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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一百一十一章 降神(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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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乾殿。

站在长长汉白玉石台阶尽头,仰望夯土高台之上斗拱层叠、飞檐翘角的洛都皇宫正殿。不同于明清宫殿倚仗那一批富丽堂皇的降日版和色彩对比强烈的藻井来吸引眼球,两汉建筑完全靠着建筑结构本身的张力和尺度的震撼,令人为这朱红与白的优美恢弘,久久抚胸叹息、徘徊不肯去。

今日碧空如洗,西北角有轻薄卷云。虽然天气严寒,依旧有差役与民夫在殿阶下方来往穿梭,为那不可知的还都日期的到来而辛劳忙碌。不知哪儿飞来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跳到殿门处啄食,偶尔歪着小脑袋瞅瞅我们,又蹦跳着走开去。

见我们上前,跨刀的侍卫大步并至面前,躬身一礼,朗声道:“禀这位大人,式乾殿尚在修整,并未启用,大人需要视察且往别处去。”

何晏一言不发,将原本袖里笼着的一副黄穗子玉牌取出,而后淡淡的到:“认得此物吗?”

“这……诺,恕卑职眼拙,大人见谅!”一见玉牌,那侍卫如同被抽去骨头,忙忙地再弯下腰来:“大人请。”眼神示意左右开启大殿西侧门。

何公子嘴角带着几分挑剔与苛责,率先迈步走了进去,我落后一步,听到那侍卫同旁边同僚说:“去禀给公子。”

我有些紧张,赶上何晏的步子:“你说他们去告诉誰?”

“还能有誰,”何晏嗤声,“不怕告诉你,虽然有些往来,实在相看两厌,烦也烦透了。”

“你不怕他?”

“你说呢?”他毫不理会两旁对我们加以注目的侍卫,只把一副玉牌明晃晃吊在手指,仿佛持节的将军掌握了生杀大权。

内殿极为开阔,出产自巴郡的漆器贡物整齐码放在八道赤红色殿柱周围,桐油味道幽幽渗入鼻端;横梁之下,攒了金色丝线的崭新垂罗帐在穿堂微风中轻轻摇曳;绣鞋踏在烧制平整坚硬的地面,不出一丝声响。

前头何晏停下步子,俯身用指尖摩挲卷耳几案边缘精美的姜色夔形花纹,笑说:

“殿里头怪冷的慌,等在这里。”说罢振衣安坐下来。

我本是扮作他身边侍女,此时连忙应了声“诺”,到他身后垂手立着。

不多时候大殿外头有人走动,一袭玄色勾边褚红衣袍的曹丕大步踏入殿内,咄咄气势压得我鬓边散发飘起。

何晏直起身子,率先拱手而礼:“见过公子。”

曹丕颊边掠过一丝笑意,亦还礼:“平叔多礼。何时来的洛阳?”

“今日刚到。晏方到城中落下脚来,闻听东都皇宫将要落成,想要率先一饱眼福。”

曹丕眉眼不动:“呵呵,是这样。有失远迎。”

曹丕和曹植两个胞兄弟容貌并不相像,只有笑时眼角一般地后延。他把目光投到我身上,顿时一扬眉:“是你。”

我趋步向前,屈膝而礼:“苏氏见过公子。”

三人脸上俱都挂着假笑,眼神于虚空彼此交汇——片刻后,何晏重新开口,对我到:“先头女君不是说对公子有所请求吗,你也是有功劳的人,机不可失,这个时候快点儿提出吧。”

我内心其实有些不满。他从未说及需要我亲自加以请求才能看见玉玺,这一种急吼吼的姿态,难道不是赤果果的居功自傲,上赶着给人找不痛快么?

曹丕仿佛不曾听见我们的对话,他语气不悦:“晏,我知你手中有父亲亲赐给尹夫人(注1)的通行玉牌。但这皇宫内省乃是机要之地,并不是一般可以游玩的地方。你跟我出去,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公子误会了。今天这事与何公子无干,是小人再三恳求他带小人入宫的,请不要责备他。”事已至此,后悔无益,我忍气吞声地迈出一步,开始给何晏当枪。

曹丕语气流露明显的不悦:“你说什么?”

“……上一次送于公子的礼物,不知您可否满意呢?”我硬着头皮到。

“呵呵,原来如此。”曹丕在我的头顶说到:“平叔,哪儿得来这么个妙人,四处的为你周旋成事。”

“晏可没有这种好福气。”何晏嗓内存着蜜糖似的糯糯而答,我怀疑他在有意的激怒曹丕。

眼珠釉色深沉的曹丕与我对视一眼:“那么这位女君,你千方百计来到宫省内的目的何在,难道上一回商议好的事有什么变化吗?或者是曹某我提供的帮助不足以填平苏家人的胃口?”

见我额头皱得快要变成核桃纹路,何晏终于肯开口帮一句腔:“闻听近来洛城五彩云气缭绕不散,此时来宫内,还能有什么目的?”

