。

“唉,狗咬吕洞宾——”红衫公子叹气,瞅见右手下家出的牌,叫道:“李大哥,慢!你那张牌我打得掉!”

被他称为李大哥的男子一袭白衣,人清如月,半分不像会沾足此地之人。饶谢红自认见人不少,也不禁暗暗惊叹,一边留了心观察,最后得出结论,这位李公子完全是被那位符小公子生拉硬拽来的。

符家在此地可算豪门,特别是符四老爷家,街上随便抓一个来问,都会明白告诉你符府有几位公子几位千金,而至于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原因,说起来,竟是因为符家有位符大小姐之故。

在谢红初至洛阳的那一年,那年她还不是头牌,第一天晚上嬷嬷就告诉她,在西京,谁都可以得罪,甚至得罪了皇帝,那也是天高皇帝远报应还可以等两天,但若得罪了一个人,那就是现世报。谢红非常聪明:“嬷嬷可是指的本地节度使大人?”

节度使在辖区内有征兵抽税及至生杀予夺的权力,使得中央无力辖制地方,也是唐末至今形成藩镇割据的原因。嬷嬷点头,又摇头,谢红不解,嬷嬷道:“东平王的话自然是无人敢违抗的,他跺一跺脚,整个西京都要震三震,但是——”

谢红奇道:“如此权势,还有谁强得过他?”

“当然不,东平王已位极人臣,据说当年公主欲下嫁,都被他拒绝了哩!”

“是么,”谢红不可思议,“那可是违抗皇命啊!”

“是啊,现在就轮到我们要说的这个人了,你说东平王连天家旨意都不放在眼里,他怎么就会怕一个小小女孩子呢!”

“咦?”

“本地另一大户符家,嫡庶共七子六女,其中嫡长女符大小姐,就是我说的千万不能惹的人!”

谢红睁大眼:“可是我不懂——”

“不单你不懂,大家都不懂呀!这符大小姐年方十三,别说美貌没有,贤淑没有,还是个跛脚!脾气又不好,总之妇德妇容妇工没一样行,你说东平王怎么就看上了她?”

“嬷嬷的意思是——东平王喜欢符大小姐?”

“是呀,这不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你说咱西京什么样女子没有,偏偏这东平王,人还没娶进门,就已经惧内了!”

谢红笑,心想这倒是一桩趣闻,脑中浮现出一幅脑满肠肥的中年人被横眉怒目的跳脚丫头拿着鸡毛掸子四处追的画面。

“姐姐,该你出了。”对面的符小公子叫她。

“哦,好。”谢红收敛思绪,随手打出一张牌。他自称符小公子,又称另一名符公子四哥,莫非一位是符四公子,一位是符七公子?她揣度着。

“哈哈,又被我吃了,今天看来合该我做庄家!”少年现出手中最后一张牌,符四公子伸颈一瞧:“阿起,你真是头次打?”

“怎么,输给我不甘心?”

“你手气也太好了罢。”

少年得意的笑:“这叫手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四哥,你就羡慕吧。”

“你这绝不是第一次,说,是不是又撮着党进跟你一块儿胡闹了?”

“四哥,你看看人家李大哥,人家从头至尾没胡一手的都没说什么,你学学人家的气度好不好?”见老四张嘴,又道:“人家美人还在一旁看着呢。”

“你——”后半句一出,符四尴尬的看一眼谢红,不出声了。

四人重新发牌,少年赢了钱,兴致很高,道:“谢红姐姐,你还没给我们说说你的焚香妙法。”

“哦,”谢红莞尔,“是这样,首先于炉内铺好厚厚一层白色沉烬,放一块燃着的木炭半埋其中,不可使之灭,如此文火焖烧三四日后,将一支香,或薄片紫檀木,平放于香灰上,这样它们逐渐变热,香味慢慢逸出,持久而不腻。”

“原来如此,多谢姐姐授经。”少年道:“哈哈,我又赢了!”

