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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冬雨转春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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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时舒望走遍天下,曾发现朱砂原石之中有一种颇具固魂之效,因之前不曾有人发现,舒望便随意起了个名字,称红影。红影石与普通朱砂原石相差不大,需得仔细鉴别,悉心打磨才能显出真容。常羲不敢交付他人,问清石场所在就匆匆赶着去了。

卖朱砂原石的石场极少,所幸庐州城郊有一个,虽说不大,但朱砂原石数量也甚为可观,常羲在一堆一堆的石头中翻翻找找,找得头晕眼花。

“小姑娘,这朱砂石头都差不多,你要买就买,这么挑挑拣拣的还能挑出花来?”一旁的场主不耐,这小姑娘买块石头而已,给的钱又不多,却赖了那么久,还把石头扒拉得一塌糊涂,真是赔本买卖。

“我再挑挑就好啦!”常羲嘴里说着,手中不停,每块石头都被她仔仔细细查看,甚至暗中用灵力探测过。

怎么没有呢……

“我说,你到底买不买?”场主敲敲烟管,天色阴沉下来,空中水汽氤氲,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买的买的。”常羲唯唯,为图方便她只身一人前来,谁也没让跟着,早知道就该叫墨泠一块,现在就她一人受着场主怨气积聚的目光,实在不自在得很。

有块石头触过掌心,凉意透过掌纹丝丝渗入,常羲眼睛一亮:找到了!

没翻过的石头只剩了几块,常羲庆幸,幸好她没有半途而废。

场主抱怨着收了钱,将她半赶半请地送出门,常羲把石头揣入怀中,突然想起墨泠那认真的模样,有样学样地向场主俯了一礼:“谢谢啦!”

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天色沉暗,远近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常羲紧紧斗篷,戴上兜帽,估算着雨势,加快脚步。

牛皮小靴小心避开一个个水洼,常羲生怕弄坏了鞋子,走得专注,待走出好长一段路猛然抬头,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迷路了。

雨幕中,四处茫茫一片,几步之外房屋树木的轮廓也变得模糊,来时的路隐没在雨中,常羲怔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雨加大了,淅淅沥沥打在斗篷上,厚实的斗篷一点点浸透,晕湿衣衫。水落到脸上,滴入眼里,眼前更是迷迷蒙蒙。

不远的树下,有个人影影绰绰,一身黑衣,长发简简单单束在身后,手中,握着一柄横刀。

“老墨?”常羲一喜,冲着那个方向奔去,“你是来找我的吗!”

那人一惊,转过身来:“姑娘……?”

不是墨泠。

眉眼顿时失色,常羲失望,垂了脑袋:“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

“姑娘也没带伞?”那人好心地往旁边让了让,“这树大,且躲躲雨吧。”

常羲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人看上去似乎与她一般大,脸上稚气未脱,说起话来眼睛就弯成月牙一样的形状,笑容满面的,十分亲切。但此时常羲却只想到,为什么不是墨泠呢?那人与墨泠全然不同,就连身量也不如墨泠一般高大,她怎么就认错了呢?

常羲不着边际地想着,脚步无意识地又迈了出去,待她回过神,方才那少年的声音也早已甩在了身后,再听不分明了。

“好奇怪的姑娘啊……”乌衣少年自言自语,重新缩回树下,“唉真倒霉,早知道就该听娘亲的带伞了。”

走神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连走来的是哪条路也辨不清了,无法原路返回,常羲只能随意挑了个方向走。斗篷已经湿透,她也懒得脱下来,道旁有树在雨中沙沙作响,常羲看着那些雨丝穿林打叶出了会神,复又转头冲着远处房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

那石场本就在郊外,原本房屋就少,自她走错路,身边都剩了不大不小的树,半日找不见屋子。可供避雨的房屋浮在远处的雨雾中,恰如师父曾与她讲过的大漠蜃楼。

有人朝着她的方向行来,常羲眨眨眼,眼睫抖落雨滴,竟又觉得像墨泠了。

那人一身墨色斗篷,横刀别在腰间,撑了柄油纸伞遮挡住半张脸,隔着雨幕,更是什么都看不清。

然而常羲就是觉得,那个人像墨泠。但之前认错过一次,这次常羲不再莽撞,依旧那样不急不缓地向着那个方向走。而那人,似是发现了她,加快了速度,几乎算是跑着过来,一时间常羲简直看到水洼在他脚下疾驰而去,雨幕自行分开,为他让出条路。

