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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一百三十一章 锦官花露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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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旗亭,即市集

比之雍凉等处,一惯益州大部的气候更加温和一些。但自入冬以来,连续的晴好天气却让农人们眉头皱起老高——这样罕见持续的干旱,连寻常用水都不好保证了。

叙报旱情的文书雪片一般往锦官城飞去,才领了官职的诸位为在军师将军面前显露新官上任的殷勤劲头,忙忙带齐僚属们下乡视察去了,就是军师本人,念及水利于农于国的重要性,也带人去了都江堰。因此打从出锦里一路往北,除开来往浣女们,旁的人我一个没遇见。

清早出门时师母指了宋锦葵做我的小跟班儿,她见我眉间郁郁,还当是没见着先生的缘故,因就开解到:“姑娘不必烦恼,将军大人向多繁务,咱们改日再来便是。”

我道:“咳咳,出来一趟不能白走,还请宋姐姐陪我去往旗亭(注1)买些礼品。”

“姑娘欲往何处去?”

“啊,上次顾公子告诉我我有个亲眷住在附近,今日恰好得空,不妨拜会一下。”

“既如此,婢子带您上南市瞧瞧去。”

小姑娘家总是对逛集充满了兴味,虽然我已算不得小姑娘,但是绝不妨碍花费足半晌在市中游荡,待得买齐所需竟已正午。

两人提着礼品盒子十分烦恼:哪有饭点拜会人家的道理。思来想去,我决定带她在市集内找食肆用了午饭再做打算。

恰逢用餐高峰时间,估计宋锦葵手里拿的水果太重了,导致她在拥挤的食肆门口跌了一下。彼时我正兴奋地往店内探头寻座位,听到“哎呀”一声回过头,正好瞥见黄澄澄的大鸭梨散落满地,还不知被谁一脚踩烂了一个。宋锦葵捂着脚踝蹲在了地上,旁边一名穿白色长衫的年轻男子满脸犹疑。

我赶快过去搀了她起,店内小二见状,忙也端了一只小木箱让宋锦葵坐了,有路过的大娘关切地问到:“这位姑娘脚上可还能使气力?别不是扭伤了吧。”

我两眼一黑。人家可是师母借给我帮忙的,才出来半日就伤了,这可怎么好?急急便嚷着要送医馆……

忙乱了半日,好在扭伤不大严重,按大娘的说法,“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松了口气,这下倒也不必烦恼找不着位置吃饭了,自动就有人让了一席出来。

安顿好宋锦葵回身到柜台翻菜单,我一眼又看见了刚才路边那个穿白衣服的男的,下意识便后退几步,问:“你是谁?”

那人一个长揖:“在下陈祗。”

我一手便摸向了腰间:“有何事?”

“适才那位姑娘跌倒,许是在下碰撞所致,在下特来致歉。”

不过一名文弱书生罢了。我暗笑自己多疑,慢慢把手收了回来,改而在菜牌上抚了一抚,道:“那好,这顿饭,你请了吧。”

他在点菜,我拿了一盏清水端回座位上,把事情给宋锦葵说了。她不忿到:“难怪呢!便是我觉得似乎被人阻了一下才跌的。方才,方才他怎么不站出来说明呢。”

我耸了耸肩:“说是人太多他插不上手,干脆反身买梨子去了。”

“嗯?”

我道:“宋姐姐你不知道,刚才你跌那一下,咱们挑了半日的大鸭梨全给摔坏了。”

宋锦葵一时红了脸:“是婢子的错。”

“哎,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要怪,也得怪那个人不留神。喝点热水吧,一会儿咱们吃饭。”

既然人家请吃饭,少不得请了那人入席来。哪想这个叫陈祗的完全不像看上去那般善于言辞,只问了宋伤势如何,把新买的一袋子鸭梨给放在阶下便闭口不言了。

眼看场面将要变得尴尬,我只得打起精神和他聊了几句。意外得知他是左长史许靖之兄的外孙,我心里一阵不痛快,马上就失了谈性。对我的反应他像是习以为常,不动声色地继续执起了木勺。

饭毕他提出雇车送我们回府,我道:“下午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劳烦陈公子送姐姐一趟吧。”

宋锦葵受到了惊吓,攥着我的手不给放开。我扶她出门坐上马车,说到:“陈公子系出名门,是正人君子,姐姐放一万个心好了,定然送你平安回府。”

她绯红了脸:“周姑娘说哪里话。”

“嘿嘿,宋姐姐,我看陈公子蛮不错的。”

她疑惑地看了看我,却也不曾出言反驳,垂下头不再说话了。

当我一边钻出车厢一边和车夫说出“去大城,军师将军府”几字时,陈祗眼内流过数种光芒。我冲他咧嘴一笑,招了招手:“陈公子,回见啊。”

他抿了抿唇,一笑:“好。”

到了下午,通往少城的市桥边上依旧人来人往。我在路旁寻个字摊子写了拜帖揣在怀中,叩响了位于少城北面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尽头,一栋寻常小宅的大门。

揉搓着双眼的惫懒小厮许久才开门,一面哈欠着一面接过了拜帖:“是谁家仆……”后半截话被他吞回了肚里,好一会他反应过来,眨巴着双眼问说:

“小人该死,小姐是哪家贵人?”

