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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三十四章 险象环生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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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险象环生一

暹罗国东北边境上分布着数座小城,因为当地的官府手头拮据,城外的官道修得并不平坦,一到雨季,泥石路上便泥泞不堪,给行人造成了极大的不便。所幸,现在是六月初,正是暹罗国的旱季,路面硬邦邦的,骑马、赶车都正合适。

这日,官道上行来两匹马,马上一男一女,女子一身黑衣,艳丽动人,男子蓬头垢面,状如乞丐。这两人一前一后,顶着毒辣辣的日头赶路,时不时地打上一场嘴仗。那男子走得慢吞吞的,似乎是不愿意往前走了,而那女子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不时地回头,催促男子赶紧跟上。

“别磨蹭了,再这样走下去,天就晚了,你想在林子里过夜啊?”

“少来,我又不是没露宿过。”

“唉,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干脆啊,还男人呢!走了就走了呗,以后有空再回去看看不就得了!”

“你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回去!说不定这辈子都回不去了。”

“嘁,大丈夫四海为家,就你婆婆妈妈!”

“你说谁呢?我这叫恋旧!哪能像你一样,东跑西跑,走这么久的路,都不累麽?”

这两人就是逃出小城往东而行的任天凝和景煜非。任天凝记得来时的路,好说歹说拉着景煜非往边境上赶,在下一座小城里宿一晚,第二天就能出暹罗,到离青纣不远的西南丛林里了。不过,途中还会路过南疆,不知道南疆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到了城门前,景煜非说什么也不走了,下了马,赖在城门口,蹲在路边休息。任天凝无奈,只好先付了通关费,拉着两匹马去寻客栈。

回来时,就见景煜非抱着脑袋躺在路边呼呼大睡,而身前,不知是谁丢了几枚铜板在那儿。任天凝悄悄走过去,准备吓他一吓,就见路过的两个行人扔了两枚铜板在景煜非脚边。

任天凝瞪眼,怎么回事啊?

那两个路人指指点点,意思是说,这乞丐真可怜!

任天凝明白过来,扶腰笑得差点喘不过气。堂堂青纣国的八皇子,威风八面的白马将军,竟然会有一天被别人当成行乞的乞丐。这会儿,景煜非也醒过来了,手支在膝盖上,傻愣愣地望着任天凝。

“走,我带你去洗洗!”任天凝瞧了他两眼,忽然觉得是自己照顾不周,这景煜非全身上下还真跟个泥猴似的,加上一大把胡子,难怪会被当成乞丐。

“洗什么洗,这样就很好。”景煜非翻了个白眼。

“不行!”任天凝将他拉起身来,“太好看、太龌龊都会被人轻易地认出来,所以,有必要让你改头换面。”

景煜非好笑地看着她说:“你真觉得我难看啊?算了,洗洗就洗洗吧,我饿了,你先请我吃饭。”

任天凝就拉着他去客栈里吃饭,景煜非看到她毫不避嫌拉着自己脏兮兮的袖子,有些意外,心中也有一丝说不出的莫名滋味。

在桌上吃饭,任天凝问他,要不要买件兵器防身。景煜非回道,不需要。

“你这么有信心?”任天凝一喜,以为他神功盖世,不怕那些来犯的刺客。

“不是有你在的麽!”景煜非小口小口地扒着饭菜,似乎是猜出了任天凝心里打着什么小九九,含糊不清地回答说,“我功夫一般,打仗靠的是计谋,靠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可不是一个人的匹夫之勇。”

任天凝失望地放下筷子,秀眉一挑:“你要是功夫高深,就不怕敌人来暗杀,属下们也定心一点,打起仗来更无后顾之忧。”

“嗯,说得也对。”景煜非咽了口饭菜,倒了杯水,“可惜啊,我跟师傅只学了不到五成的功夫,十五岁就回皇宫,在军中历练了一年,后来被封为将军。那时名气太小,没什么人来暗杀我的。就是因为那样,我才趁人不注意夺回了西汜国手中的十三州。”

“你还记着自己的那份荣耀啊,所以麽,回青纣才是大途正道。”任天凝趁机说道,“十六岁就出人头地,靠的也不是皇子的身份,为边疆百姓做了那么多,他们心里肯定记着你呢!”

