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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问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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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荷夕所说,秋郎在渐黎城至少要呆一月。即使一月,这住处便是一条线索。

谢雨华向城门守卫略一打听,便证实了原先的猜测。原来,自一十八年前那场大旱后,但凡轮到端午祭的城池皆有一规矩,即端午祭前一月到一周的时间内,城外人不得入城。只有等端午前一周,端午祭团入城后,城门才允自由出入。

话虽如此,但城内这大半月也并非不食米蔬。是以每到此时,关闭城门而开启侧门,允商贩菜农们隔着门交易,却不许越界。说来也怪,虽然此规矩颇为奇怪,十八年来,却无一人违背。

谢雨华粗略一算,那秋郎到达的时间早不过四月一十四,晚不过四月廿五,无论何者,都需在四月廿八,也就是端午前一周那天才可入城。

在之后便可兵分两路,寻找城外于一十四日与廿五之前求宿、和城内廿八以后住宿的,七尺半左右,出手阔绰的男子。

荷夕曾提起,此人好风雅。谢雨华略一沉吟,心里划去了部分可能性极小的地方。

………………

最终剩下了一十三家。

然后,便是一家家的询查。

与此同时,大街上多了许多流窜的小孩子,一手捏着粘粘乎乎的敲糖在大街小巷跑来跑去,偶尔会撞上一两位在城里人看来面生的年轻男子。

若有有心人特意去跟着那些被撞的男子,定然会发现,他们在两日内皆收到了一张小小的请帖。而请帖的内容,则是在挽夕阁,叶离姑娘的一次小宴。

城外收获寥寥,毕竟时隔半月,人流往来,结果也在她意料之中。至于城内,十三家已拜访了十二家。而另一方面,请帖则发出了七十九张。

差不多了,谢雨华将目光落在了第十三家上。

也时候,该去趟挽夕阁了。

五月二十五,谢雨华起了个大早。匆匆忙忙收拾妥当,也不待洛舒,便往挽夕阁赶去。

不知为何,从今早起,她的眼皮子直跳。一想起这多日以来的辛苦,谢雨华暗暗下了决心,就是天大的煞星也绝不能妨碍到今日之事。

话虽如此,但当谢雨华看到那人时,由不得生出几分苦恼的意味。

桃花眼一弯绽出浓浓的笑意,然而却不辨真假,嘴角似翘非翘,俊美异常的脸带着一丝恍若非人邪气,因着相逢更添了几分喜悦,愈发显得诱惑。此时,他对着谢雨华一拱手,开口道:“雨华姑娘,竟也要去城东。今日偶遇,真是段某与雨华姑娘的缘分。”礼数确是做了十成十,除了那双桃花眼片刻不离谢雨华左右,倒似世界上仅剩了他她二人,其余皆入不得他法眼。

谢雨华面色一沉,讥讽道:“段公子的缘分,谢雨华消受不起!”长袖一震,直奔段昀秋而去,便要开出一条路来。

那段昀秋不躲不避,反而就势而上。她只觉得一股柔劲顺着衣袖传来,将寸劲化去。她微微皱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放手!”她呵斥道。

段昀秋却恍若未闻,不但不放,反而攀得更近:“段某对雨华一片真心,天地可鉴。”

她怒意更重。然而在她用劲挣开前,段昀秋却松开了手,更是后退一步。

段昀秋神色有一丝恍惚,本就俊美异常的脸添上一丝温柔,喃喃自语落入街边每一人耳中,勾起感同身受的怀念:“宁州初见,便觉姑娘惊为天人。半月相知,姑娘的一言一行,段某至今铭刻在心。之后无意开罪了姑娘,段某一直耿耿于怀,只望姑娘能给段某个机会解释……”

“够了!”谢雨华怒极反笑,“段昀秋,宁州一别,你我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如今你三番五次前来骚扰,却是何意?!”

段昀秋神色黯然,欲言又止。

路旁一婶(da)子(ma)却忍不住开口:“谢丫头啊,这小伙子是喜欢你,来道歉的。不是婶子我多嘴多舌,年轻人血性,有些事开罪了也是难免。要我说啊,丫头你就原谅他吧。”

他们在这争执半宿,不知不觉间已围上了不少人群,恰将谢雨华和秋陌归二人围在中间。这些人多半不明就理,只见得谢丫头咄咄逼人,另一俊美男子神色黯然。人多耳杂,众人只听得见段昀秋那一段话,这一番猜(nao)测(bu)自然得了一干人等的认可。那婶子插口后,便有一众人闹闹哄哄。

“就是,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这小伙子不错,配谢丫头不亏!”

“我们谢丫头也要嫁人了啊!”

“哎呦,可惜了!早知道,说什么都要让我家小子努把劲的!”

“哈哈哈哈……”

谢雨华又气又恼,此事她百口莫辩,众人围着她,要么是劝告,要么是打趣,直让她一个头有两个大。

狠狠地瞪了一眼段昀秋——简直恨不得从他身上剐下一块肉来——谢雨华冲着众人抱一抱拳,朗声道:“各位的关心雨华心领了,但是雨华暂不打算考虑儿女私情。眼下雨华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她走过段昀秋身边时顿了一下:“你若觉得愧疚,就在随便什么越远越好的地方待着。别让我看见你。”

段昀秋低低一笑,道:“那段某便在城西亭子候着雨华。风雨无阻。”

而谢雨华早已走远。

她这么一大早就急着去挽夕阁自然有她的理由。

这是她的秘密。

罗裙,纱衣。素白掩盖一切,只露出一双纤长的手。

黛笔,胭脂。许久没有梳妆,她描眉的手抬了又放。所幸还没有遗忘,画出的她的眉目温柔俏丽,一如往昔。

木簪,罗纱。乌发服帖地盘绕在乌黑的簪子上,并非什么好的质地,只不过是儿时她惯常戴的。

再抬眼,镜中的女子白纱覆面,只见得一双温柔的眸子,一双素净的手。她循着记忆中的模样嫣然一笑,不由得生出几分陌生的感觉。

三声敲门声。小艺伸出个头来:“叶姐姐,好了么?”

