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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一百二十章 心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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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东汉以后道家主要分为丹鼎派和符箓派,太平道和上清派同属符箓派。

注2:戮杀母族之仇,指的是前任益州牧刘焉与张鲁之母有私,刘焉过世,其子刘璋继位益州牧,不忿此事,兼以张鲁内怀阴私,刘璋杀鲁母族亲眷,张鲁因此出逃,并与刘璋结仇

这并非我第一次遭受挟持,然而感受是不同的。山路崎岖,加之押解之人恶意使用道法施加压迫,使我虚弱发抖,不时被树根石块绊得跪上一跪,过不得个把时辰,膝上便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路程仿佛没有尽头,从白日到黑夜,忘却了饥饿和疲劳……不知过了多久,前头向导忽然立住脚跟,我差点儿撞上他的背。

几个带着关西口音的人举着松节火把迎上来,替换了押解之人的位置。

有人来到我面前,停下脚步,用堪称温柔的动作解去眼上覆盖的布巾,他嗓音低沉:“如今乃非常时刻,还请客人谅解。”

我垂着眼,懒得回答。

那人转动靴跟,对他前头几个说:“去禀告大祭酒,人到了。”

我慢慢掀开眼皮,把说话之人瞧清楚:此人身高七尺有余,着皂色道袍,面相阴柔,眼角挑起,颇类同早先在某一家兽囿所见灰毛狐。

“客人这边走。”

转过山路拐角,耳边顿时响起巨大轰鸣。尽管山中林木茂密月色晦暗,眼前那从峭壁之顶垂挂的巨幅瀑布,仍然令我不由停下脚步,发出赞美的叹息。

水借风势,成百上千的冰挂紧紧攀附在瀑布周围枯萎草木之上,其势甚壮。附近的岩石也全部浇冻了厚厚冰壳,冰面反射着晶亮月芒,似极尚未开采的无价宝石。

“纵是隆冬冰封三尺,这仙人瀑依旧水势滔滔,实乃洞天福地,客人以为如何?”灰毛狐狸得意地到。

这话说的,明显要我顺势奉承几句,怎能如他愿?于是我把头一点:“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

又走了一炷香功夫,前头山坳里隐约可见一座草亭,火光在那边亮起,四五个人围坐在亭中。

过得索桥来,我一眼看见了公孙邵,尽管他披散头发换了道袍,背对我靠坐在草亭木柱下,但我有十足把握确定他的身份。

一位以道冠束发的年轻男子负手立于草亭之外,听见响动,他步下台阶,对我旁边的男人点头致意:“叔叔回来了。”

“现今可是大祭酒了,在外头还叫叔叔吗?”狐狸眼的男人笑着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客人送达,属下先告退了。”

“啊……好。”年轻男人目送狐狸眼远去,他仿佛有些紧张,吞咽了一口唾沫:“辛苦了”,他对我说:

“请亭中稍事休息。”

“多谢。”我随便还了一礼,拎着袍子便往坐榻上盘腿坐下。抬头环视周围,亭中剩余几人俱都闷不吭声,专心致志地伸着手取暖,一副太平无事的模样。

年轻男子在我对面落座,随即绽开一个腼腆微笑:“女君便是庐江周家的女儿,襄阳白马观观主的弟子周兰吗?”

“正是。”

“我姓张,名昭成,张师君是我的祖父,刚刚迎接你的那一位是我的七叔。”

“呃,大人邀我至此,不知有何事?”我挥了挥手,以示对他的三亲六眷兴趣却却。

“我受祖父之命,有要事与姑娘商讨。”

我一摊手掌,示意他继续。

“姑娘此行,可是入蜀去往刘使君(刘备)处?”

“可以这么说。”我回答,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公孙邵,他一动不动靠在柱子旁边,昏过去了?

他交叉了双手,五指收拢合在膝上,“祖父正有西进之意,盼与刘使君共谋。”

我非常怀疑,言道:“刘使君入蜀,乃是受刘璋之请,攻打你家师君来了。君何以谓与之共谋?”我的表达比较委婉,其实我想说的是:待他们内斗结束腾出手来,揍不死你丫!

“刘使君与刘璋反目之事,您未曾有所耳闻吗?”

我故作沉吟,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颇显得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不知天师想怎么样?”

“听闻眼下刘使君已占了涪城,下一步该战绵竹了吧?”张昭成略显稚嫩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兴奋,左手手指不受控制地有节奏敲打着右手的手背:“祖父约与刘使君,以垫江为界分割东西。”

以垫江为界,岂非剑阁以东俱归张鲁?开什么玩笑?我到:“干脆让马孟起和曹孟德一道让出关西关中,都给张天师好了。”说完拿起铁筷捅了捅火炉子,乘机把袖子里的粉末都洒进去。

旁边几人抬起头来看我,明显对我刚刚的话流露了不满,几人都没留意我手里小动作。

他们挪了位置,似要起身,然张昭成轻轻咳了一声,那几人复又低下头没了声响。对我的揶揄他不以为忤,说到:“近日马孟起败象已现,若祖父投了曹丞相,刘备必将腹背受敌。难道不值得他刘豫州慎重思谋吗?”