景煜非瞄了她一眼,说:“谁还记得我啊,我都七八年没回去了。何况,要他们记着干嘛?”

“你,今年多大?”任天凝有些小心地低声问了一句。

“二十六?记不得了,大概二十六七。”景煜非吃完饭,就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

任天凝拉住他往楼上走,然后将他按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回头就去找城里的剃头师傅。等她找了师傅回来,景煜非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家伙真能睡!任天凝暗自摇头,端来一盆清水,搁在桌上,剃头师傅老练地取出工具,先给景煜非刮胡子。

因为对方说的是暹罗话,任天凝只能跟他比手势,让他给景煜非打理头发和胡子。那师傅剃完胡子,大概说了些什么,任天凝正坐在床上打盹,听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等她醒过来,那剃头师傅已经用清水给景煜非洗了头,剪去了分叉干枯的部分,用梳子将头发梳整齐了。

任天凝一眼望过去,地上满是胡子渣和纠乱的头发,而景煜非还迷迷糊糊地睡在椅子上,头发湿漉漉的,水一滴滴地往下淌。

任天凝就觉得有些看错眼了,她腾地起身,冲到椅子边,定睛一看,乖乖,这人是谁啊?

一头柔顺的乌发,五官清俊无比,虽然俊俏,但也很有男人味,看起来舒服极了,唇边挂着一丝让人舒坦的浅浅笑意,就像……任天凝摸着下巴仔细看了又看,暗道,就像一束明亮却不刺目的阳光!

整个人倏忽之间,变得明朗清俊了。

景煜非觉得背脊发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湿了。他迷糊地睁开眼,摸着头发,嚷道:“怎么回事?”

一旁的任天凝回过神来,别有意味地盯着他说:“喂,景煜非,看不出来,你还是美男子,你藏得这么好,是为了什么啊?”

景煜非好像听到,又好像没听到,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的胡子渣,惊叫道:“我的宝贝胡子!谁干的!”

那剃头师傅打了一盆清水上来,正在洗他的工具,一听,吓得拾起工具就想跑。景煜非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他忙用手指了指一旁的任天凝,用暹罗话说,是这姑娘吩咐我这么做的。

任天凝掏出银钱丢给那师傅,让他先走,那师傅一溜烟地跑了,任天凝也随后蹑手蹑脚地打算开溜。

“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景煜非坐回椅子上,伸伸懒腰。乖乖,不愧是美男子,慵懒迷人啊。

当然,任天凝也算见多识广,没有被美色迷惑,稍稍感慨了一下,坐在床板上,小心翼翼地说:“你不是答应了的麽,给你洗洗……”

“洗洗而已,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麽?”景煜非目光一冷,隐隐透出威严来。

见他好像真的动了怒,任天凝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往后面缩了缩,辩解道:“胡子刮了还会再长,头发也是。”

景煜非气呼呼地站起身说:“我那胡子是用药水滋养出来的,以后根本长不了那么长!”

“啊?”任天凝惊讶,“我说呢,难怪跟个线团子一样。原来是用药的。”

“这不是重点!”景煜非扶额嗟叹,“那药千金难求,我到哪儿再去长那么威风的胡子。”

威风?任天凝忍不住偷笑,暗道,那叫乱,不叫威风,好不好?

“你要赔我!”

“哦,多少钱?”

“我讹你呢?”

“什么?我是问你多少银子?”

景煜非无语,望天,说:“你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别人讹你你也给钱?”

“你讹我了麽?是你自己说,那胡子很珍贵的……”任天凝有些委屈,长这么大,还没人敢三番五次地嘲笑她。

两人正在大眼瞪小眼,就听得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铜鼓声,景煜非扭过身出门。任天凝急忙跟上,刚走到楼道里,就见前方的景煜非站在楼梯上,向下张望。

“景煜非,小心!”任天凝飞身扑了过去,原本是要将他压在楼梯栏杆上,谁料,扑得太急,景煜非回头正要看看怎么回事,就被她顺势一带,两个人骨碌碌地滚下楼梯。

景煜非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推了推身上的少女,说:“你干什么,急着投胎还是投怀送抱啊?”

任天凝尴尬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回头看了看,暗叹,好险!方才景煜非站着的楼梯上插着几支长长的羽箭!

