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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第七十六章 祸不单行(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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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张机,字仲景,东汉名医,著有《伤寒杂病论》等

话音未落,侍卫手中的剑早砍到怪物身上,那怪物尖叫一声,蹬起后爪跳到侍卫身上,侍卫顿时惨叫连连,身上被踏足的地方从盔甲开始腐烂。

孙权冲过来揽住我:“你可还好?”

我涨红了脸,将他推到侍卫的身后:“你小心!若是引了怪物前来可怎么办……”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忧虑:显然他明白这怪物来历。

“将军,那怪兽名唤酸与,万不可触碰,此乃神兽,现则有恐怖之事。”一人上前回禀,却是那尚未开席就喝醉的虞翻虞都尉,此时倒不见他面上有丝毫醉态。

女眷们几乎跑了个干净,在场大半是带剑的武将。见那怪物只绕着侍卫的尸体打转,并无继续伤人的意图,孙权缓了一口气,对我说:“快进内堂去,这儿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这边厢还不知怎么收场,一名侍卫匆匆跑到门口,“启禀将军,南苑走水。”他一面回话一面打量那只怪兽,不禁吓得一颤。

“什么?!“孙权面色铁青,“速派人灭火,加强戒备,沈愈,多加一轮护卫。”

我脑袋“嗡”的一下。南苑?外婆住的不是南苑的敏山园子里吗?

“快说,是哪头起火了?”

“回,回周夫人,起火的是敏山园……”

我又气又急,“快带我过去!你们怎么还戳在这儿,还不去救火!”

那侍卫迟疑望了孙权一眼,孙权拉起我:“我和你一道。”

这时前头的怪物停止了低声嚎叫,忽然抬起头,几个眼睛一道看着我,发出骇人的厉声尖叫。它原地打了个圈,没等众人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张开丑陋的翅膀起飞,一下便冲出了人群,瞬间冲入黑暗中不见了。

它分明在告诉我:你用他人的魂魄为自己的儿子续命,你可曾考虑代价?

我再按捺不住,提起裙裾冲了出去,一口气跑过四五重院落,到得南苑已见火光冲天,每靠近一步,脸颊上便火辣辣地痛。

这些日子以来,老人家身体状况十分不妙,她原本是执意出席宴会的,因医士和我的阻止未能成行。不想此举竟然令她陷入险境。

我不顾一切地来到苑门处,侍卫长拦住了我:“夫人请留步。”

他单膝跪地:“卑职等必当竭力营救太夫人,还请夫人保重贵体……”

孙权赶上前来扯住我,厉声说:“瞧你像个什么样子!张楚,再带人去救太夫人,找不到她,你们这些人统统提头来见。”

一路狂奔又吸入烟尘,我呛得咳嗽不止。孙权使出练武的人的蛮力,强行将我拖出火场,解下披风裹住我狼狈散乱的模样。

他说:“你是阿虑的母亲,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替他思量,这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实在令我失望。”

我咳了一阵,回答:“那不是你的外婆,你自然不担心。”话刚出口,我就觉得说重了,兀自犟着不肯道歉。

他沉默着撒开手,淡淡看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去了。

几分钟后外婆终于被人从火中带了出来。我奔上前替她检查伤势:面颊上有灼伤,口鼻处覆盖灰霾,人陷入了昏迷。

负责营救她的五名侍卫不同程度被烧伤,其中侍卫队长的伤势尤其严重。我向他们深深鞠躬:“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子夜之后,这场来势汹汹的大火终于扑灭,整个南苑全部被烧毁。地势低洼、还拥有活水水渠的南苑发展出如此猛烈的火势,这其中一定有隐情存在。

次日府内各处悬苇索、挂蒲剑,权以辟邪。

我守在外婆身边,不时替她检查脉搏,脑内一片纷乱:对于阿虑来说,周岁即承如此凶兆,于他,再无登大宝的可能……也好。

不知什么时候孙权进得屋子来。我惊讶地站了起来,同时有些尴尬:“你怎么来了,外面……如何了?”

“不必担心,都安排好了。我过来看看太夫人。”

我哽咽说到:“袁医士说她的情况不容乐观。阿婆老了,在此间水土不服,本就带了病,这遭凶险的很……实不该令她居于此处。”

这明显的指控使得他有几分恼火:“你……罢了。”随即转身,迈着军人特有的步伐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我强捺住身体的不适,招来袁医士和他讨论外婆的病情。

他说:“老朽不欲相瞒,太夫人她的确十分虚弱,但先前也有这样的病人好转,老朽不敢断下结论,至少等到明日清晨。”

午间外婆转醒,那时我在外间的美人榻上沉睡,侍女刚刚走近,我便惊醒了。梦中的黑暗水蛭般纠缠着我,我抹去额头的汗,对她说:“你先过去。”

老人家的病情绝对不容乐观。烧伤极大地损耗了她的生命力,使她原本浑浊的眼珠变作了昏黄。她紧紧握着我的手,重复着:“山阴……回去山阴……”

“阿婆,你可好些了吗?”我跪在她身侧,贴着她的耳朵问。

我忍住眼泪,扭头问袁医士:“外婆到底怎么了,只是烧伤,怎会神志迷乱至此呢!”

