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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042 什么叫意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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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果不用吃饭就好了,就不用活得那么累。

钱露躺在床上,听着自己空乏的腹中饥辘辘的声音,重又闭上眼睛。

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水也没喝一口。

她懒得吃东西,懒得喝水,懒得动弹。

懒得侍候自己。

她找不到善待自己的理由。

有何必要呢?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有何区别?

她想把自己饿死。

可是有人来了,有人敲门,听声音似乎是房东老奶奶。

敲门声越来越急,躺不下去了。

钱露撑着爬起身,去开门,将老奶奶吓一跳,以为她生病了。

原来两天没听到她的动静,房东老两口很担心,上来看看她,还端上来一盘热乎乎的刚出锅的米糕。

那米糕是裹在碧绿的鲜荷叶里蒸出来的,闻着清香,吃着也甜。

钱露就着一碗滚烫的白开水,将那一盘米糕全吃了,揉着滚圆的肚皮很满足。

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没意思。

何必呢。

死在这里会给人添麻烦,老奶奶那么好。

看看窗外,太阳刚露出半边脸,钱露将盘碗收拾起来,提包下楼。

跟老奶奶道完谢,她背着包出门了,准备出去逛逛,买点生活用品。

这天似乎正逢着集市,路边上有很多说说笑笑三五成群的大姨大婶儿小姑娘们,或骑自行车或者走路,应该都是去赶集的。钱露跟在她们后边不紧不慢地走着,约摸着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集市。

算算日子将近端午节,到处都是卖粽叶的,浓郁的粽叶香气闻着十分亲切温暖,有种节日里特别的欢乐感。再往前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摊儿,大都是乡下人自家种的姜蒜、养的鸡鸭、下的蛋等等。一直到集市最中央,有很多固定的棚架摊儿,卖衣服、布匹、小家具之类的,这些大都是一些批发零售商,他们的货摊儿要上税,相互间抢生意也很普遍,所以每家都扛着一个大喇叭,叫卖起来格外起劲儿,这集市上的热闹大部分来自于他们。

住的地方什么都缺,钱露乱七八糟买了一堆,没花多少钱,但是怎么弄回去是个问题。别的不说,光那一把纯手工打造的竹木摇椅就够她搬的。

卖椅子的大叔挺和善,见她一个小姑娘搬不动,便叫他儿子帮忙把椅子搬回去,只要五块钱跑腿费。

“柱子!个熊崽子就知道打牌!还不滚来干活!”大叔朝对面一声吼,抬手擦着唾沫星儿,一边朝钱露乐呵呵地笑。

后边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应道:“等会儿!这马上就赢了!”

钱露闻声回头,只见路对面树荫下坐着三五个毛头小子凑在那里打牌,忽然凌空一只扫帚飞过去,正砸中一个穿白背心的小伙子,然后就听大叔骂道:“混账养的!还不快点!”

“唉哟!来了来了!”那小伙子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脑袋边拍打着裤子上的土朝这边跑来,扫了钱露一眼,问他爹干啥。

“人家买了把椅子,五块钱你给她送回去。”大叔将货摊后边的三轮车腾出来,单手一拎就把那二十多斤重的摇椅提到车斗里。

“好嘞!”叫柱子的小伙子一抬腿蹬上三轮车,朝钱露昂下巴道,“你前边儿带路吧!”

钱露手上还提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等她反应,已经被柱子一把抢过去,丢到车斗里放着。

“那就麻烦你了。”钱露道谢一声,转身往前面带路。

摊儿多人多路不好走,挤大半天终于从集市里出来,两人都热出一头汗。

“嗳,你是哪儿来的?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柱子蹬着三轮车慢悠悠地跟在她旁边。

钱露抬手擦了把汗,淡淡道:“我是北方的。”

“北方大了去了,你是北方哪儿的呀?”柱子不屑地撇撇嘴,哼哼道。

钱露没应声,转头看着一旁,装作没听见。

“看你好像是城里人?你来我们乡下干什么?”柱子见她不回答,也不觉得没趣,又问道,“也来写什么生的吗?”说着他用左手扶车把,右手比划起来,“就是画山呀水的,我们这儿的景儿,没得说吧!”

