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世界第一的妹控（八）（1 / 1）
3年前，不可解析的未知领域「Gate」凭空出现在地球两端。是时，苍穹重写，群星陨落。取而代之的是标志着契约者诞生与灭亡的虚假星谱。
再也无法回到过去生活的人类都市，不知何时流传出这样一种说法：
【如果虚假的星星都消失了，也许能够夺回真正的星空。】
“愿望是……”
“……看到真正的星空吗？”
“那，只要干掉所有契约者就行了吧。”
少年看不到的地方，美丽而致命的误会就此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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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月夜，七人同眠的场景是利维坦最后一份保存完整的记忆。
接下来，白有些伤脑筋地抓起散落一地的碎片。
欲知后事如何，得先完成拼图么？
找到了——
阿斯蒙蒂斯的地狱料理！
明明长着一副人/妻脸，做出来的却是超恐怖的黑暗料理。
英国人真可怕……
“果然……还是等队长醒来再一起开动吧？”
连号称除了四条腿的桌子什么都能吃下去的饕餮都开始找借口了。
“早。”
KUSO，队长你醒得太早了！
并未察觉到其他人怨念的少年拨开挡住视线的羽翼，好不容易把贪恋自己体温的冷血动物扒下，一大碗释放着黑色气息的固液混合物递到眼前。
“这是我专门为队长烹制的爱心料理，食到伤愈，一定要全部吃光哟~”
“PU~”自告奋勇的小蛇一头栽进汤里，再也没有出来。
好可怕的杀伤力……
连恶魔都无法幸免的食物……
我、们、一、定、会、死、的！
似乎没有看到其他伙伴满脸菜色的阿斯蒙蒂斯依旧挂着圣母笑。
“请用~”
“……谢谢。”少年面无表情地捞出眼冒金星的小蛇，捧起碗，一饮而尽，“再来一碗。”
“诶？”这回连阿斯蒙蒂斯都加入了石化的行列。
“这种手艺……”少年微微勾起唇角，目光落入虚空，“比起……还差远了。”
（那个省略号，哥哥你刚才是想说我的名字吧——观众1人跳脚中）
“那，剩下的也给我吧。”
不知不觉中，黑暗料理全进了少年的肚子。
变相地拯救了众人的胃……
队长你是好人！
被群发好人卡的少年只是随手捡起生死不明的小蛇：“我出去一下。”
“做什么去？”
“狩猎，”少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你们几个还饿着吧。”
“好感动，队长嫁我，要不我嫁队长也好~”
时不时抽风的吃货果断被拍飞。
“装备还没完全修理好，”贝尔拽住少年的衣角，递过黑刃，“这是最后一把了。”
“足够了，”少年转身接过，弹了弹刀刃，忽的反手便往肩部刺去，分开的双刃毫厘无差地从小蛇两翼顶端穿过，堪堪停在了后者脖颈处，“喂，别装睡了。”
小蛇无辜睁眼。
“我可不想养吃白食的家伙。”
“啾~”小蛇双眼放光，飞扑过去就要亲亲。
少年眼疾手快地一把捏住它的七寸：“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papa~”小蛇委屈地在少年右臂上缠来绕去，硬把自己的身体打了个蝴蝶结。
“卖萌也没有用，”少年无力扶额，右手轻拍蛇头，“工作完成好的话也不是没有奖励。”
“啾啾~”原本因沮丧垂下的脑袋立刻高昂起来。
“不行了，实在太耀眼了。”已经从利维坦那里了解两只孽缘的众人纷纷表示已经瞎眼，只有利维坦天真无邪地开口：
“那我们的新同伴叫什么名字呢？”
“撒旦。”
“欸？！这也太偷懒了吧。”（注：萨麦尔Samael又作Satanail→撒旦Sa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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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看到过很多双眼睛。
痛苦的，绝望的，难以置信的……人类临死前的丑态，悉数映射进无机质的蛇眼里。
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仿佛泯灭一切感情，又似包容一切感情……
将黑暗吞噬，连光都无法从中逃脱……
直面死亡也不曾投下一丝阴影……
啊，少年的眼睛，似乎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
【深渊】
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注视你。
意识到这点时，利维坦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某人出了半天神。
好丢脸……
如果被发现就说是在看羽蛇神大人！
“怎么了？”
一边处理食材一边还要防止贪食蛇偷吃的少年于百忙中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跃动的篝火在那片深沉的墨色里上下起伏。
利维坦不由一恍惚，眼前的画面慢慢模糊起来，听觉变得格外敏锐。
她依稀听得自己这样开口：
“和那个夜晚一样呢……你的眼睛。”
明明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冷酷气息，眼中却摇曳着火焰般的温度。
即使知道那不过是火光的投影，还是无法阻止飞蛾扑火的心情……
“结果被迷惑了呢……”
身体不自觉靠近对方，右手伸向——
“队长的眼底，到底凝结着冰，还是埋藏着火？”
“走吧。”少年忽然站起，转身离开，“向导的工作已经完成，下一个村庄就离开吧。”
“为什么？！”利维坦蓦然惊醒，“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回答她的是知心姐姐阿斯蒙蒂斯，“你没有错，只是不适合。”
“因为你的眼中，只写着‘不想死’，而非‘活下去’。”
“呐，难道你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吗？”
……半晌，又一个被阿斯蒙蒂斯洗脑的小鬼跑过去跟队长告白了。
“队长我一定会努力的，所以，请好好地注视我。”
与那双祖母绿色眼睛一同亮起的，还有潜伏在热带雨林里的无数双蛇眼。
“……你又干多余的事情了。”
“嘛，总觉得，如果不多找些眼睛盯住队长，队长就会像空气一样突然消失呢。”
如何留住一个对世界毫不眷恋的人，只有用更多的羁绊将其束缚。
这就是欲/望女神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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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维坦终究还是没有被留在下一个村庄。
因为那个村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果然被抢先了吗？”
凭空消失的人口，像被怪兽啃过的祭台，还有几乎整个被夷为平地的民居。若不是偶然跑出几只残留着驯养痕迹的当地牲畜，绝对会被误认为废弃已久的荒村。
“味道很新鲜。”别西卜挑起一点残屑嗅了嗅。
“有过重力坍塌的反应。”贝尔芬格默默地收回仪器。
“这种事只有契约者才能做到吧。所以……怎么做，队长？”
“走了。”少年漠然转身。
“等等，”紧跟其后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利维坦忽然伸手，“有眼睛在看我们。”
循着指示的方向望去，除了树什么都没有。
“看错了吧，”路西法嘲讽地笑，“还是说，你害怕了？”
“才不是！”利维坦猛的抬头，满目的难以置信，“难道你们全都看不到那些银蓝色吗？满树的眼睛，和叶子数目一样多的眼睛，充斥着怨恨和诅咒的眼睛，你们一个都看不到吗？”
……那种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人头皮发麻了吧= =
不等众人吐槽，利维坦眼神一变。
“为什么只有我会看到，”祖母绿的眼睛蒙上浓重的阴影，利维坦疯狂地挥舞着双手，试图驱散别人眼中看不到的幻影，“滚开，不要靠近我！”
“冷静点！”阿斯蒙蒂斯刚伸出手，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弹开。
像是为了验证她话中真实性一般，强烈的蓝光从利维坦身上爆开，幽灵般的银蓝色眼睛一一显现，拖曳着流星般的长长尾巴，如同飞鸟，如同游鱼，环绕着被恐惧攫住内心而无法移动一步的少女，慢慢形成了巨蛇头颅的模样。
而利维坦，正好被关在蛇的右眼。
“这是……什么！”
2012.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