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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一百零七章 夜访白马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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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清贵公子,时人很难想象崔府长公子崔述放低身段,镇日与商贾们打交道的情形。事实上,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朝内有超半数官员鄙夷崔述的官职——洛城东市市正;剩的一小半则是囊内羞涩称羡不已,盖因这一官职如同大河开春的化冰,滔滔财帛滚滚而来。

在等待消息的那一个时辰,我揣摩着崔府主人想法,倩声曼语同他攀谈市内行情,力图短时间内有效提升个人形象。

崔述明显有些讶异:“何晏平素最嫌商贾,你整日的挂口铜臭碌碌,他居然没将你踹出门去?”

我讪讪地笑,面上尴尬心内恼怒:这话太也不给人留面子了!因言道:“不然。人都说风光霁月浮世外,须知跳脱红尘的那是上神仙胎,我等凡夫俗子却哪个离的了五谷米禄。”

崔述似笑非笑:“苏小姐倒是怪想的开。”

待到他的副手匆匆进门递送信件到他手里,崔家大郎“喏”一声,把信丢到我面前:“且看是不是苏家郎君的笔迹。”

展平信纸,我耐不住喜悦,眉花眼笑的哈哈应和:“多谢公子!我家二哥真真让人好找!”

如今托在荆州城内养老的苏垞年逾五旬,却是老当益壮,原配去世后,他陆续新取的四位夫人一个赛一个的出水芙蓉碧波滟。

苏家大儿是为嫡出,奈何资质驽钝掌不得家事;二儿年才十九,工于心计长于数术,偏偏生就风流,竟然与四夫人苟合一处,被暴怒的苏老爷直接发配大西北卖石榴,好容易今年才在生母二夫人斡旋下得以回洛阳安身,回荆的日子遥遥无期;苏家小郎如今年方二岁,据可靠消息,虽然叫的苏垞一声爹,其实很大可能是他孙小;女儿四五位,长女夭折(逃婚),次女病弱,剩余皆是婢生,存在感极为稀薄。

苏家二郎苏游在外砥砺数年,待人接物变得十分谨慎,待我这便宜妹子持保留态度,找上门多少次寻不见人影。如今获得墨迹崭新的苏游手书一封作为证据,我心满意足揣着它再度登门。店伙计苦焦着脸,碍于崔述官帽的威慑,不得不把我领进米铺后堂。

苏游其人,脸尖身弱,嗓内中气不足,一身熏香呛人口鼻,堂内侍奉的姬妾居然还是胡人。他长时间嘀嘀咕咕和他的小情人讲小话,我呆坐下首,无聊地开始啃指甲。

半晌他侧过身,喉内闷笑:“多年不见,二妹身子可是大好了?实在难为你千里迢迢孤身来洛。”

我白了他一眼,阴恻恻说:“怎么,二哥不欢迎我?”

“怎会?哈哈,二哥这处颇得了几味西域奇药,待会儿送与妹妹调养身子。”

“二哥您是能人,能人多忙事,妹子我屡次上门俱是走了个空,总算碰见您在一回。”

“哪里哪里,不过是不凑巧罢了,劳你辛苦,二妹千万不敢怨我呀。”他眯了眯眼。

我懒得和他啰唣,正襟危坐,道:“前番邺城遇险,多谢二哥为我奔走。”

“崔家与我们多年的生意往来,崔大官人这一个面子还是会给的,更何况——”他拖长了腔调,“妹妹背靠大树,崔家到底看在谁的面上帮的忙,那还有的说哩。只怕今后我们一家都得托小妹庇佑哟。”

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二哥不仅是能人也是明白人。父亲春秋高,口口声声要回中山养老,您觉得呢?”

苏游干脆利落地答到:“不行!北地外患不止,内斗不休,是有多嫌命长才要回来,咱们家里头生意往南多多拓展,才是长久之计。”

“没记错的话,前些日子大哥还传信催促咱们合计回乡买地的事,只恐父亲主意已定。”我乜他一眼,端起汤水喝。

他嘴角一抽,然后缓缓的笑:“如此一来,的确需要咱们兄妹好好地‘合计’。”

一来二去,不过几天的功夫苏游与我便熟稔起来,尤其待我透露有意帮助他继承家业之后,更是掏心掏肺的帮着出谋划策,连带我顺嘴一个人情令他损失万担麦子的事,也随风消散无痕了。

因洛阳多年来的龙脉震动,云气委实复杂难辨,他带了我到洛水和北邙山插钉望气,一块一块的把城内土地排除,到了月末便剩下宫省附近几小块地。

天有下弦月,星子黯淡无光,也许明日会起一场西风。时已过二更,御道附近传来梆子响,谁家狗含糊吠了几声。

一位身着曲裾,长发规整盘在脑后的老妇人提着提梁铜灯,颤颤巍巍在前引路。

年久失修的木楼发出吱呀的□□,提灯的小窗被调到最小的缝隙,昏暗光线下,我几乎看不清前路。

终于爬到屋顶阁楼,那妇人放下提灯,拨了拨灯芯,说:“姑娘往下头看。这儿是距离白马寺最近的高楼,如果姑娘晚来几月,这楼便要拆去了。”