我恭谨地点头,前因后果已经很清楚,说话越发顺溜:“诺,何公子说的是。江东有善望气者,言说洛阳龙脉断裂,以至天下纷乱、群雄并起。几年前曹公败走荆州,朝堂的纷乱之势却逐渐地收拢,这其中恐怕不乏玉玺的作用。曹公妙思,谁能想到如此宝物便藏于世人眼皮之下呢?过往足足三年,九州无人能够窥见其踪。”

“这位苏小姐有几分见地。”曹丕弯一弯嘴角,“只不过,你一个商人家小女,有什么资格评说这些?不怕遭致灭族的灾祸吗?”

我看向何晏,“我想与公子单独谈谈。”

他顿时露出意外的表情,而曹丕大笑起来:“好,平叔,你不妨先退下。”

何晏眼内仿佛要冒火出来烧焦我,我把脸一偏,回避了他的目光。

让我作他两个正面冲突的炮灰,一个小小回敬不算过分。

尓倾殿内人悉数退下,只有我与曹丕相对而立。他肃手,缓缓道:“随我上楼。”

式乾殿坐落皇宫西北方向,属于内苑的范围。止二层楼的建筑规模是为防止有人居高窥视宫禁。木质围栏雕梁画栋,雄伟的游龙与婀娜的戏凤悠闲自在地攀附在房屋边缘,引颈而望。

他把手搭在崭新的护栏上,眼睛注视前方:“你有什么话,不能当何晏的面说?”

我深深稽首:“妾愿与公子卜算前程。”

他大是意外:“你是术士?”

我向前走出一步,揭开衣襟袒露左肩,不顾他骇然神色,缓缓地说:“非也,吾实乃巫者。”

天地间有人存,平而唯一,相互扶持,是为巫。

解病痛,解迷惑,解灾劫,解一切痛苦,是为巫。

掌礼法,持传统,使人族绵延流传于九州,是为巫。

巫者,能事无形,以舞降神。

见到我肩头蜿蜒的蓝色花纹,他本能向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你与那刘懿……都是习妖术之人!”说着就要喊人。

我急忙加以制止:“公子且慢!若我有心加害于你,何须如此的大费周折,只虚一个厌胜娃娃便万事大吉了,不是吗?”

他盯牢了我:“什么?”

“就像那早夭的曹冲,您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亦是受人镇魇呀。”

“胡说!冲弟明明因病而亡,父亲与我都是亲眼所见!”他的肩头开始颤抖,手指紧紧抓住楼梯护栏。

“神灵已向我传达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公子,试想一下,一旦您父亲得知您曾与术士有所勾连,又或者您可怜的早逝的弟弟,他的冤魂向您的父亲诉说内情。您说,在这立世子的紧要关头 ,曹公会怎么做?”

“一派胡言!来人!”他惊而且怒,因愤怒和羞愧扭曲的脸涨得通红,向着楼下大喊:“来人!”

我诚恳地劝道“公子,您有北面称帝之心,小人的小小请求与您来说不费吹灰之力,咱们何不两相便宜?”

他猛地停住了脚步,向走在楼梯的内侍挥手:“都退下去,到殿外去,关上门,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进来!”

脚步声逐渐远去,曹丕平静下来,他垂下眼眸,冷笑:“这是在威胁我?”

“绝不是这样的,公子,所有我想要的不过是亲眼见一次传国玉玺而已。我方才所言,实在是您心底的意愿吧。”

“不错。除了一个人之外,还没有其他人猜到过我心思。你这疯婆,倒有点儿本事。”

我微笑:“是神灵眷顾。”

于是他背剪双手在回廊上慢慢地踱步来回,我微笑着注视他,终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他沉沉的道:“现在你便来卜算,倘若算得准数,我会考虑这件事。”

“诺。公子求问什么?”

曹丕走近了几步,低声:“天时在否、地利存否?”

我从腰带解下绣包,缓慢地将六枚海贝一起攥在手掌,捧到曹丕眼前:“公子请看,天时必在魏,时人莫不知‘鬼在边委相连,当代汉,无可言’,邺城亦有‘双刘不返现天子’。”

“‘鬼在边,委相连’诚然是我曹魏;那一句‘双刘不返现天子’指的又是什么?莫非,果真是那个叫刘柳的小孩儿?” 显然,他对早先邺城流言加有留意。

“乾卦为阳,坤卦为阴,此卦乃坤卦,显女子相。所以那‘双刘不返现天子’定然指为女子——不过。”我眨了眨眼,“按照我的理解,恐怕不止一位,而是两位女子。炎汉气数已终,当今陛下的帝星隐匿不明;魏之乾象,极天际地,言之难尽。公子您觉得时机如何呢?”

“有意思。”他柔和地笑,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果然有能耐。你的要求我答应了。”

我屈膝而礼,“祝祷公子万寿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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