景煜非也看到了,往客栈外面瞄了几眼,说:“又是百里雕。”

“他们来得真快!”任天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们加紧赶路,今晚别住这儿了。”

“再赶下去,岂不是要累死在路上!”景煜非摸着隐隐作痛的背部,嘴里嘀咕着,就看到任天凝去柜台那儿结了帐,拿着一个装了吃食的包袱和水囊往外走去,“喂,你今天救了我一命!”

任天凝回过头,俏皮地一笑,边走边说:“放心,不用你报答我的!”

两人牵着马,走到大街上,又听到一阵铜鼓声,原来是对着客栈的街边空地上摆着一张简易的台子,那台上有两个武生打扮的戏子在演戏,嘴里咿咿呀呀的,台下围着几个看客,都在指指点点。

“暹罗国也有人听戏?”任天凝抬眼张望了一下,有些不解,“听得懂麽?”

景煜非盯着前方,目光冷静而凌厉:“是专程来找我的。”

任天凝看向他,就听他解释道:“我从小就喜欢听戏,母后为此常常跟那人争吵。后来母后送我去西域,专门找了几个戏子陪同,很多唱戏的都认识我。这些刺客,是想给我一个体面的归宿。”

“杀人也叫体面?”任天凝冷冷哼了一声,暗道,没想到啊,堂堂皇子殿下竟然有这等嗜好,在一般人眼里,戏子根本就是贱流。

“你一个人应付得来麽?”景煜非指着台上的武生说,“一个戏班子,不算佣工,大约十来个人。”

任天凝皱了皱眉:“跟百里雕不是一伙的吧?要是一伙的,就难对付了。”

景煜非没有回话,两人静静地站在街边,离那戏台子几步之遥。两个武生正拿着□□和长矛对斗,忽然,几支泛着绿光的毒镖从戏台子后面飞过来,还传来一个粗噶难听的声音:“八殿下,不记得老夫了麽?”

任天凝护着景煜非躲开毒镖,平地跃了一丈远,随后便有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不远处,几个撒网的戏子紧紧拉着绳索。突如其来的大网罩住了两人,任天凝一瞧,就知道是上好的专门抓大型兽类用的葛丝网。她迅速抽出裁云剑,听得一声龙吟,红光粼粼的裁云剑挥出一道寒光,葛丝网被破开一个大洞。

任天凝拉住景煜非,跳了出去,那老者的声音说道:“原来是有高人在此,难怪八殿下悠哉乐哉。”

“老鬼,你也受了指使来取我脑袋?”景煜非朗声笑道,“为那么一点钱,冒死前来,可不像你的为人。还是带着你的人回青纣唱戏吧。”

“八殿下低估自己的身价了。”那老者“嘿嘿”笑了两声说,“雇主给的是大价钱,非死即生的大买卖,老夫只好拼着老命也来捞一笔。”

任天凝靠着景煜非身前,举剑相护,那台上的两个武生忽地跳了下来,一个矛头寒光闪闪直扑任天凝,一个从旁边越过任天凝直取景煜非的命门。

“小子们,谁取了八皇子的命,老夫保管他黄金万两,吃用不尽。”那老者拄着拐杖缓缓从幕后走出来,任天凝偷眼一瞥,就见那人生得矮,大约只到正常人的手肘处,也极丑,满脸沟壑。

七情剑法早已熟稔于心,任天凝念着心法口诀,使出剑招,将那武生逼得连连后退,“铛”地一声,那尖利的长矛就被裁云剑削断了。任天凝一脚回旋踢,踢翻了那个张牙舞爪扑上来的武生。那老者没料到眼前的女子武功竟这般厉害,大叫道:“你们给我上,一个小妮子,谅她横不到哪儿去。”

于是,又有两个戏子举着兵器冲上前来,任天凝挥剑迎战。那边,景煜非捡了路边的一根柳条,啪啪地使劲打在那武生手臂上,武生丢了□□,抱着手臂在一边不敢还手。

跟任天凝和景煜非比起来,这几个戏子的武艺很一般,那老者大概是觉得丢脸,用拐杖敲着地面说:“笨啊,一群只知道吃饭、不知道练功的兔崽子。”

景煜非用柳条将那武生逼到墙角,忽然听见脑后风声大作,他一向灵敏,便飞速向墙上一贴,将那武生暴露在外头,几只毒镖插在那武生胸口,大概是剧毒,那武生翻着眼挣扎了几下,就咽了气。

景煜非回过头说:“老鬼,你连自己的手下都忍心杀了啊?”