珠帘呼啦一声被谁打开,四人转头,谢红只见当前一人银织便服,不如李公子的清癯隽秀,不如符小公子的飞扬乖张,但却自有一种气度。他看了她,她不由端出自认最美好的姿态,然而他视若无睹,恍惚中,谢红想,真真睥睨六合之气也!

此人必是大来头,且不看他身后一左一右,连嬷嬷都亦步亦趋跟着,一向口舌如簧的她竟话都不敢多说,只陪笑脸。

“你来逛青楼?”来人眼光一一滑过屋内众人,最后注目在符小公子身上。

“你怎么来了?”

在座其他三位都起来,只符小公子坐着,嬷嬷打着手绢:“哎哟我的公子,这可是咱们东平王爷,您怎么不识——哎哟喂!”

她突然被什么打中,向后一跤跌倒,谢红急忙过去扶她,注意到地板上溜下一枚铜钱儿,滑碌碌打转。

“阿起!”符四喝道,“又乱来!”

符小公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问:“你们都不打了?”

东平王冷着一张脸:“我来!”

符小公子说:“没空位了。”

“我坐你这边。”

符小公子瞪他:“要我让位?”

谢红不敢置信的看着符小公子:他敢瞪东平王?人家是东平王啊!

“我就喜欢你那位子。”

“我就不让。”

“不让?”

“不让。”

两人眼对眼鼻子对鼻子,最后东平王直身:“好吧,听说云母斋里刚刚进了些好东西,本王正好明天要去看看,本来还打算邀符大小姐——”

“好吧你们打。”唯一坐着的人突然起得比谁都快,众人傻眼。

谢红这才明白,原来符小公子不是符小公子,而是符大小姐!

杨光远满意的笑了,四人重新落座,起羽叫丫鬟搬了个凳子,左右看看,见不得杨光远得瑟劲儿,坐到李崇训旁边。

“阿起!”昭寿暗道。

“干么。”

昭寿以眼色朝杨光远身旁示意了一下。

我才不去哩。起羽以眼神回。

“开始吧。”杨光远声音有点压抑了。

这次运气似乎转到崇训这边,起羽在一边欢呼:“我就说今晚我旺!”

三局过后,杨光远把牌往桌上一推。

“你干嘛?”起羽问。

“我希望你别再搅局,”杨光远对她道:“这样我才能扳回劣势!”

“搅局!”起羽气忿地道:“我从开始到现在连茶都没要一杯,搅什么局了?”

“你要是要喝茶的话,就远点去喝,坐在那里看得我心烦!”

其他三人看着他俩,一句话不说。

起羽瞪杨光远一眼,然后朝崇训道:“没想到他脾气这么坏,虽然他家比你家大,但你不用被他吓到——”

“符、起、羽!”杨光远咬牙切齿,李崇训哭笑不得。

“李大哥,我们走。”起羽不甩他,拉着崇训就起身,杨光远眼里要喷出火来。

昭寿决定此刻还是少惹为妙,干脆两边都不管。

“你给我站住。”杨光远吼。

起羽扯着崇训的袖子咚咚咚下了楼。

两人一路直行,两侧帷幕深重,不时传来女人的娇笑,偶尔也有男子的狎语。李崇训瞅起羽一眼,发现她并无任何尴尬之色,不由称奇。

当下要往前门走,想了想,起羽道:“咱们避开杨光远,走后门吧。”

李崇训无异议,绕道到后院,后院幽静,池塘月色,走着走着,起羽忽然停了下来。

李崇训发现不远杨柳下立着二人,一男一女,莫非在幽会?

示意起羽悄悄避过莫扰了人家,却看见她抖着肩膀在笑。

“怎么了?”

“那女的叫男的‘史公子’,这姓,可真够——哈哈哈——”

“史公子,”那女的道:“听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

“是的,我祖籍郑州。”

“现居洛阳?”

“不,我最近才来。”

“那想必是投亲,或访友了。”

史公子衣衫决非光鲜,不过背直腰挺,似是习武之人,他略略踌躇:“不,也不是,不过路过罢了。”

女的微微一笑:“公子怕是不惯呆在这种地方,袂青此等身份,是否教公子嫌弃了?”

