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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君来有声去无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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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椒房殿时阿绾终于忍不住道:“娘娘,对不起,奴婢害得你同陛下闹得不愉快了!”

我怔了怔,摇摇头:“无妨,本宫并未阻止你。你不过是说了本宫想说的,做了本宫想做的。”

想起有一日我至宣室殿找刘彻,本想邀他像从前那般同我出去走走,好好缓和下彼此间的矛盾,这样下去也委实太不像夫妻了。然而及进殿时却发觉他已伏案睡熟了,手中握着的朱笔墨迹犹未干。上前为他披上袍服,余光里瞥见桌案上的累累简牍旁搁着一方洁白绢帕,我拾起来展开看了看,刘彻再熟悉不过的苍劲字迹跃然其上,浓黑的墨汁似和着无限的缱绻情思,所书的正是近日传唱的文人司马相如为其心爱女子卓文君所作的琴歌《凤求凰》。不禁轻轻念出声来:“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

如今,刘彻所思的这“美人”自然不会是我了。这类情话,我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对我说过了。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心里针刺般的酸痛:彻儿,你已爱她到如斯地步了吗?

那日,我不知道自己何时走出的宣室殿,对外头侍立的杨得意淡声吩咐:“不必告知陛下本宫来过了。”

刘彻,我也只是个女人。我嫉妒,疯狂的嫉妒!可我又能怎么样呢?

往后的几年,他极少再来椒房殿,然而他的消息却从未在我耳边断过。娘娘,陛下又要出远门游猎了;娘娘,陛下回来了,却是直奔卫夫人处,而且夜夜留宿;娘娘,卫夫人又怀孕了,陛下十分欢喜;娘娘,卫夫人再次为陛下诞下一位小公主;娘娘,……

心碎到极致,便剩麻木了吧。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母亲为我请来无数医者,我都一一配合看诊。不知多少碗稀奇古怪的浓黑药汁端上来,我都发狠似的一股脑灌下去,苦的四肢百胲都发麻。可再苦,比得上我心里面的苦吗?母亲,娇娇始终只能做到这样了。您教过我许多,心计谋略,人情世事,雍容气派,却唯独没有告诉过我,若失了丈夫的心,我该如何?

我既盼着他来,然而他好不容易来了,我却抑不住气恼矜持的冷颜以对。

然而,他不再像过去那样着紧我的情绪,急急上前温言抚慰了。沉默对坐了良久,方似叹息道:“阿娇,你从前也曾是一个娇憨女子。”

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嘴上却毫不相让,一双眸子也一动不动的直直盯着他:“可惜臣妾如今已变成一个年长色衰嚣张凌厉的深宫妇人了,陛下是这么认为的吗?难道变了的从来就只有臣妾一人?”

往往不欢而散。

直到那一天。那一天,只是元光五年平平常常的一天,层层乌云阴霾般笼罩在椒房殿上空。那一天,我摘下了头上戴了十余年的凤冠,任发丝流泄下来。那一天,我椒房殿的数百宫人皆被带走,阿绾心惊胆颤的告诉我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

他从来便是个残酷嗜杀的人,我一直知道的。

记得幼时那个秋高气爽的午后,我坐在上林苑的一方凉石上抚琴,刘荣立在一旁以埙应和。忽听“嗖”的一声响,一支羽箭划破了这份宁静和谐。刘彘将一只看起来就是刚出生不久当时却已是气息奄奄的小鹿自林间拖出,鲜红的血淌了一地。不远处一只母鹿眼巴巴看着这边,一双鹿目盛满了泪水,却始终不敢上前。刘荣皱紧了眉头:“小小年纪,竟如此冷血!”

眼前又浮现那只母鹿温驯痛楚泪水盈眶的模样,刘彻,你若当真问心无愧,为什么不敢来见我?为什么不杀了我?

其实早该料到的,不是吗?自外祖母窦太皇太后薨逝,他便以不输于外祖母的雷霆手腕夺回了想要的一切。他不但再度改元,而且立即罢免杀害了外祖母曾任命的大臣。他越来越像个帝王,生杀予夺,气势凌人,前朝后宫噤若寒蝉。他对母亲不再事事恭敬,来椒房殿的次数更是寥寥……直到那一日,那大概是我最后一次见他。许是是刚下朝,一身玄色冕服犹未换下。他背着光的身影是如此高大迫人,隔着独属帝皇之尊的十二毓,我努力睁大眼睛也看不清他的神色。他说:“阿娇,你是个好女子,但不是一个好妻子。”

“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居长门宫。”杨得意如是宣诏。

罢了,这皇后我也当了十一年,该满足了。只是,巫蛊?刘彻,你未免太小看了我陈阿娇。

静默的走出椒房殿,纵使是废后,我也绝不能抛却一分一毫的从容气度,白叫旁人看了笑话去。最后一次回眸看了看这承载了我十一年悲喜寂寥的殿宇,花木掩映中的“椒房殿”烫金紫檀匾额是依旧熟悉的,此刻却熟悉的让人觉着遥远。我曾以为这里会是我与刘彻的家。彻儿,阿娇从来没有开口向你要求过金屋,而你,却也从来没有问过阿娇,所愿的究竟是什么。

登上车辕,放下车帘,遮住那或许毕生再也看不到的朱红宫墙琉璃瓦:刘彻,阿娇从未拒绝过你,一次也没有。这一回,便是最后一次了吧。

不去理会阿绾忧心忡忡的目光,我靠在宫车的软垫上沉沉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愿听,什么都不愿看,也什么都不愿说。长门宫远在长安城之外,刘彻他是一辈子不想与我相见了罢!若是母亲知道她向刘彻进献的园子如今却用来囚禁她被废的女儿,又该作如何想法?

旁人看来富丽堂皇的长门宫,不过是又一座黄金囚牢。刘彻,你倒真守得住承诺,果然让我一辈子住金屋。

罢居长门的第二天,母亲便气急败坏的来找我,咬牙切齿恨恨问道:“到底是谁做的?忘恩负义的刘彻,还是卫子夫那个小贱人?”

我无言以对,是谁,有什么要紧的?重要的是,这个结果是刘彻想要的。甚至,我这十几年来都未有孕的原因,我的好彻儿怕也功劳不小。

彻儿,你知道我曾经有多想要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吗?他会用软糯糯的声音唤你“父皇”,唤我“母后”。我们会给他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你教他治世经略,我教他骑射弹琴,一家人幸福和美的住在椒房殿。只是这个愿望终究此生都不能实现了,如今,就连说出口甚至多想想也成了个笑话。

脑中回想起刘彻给我的最后一句话,“阿娇,朕是皇帝!”。那日,这掷地有声的宣言和着似有还无的叹息响彻了椒房殿。第二日,整个未央宫便陷入一片暗涌肃杀。

是韬光养晦的反击,是多年图谋的显露,还是凉薄帝王的决裂?难道那些曾有过的柔情蜜意,软语温存,都不过是一场我独自深陷其中的戏?如果是,那么刘彻,你演的可真够好,好到我连自己的真心都交付出去了。

恍然间才意识到,我是被流放了,远离长安城,远离未央宫,远离刘彻,只因为我对刘彻的爱。可我竟不清楚,这份爱他是承受不起,还是理解不了,或者,从未发觉?

我当了他近十年的阿娇姐,十三年的妻子,十一年的皇后,最后,他给了我这样一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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