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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041 离家出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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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那次糟糕的见面之后,和小赵就算过去了,不管是谁,恐怕都无法忍受她那般无礼的态度。然而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赵的反馈竟是很钟意她,喜欢她的文静老实,希望能与她再多些了解。

妈妈很高兴,总是催促钱露出去和小赵约会,没几天又把人家请到家里做客,很有女婿见家长的架势。

每次见面,钱露都没什么好脸色,垂着眼帘默然不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情愿。可小赵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无礼,总是一脸温和地笑着,细声慢语地同她说话,像在开解一个任性赌气不肯听话的小孩子。

慢慢地吃过几次饭,看了两场电影,钱露也能感觉出小赵的确是一个涵养很好的人,有头脑有见识,也知进退,即便和默不作声的她在一起也不会闷得冷场。确切地说,他对她颇多照顾和包容,待她很好。

时间久了,钱露也不好意思再摆架子,对小赵也越发客气起来。小赵并不欠她什么,她也没那个资格总是给人冷脸,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只是她也不想和他太过亲近。

小赵很好,但是不适合她。

没有人能适合她。

不对。

其实是她不适合这个世界。

她太懦弱了,太过无能。

她没那个自信,去大胆地拥有一份美好。

于是她向小赵坦白,自己无法接受他,就到此为止吧。

小赵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笑,“露露,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这些事不急,以后再说吧。”

钱露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那天以后,再也不和他约会了,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一个星期之后,东窗事发,妈妈气坏了。

好像一夜间苍老了十岁,妈妈蓬着头坐在沙发上,膝上盖着厚厚的毯子,垂头看着桌面上的热茶杯口冒起的一缕缕水汽,微蹙的眉头眼窝深陷。

良久,她欠了欠身,抬起头看着钱露,淡声道:“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钱露顿时就红了眼眶,低下头紧抿着嘴角。

“小赵想和你订婚,你答应吧?”妈妈微微露出一丝自嘲的笑,“钱露,我是你妈。你应该知道,我打你也好,骂你也好,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你好。”

两行泪水从脸旁滑落,钱露闭上眼睛,使劲咽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说道:“我不想订婚。”

“因为你不喜欢他?”妈妈直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进她的心里。

“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那个叫程钰的男生?”妈妈一脸平静地问道,“那他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能娶你?”

将头偏向一边,钱露哑声道:“什么时候都不能。”

嘴角略微向下撇,妈妈慢慢说道:“那你和谁结婚不一样?”

心头紧紧一窒,钱露无话可说。

“订婚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没多少人,只有医院里几个领导,你姥姥和你舅舅也会来。明晚六点半,在月凌,礼服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在你房间里。”将已经凉掉的茶水喝完,妈妈起身走了。

这算什么?

被逼婚吗?

钱露忍不住满腔的恼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大颗大颗地掉眼泪,这他妈是个什么世界?

二十多年的母女之情,似乎也不过就是这样了吧。

提笔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留在桌上,钱露提着一个行李箱,离开了家。

房间里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动,箱子里装的不过是她从前那些看旧的书本和一些旧衣物。

去银行取出一万现金,卡里还剩五万,是这些年她攒下的全部积蓄。

打车回到原来的家,窗洞黑漆漆的,姥姥和舅舅他们早已经睡了吧。

老式住宅楼没有公共大门,楼梯间是完全敞开的,借着楼道里昏黄幽暗的灯光,钱露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在上面写了几句话还有一串密码,然后把□□装到里面。那是她留给姥姥的养老钱。

将信封沿着门下的缝隙塞进去,她在那里蹲了好一会儿,站起来时,脸上满是泪水。

对不起,她太不孝了。

走出这座住了十多年的老式单元楼,几乎花光所有力气。两条腿不住地颤抖着,心脏也跳得极快,惶恐不安,好像在做什么天大的坏事。

她不停地问自己,她究竟在干什么?她想干什么?她这是要去哪儿?

妈妈和姥姥,她都不要了吗?