看他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好像这乡下的山水都是他家的似的。不过经他这一说,顿时提醒了钱露,于是点头道:“是来写生的,你等我一下,我还得买点画纸。”

在一个路边卖田字格作业本之类的小摊儿上买了厚厚一沓泛黄的白纸还有几只铅笔,钱露抱在怀里往前走着,她根本不会画画,她也不知道自己买这些做什么。

“你抱着摞纸干什么,不热吗?”柱子斜她一眼,“我又不和你抢,你放车斗里就是了。”

钱露加快脚步走到前头,明显不想搭理人的样子,柱子哼哼两声也不再说话了。

日头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热,眼看快到中午了,柱子蹬着三轮车满身大汗,他瞅了瞅一脸心不在焉的钱露,不耐烦地叹气道:“我说,你还是坐到车上来吧,再加你一个也不沉!照你这走法儿,天晌了都到不了!快点上来,我还一堆事儿呢!”

钱露皱一下眉,想到还有大半路程,也没再推托,扶着竹椅坐到车沿儿上。

“扶稳了啊!”柱子吆喝一声,随之脚下用力一蹬,然后三轮车就蹿了出去,呼呼的都能听到风声。他一边蹬着车子一边吹着口哨哼着歌儿,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所特有的那种喷勃的热力,尤其是那种带有浓烈男性气息的大汗味儿,令钱露觉得不太舒服,十分尴尬。

终于回到住的地方,柱子跳下三轮车,啧啧笑道:“原来你住我们村儿呀!我家就在前边儿第三排中间那户,有空找你耍!”

钱露没搭理他,径自将东西往下搬,乱七八糟堆在地上。

“我给你搬屋里去吧,都是一个村儿的,不要你钱!”柱子说着就把那摇椅往肩上扛。

钱露不让他帮忙,冷着脸把人赶走了,愣生生自己一个人把那些东西搬上二楼。

夜里躺在摇椅上,天气微凉,她裹着一条薄床单倚在那里,垂着一只脚尖一下一下点着地面,在朦胧的月光里摇来摇去,摇来摇去。

那个卖椅子的大叔没骗人,这竹椅确实做工很好,摇晃起来没有声音。

所以屋里静悄悄的。

连只虫子都没有。

每天从楼下老奶奶那里买些瓜果和吃食,钱露基本不出门。饿了她就吃,累了她就睡,昏天黑地睡一整天也没有人管。她彻底自由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不过她也干不出什么特别的事。

除了吃和睡,大多数时候她都窝在摇椅里面望着细波粼粼的湖面发呆,有时她也会画画。

纸是用胶带贴在窗边墙上的,她用铅笔画湖面的落日,晴天的落日,阴天的落日,躲在云层里的落日,坠下一半的落日,完全消失的落日,各种各样的落日。她用铅色的深浅来区分色彩的浓淡,她用线条的粗细来规划距离的远近,她似乎天生有画画的天分,她画的画很美。

也许当初小时候她去学一学画画,也许会成为一名画家。

可也许终究只是也许。

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事无成,一无所有。

该怨谁呢?

只能怨她自己。

是她自己走的路,谁都怨不得。

不过仔细想想,她也没什么可怨的,她不怨任何人,也不怨自己。

一事无成又怎样?一无所有又怎样?

不过是活得贫穷一点罢了,她早已经习惯。

这就是所谓的Loser吧,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没有梦想和毅力,没有勇气和决心,没有进取的热情和动力,没有改变的渴望和信念,她只是单纯地活着而已,却谈不上生活。

扪心自问,钱露,你对得起妈妈吗?对得起自己吗?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她说那里空荡荡的,她的心已经死了。

死在那个凉风习习的夏夜,死在那棵沾满眼泪的大树下,死在那个回头望却再不见人影的拐角。

那是她生命里唯一的一束光,被她自己扼死了。

真好,她再也不用担心会伤心了。

她的程钰,她把他摒除了自己的世界。

没有他,自己的世界再荒芜又怎样?再精彩又能怎么样?

就算她再努力再拼搏,就算她登上千万人羡慕的巅峰,可他已经不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什么叫意义?

如果说生命的意义就是自己做什么都觉得值得,那么我生命里的全部意义都是你。

父母家人是天生血缘不可分割的亲情和责任,平白无故的你,为何爱我?

为何那么爱我,我却觉得伤心?

我也曾努力过,很努力很努力,想变得好一点,再好一点,想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可是还没等我赶上,可是等我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和你并肩的早已有那么多人。

他们和你一样,天生就光鲜亮丽,生来就五彩逼人。

而不是我这样,从漫长的黑暗和泥泞中挣扎出来,带着满身的泥点和脏污。

这样的我,要怎么和你站在一起?

我的自卑是我的心魔,它不可抗拒。

它像恶魔一样吞噬掉我的所有勇气,我没有那个信心去赢过所有人,去做你的唯一。

所以我放弃了我自己。

也放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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