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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第六十章 永宁无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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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永宁,今浙江温州

注2:洞獠,闽越的少数民族原住民

注3:番禺,汉属南海郡,即今广州市

翌日一行人与乐菱道别,剩下五人坐了渔船,走海路到抵永宁(注1)。

一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孙虑勉强达成了与我和平共处,至少不再在我怀里大哭了。一旦我遇见他哭哭啼啼,总是忍不住开口责骂。乐菱三番两次地纠正我的行为,最后与我道别时也不见得放下心来。

立秋之后天气转向凉爽,我们到达原先的闽越国,现在的建安郡的边界。在所有中原人眼中,此地遍野蛮荒,千里渺无人烟,沼泽与丛林之中丛生层层瘴气,茹毛饮血的“洞獠”人(注2)在山谷间出没。

这几天阿虑有点小感冒,因此我决定在永宁停留休整。

在永宁城外,我遇见了一个落魄的老道士。

当时一行人在废弃的道馆安置休息,我把孙虑安置在藤篮中,取出药水擦拭他脸上被蚊子咬出的痕迹。小孩子老乘我不注意去挠那个小小的苞,他的指甲长的飞快,一不留神就给他挠破了,南方天气潮湿,很久都不好。

李仁正在树林的边缘拾捡柴禾准备晚饭,听到他的呵斥声,我急忙转过身向外张望。他像拎小鸡似的把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头扔到火堆旁。

从苍拔出剑指着他头顶:“你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外表肮脏到极点的人:灰白的胡子因为污垢一缕一缕地黏住;身上的衣服像是拿剪子绞过般找不到一块的好;脸上每一处皱纹充满了泥垢;牙齿像蜥蜴似的发黄。

好一会儿我才看出他束着方士所特有的发髻。于是我向他鞠躬:“大师,请原谅手下的鲁莽,我代他们向您赔罪。”

李仁见我如此作为,面上大有惊讶之色,而从苍闻言,赶忙收了兵器肃立一旁。

老头面有得色,懒洋洋起身盘腿而坐。

我奉承地笑到:“不知大师驾临,对吾等有何指教?”

他喉咙里发出哧呼哧呼的喘息:“先给老头我弄点吃的。”

我让李仁递给他干饼和浊酒,片刻即被他风卷残云地将扫空,末了还贪舔手指头,一副意犹未尽之色。

好大的派头,出场一个钟头还不肯多讲一句话。我仍保持着微笑,静悄悄在旁侍立。

等到舔净了手指的酒渍,他转了一轮那浑浊的眼珠,咳喘着对我到:“你这人,是从哪里看出我老道士身份?”

我忙矮身跪坐,恭敬地递上一杯热茶:“小女子不才,冒昧揣测,只看大师您目光如炬,俨然隐隐于世间。”

他用发黄的长指甲剔牙,吸溜着口水:“啧,可见是有几分见识的。既如此,何不回头?”

我不明所以,慌忙长跪:“还请大师不吝指教。”

“小老儿受人之托转告一句:你家小公子贵不可言,姑娘虽是他亲娘,也没有扭改他命格的道理。”

“小女子糊涂了,”我心内“咯噔”一下:“他的父亲命中多子,并不差他一个。”

“咿!此言差矣,试问姑娘可见着哪个人与你这孩子一般相貌不凡?你瞧瞧,”他探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藤篮中酣睡的阿虑,“琉璃眼,阔眉间,生生的帝王之相。”

我变了脸色:“这不可能,我儿明明……”

“嘘,天机不可泄漏。”老头晃了晃脑袋。

我脸色煞白:“阿虑才这么点儿大,却得了阴火之症,带他离开实在迫于无奈。我必须领着他找到大夫。”

“你这是预备将小孩儿带到荆州城。”

“我……”我张嘴想要否认,但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像是钉住了我的灵魂。

“小老儿许久不曾出手,今日为了你这顽固小姑娘,少不得在晚辈面前现一现。哚!你那谁谁,取老子的酒葫芦过来。”他手指着十米开外的三名侍卫,大声嚷嚷着。

李仁闻言,急忙捧上一枚灰扑扑的干瘪酒葫芦。

我万分紧张地盯着老头从葫芦上解下一只小小纱囊,随即以指尖从纱囊内引出一只萤火虫搁在我手心:

“将此物放于你小儿身侧。”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那只发出幽幽绿光的萤火虫在靠近孙虑后,忽然发出一阵痉挛,抽搐着死去了。

“这——”我震惊地看着僵硬的虫子,它死后仰天而躺,腹部的荧光正快速地熄灭,“这怎么一回事?”

一共五只萤火虫,全部在靠近孙虑的瞬间死去。

“这几个小虫从大暑时节养起来,好容易熬过了立秋,按说,怎么着也算是命硬的主儿。你既知晓你家小儿得了阴火之症,现下这状况,不用小老儿多说,你也猜着了吧?”

我紧抿着嘴,拒绝回答。

“萤火主阴,无火而明,是为阴火。这小虫与小孩儿就好比小孩儿与你的位置,他在你身边,时时刻刻最是煎熬。若非你是他生母,只恐他一刻不愿和你待在一处。”

说着将面前茶水一饮而尽:“此等惨象,老头儿看了也心痛哟。”

“我要怎么做?”我感到身体中有东西破碎了,但我拒绝承认。我问他:“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种东西?”

