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三国)建安记 > 50 第四十九章 孙虑

50 第四十九章 孙虑(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邪王毒妃:强宠废材嫡女 这么帅气怎么可能是少女 凤凰斗:妻焰嚣张 仙剑奇侠传三续集 神兵天下 无限之丧尸 洛可可狂想+冰山原则+笼鸟 霓裳曲 绝世轮回 鸿蒙炼血道

注1:吴县,今江苏苏州,位于长江下游、太湖东岸。

之后居于吴县(注1)的一个月,那些经历太可怕了,在此我不想赘述。一堆子古怪的讲究,叫人见而生厌的侍从,一个个夜叉鬼转生似的专门盯着我吃下各种没谱儿的滋补品。我只能孩子一样大吵大闹以发泄不满。

孙权每隔几天出现应个卯,他总是很有耐心地听完总管报流水账,再回头和我算帐。

到了儿子满月前一天,当时我刚刚抱过宝宝,小朋友在我怀里吐奶了,身上全是奶膻味。孩子爹进来房间时我正拿着湿帕子擦拭手腕,他见一旁放着我的外衣,便笑:“孩子又溢奶了?”

我有些担忧:“宝宝老是溢奶,这可不好呀。”

“算是常有的事,别担心。”他迅速地回答。

我多看了他两眼,他坐到床边上笑吟吟地问我:“怎么,不信?”

我摇头:“奶妈倒也这样说。不是我不信,而是——你怎么知晓这样的事情哟?”

他责备似的瞪了我一下:“嗯,孤乃是江东博古通今第一人。”

我附和地跟着笑笑,心底某个角落悄悄说到:你忘记了吗?他已经有一个孩子。

尽管心中存有这样一个声音,我仍然伸出双手去,亲亲密密地同他握在一起,仿佛我们之间就是那种相互扶持到终老的夫妻。而他这时正好瞥到窗外垂首侍立的杨总管,道:“天天吵闹着,明朝干脆将那杨富交予你处置了,免你啰唣不休。”

我嗔道:“就是的,那可是个啰嗦不得了的奴才。哪处是你治下最远之地?顶好是把他打发到天涯海角去。”

“真的?那就让他滚去交趾罢。”他正色到。

“我知道交趾,是武皇帝那时候向朝廷纳贡的地方呀……叔叔说过的。”

我忽然提到周瑜,他没有接话,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他想了一会儿,和我说:“前一段我有下属路过舒县,顺道让拜望了小乔夫人。你的婶婶和弟弟们,他们挺好的。”

我强打精神:“呵,看到宝宝也会让人想起馥佳呢。”

他收敛眉峰,唇边的笑意更加深了:“你们周家模子好,你那妹妹虚岁才有两岁,美的惊为天人。这样说来,不久之后我们会有一门喜事啦。”

“哈?”我有点跟不上他思路。

他反握我的手,笑着扯开话头:“安心把身体养好,这次回去让你见一见登儿吧,明年他也该五岁了。阿兰,你意下如何?”

我讪讪的到:“这样好吗?那个谢妢犯错毕竟是有我的原因在里面,国太知道我见登儿,也许会不高兴。”

“男孩子们就不该娇惯着!”他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母亲她总说登儿是我唯一的骨血,万不可有所闪失,轻易不许他出门,这怎么行?我像登儿那般年纪,早早学会独立,阿兰你说是不是?”

“您说的有理。”

“待我们回转,有了弟弟做伴,他也会很开心的。”孙将军的笑容很是笃定。

我靠在他怀里摆弄他腰上的玉佩:“将军,我问你个事儿。”

“嗯?”

“我们宝宝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和我讲。”我扬起头,心头狂跳不止,屏着呼吸等待他的回答。

“儿子还小,待三岁上入族谱之时再起不迟。不过在上虞之时我想到一个,你听听可好?”

我点点头,不自禁地抓住了衣襟。

“就叫他孙虑吧,你怀着孩子时多有思虑困苦,我想让他记住这一点,也提醒我记住。”

我被他一番言辞说的心内几乎融化,鼻子一酸,低低地喊到:“将军……”

“傻瓜,别哭呀。你还没出月子,以后会犯头疼的。”

我吸着鼻子,同时心里埋藏着浓重的化不开的忧思:竟然是孙虑?那个不曾加入夺嫡战争,却只活到十九岁的孩子吗?

丹青笔书,也不过是一句话——心念一闪过后,我放轻松了些,继而更多的问题蜂拥而来。

“你若一力坚持,那么先在吴县这宅子歇着,暂时不回去也行。”几天后,孙权这样和我说。

“这么做可以吗?”我随口应着,在池塘边踮着脚尖饶有兴致地往里面看。被关在屋子里一个月后,看园子外头所有物件,无一不是新鲜有趣。

“是,”他的回答相当肯定:“因为不出一月,我会把郡治迁这里来。”

“迁治吴县?”

“不错,”他点头,“不久又要打仗了,作为郡治,京口变作前线,实在太过危险。吴县此城在震泽东,水军支援很是便捷……咳,我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且看看,这里如何?”