史公子摇手:“我是个粗人,路见不平,就手痒痒了。”

袂青又笑:“无论如何,袂青都要感谢公子相救之恩。既是恩人,公子不要客气,有什么不得意的事,何妨跟奴家说一说。”

史公子支支吾吾无以为答,最后才说了句:“一言难尽。”

袂青道:“公子不肯说,奴家不便勉强。不过袂青从小生在烟花之地,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公子心事重重摆在脸上,我瞧你绝不是没出息的人,如今奴家也不问你的来踪去迹了,这儿有一封银子,一来感激公子出手之恩,二来作为公子资费——如果我没听错,刚才酒肆中小二似乎说酒钱不足——”她没有再说下去。

史公子呆了好半晌,才道:“我史弘肇自认本色男儿,如今却蒙一个姑娘家援手,此恩此德,没齿难忘。既承你看得起我,我也用不着遮遮掩掩,索性摊开来与你讲了罢。”

原来他在乡里好勇斗狠,一时闯了大祸,家中式微,他的寡母好容易凑了一笔盘缠嘱咐他到洛阳投靠未来亲家,谁知岳丈家见他家道中落,起了悔意,言语轻侮,竟封了两封银子想将亲事作罢,他年轻气盛,找出未婚妻的庚帖,上书“休回母家”四个大字,连银子带庚帖一起扔出门外。

“这口恶气出是出了,”他苦笑,“不过待冷静下来一想,盘缠告罄,有家难归,未免要流落在这儿了。”

袂青想了一回,问:“那位小姐是什么态度呢?”

“哪个?”

“跟公子订婚的小姐。”

“她?”

“一直出面做主的,想必是她父亲,我想小姐自己本身大概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我没问,也无处去问。”

“史公子,那你就做错了,”袂青道:“奴家虽不曾读书,却听戏曲里唱过不少,有些父母势利,儿女却颇识大体,若能经安排见那小姐一面,事有转圜也说不定。”

起羽暗道,这女子倒是落落大方。

史公子顿了一顿:“我已写了‘休回母家’四字,她若得知,必视之为辱,罢了罢了。”

袂青轻叹,好一会儿道:“奴家观公子出手不凡,家中必也是寄了大希望的,今次投靠不成,不知作何打算?”

史公子道:“唯今之计,唯有从军一途。”

“从军?”

“是的,我虽念了两年书,笔底下总提不起来,不如从军。听说那刘知远刘大人,是当世英雄,我打算投奔他去。”

“公子说的这些,奴家就不懂了。”袂青沉吟了下:“不过,此去路途遥远,且只怕进去也免不了上下打点,公子请稍等。”

她匆匆进屋,出来时手上拿了一个手绢包的小裹儿:“这是奴家平生所蓄,帮人帮到底,公子请收下罢。”

“这可不行!”史公子塞还给她。

袂青道:“公子放心,奴家并无亏空,慢慢再积累便是了。公子却是为前程着想,用得上的便要用,莫可功亏一篑。”她坚定的推了回去。

史公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般奇遇,直将眼前人看了又看,终于说了:“既承你看得起我,说我不是没有出息的人,我想我将来总有报答的一天。”他从脖子上解下一方红线系着的玉佩,同时改了个称呼:“妹子,你拿着。”

哇,起羽暗道,定情呀!

袂青伸手接过,也不多说什么,默默收下了。

本以为会来个拥抱,两人却并无进一步动作,直到袂青问:“公子打算何时出发?”

“我明天就走。妹子,此刻为兄就向你辞行了。”说罢,史公子抱拳作揖至半腰。

“不敢当,不敢当。”袂青从从容容敛衽还礼,目送他离开。

“世人都说女伎无情,我看这个叫袂青的,行事却不俗。”走在路上,起羽对崇训道。

崇训淡笑。

起羽想起秦淮八艳:“这班风尘人物,其实最是可爱。她们流落半生,看透了一切世态,学会了万般敷衍的方法,跟人们好似是绝不会有情的,可若当她们真真喜欢上一个人,就恳挚万分。”

崇训挑眉。

“怎么,觉得我说的不对?”