“唉,姑娘你做不到的,且听小老儿一句劝:小孩子这样特殊的体质,必须养在身藏龙气的人身边。感谢太一神,好在他老爹啊,就是极好人选。”

他站了起来,尽管佝偻着腰背,那身形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这娃娃天生出自阴血,孱弱失力,终身不得再近阴冷之物,还须加以魂瓶调养,方得有命在。”

“我不信。”理智开始脱离头脑,愤怒控制了我。难道说费尽心机、长久筹谋带着儿子离开,竟然是我犯下的最大错误吗?

“你若不信,也不会这般的恼怒。”

“不——”那些破碎的东西开始顺着血管流遍身体,它们正肆无忌惮地割裂我的感官。

“唉唉,你看看,姑娘做大事的人,心肠也忒软了。这小公子早该取一个魂瓶在他身边养着,若不然,只靠那姓董的小子半吊子的药可不成。”

我一把跪到他面前:“大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求你救一救我儿子。”

他摸摸我的头,将我搀扶而起:“唉唉,干什么就跪下了,小老儿受不起。你且想一想,这么大个中原之地,不过十来个人身上存有龙气,你可有把握将孩子交给他们带在身边精心照料?”

我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走回到孙虑身边,从手腕褪下一串木珠带到他手上:“桃者,五木之精也,厌伏邪阴之气。姑娘啊,你千千万万快些把孩子带到他爹身边去,这手串缓的了一时缓不了一世,给他带一个魂瓶在身边方是正理。”

“是,多谢您的指点。”我干涩地点头。

他慢腾腾的走了几步,弯腰捡起不远处藜杖,冲我摆摆手:“好说好说,小老儿也是受人之托。呐,快些回去吧,老儿这就告辞了。”

我喊住了他:“大师,敢问您是受何人之托前来?”

他停了一会儿,继而把手中酒葫芦往肩膀一甩,大笑着唱到:“美人自刎乌江岸-——战火曾烧赤壁山——呜,将军空老玉门关——唉唉,生民涂炭、一声长叹……”

一旁三人见他头也不回地远去,而我呆立原地,俱都围上前来。从苍道:“让这老道这样走了,属下恐怕他会泄漏我们的行踪。”

“哈,”我干笑一声,“没关系了,誰愛去誰去。”

“主上?”他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不耐地挥挥手,“你们去弄吃的,今天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记忆里那个夜晚我并没有真的睡着,我抱着阿虑不停地亲吻、哭泣,用他的小手遮住我的眼睛,感受着来自他的温度。

漫长的夜晚过去之后,阳光穿越丛林,播洒在粼粼溪水中。

从苍叫醒了我,他说乘着天气晴好,正好可以通过海船继续南下番禺(注3)。

我拒绝了他的建议:“我改主意了,现在我们去上虞。”

“这……上虞太近富春,属下很难保证不被卫队发现。”

“谁在乎?”我迷茫的望向秋日高原辽阔的湛蓝晴空。雁儿高高南飞,我的心却笔直下坠。

于路我把藤篮放在马鞍前,时不时低头看看孙虑。他一次又一次地企图在颠簸的马背上够到篮筐的边缘爬起来,但其“越狱”的意图毫无例外全部落空了。

看着他碧绿的眼睛和饱满的额头,我的眼前覆盖了水汽。为什么遭受坎坷命运的必须是我的阿虑?他做错了什么,要到这个世界和我受这样的苦?

“主上,主上?”李仁出声打断了我,我抬起头,发现坐骑偏离了道路,而李仁正隔空牵住我的马缰:“您再不回神,马儿要撞上大树了。”

我勉强笑笑:“有些累,休息一下。”

身后侍卫到我的马儿旁伏下身子,从苍接过藤篮,而我踩着那侍卫的脊背下了马。给我当踏脚的是四名侍卫中最年轻也最不善言辞的一位,我记得他叫李初。

“谢谢你,李初。”他转身给了我一个羞怯的笑容。

休息的时候我问从苍:“从领队,李初那孩子多大了?”

“唔,应当是十七岁。”

我把手放到心口:“这样年轻。从苍,给我介绍一下关于‘束’的具体情况吧。”

“诺。追根溯源,‘束’ 源于秦诸子百家,汉家立,‘束’亦有功于此。”

“诸子的哪一家?”

“年代久远,这个似乎无从辨起,大抵不过儒、墨、道之流。”

“好,你继续。”我抱起孙虑给他喂水。

“诺。‘束’在光武中兴时最为显赫,曾得一郡封地,但自桓、灵二帝后,党锢之祸横流,它也遭极大打击。”

“为什么?”我奇到,“党锢之祸源于朝廷清流与阉党之争,而我们并不参与在内,对吧?”

“主上容禀:如今我们虽有三教九流为其唇舌,然比于数十年前大为逊色。小人我所知,想当年,便是灵帝太傅胡广,也是我中一员。”

“你是说,那些人在那一场中全部折损了。”

“诺。”

我抱起孙虑,一边踱步一边到:“还有,我记得你曾说桓、灵后‘束’ 裂为五部,一属当今汉朝廷,也就是曹操;一属辽东公孙康;一属汉中张鲁;一属蜀中刘璋;最后一个即现在的江东,当属于孙权。”

“正是。”

“那为何江东的部分至今在我手里?你们本应奉孙将军为主。”

他笑了:“属下的确曾说过它分为五部且分散诸侯境内,但并无一言提到它们必须属于大小诸侯。”

“噢,你很狡猾呀从苍。哎呀……”阿虑又扯我头发了。

“属下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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