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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一百一十九章 终南山今日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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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张天师,指的是割据汉中的张鲁,五斗米教的第三代天师。后投降曹操,官拜镇南将军

注2:五斗米教,由张鲁掌权的政教合一的道教性质组织,共有四十四治,在巴蜀汉中分有二十四治,以阳平、鹿堂、鹤鸣三大治为首,代元是其中一治。大祭酒是教中职位,等级从高到低分别为天师、治官、祭酒

“道长,他怎么样了?”

“善主请放心,刚刚师尊要我转告二位,伤者的病情大有好转,再过个一两日,想来就能苏醒了。”

闻言我急忙施礼:“多谢道长。”

白须老者微一点头,左手拂尘甩了甩,搭上右边的胳膊,施施然往后头去了。

冬日清晨的阳光铺满庭院,院中整齐地垒着数个雪堆,不知哪个贪玩的小道士做了一只滑稽的小雪怪,可怜巴巴地趴在路边,两只石子做的眼珠已经掉了一只,只在原来镶嵌眼珠的地方留下一道浅浅印记。

这里是终南山一处修习太平清领道的道观,观中有一位老道,他所施下的符水,据说能令死者复生,断肢再续。

九日前夏侯廉带着他的手下离开,受村民们的指点,我花费一个昼夜翻过少习山,向路旁正在为山民施讲道法的道姑求救。

那道姑生的极好,窈窕似冬日一株寒梅。有鉴于此人十年如一日虔诚向道的言行和极高的修为,她被附近山民奉为圣者。听完我一番诉说,她召集了信徒,在他们帮助之下,将公孙邵等人带入这一座道观。

转眼已过九日,病人伤势恢复良好,按那啰里八嗦的老道的说法,再有两日就能醒来了,不可不谓一桩大幸。

杜玉溱她精神受了刺激,好在如今看着渐渐恢复起来。至于公孙邵,在那次事件中,他除了脸上被揍一拳,并无大恙。

山中日长,早饭后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厢外的走廊护栏上晒太阳消磨时间。说来连续五六日大雪,今天终于放晴,难得的太阳光实在惹人怜惜。

不多时候走廊另一头有人说话,我扭头一看,先看到拐角处一截露出来的灰扑扑道袍,紧接着就见那恩人道姑出现在视野里,正与另一道士作交谈。

只听那青年道士说:“……马孟起那头的战事,天师已是派出杨将军襄助。二小姐若是挂心家内,何不近日随鹤鸣祭酒大人一道回汉中去呢?”

她淡淡说:“小郎你莫要作说客,我是不会回去的。你先回吧,替我转告鹤鸣祭酒,做好他份内便罢了,家里事务不劳他分心。”

青年道士弓着身子连声称诺,急忙退走了。

我跳将起来,迎上前去:“张仙姑来了。”

她虽衣着老气,而看脸蛋至多不过十五六岁,嫩的水葱一般,这一声谄媚的“仙姑”,硬生生将人叫老几轮。

“今日布讲的地方离这儿不远,顺路过来看看你们。”她面孔上没甚表情,显然并不在意我的称呼,“他们几个可还好?”

“张大哥恢复的十分不错,刚刚问过牛鼻子老道……咳,那誰,说再有几日张大哥就能醒来了。”

“你的其他两位同伴呢?”

“哦,玉溱随道长诵经去了,赵煦他还在休息。”

“那就好。苏善主,贫道还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

她竖掌一礼,跟着就要告辞。我惴惴地叫住了她:“哎,仙姑留步。”

“善主可还有事?”她微微偏过头,以目示意我继续。

“那个……”我挤出一点儿笑容,“听闻仙姑乃是张天师(注1)之女,我……我本欲借道汉中入蜀,苦于没有通关襦条,不知道仙姑能否给予帮助?”

她顿了一下,而后皱起眉头:“贫道出居,已有数年不见师君。”

这是拒绝的意思了,我叹息一回,露出失望的神色来,然还是后退一步,恭敬地拜到:“是我鲁莽了,仙姑见谅。”

没曾想那张仙姑走了几步,又回头来,问:“敢问善主究竟是为何人?”

我想了想,含糊地回答:“我曾学于襄阳白马观观主座下,如今为朝廷做些差使,要往蜀中谒见。”

“原来如此。贫道会将善主的请求上报代元大祭酒(注2),你可在此再加修整几日,等待结果。”

“感激不尽,仙姑大善。”

“积善成功,多自得焉。”她刻板的面孔流露一丝难得的笑意。

这样又盘桓数日,眼看上元将至,道观中熙熙攘攘挤满了从关西逃难而来的百姓。其中一些听说只要交纳五斗米作为教资,之后便可每日得到米肉的定量供应,不由纷纷解囊入教。一时间,道观中教徒增加了一倍不止,祈祷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后院的大厨房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开着火。