“太夫人的喉内有大块水肿,您或许能借由她的眼睛看出状况……”

“什么?”我失声,难道是呼吸道并发症吗?

傍晚几名医士联合诊脉后,各个将外婆的病情描述得凶险异常,只差直说节哀——此等言行,对于权贵家们滑头的大夫来说,定然因为病人情况糟糕到无以复加了。我只得哭着求孙权:“把那董源放出来!”

“不行。”孙权面色不豫,“他是意图谋反的重犯,还挟持过你,不能让他再踏出牢房。”

我拉着他的衣袍:“算我求你了,老人家身子这样弱,拖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

他叹口气:“我是拿你没有办法的。沈愈。”

“小人在。”

孙权到:“取我的手令,到典狱提他出来。拨二十个侍卫你带着,路上给我看好他,不许有闪失。”

“小人遵命。”

我送孙权到廊下,他并未急着走,站在窗格处和侍卫讨论着什么,我隐隐听到“围捕”、“东冶贼人”几个零星的词句。

见我仍在廊下停留,他提了一点音量,言道:“去休息吧,人提出来以后,会派人告诉你。”

这样的对话,这样的场景,竟似在梦中也曾见,连年轻的江东主人背后那一片天空,也有着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层次色彩。

残阳如血,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杀戮。我很清楚将要发生的事情,但没有资格将未来宣诸与口。六年来的第一次,我感到无法战胜的疲惫。

轩窗外已是繁花烂漫的三月,南方的天气开始有了潮湿的暖意,牢狱中的董源却笃定将自身计时停留在了冬季,破烂的棉絮裹住他欣长的躯体,新生的头发凌乱如衰草,一脸的落魄凄惨。

他对我微笑,布满污垢的脸上只剩眼睛周围留有一块白:“您周夫人竟然想起我来,叫草民感激不尽。”

“你的生命力真是惊人呀。”我走近他,忽略他身体的恶臭:“比起当初你将我囚禁时,怎么说还有一片布裹身,不若我,那时可是狼狈得连一块遮羞布也没有呢。”

他的笑容死气沉沉:“这栋宅子,充满了病痛的腐朽气息,草民斗胆揣测,您是要我医治什么人吗?”

“你说的对。”我猛然抓住他的肩膀,“我外婆病重垂危,这世上除了被曹丞相请去的华佗和老迈的张机(注1),恐怕无人能救她了——当然,还有你。”

跪在地上的董源闻言缓缓抬头注视着我:“我是个将死之人,凭什么救无干系的人命?”

“救她,我保你妻儿老母无虞。”

他哈哈大笑:“周夫人是在愚弄我吗?草民家中老小的生死,并非由你说了算。”

我走到书案旁,拿起刚刚向孙权得来的公函摔到他面前:“看吧。”

他伸出乌黑发亮的脏手,颤抖着捧起帛书举到面前细看。

“你必须救活我外婆,不然你的妻儿一样跑不掉……”

“如你所愿。”

董源用了两日的药,外婆的病情逐渐好转,虽然神志还不清醒,但水肿已经退去大半,高热也随之退却,按现状推断,想来不出五日便能痊愈。

我虽万般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董源的医术是极高明的,让他烂在牢里委实有些可惜,不过鉴于他靠不住的人品,我还是同意,在治好外婆后重新将他羁押。

多日来孙权忙着勘察失火原因,又要去搜捕那只难看的怪兽,加上丹阳附近的山越族再次反叛,他来探望的次数逐渐减少,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不久后甚至将看守董源的侍卫减少到二三个。

于是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拿十二万分的警惕盯着他,尤其他给外婆诊脉时,每时每刻我亲自看顾着,寸步不离开。

“你得好好感谢我,周夫人。”他写好脉案,拣起纸张抖了一抖,轻轻吹干墨迹。他的眼神近乎挑衅。

“你的妻儿,将在我外婆彻底好转后即刻启程前往冶城。”

此刻他坐在我对面,伸出手来摊在案上:“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为你保留了秘密,宁受酷刑也不肯吐露,你该怎样谢我?”

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居然又振作了旗鼓重新讲起条件来,果然很是顽强呢。我微微一笑:“你才不是为了我,到底你不过是为了自己能够拿到它,况且你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啊,就算有人相信,你有证据?总之是一败涂地了吧?”

“呵呵,周夫人你呢,是否同我一般,被你的夫君欺骗得双手空空?”

我冷冷地说:“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

“是,我是没必要知道。可是周夫人,你另外的小秘密,你的夫君知道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交叉双手放在案上,摸到他写药方用的毛笔:“撒谎的时候,人们最爱用这句话否认事实。”

“别试图污蔑我。”我轻笑,自他手中夺过毛笔,在纸张画了小小一个符咒,少顷,纸张于我手心点燃漂浮而起。

他急忙起身,狠命摇了摇头:“你——你把我家人怎么了?”

我快乐地说到:“不过一道幻象呀,医士您千万别当真,记住教训就好。”

他脸色转白:“果然是妖孽,本性难移。”

我尖刻地说:“你没有一丝一毫证据。”

“药快熬好了,草民先告退。”他微微低头,急匆匆结束了谈话。

这边我立刻收了笑,用帕子擦去手心的汗,虚弱地站起来。董源说的没错,我那“另外的秘密”,绝不能让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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