她抱起琵琶,浅浅一笑:“好了。”

她有一个秘密。

知道的,只有挽夕阁寥寥几人。

也是,平白无故的,谁又会将温柔神秘的叶离姑娘,和爽朗活泼的谢雨华联系在一起呢?

差别明明那么大。

明明就是两个人。

“我说,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荷夕啊……”紫衣黑发的青年翘着腿斜躺在宽大的贵妃椅上,在抛食花生米的百忙之中抽出短暂的空闲时间懒散地问了一句。

许是见惯了对方这个样子,一旁的白衣青年只是随意答了一句:“快了。”

紫衣青年眯起了眼,悠然吟哦:“荷夕舞罢何夕舞,叶离歌尽夜离歌。”笑了一声,“没想到这次来云州都见到了呢。”

“嗯。”

“洛舒,你能不能表现得激动点。”秋陌归无奈地抱怨。

“不能。”洛舒随口应道,以一种“姑且我就问一句”的腔调念到:“你不是去过臻华楼么?”

秋陌归确实去过臻华楼。可那时荷夕闭门不见。他等了半月,陪酒的姑娘在臻华楼轮了一圈,都没见到荷夕。秋陌归自觉无趣,便不再停留。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秋郎”来臻华楼不久,秋陌归自然见不到。

楼下稀稀疏疏地摆了七八张桌子十几条长凳,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一览无余。七十余人陆陆续续落了座,恰好从每个人的角度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中间搭起的五尺见方的台子。台上立着三个依次增高的金色莲盘。张铃站在台上,神色泰然,仪态落落大方。秋陌归收回目光,笑道:“七娘真是教出来了个好徒弟。”

正说着,却听几声铃铛的声音。待看时,铃儿已然退下,浅碧长裙的女子轻移莲步,水袖上银色的铃铛叮铃作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长长的秀发半束半披,散落在身后。洁白的面纱从发间系出,映衬之下更显仙人之姿。

只见荷夕盈盈一拜,摆了个起势,目光投向挽纱间。叶离似乎点了一下头,素手在弦上一拂,彰示了这一场歌舞开始。

初为宫调。

“雪雁□□落日里,夕阳渡口伤银流。”

女子的声音平静,宫调典雅安详,仿佛回忆般悠远,开始叙述一段因缘。荷夕舞步细碎,腰肢柔若无骨,唇角眉梢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子夜灯下诗书颂,墨研伴君度春秋。

寒窗苦读十余载,衣锦还乡誓相守。

恋恋牵衣至渡口,君言偕老提名后。”

誓言总是美丽的,可其中的一丝悲音,却让人想起了另一个关于誓言的故事,然而在那个故事里的结局却是——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古老的故事,都有相通的地方。

“春红开落眉稍蹙,夏月圆缺难解愁。

忽闻金榜题名上,泣泪连连百感稠。

又闻醉归笙歌夜,宾客如云明月楼。

把盏言欢美人伴,忘尽故土痴情守。”

宫调转商,渐露悲音,岁月悄然,逝无声息。仿佛独登高楼,荷夕一步步踏上了三层莲盘,披衣仍觉寒,让人不觉感同身受,升起浓浓的怜惜。

“三五小星点在东,孤灯耿耿衣袖缝。

月做相思风为语,盼君归来与相逢。

落叶纷纷无心扫,冬雪簌簌红梅落。

日日渡口盼船归,可怜只身女子弱。

何人打马渡前过,回身取酒喝一口。

低问伊人怨君否,青丝如雪黄花瘦。

且说飞镜无根系,嫦娥不嫁谁苦留?”

悲音愈盛,仿佛只剩下了一叠串的叹息。荷夕在方寸之间舞得越发落寞,那身影摇摇欲坠,纤细的腰身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碎裂。

“展水袖,动铃铛,影若惊鸿云弄巧;琴声渐,舞姿渺,尽忘今夕是何朝。”秋陌归低声道,“臻华楼的姑娘是这么说的。”

“可惜了。”

“确实。”

此时琴音却再次变调,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却异常的坚定,恍如一眼清泉一扫等待的苦涩。

“乍听醒木一声收,堂下谁人湿衣袖。

多情总被无情恼,纵使相逢见应羞。

一夜风雨绵绵后,却道海棠仍依旧。

来世愿为采莲人,风笛吟翠引蝶飞。

绕莲行舟田田里,与君相逢与相随。”

荷夕足尖轻点,水袖随着旋转在身边一前一后的飞舞,如同一双碧色的蝶儿,在初荷旁飞舞徘徊,流连不去。水袖飞舞间,那双坚定的眸子时隐时现,借着这一舞,传达她的感情。

愣了片刻,秋陌归陡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拍着掌道:“不愧是名动天下的美人儿,真是精彩。

“不过可惜,这些人里没有那个‘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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