我不禁笑了:“挺机灵嘛你。敢问你家将军可在府上?”

“今日大人休沐,正在后院练刀呢。您……”他翻了翻拜帖,讶异地到,“这是将军的外甥送上的拜帖?”

我咳了一声:“只我便是。”

小厮又被惊着了,哪有刚亲手递了拜帖人马上就上门的道理……颤颤巍巍叉手一礼:“烦请稍后,小人这就禀给我家将军去。”

片刻后门内“哐当”一声,有脚步声自远而近,旋即大门被重新打开,一名面颊瘦削、颔下蓄短须的青年男人走了出来。

刘皇叔平蜀,魏延数有功,封牙门将军,五品,冠服与将军同。自然他这会儿穿的是常服,腰刀仍然别在腰后,开口便道:“你是周琰的女儿?”

我裣衽而礼:“拜见舅父。”

“你可有书信为证?”

我道:“原有母亲的遗物为证,无奈入蜀道途艰险,不慎遗失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长得是不像,算了,先进来吧。”

传闻魏延性喜浮华豪奢,光从他这朴素低调的小宅还真看不出来。他引我进入正厅,分宾主而坐,上来便问家中事:“你那个表叔,上回听说他已做了江东一郡的守属(郡太守的椽属之一)了。”

我微笑着说:“舅父有所不知,说起来,表叔他还是借了阿兰的光。”

待我再将内情叙述一遍,看他表情,显然他这会已经完全打消了疑惑,只问:“千里迢迢,为何想着到成都来?现今你居住何处?”

我正要回答,便见偏门处进来一妇人,高挑个,柳眉杏眼,头上、手上颇挂了些珠玉,口中到:“有客人来,老爷怎的不使人报与我?”

魏延头也不抬,淡淡地说:“那又如何?这里没有你的事。”

妇人脸上一滞,继而便掩口一笑:“看老爷说的,”眼珠一转,向我到:

“这位娇客怎么称呼?”

老舅内宅如此作风,我暗自咂舌。闻言我的舅父喝了一声:“而芳,你想干什么?”

我见情形不对忙就打圆场,起身一礼:“阿兰失礼了,这位夫人莫不是舅母么?舅舅赶紧给介绍一下吧。”

他皱了皱眉,不耐地道:“阿兰,确实是你舅母邓氏。”就在席上转身和邓氏说:

“这是你外甥周兰,从荆州来。上午我不是交待过,既然你身子乏,近日不必出来见客,回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邓氏显然并没有她刚刚表现出来的那般不识眼色,转圜几句便告了失陪。魏延全程浓眉紧蹙,末了和我说:“五小姐不是外人,实在你舅母近来多听妄言,举止有失妥当,我这才……”

我忙道:“舅父自然是为的舅母好。”

他又提起适才的话头,我清了清嗓子,言道:“之前阿兰罹患恶疾,药石无可医,听闻峨眉有仙医,欲往一求。如今只借住大城内一友人家中。”

“竟有此事?如今可好些了?”

“多谢舅父关心,自入冬已然大安。不过为求稳妥,等过了大年,阿兰还是准备往峨眉去一趟。”

他点了点头,“你怎知舅父住在此处?”

“今夏还在南阳时,听乡党说舅父领兵入益州来了,之后多方打探,昨日得到了确切住址,今日原是有人陪同上门来,怎奈我的同伴午时扭伤了脚,先行回去了。”

“原来如此,”魏延手指在案上抚了一下,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我初领将职,多半不在家中。何况你也看到了,你那舅母身上不大方便,不好留你。这样吧,待会儿我派人送你回去,等过些天官署放了假,我再使人接你过来。”

“是,舅父的安排很是妥当,只是麻烦您和舅母了。”

“哪里话。”他直起了身子,非常专注地看着我,又说,“我少年便离家在外,年节里只有大阿姊记得替我捎带衣袜。你是阿姊唯一的血脉,从前不知情也罢了,今后舅父一定好好看顾你。”

魏延是我早逝娘亲的同父弟弟,虽然“甥舅”两个不过是初次见面,然一个心思灵敏见多识广,一个善于逢迎又多花招,言谈竟然十分契阔。直到日落西山仆人入报,他方如梦初醒一般拍击着额头:“失礼了、失礼了。”

足足跪坐了一下午,双腿早就没了知觉,我提提裙摆,歪歪扭扭站起身:“恐怕耽误了舅父的正事。”甭当我没听见啊,刚刚那小厮明明在说“邓先生来了”一类的话。

他礼数周到地送了我出门。小小宅邸只这么一道大门,门廊处的灯笼点亮了,交错的蔑条整齐地在门口方砖地面投下阴影。

背对我们的男人转过身来,浓眉之下的双目拥有宝剑般锋芒,分明一身长衫妆扮,规规矩矩作着揖,却让我有了锐利的触感。

“舅兄,这是我的外甥周五小姐。五小姐,这是你舅母的兄弟邓伯苗邓先生。”

我敷衍地提了提裙摆:“见过邓先生。耽误先生久候,请恕罪。”

男人拱手还礼,言道:“不敢当。”

两人错身而过,登上马车后,我软软扫了门下那邓伯苗两眼,嘴角翘了起来:“舅父,阿兰这就告辞了。”

看来这魏家,往后还需常加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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