不远处桂树遮蔽的主堂与抱厦隐约可见;眼前的荷池内浚池累山,有亭有桥,有汀有矶,池水清明,游鱼历历。

我品头评足地摇晃脑袋,挑刺说到:“亭台楼阁层叠,过犹不及,略显堆砌。”

他拿余光瞥我,脸上带着明明白白的嘲笑:“得了,你可别再蹦跶。肚子上的肉都在抖。”

产后身材严重走样,加之一个月的圈养,我最听不得旁人提起一个“胖”字,登时大怒转身欲走。不料脚下一个华丽的歪栽,我随之一踉跄。

“小心呀。”他出手拽住我的衣袍,将人扶稳。

我又羞又怒,背转身子,假装张望池塘风景,不再理会他。

微风在澄澈碧透的池面抚出道道波纹,我盯着水面,脱口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闻言他语调中带上了惆怅:“这一句不错,可惜有些无端的感伤。这是你作的么?”

我吃吃发笑:“怎么可能。我只因前路渺渺,故以此句嗟叹春秋。”

他目光犀利:“阿兰何出此言?”

我攀折池边一枝垂柳,甩来甩去地说:“心有所感,胡言乱语。”暗暗的责备气氛又被自己搞僵。

于是他默默望向池塘,脸上的神色令我大有不忍:或许我们注定背道而驰,即便相伴,多半也是交错而过。何谓前路渺渺?但愿不成绝路。

之后一个月我渐渐发觉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侍者们的服侍愈发谨小慎微,连斛珠也轻易不敢与我说笑。

晨起揽镜自照,见自己披头散发,面颊浮肿(胖的),我更是烦闷难以自抑。好在孙权忙碌迁治事宜无暇他顾,否则难保我不和他吵架,尤其他绝口不提我生产的那一天出现的种种事故,在我二三番试探后,甚而变本加厉封住了全府口舌。

前几日也派了人到上虞打听消息,除开外婆捎过来的一大包土产,旁的一无所获,据说我在东山的邻居都搬空了。

孙氏宗族之内亦发生了不出声响的风吹草动。一脸几日,孙权素服出入,但他神情淡漠,好似全然无事一般。

我开始隐隐感觉到一层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网,将我和外界隔了开。

诸事不顺。我饱食终日而无所事事,也很少去看望儿子。不是我不想亲近他,实在这孩子对我缺乏好感,但凡我伸手抱他他便嚎啕大哭,为此晚间还发过两次低烧。

我甚惆怅地找人请了方士过来,屈尊好吃好喝地供了三天,人家连说孩子与我的八字没冲撞。

我这边细细思索:我生辰八字是假的做不得数。遂硬逼着他在房子内外作了一回法,那方士被我逼得无法,一番的搜肠刮肚,指出池塘边柳树大有问题。

生怕柳树阴气太重会影响小孩子成长,我命人连夜将宅子里柳树统统掘了,扔到城外护城河沟里去。

博学笃行的孙将军打小至今读不少圣贤书,孔夫子教诲的是“不语怪力乱神”,加上他本人对于方士这种半疯半仙的生物很是不以为然,因而看了我写去讲述前因后果的信件,他只回复寥寥一行字:夫人独守空闺,吾心甚忧。

敢情他是嫌弃我吃饱撑了瞎折腾?我先是生气,随即回过神来脸色红红,手指摸着“夫人”两字一时感慨唏嘘不得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称呼我为“夫人”,难得他有这样的心思,而我呢?我自己的心自己看不明白呀。

不过,虽说信里他表现的毫不在乎,到底隔日从京口派来一干人等令我留用,其名曰“好好看顾虑公子。”

约莫宅子的大管事原先以为我是孙权养在外面的,恐怕终身见不得光,遂常常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别人心情不好时喜欢找茬儿,我心情不好时提不起劲儿找茬,于是我懒得理他。

今儿他倒是巴巴的上前来请示我要把新来的仆人们安置在哪里。

倘若公孙邵还在身边,我少不得派他去查些蜘丝马迹,只恐这管家受人指使这才不知死活与我为难。可惜这回,我身边一个可用的人也没有了。况且如今我拖带一个圆滚滚的儿子,行事有了顾及,没法从前那样亲身上阵。

没了我的亲近,虑小公子他越发圆滚了。一天在院子碰见他,我笑的殷勤备至:“哎呦,咱宝宝真是长势喜人呐!”

姓袁的奶妈听得这不着调的言语,脸上挂起黑线,表情森森扫了我一眼,又赶紧低头。

我儿子对我的发言甚为不满,哇一声哭了出来。

我龇了龇牙,赶紧走开,一边往出走一边擦眼泪:“这小破孩咋就不待见他娘……”

珠儿和乐菱跟在后面,一左一右把我扶住。

“好了,别跟着,让我静一静。”难道我真如下人们嚼舌所说,上一世造孽太多,这一世连儿子也不亲?

目 录
新书推荐: 飒爆!真千金竟是顶级御兽师 冷婚四年不同房,要离婚他跪哭失控 真千金是学霸,哥哥们破产睡桥洞 保姆是你白月光,我嫁京圈太子你哭啥 贪财好你 七零:对照组女配被读心后成团宠 女总裁心力突破逆天改命 问鼎:从小镇选调生到权力之巅 离婚后日赚百万,前妻哭着求复合 结婚三年出轨三年半,我改嫁你跪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