隔壁是明帝永平年间修建的白马寺。高大肃穆的佛殿内,数盏长明灯隐约映照出建筑物朦胧剪影。前些日子朝廷拨款修缮寺内浮屠祠,沙土与木料横七竖八地堆放在院中。

我仔细把庙里的地形观察清楚,而后闭眼一笑:“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此而已。”

此前我已获知洛阳皇宫的修筑未曾结束,藏贮宝货总不会在宫内,至于它处,还需细细查访——今夜这最后一处,明显是我该要获取的猎物。

“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我们下去吧,辛苦你了。”

“老奴不敢。”

隔了几日,看将近年关,我向宋梧辞行:“是时候南下了,我的朋友们正在南阳等待消息。”

“多遗憾呀,女君腹有才学,某原本准备邀你一道参加明日崔公子的诗会。”

见我脸上笑意,他歉然到:“啊,女君胸怀大志,这些小事定然不在眼内吧。”

“不不,对于宋公子的才华,我很是仰慕的。多谢连日以来宋公子的照顾,同时请帮我转达对崔大人的谢意。”

宋梧将我送出洛阳南门,直到我和他消失在彼此视野的地平线。本以为他送到城门意思一下而已,谁知那小子直把我送到城郊十里亭这才停步回头。

我拉着曾经羸弱不堪如今膘肥体壮的驽马阿黄一顿蹉跎,郁闷地摸阿黄长脸:“这宋公子真真实心眼儿,害我多走二十里地。”

乘太阳还没下山,我往回牵了阿黄打西门进城,在西市随意找一家客店住下,于宵禁之前赶到白马寺,觑了个空隙,混在帮工队伍里溜进寺庙。

旁的人可不会知道赫赫有名的白马寺内藏一道秘密监狱。也许为了方便和尚随时入驻地狱修行,住持才容许庙中一个酷刑监牢的存在吧。唔,大抵这便是目连口中“我不入地狱誰入地狱”的境界。

我蹲在大殿主梁上啃了好几个小时的饵饼,撑得两眼睛翻白,终于等到和尚们散去,就剩一个笃笃笃敲木鱼的老头,偶尔抬头看看垂挂的经幡,又低头笃笃笃地敲木鱼去。

滑到地面,亮出雪白匕首,以刃加其颈,不过在一个弹指之间。

老和尚唯唯诺诺,转眼睛看我,好像还没搞明白出了什么事。

我说,带我到底下地牢去。

老和尚做一个合十礼,念一声佛号,道:施主的话,老衲不甚明了。

我说我佛慈悲,大师你心知肚明,何必装腔作势?

老和尚抓住手腕佛珠数了一圈,无奈地摇了摇头:施主请随我来。

你们现在这帮和尚听命于谁,魏公,还是皇帝?

他回答我:佛是天国的佛,无所谓听或不听,无所谓皇帝或其他。

老和尚颤颤巍巍地领路,带我到后堂,扭转莲花基座的机关开启了密牢的入口。

你先进去。我笑了笑,这寺里八十号僧俗,无一人是我对手,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老和尚又念一声佛号,摘下入口壁灯率先走进地道。

地道内里狭长,寒气逼人,带着不见光日的霉味。

“不许耍花招。”

前头老秃瓢脚步一顿,仍然是那副老眼昏花时日不多的模样,他回答:施主多虑了,老衲等待施主的到来,已经等待很久。

我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地牢已近在眼前。昏暗的烛光,粗大的铁条,一人披发蜷伏在地面。我停下脚步,谨慎地抬了抬下巴:“那人是誰?”

“清洗罪孽,忘却前尘,求诸解脱之人。”

我用匕首拨开那人的头发,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在此地的人。

“他死了吗?”我问。

“这位施主被锁进地牢前就是如此了。他神志不清,食不下咽,老衲只能每日喂他些糖水续命。”

“誰关他进来的?”

和尚缓缓摇头:“自初平年以来,这机关地牢长久不再开启。除了老衲,寺内人早已将其忘却,实非我寺僧人所为。”

我蹲下摸摸那人颈动脉,踌躇片刻,还是扶了他起,说:“我带他走,你什么也不许说出去。”

和尚在我背后说:施主自认为乘法身船,要载众生到涅槃岸,度脱众生。可施主舍不下五欲六觉,生死苦乐。

我僵了一下,然后苦笑:“你说的对,我这一生是再也逃不出痛苦无有间断之轮回的。”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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