反正君家那位张天师怂包的很,打不过人家,过几年还是要投曹操。我不以为然地瞅了他一眼,心想。

我到:“这样吧,消息我会递送过去,不过那头怎样的反应可说不好……毕竟在下是个无关紧要之人,恐怕使君未必听到我的禀报哩。”

“您的事迹,昭成略有耳闻,女君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不提昭成,便是师君也盼望同女君一道探讨妙旨。”

我咧嘴一笑:“啊哟,这山高路远的,若有什么奇怪的传闻,实在没必要当真。”

见我只顾东拉西扯,对他话中深意不予理会,这小子干脆板起面孔:“周小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知你迫切需要向导协助去往蜀地,只要小姐答应帮一个小忙,昭成必定亲送你至剑阁。”

吓!敢情这位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见我长久沉默,他却当将我说动,盯着我,脸上写满殷切。

认真考虑了公孙邵的人身安全问题,我想换个切入点:“不如劝您家大人正经派出使者与刘使君联结,唇亡齿寒的道理大家都懂嘛……”

“等一下。”对话突然被打断,不知何时,刚刚离去的狐狸眼又走了回来。

“您怎么回来了?”张昭成问,狐狸眼到他侄子面前欠了个身,一时不察,他手里一把桃木剑迅速搁上我的右颈。

我一歪脖子,笑到:“祭酒大人的待客之道好生别致。”

“叔叔!”张昭成站了起来,将他七叔轻轻推开,又把拳头握住,“不得无礼!”

此时亭中剩余几个人依然没动。

狐狸眼冷着脸:“阿成你退后,这女人很危险。”

“七叔!快退下。”年轻的大祭酒脸上写满了歉意:“这样不像话……”

“阿成,她眉目间煞气聚敛不散,定然踏于鬼道,难道你未曾察觉?不必与她讲道理!”

“可是祖父有令,命我与西行的贵客探讨道法……”

“阿成!”狐狸眼厉声到,“你过来。这人说不定是个细作!”

已经晚了,这厮里外将我得罪了一个干净。我自认修为浅薄,但也是正经上清派(注1)弟子,一个荒野村夫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实在可恶的紧。

我一把扯过张昭成,右手扣其喉,左手指着来时的索桥:“不想他死,就都给我退到对面去!”

“放开他!”狐狸眼目露凶光:“这可是师君嫡长孙,你若伤他一丝一毫,师君定将你化为劫灰!”

我哼了一声:“他要有什么意外,那全得怪你嘴贱胡说。怎么,难道还指望你手下将我如何?没发现他们死人一样不会动了?”

“你——”狐狸眼气的脸色发白,“你先放开阿成,否则,”他拉起一旁昏睡的公孙邵,剑尖抵在他喉咙,

“否则我杀了他。”

“好啊,那么我们看看誰的命比较金贵咯。”我掐得张昭成喉内吱吱作响,可他一点没反抗,等我松开手,他漂亮的眸子蒙上水汽,望着我的目光没有一丝怨忿。

他回答:“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用你的同伴威胁你,我收到姑姑的消息,一直当你是自愿前来。”

真不愧是将来历劫成仙的人呀……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去吧,将我的同伴放回给我,你去吧。”

我在他后背用力一推,他踉跄着跌向狐狸眼。狐狸眼一个愣神,脱开公孙邵,伸手接住了他,我乘机一把扯过公孙邵。

就在这转眼功夫,山道响起了脚步声,几个背弓箭全副武装的家伙举着火把匆匆沿着索桥跑过来,其中一人抬手便是一箭,被我侧身让过,鬓发俱散开。

我环视四围,这山坳两面是为石壁,一面正对瀑布,其下幽黑不见底,唯一的出路此时被五名装备精良的弓箭手封锁。

那狐狸眼必定一早算计好,和谈不成,马上找个藉口将我扣押。若我手中有却邪剑,又无累赘,当可与这数人一搏,可现在——我苦笑,只得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到纯良的张祭酒身上。

我一手搭着公孙邵,朗声到:“祭酒大人,你还不明白吗,你那叔叔一听我不愿意,便寻藉口要捉我在手,实在因为想要从我这里获取机密呀,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太卑鄙了吗?”又换了低声:

“祭酒大人,我此去蜀中,便是为刘使君助力。大业若成,定然为你张家报早年戮杀母族之仇。(注2)

“祭酒大人,我不过一小女子尔,苟且偷生于乱世,求你高抬贵手,积善成德,与你修行大有裨益。”

“阿成,她在诱惑你,不要纵走这祸害。”狐狸眼冷声到:“妖女!你给我的手下下了什么药?”

“你若放我……”

他开口打断,语气极为不耐烦:“若你肯将所行鬼道一五一十细告与师君,我会在师君面前为你讲情。”

“大人,”我低低叹了口气,“你那几名手下吸入的东西名为麦角,今晚过后自会无恙。”

至于狐狸眼口中所谓“鬼道”,便是不为世人所知的结契与神:比如拜君山,比如侍奉巫魇,绝不可能告给外人知晓,想从我口里得到这个秘密,那得十分必要祭出“踏过我的尸体”这句名言了。

最后一次看向张昭成的眼睛——这五十年将要修成仙体的第一人,此刻目中倒映两簇灼然火光。他会不会开口放过我们?

身旁公孙邵抖抖索索伸手拉住了我的衣带,费力地张开嘴:“……”

“嗯?”我侧过头,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就是这一瞬,狐狸眼手中桃木剑点地破土而入,居然瞬间将我钉死在地。

从索桥传来弓弦轻微震颤的声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发出一阵痉挛,我仰起脖子,感到冰冷锋利的铁箭簇没入胸腔。

大口鲜血无法遏制地从口鼻涌出,我失掉了全部力气,慢慢滑向地面,终于听清了公孙邵的话:“周兰,还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我那一件心愿?”

他搀扶着我瘫软的躯体,口唇贴在我的耳畔,颤抖地说到:“你说过,只要你能做到。那便和我一起吧,你可以做到。对吗?”

胸腔漏了一个洞,我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我听到张昭成短促地喊了一声“不”,我看到正月十五的月亮圆圆地贴在天顶,然后,天和地倒转了位置,湍急流水激起的风扑向我的面孔。

公孙邵坚定地握住我的手腕,抱起我,朝那一团无边黑暗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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