脑子里乱成一团,心里也七上八下得慌乱不堪,可她颤抖的双腿却丝毫未停,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是的,她要走了,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离开这个充满痛苦与挣扎的地方,离开所有人。

她要去一个陌生的没有任何人认识她的地方,就像一只灰溜溜的地鼠一样躲起来,再没人能找到她。

也再没人能要求她。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安排自己,想活就活,想死拉倒。

再不必考虑任何人。

再不必活得那么累。

这就是她想要的自有吧。

自由得什么都无所谓。

自由得一无所有。

坐了十二个小时的火车,四个小时的大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乡下小公共,她拖着满身的疲惫抵达松县,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偏远小县城。

火车是随便选的,哪里偏远就去哪里;大巴也是随便选的,哪辆车顺眼就上哪辆;小公共不是随便选的,只是在路边等了一上午,只等到这一辆。

于是她就来到了松县。

带着一种命中注定的意味。

将近傍晚时分,初夏的落阳带着一抹晕红悬挂在天边,将她的影子投射在身前,拉成又细又长的一段。

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她望着满目的陌生发愣,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来到这里。

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

拉起行李杆,她拖着箱子一步一步,慢慢走进这座小县城。

中间一条不甚宽阔的水泥路,斑驳的街面坑洼起伏,路两旁种着杉树和银杏,枝干粗大,冠叶密集,似乎已经长了很多年。左右两排老旧的二层小楼,朝街的一面大都开有店铺,夕阳从树叶缝隙里穿□□来,照下一个个金黄的光斑,随风轻动,曳曳生辉。

钱露踩着那一条铺满光斑的水泥路慢慢往前走着,趴在树下的小黄狗朝她汪汪几声又朝她摇起尾巴,一辆摩托车驮着两只倒挂的山羊突突驶过,几个孩子在路边追逐打闹,四下的嘈杂声里透出一种不经意的安稳和闲适,一点点笼络了她的心。

她喜欢这里,喜欢这个素昧平生的地方。

心情忽然间变得好起来,这世界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糟糕了。

流目打量着四周,她发现有很多人也在悄悄打量她,似乎对她这个忽然出现的外来者充满好奇,带着一脸的淳朴表情,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

移开目光,她装作没看到那些人的注目,径自低着头走她的路。出门在外不安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这是她自己信奉的准则。

一条水泥路走到头,再往前都是黄土路了,似乎刚才走过的那条光影斑驳的马路就是这小县城里面最繁华的主干道。虽然地处偏远地区,但这座小县城并不算闭塞,因为她听到沿街的商店里播放的歌曲正是时下流行的,公交车上经常听到,甚至她还在路边拐角处看到有两家挺新的网吧。

道路越走越偏,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不过夕阳红湛湛,田野绿油油,到处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漫过鼻息全是清新的空气混杂着泥土和植物的清香,从身到心都有种说不出的放松和舒适,所以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一直走到太阳快要落山,钱露终于找到住的地方。

这个小县城里的很多青年壮劳力都去大城市打工去了,留在这里的大都是妇孺孩童和老人,所以有很多房屋外墙上都贴着“吉房出租”的小广告。

钱露看中的房子比较偏,在一个湖边,那是一个十分巨大宽阔的湖,湛蓝碧绿地亘在那里,微风起皱,波浪层层,莲叶初绽,静然无声。紧靠着湖边有十来户人家,都是暗红色的两层砖砌小土楼,看他们家门口都晒着渔网,大约是在这湖边承包鱼塘的。

最西边一户人家有房出租,户主是一对老夫妇,他家的儿子和儿媳都去省城打工去了,只留他们老两口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子在家,所以二楼基本上空着。

爬到楼上看了一眼,钱露立时决定了,就是这里了。

因为从窗口望出去,微风荡漾的湖面太蓝太美,湖面上漂浮的落日太美太红。

包括水电费在内,每月三百,钱露租下二楼。半年租金再加押金,老夫妇收下两千块钱很满意,钱露也很满意。

从二楼有单独的外架木头楼梯通往地面,不必从人家家里过,这个很方便。只是房间空荡荡的,中间一道承重墙将房间分隔成两半,里面摆着一张一米来宽的木床,其它再无任何物什。

屋里灰尘挺多,钱露也不在意,她把木床推到窗边,擦干净床板,然后从行李箱中翻出一条床单铺上,脱掉鞋子躺了上去。两手枕在脑后,她望着窗外火红火红的夕阳发呆,然后夕阳落山了,房间黑下来。

一直在那里躺了很久,一直躺到漫天星光,她坐起身,揉着发麻的手臂,从包里找出手机,开机。

屏幕刚显示出待机界面就震动个不停,一条条短信接连不断地涌进来,有未接电话提醒,有妈妈的短信,舅舅的短信,还有刘伯伯和小赵的。

似乎她消失不见了,也只有这些人会找她。

一条条慢慢地,读完那些短信,钱露给妈妈回复了一条:我很好,不用担心。

短信发送成功,她把手机重新关机,然后随手一扬,扔了出去。

“噗通”一声,然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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