“呵呵,这个不用你管。”那老者的拐杖是铁铸的,有百来斤重,往地面上一敲,就是个坑。这要是往人脑袋上挥一下,岂不是要脑壳迸裂、脑浆飞溅?老者毫不费力地挥着铁杖,一个虎步,劲风阵阵,朝景煜非打来。

任天凝被两个戏子围在中间,一眼瞧见了那边的战况,不由得有些心急。其中一个戏子朝另外一个戏子使了个眼色,两人打了个配合,一个佯装受伤,往后退,等任天凝正面迎着另外一个戏子时,他就在后面寻个空隙丢出手中的利刃,刺向任天凝的背部。

那利刃来势猛烈,任天凝警觉到后面有人偷袭,返身跃起,裁云剑正好格挡住飞来的利刃,那两个戏子面露失望之色,任天凝不欲与他们纠缠,又觉得两人十分阴险,毫不手软地迅速出剑,割了他们的咽喉。

不多时,地面就被鲜血浸染了,暗红一片。那些看客早就逃之夭夭。街角里,景煜非被那老者的铁杖打得无处躲藏,他没有称手的兵器,倒是吃了大亏。

景煜非一矮身,滚了出去,就见身后的墙上被敲出一个大洞,他暗自心惊,这老鬼虽然个子矮小,但真正是力大无穷。他一时找不到法子克制。

赶过来的任天凝瞧出了他的心思,说:“交给我吧!”说着,持剑迎上去。

老者笑道:“殿下什么时候需要女人保护了,真是可笑之极。”

景煜非也不恼,站到一旁,看任天凝如何应付。

七情剑法里有一招,是专门用来以柔克刚、以弱制强的,任天凝手掌一抖,裁云剑就跟变软了似的,薄薄的刀刃像鱼一样在空中游动,顺着铁杖的攻势在空隙中游动。那老者的铁杖还没挥到眼前,就被大涨的剑气逼得退让开来,老者的虎口处也裂开了。

他疑道:“你这小姑娘什么来历,年纪轻轻,竟有这等修为?”

任天凝挥出的剑气直直朝着老者的一双手臂,躲开不断舞动的铁杖,一下一下地刺,将那老者的手臂刺出了几个血洞,老者力气虽然大,却不如这女子身形矫健灵活。很快,就败下阵来。

老者边打边退,退到了那戏台子旁边,一跃而上,任天凝也随之跳上去,就听老者说:“八殿下,想不想知道谁这么急着要你的命?”

景煜非刚刚解决了两个戏子,踱步过来,回道:“不想知道,你有什么阴谋?”

“你上来,我慢慢告诉你们两个。”老者停下铁杖,嚷道,“是个大秘密!”

“少来唬人,能有什么大秘密!”景煜非说着,迈步上了戏台,那老者忽然扔下铁杖,迅速攀上半空中的一根铁丝,顺着那铁丝滑出去好远,嘴里嚷着:“送你们一个礼物。”

任天凝暗道,不好!又飞身扑上去,她紧紧抓住景煜非滚到台下,就势滚了好远,就听身后的戏台子一声巨响,被炸得碎屑乱飞。

原来,那老者在戏台子下面埋了□□。这一炸,可就惊动了附近的许多人。景煜非滚得满身尘土,本就破烂的衣服像布条一样挂在身上。他揉着腰,吃力地扶起任天凝,一看,了不得,这姑娘额头上都是鲜血,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叫她名字她也不吱声。

这次,任天凝算是舍命相救,景煜非心里涌出说不出的感觉,紧紧拥住她。看到她昏迷不醒,他便一把抱起她,带她回了客栈。请了大夫来看,说是磕到头了。他们滚出去的那一瞬间,戏台子炸开了,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好险!景煜非心想,大概是被□□的爆炸影响到了头部,估计要躺两天才行。

敷药,扎布带,他将任天凝安顿好,出门买了两套衣服回来,打算洗个澡。

任天凝悠悠转醒,就见身旁有一个穿着干净袍子、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她费力地眨眨眼,问,这是哪儿。

“还没出城呢,你睡了半天了。”那男子上前说道,“怎么样,舒服点了麽?”