“没,只是依我看来,女伎的定义,就是无情。如果她有情,只怕就要危险万状。”

“为什么?”

“因为世间女子多情,男子却薄幸。”

起羽咀嚼他的话,鼓掌:“不错,不错,一方需慧眼,一方真英雄,如此方成佳话。你看谢红怎么样?”

“玲珑剔透。”

“还有呢?”

“什么?”

“是否有情?”

崇训道:“你在为你四哥担心?”

起羽仰起头朝他微笑:“也不是……”

“见鬼,你们俩在干什么!”黑暗中有个男人声音吼道。

“杨光远!”起羽意识到此刻与崇训暧昧的姿势,飞速拉开两人距离,背靠到一棵树。

青年脚步橐橐,一种压迫感逼人而来,李崇训心想,太荒唐了,作为一个清醒的男人,不该让自己陷入这种窘况。

“你怎么跟来了?”

“你还问我,你一个姑娘家,跟男人躲在花丛里——”

“这不是花丛,这是一棵树。”起羽反驳。

崇训失笑。

“昨天你还说你每天睡得很早。”

“这个时候我通常是睡了。”

“别狡辩!”

“我哪有狡辩?再说,我干什么,你生什么气?”

杨光远快步走过来,一把攥住她胳膊:“我真是太放任你了——”

“杨光远,你放开我!”

“你跑来和他,啊,在这里——”

“痛,放开!”

李崇训出声:“王爷请放手,我们只是——”

“对,还有你,”杨光远道:“我是按捺住脾气,如果我发火了,你小心拳头的滋味!”

崇训笑笑,没有动作。

“你先松开我,喂,你是不是喝酒了?”

杨光远深深吸口气:“姓李的你走吧。丫头,我送你回家。”

两人一路慢慢前行,刚才争执的气氛还在,谁都没说话。

看到大门的时候杨光远停了下来,起羽本意不管他,超过他几步的时候,终于还是返身,回头。

杨光远一动不动注视着她。

起羽眨眨眼,突然咧出一笑,从腰间荷袋里掏啊掏,杨光远看着,就见她掏出一粒金黄灿灿的大橘子,托到他面前。

“喏。”

杨光远不动。

“特意给你留的,真不要?”

杨光远看着她笑眯眯的眉眼,满腔的气一下子消了,“还疼不。”

“嗯?”

“刚才抓着你的。”

“啊,你要把这橘子吃了,我就不疼啦。”

她并不算绝色美人,可是眉开眸润;她也并不温柔贤淑,可是活泼生动。

杨光远从她手中接过橘子,忽道:“过完今年,我就上你家求亲。”

起羽正用脚尖踢路边的碎石子,闻言一趔趄。

“什什什什——什么?”

“难道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他双十已过多年,一直未娶,但起羽明白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他的妻子,不会是自己。

不知怎么,心仿佛荡开了一层涟漪,然后一直漾开去,漾开去……漾到迷茫的远方。

后门开着,有两个人立在门口。

起羽看一眼,一个是党进,而他旁边的那个,让人意外。

落羽比自己小四岁,一年一年,像一朵花儿似的盛放开来,浓眉长睫雪肤,起羽看到她的脸,忍不住想,真好看,真赏心悦目,明明同一个娘胎出来,反而杨姨娘最小的女儿泷羽和自己最像。

心里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她对杨光远道:“要我是个男的,我就娶我妹妹这种,她才是真正的美人,你不认为吗?”

杨光远闻言朝落羽望去。

“真的,你看我那些妹妹,比我温柔比我漂亮的都有——”

“比你霸道的有吗?”

“去!”

起羽作势欲打,杨光远抬手,扬了扬大橘子,眼中却换了正经颜色,起羽不由停下动作,凝视着他。

他说:“可是呀,再漂亮,她却并不晓得我喜欢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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