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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二十二章 勾吴山色过江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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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至夜里十点钟光景,宴会终于结束了。我那位醉的不成样子的三爷爷早早被人扶起来塞进马车送回馆驿去。陪同的斛珠和碧春也不见了踪迹,方才明明让她们在厅外候着,也不知俩丫头这会子死哪儿去了。

一刻钟之后人群渐渐散去,身边寸步不离地跟的两个侍卫的侍卫突然对着后方鞠躬,我有气无力回看一眼,果然是孙权。一个钟头不见,他换了一身暗色密织白线的骑马装。

他也不多话,直接前头领我出侧门。门口停着一辆四马所拉的枣红色安车,左右七八骑簇拥着,马颈下的铜铃时不时随着马儿们甩头的动作叮叮当当乱摇。

我闷闷地说:“我自己有马车来。”

“哦,那个车啊,先前送你的侍女们回去了。”孙权轻描淡写,继而又道:“阿兰不愿乘车,想要骑马也是可以的。”

低头看看自己四五层的长裙,根本连马都上不去嘛。我不停地默默告诫自己:人在屋檐下,要学会忍耐……

方入车坐定,他驭马过来掀起车窗帘:“在里面会觉得冷吗?”

当然不会!车内烧两个暖炉,还点一盏明晃晃的雁足灯,几乎让我有了汗意。

我假作矜持地摇摇头,他放了帘子,轻轻呼喝一声,马儿一溜地跑开去。马车一震,接着缓慢地行进起来。我四面打量一番,吃不准这是否孙权自家马车,又不好开口询问身边的侍女,遂歪在凭几上拨弄马车里的壁挂。

四马的安车,内部空间直观上六个平方左右,三面都挂精致的刺绣,连着看是一个女娲补天的故事。脚底下踩的是厚密的羊绒毯,被我在花园里沾过泥水的裙摆弄脏了一点。

我有些心疼,但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我自己的东西,怕什么,于是兴致勃勃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地毯上立刻又是触目惊心的一片泥泞,顿时一种报复的快感自左而右窜过我的心房。

跪坐身侧的侍女头低垂着头,始终端着肩膀一动不动。对一整个将军府来说,要找一样我最喜欢的事物,那莫过于内里的侍从们。他们的职业素养叫人好生羡慕,从来没有一次行差踏错,或是令人不满意的情况出现,比某些人强的多。

都督府距离将军府并不远,两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侍女搀扶我下车,孙权并不下马,在马上欠身为礼,我也点头算作回礼,他道一声 “晚安”,便打道回府了。

整个府邸早已陷入沉睡,只有我的小院外还燃一盏摇曳的灯火。公孙邵那绝美面容如在黑夜盛开的优昙,在灯光下隐现眉与眼之间一点窄窄的距离。

这些日子以来,他似乎又恢复了第一次与我见面时的肆无忌惮。但我本能感觉他心里存有事,也就不再同他说笑,免他扯着面皮敷衍我的笑话。

“小姐今日玩的可好?”他低下头,微笑着。

我冷着脸等待侍女脱去我的外套,“连话都没能和孙家小姑娘搭上一句,你说呢。”

“可您见到了先生家的走狗,不是吗?”

我顿住脚步,抬头与他对视:“邵,以后我绝对不要听到你这样称呼他。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罢。”

他牵着嘴角绽开意味深长的笑容,“哦,是的,当然。”

宿醉醒来头痛欲裂,我勉强起床上了趟厕所,忍不住又躺了回去。待到日上三竿再爬起床,斛珠一边与我梳头一边小声说,周家一堆大伯大叔大侄子都过来了,正在前厅吃茶。

周瑜他那些亲戚们怎的没一点眼色呢?小乔她目前在休养身体,月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督府全部靠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招待客人,实在不方便。

我很是无奈,先进内院与小乔请安。她看起来气色很好,与我说到:“听讲阿兰昨日回来喝醉了,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这会儿可好些了吗?”

“没事啦,睡一觉就好。阿兰做事乱七八糟,您不嫌弃就很好了。”说着我忍不住掩嘴又是一个哈欠。

“怎么会,总归是劳烦你了。”她的笑容有几分难解的苦涩,接着蹙了眉头:“对了,将军府今天有送人过来帮忙,要我看着安排。阿兰可见着那人?”

我歪着头想了一回:“是刚刚中厅那个胖胖的管事吧?我以前就见过他一次,应该蛮得力。”

“这个我并不担心。厨房里的事情早在三个月前就安排好了,主要是每日府里人来人往,却没有男主人……阿循到底年纪小,有些事他做不来。”她单手拢了拢头发,小心翼翼将孩子递给奶娘。

“不用担心,您还是多休息吧,毕竟叔叔马上回来了呢。凭他是谁,在咱们府里也翻不起浪。”

她微露贝齿:“是了,幸好公瑾过些日子就要回转,这些外面的事情都丢去给他。不过阿兰,你脸色不太好呢,是不舒服吗?”

我连连摇头,竭力掩盖心内涌出的慌乱:“哪里,是昨天多喝一杯而已。”

说话间周循正好进来,见到我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姐姐。”又转向床上的小乔夫人:“给母亲请安。”

“阿循。”我亦颔首致意。这孩子两年来长高了许多,举手投足间颇见乃父之风,眉眼更是像极了周瑜。

周循温柔地逗弄一小会妹妹,接着把上午招待客人的事情向我们两个细细说明。末了小乔嘱咐他几句,我和他一道退出来。

“阿兰姐,”他和我一同走到门厅的时候,忽而抬头看着我:“你哭什么呀?”