任天凝翻身坐起,头微微地有些晕,摸摸脑袋,上面扎着一圈布带。所幸,伤得不重。她从香囊里掏出一颗九转还魂丹吞下,说:“我好了,赶紧上路吧。”

“啧啧,你就不能等歇息好了再出发?这个样子,你保护不了别人的。”

“谁说的?”任天凝伸了伸胳膊,“我已经好了。事不宜迟,再等下去,会有更多的刺客。”

“不行,你再躺一天,等布带拆了再走。”

任天凝重新躺回去,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往身上一看,已经换了干净的里衣,床边还放着一套新的黑色衣裙。她脸色一白,又坐起来,叫道:“景煜非,怎么回事?”

景煜非掏掏耳朵,退开几步:“是客栈里的粗使丫头,不是我。”

“虽然我很有兴趣。”说完,他暗自嘟囔了一句。

任天凝这才放下心来,吃了点东西,说:“明早赶路,不能再迟了。”

“好吧!好吧!”景煜非点头,“对了,以后别叫我景煜非。”

“那叫你什么啊?八皇子还是八殿下?”任天凝以为他要重新开始正视自己的身份了。

“其实我还有个名字,叫景莲。你就叫我景莲吧。这个名字只有和我亲近的人才知道。”

“哦,是你母后取的麽?”任天凝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把这个名字透露给她呢?

“我常常去梨园听戏,偶尔也会上台唱两段,戏子都会取一个专门的戏名。所以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叫景莲,是在梨园里用的。”景煜非,不对,是景莲,他忆起过往,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配上清俊的容颜,确实迷人。

“你母后是莲妃,里面也有一个莲字。”任天凝歪着脑袋,想到了这里。

景莲上前端走她已经吃空了的碗,放到桌上,说:“我母后是个老好人,老是觉得宫里的妃子都跟她一样,安安分分地伺候皇上,她从西域嫁到青纣来,受了不少白眼,吃过不少苦头,但是,她始终是个乐天的女人,也活得自在,和皇上要好的那会儿,皇后给她使绊子,表面上却装得跟亲姐妹似的,我都劝她别跟皇后那种人来往,她偏偏不听。所以后来才会出乱子。”

任天凝托着下巴仔细听着,问了一句:“你母后也是被皇后害死的麽?”

“嗯!”景莲回道,“皇后害死的人可不少,但是,大多都是宫廷恩怨,其实,真正与国有难的是西汜国主使的那些阴谋。他手下组织了一群为他卖命的人,我听说,皇后也牵连其中,要是被皇上掌握了证据,这皇后铁定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麽?”任天凝惊讶道。

“就是因为这个,皇后才屡次三番要取我的命,她怕我将她的幕后身份抖露出来,那时我在边疆打仗,知道不少朝中重臣与西汜国勾结的秘密,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景莲说得平静,眼中却露出一丝恨意,“年少气盛,不知道收敛,所以害得母后被锁在深宫,和我那个未出世的弟弟一起被烧死。”

任天凝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应了句“天不遂人愿”。景莲说:“那些人都该死,包括皇上,他明明知道母后是被人放火烧死的,却什么也不做,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可怜我母后,死后连皇陵也没得进,尸骨未寒,那老头子就又娶了新的妃子……”

“你一直活在痛苦中麽?”任天凝清冽的嗓音传来,“这些又不是你的错,你根本无须痛苦,你母亲必定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即使,皇上不是什么明君圣主,你又何必在意?”

“兴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我那时太年轻,总觉得可以凭自己的一双手,打出一片天地。没料到,母后一死,皇上就借机削我的兵权。”

“功高震主麽?”任天凝替他惋惜,“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心,唉,皇宫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算了。”景莲无谓地耸耸肩,给她盖上薄衾,“那些杀手的来路,我差不多都能猜出来。”

“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任天凝躺下后,不忘嘱咐一声。

景莲看着她阖上眼,手指在虚空中画了画她精致的轮廓,他轻笑着自语道,真是个傻姑娘,怎么就答应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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