因人多事杂,这些天的饭食都由我到厨房领了拿回房吃。道观里伙食甚为穷酸,每日无非是些掺合了干菜叶子的面饼、黑馒头和稀薄的豆子汤,半点肉星沫子见不着。

不想才进门就同一个小道士撞了满怀,他手中搁着面饼的盘子顿时脱了手。

“当心。”我右手把住即将掉落的菜盘,传到左手,五指张开将其托住。

那孩子抬头,见是女客,他不由窘的满面通红,连声道:“对,对,对不住……”

“还不谢过善主!慌慌张张眼瞎吗?”旁边擀面饼胚子的伙夫窜了出来,在那小道头上狠狠弹了一下,随后接过盘子,夸到:“这位善主好伶俐的身手。”

我淡淡点头:“来领中午的膳食。”

另几个伙夫原本正在谈论某件事,被我们给打断了,这会儿低声继续到:“是刚刚挑水过来的武三亲眼看见的,他说啊,那黑影啊,咻的一下就从人旁边飞走了,那人随后便生生的一病不起啦。”

“要不是大祭酒前来……”

“可不是,他病的可重,亏得有大祭酒让他忏悔自己所作所为,那家伙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在领取米面时多取了半斤。”其人绘声绘色,仿佛对这件事亲眼所见。

“都是些新入教的鬼卒,连基本教义都敢犯,没病死啊,算他好运气。”

“就是说就是说。”

五斗米教,对义米义肉实行限量供应,食者量腹取足,过多则鬼能病之,倒是极有趣的教义。不知这冥冥之中的惩罚手段,源于人乎?鬼乎?

房中,昨夜给张大哥值夜一整晚的杜玉溱默默地躺在床上,侧身朝内,被子拉到头顶。

我把茶盏和漱盂端到床边:“起来吧张夫人,吃午饭。”

“不饿。”

她不睬我不是一两天了,一半怪我见死不救,另一半,估计对出卖我的行为,心头还有些疙瘩。

我在她边上坐了,絮絮说:“忘了和你提,昨儿观里买菜的伙夫给捎的口信,我们离开之后第二天那花家阿嬷给寻着了,听说被那群歹人绑住逼问村子里的情况。老人家伤的挺重,近日还不能下地。”

她说:“知道了。”

我又到:“过不得二三日,估计我先得进汉中去,向导的问题我会再想法子解决。你便留在此处吧,大哥他离不了你的照顾。”

闻言杜玉溱猛地翻身坐起,她瞪视着我,眸中充满怒火:“苏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轻轻叹息到:“能是什么意思呢,无非希望你们得到好的恢复,请别多心。”

她说:“原是我做错事在先,不怨你不信任我。”

哪有这样倔的!我甚是无奈,只得苦笑连连。一想反正话给说开了,倒没得再敷衍,因转身去了隔壁屋。

不知怎的公孙邵他也学着杜玉溱的样大被盖过头。对他我可没什么好颜色,猛地揭了被子预备开骂。

除了一团乱七八糟的衣服,床上空空如也。我登时傻了眼,屋里上下一通乱找,连布满灰尘的房梁都跳上去查看过了,却一无所获。

冲出门抓住第一个看见的道士前襟,我赤急白脸地嚷:“带我见你们观主去!马上!”

那道士被晃得眼珠子乱摇:“师父昨日就讲道去了……尚未,尚未归来。”

“你们誰是管事的?”

“是邹祭酒。”

“带我去见他!”

这座道观外表简朴寒酸的紧,仿佛一阵风能吹倒,没曾想内有乾坤,里头还藏着如此阔气的居室。四面垂幔封闭了内室空间,屏风张开,刺绣伏虎在松树下作安神睡姿,熏炉吐烟,甜腻的气息令人神志松懈。

甫一入得门去,我便把目光投到那鎏金的菡萏形状熏炉上,鼻头使劲儿嗅了嗅:安息香?好东西。

紫色幔帐被撩起,蓄着八字胡须的男人缓慢踱出,贵重的锦缎衣料上散发呛鼻的香味。

“见过邹祭酒。”我拱手一礼。

“善主何事?”

他示意我入座,被我拒绝,“祭酒大人,我有话就直说了,请问我那同伴赵煦,可是被大人您请去作客?”

他径自到一旁坐下,“善主说的哪一位,贫道实在不知呀?”

这语气欠揍的……嘿,如果不是在他屋檐下,我发誓揍掉他整齐的门牙:“祭酒大人慎言呐。”

他站了起来:“十七年正月初一进入师君的方域,我们便开始留意你,周氏女。”

“你想怎样?”

“大祭酒要见你。”他伸手一个示意,有人转出屏风,打开了通往后山堂的门。

“我要是不答应呢?”

“从洛阳到南阳,再辗转终南山,善主身边那男人始终不曾丢开,想来对他很是珍重。”

“我要是不答应,你可会杀了他?”

姓邹的哈哈一笑:“善主扪心自问,是否冒得起这个险呢?”

我沉默片刻,“好,我答应你。”

一方黑布覆上眼,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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