我夸张地吸一下鼻子:“我是昨晚喝醉,哪里哭啦。”

“你哭了。”他一张小脸上满是不解:“在母亲房间看到你偷偷擦眼泪呢,我那时候没说,怕母亲着急。姐姐是不是有父亲的消息?”

我摸摸他的头,一时无言以对。

这一年来,周瑜身体不好的消息于府内人人皆知,虽说是瞒着孩子,到底也是瞒不住的。阿循真的懂事了。我蹲下身帮他整理衣领:“阿循不要瞎想了。你看,阿循是家里的男子汉,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会与你商量,不会瞒着你的。姐姐哭是因为姐姐是大人,大人有好多烦心事不方便说出来的。”

“姐姐有什么烦心的事啊?”

“呀,小破孩快去招待客人去,别像女人似的问个不停。”我站起来说。

他歪着头,俏皮地笑了:“那我先过去,姐姐马上就去吗?”

“好。”我点点头,回身手掌便捂在脸上泪流不止。新年将至,而这新的一年,是周瑜预定的死亡期限。

虽然南北战事还在持续,而数月来局面并没有大的变动,大江南岸的京口城,繁华与日俱增。

元旦前一个月,我手里拿到一份措辞谨慎的信笺,正是来自赵云将军。

如若在孙权眼皮子底下与他见面的话,实在太过惹眼,即使来日刘备成功逃跑也势必牵连到我,何况我如今这般受到孙权的“重点看顾”。因此我寻了一个机会,在赵云出城走马射箭之时将回信送到他手中。

我说,既然将军已有妙计,唯一的阻力在一个拦路虎身上。正好我与这虎相熟,不如让我对付他。

他的回信言简意赅:君如何与虎谋皮呢?

我说,不巧近日这老虎与我相谈甚欢,如果它喝醉了,也许能够同意我的请求。

他说,和老虎谈话,君需留心自身安危。

我说,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请将军尽快准备好,我随时可能给出消息。

元旦以及新年我的心思可以说根本不在其上,可府中尚有一半的事情需要插手。我才知道当家有这许多烦心事,抛开待客的事不提,就比如这几天吧,就得向仆人们发放新年的补贴;对侍卫的训练课程加以审核;监督整个府邸的卫生工作和局部的重新装修:包括墙壁和柱子的粉刷,当季盆景的更换,乃至于水池子观赏鱼的品种都要我亲自敲定。

对于小乔和小妹的衣食住行这一块,其工作更是重中之重。虽然孙权派遣了姓郝的管事前来协助,但他十足就一狗腿子,且不说事事件件都要请示于我,那小眼神还仿佛我摧残他并且压榨他的血汗钱似的。

我和姓郝的谈了几次。我告诉他,他年纪比我大,管家的经验也丰富,没必要任何一件事都询问我的意见。他诺诺地应承了,结果还是阳奉阴违,照例“骚扰”不误。后来我几乎发火,结果他态度十分诚恳地说到:“看小姐您也是直脾气的人,小人不妨和您交个底,您对小人若有不满意,大可以向将军府的沈管事报知,没准儿沈管事给您换一人呢。这要小人自作主张,那是万万不能的。”

“郝管事,你不必谨慎太过罢。”

“小人实在……”

“有话直说无妨。”

“这个……小人也是依命行事。”

“依誰的命?孙将军吗?”

“小姐您说是便是吧,嘿嘿。”

我暗骂一句老奸巨猾,挥手将他打发走开。

一连数日我忙的脚不沾地,也不知哪天受了凉,终于发起烧来。小乔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也只得勉力支撑。

夜里她过来看望我。

“辛苦你了……”她的语气很有些无奈:“一时半刻公瑾并不能回来,客人又这般多,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婶婶,是我没有能耐。好端端地生病,还要劳您分心照顾。”

她拍拍我手背:“不许这样说,生病又不是你的错。实在也是客人太多,事务繁杂叫人头痛,你是累着了呀。”

“去年叔叔在家也不至于今年这样。婶婶,是不是我来以前,每年待客都很忙?”

“也不是呀说起来,前些年孙将军总会帮忙回绝一些拜访,只今年与往年不同,将军他既已送人过来帮忙,毕竟是刚刚迁了郡治,又新得江北许多土地,恐怕事务繁忙,暂时无法顾及我们府中的小事了。”

我被她话语点醒,无声冷笑。她摸摸我的额头:“还是不舒服么?”

“我感觉好多了。”我说着坐起身:“婶婶,我现在挺好的,明天应该没事了,您还是去休息吧,妹妹也离不了您呢。”

“这孩子,”她溺爱地笑了,拍拍我的脸颊:“你总是想着家里的事,自己的身体也要顾呀。”

“我真的好了。”我起身,像哈巴狗似的绕着她团团转,又赌咒发誓自己身体大好,明天可以继续干活,她这才勉强应允,还说一旦病情有什么反复就拿我是问,说的我俩都忍不住笑起来。

她又和我说了几句悄悄话,便掩上房门离开了。我注视着远去的灯火光芒,满满的笑意一时未从脸上撤去,和心头升起的凉意混合,令我的头愈发的昏昏沉沉。

孙将军是要怎样呢?都督府的门槛快被踏平,甚至将军府也比不了我们的喧嚣日上,他却仿佛浑不在意。周瑜和我说过,他不希望周家和未来的陆家一样辛苦。

我用手指轻触自己的眼眶,里头全是冰一样的液体。过一年就长了一岁的见识,可是人的心不会随着长大,偏又要装下那许多东西,所以越来越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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