“常羲姑娘。”低沉磁性的声音穿透了雨,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常羲呆呆看着他,那人身形挺拔如松,面庞冷峻,一双剑眉正低低压着,眉峰之间绞出几分担忧,鬓边碎发落下来,总算挽留了几分少年意气。

“姑娘?”那人又唤了一声,忧心更甚,唯恐她出了什么岔子。

“墨……墨泠吗……”常羲喃喃,脑中蓦地闪过岳无倾的话。

喜欢一个人啊,大概就是见着他会很开心,看谁都像他……

墨泠只觉她与平时全然不同,只当她遇上了什么事,浑身又湿漉漉的,冬日里冒着森森寒气,忙把自己的斗篷解了下来递给她:“姑娘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没……没有啦……”常羲除下斗篷,裹上墨泠的斗篷,洋洋暖意自衣上传来,她完全忘了自己可以施术烘衣。

纸伞虽大,到底不过方寸之地,容下两个人本就不算宽裕,墨泠恪守男女之防,又顾着不愿让常羲继续淋雨,大半个人都让出伞外,很快半身劲装就被浇透。

斗篷上的绒毛蹭着脸颊,常羲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莫名,正想问问墨泠,一抬脸却见他绷着身子,伞全打在了她头上。

常羲马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走近一步道:“我师父说,事急从权,我们现在算不算事急?”

墨泠默了一默:“算。”

常羲又走近一步:“师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算不算江湖中人?”

墨泠不自在:“算。”

常羲再近了一步:“师父说,若是人面目可憎心肠歹毒,别人就不愿意接近他,就会离他远远的……我觉得我心肠不算歹毒,那算是面目可憎吗?”

墨泠习惯地答:“算……”意识到后又迅速改口:“没有。”

常羲疑惑:“那你为什么宁愿淋雨也不想离我近些?”

“并、并非如此……”墨泠更加不安,低低道,“终究……男女有别……”

刚才那些真是都白说了……常羲在心中叹气,突然想到什么,问他:“既然男女有别,那你为什么只带一把伞?”

墨泠浑身一僵,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误:“……是墨泠考虑不周。”

常羲转转眼珠:“你之前伤过我,说过任我责罚来着,还算数吗?”

墨泠一本正经,点头:“自然。”

“那……”常羲看着他又迈出去一步,无辜道,“师父说,我之前入易兰旌的梦受伤,是借力术反噬的缘故,算起来,当初用借力术也是为了背你呢……要不你也背我一次,算是还我了,怎么样?”

入情入理。墨泠双眉纠结,但毕竟非礼勿动,不应当触碰……

常羲像是看出他所想,戴上兜帽,把手缩进袖子里:“你说男女授受不亲,那你不碰到我不就好了?衣服不过布料而已,没人规定触碰布料算逾矩吧?”

虽是歪理,但似乎也没错。墨泠被说服,接过她淋湿的斗篷,蹲下身示意她上来。

常羲趴在他肩头,一手举着伞,一手老老实实缩在袖子中,隔着兜帽看他的脸。“真是麻烦……”虽是腹诽,却也有另外一股暖流汩汩涌出,自心间始,游走全身,让她无端欢喜起来。

“月余前,我去东都探望兰旌,那时他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走了好一会,墨泠突然道,似是斟酌了许久,“当时他将怪梦告诉我,我只当他看了阿筠的志怪小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却不曾想到这一梦竟梦了这许久,且他身体,也一日日消瘦下去。”

常羲不语,一动不动趴在他背上,静静听他说下去。

“初时,我只当他休息不好,日日逼着他休息,连功课也不做了,他只笑着跟我说没事。”墨泠声音低落下去,似在自责,“兰旌自小逞强,瞒得很好,待我发现他不对劲,他似乎已陷了颇深。”

“洛阳所有名医都已寻遍,最后一个大夫说,或许是玄门之事。我无法可想,只能赶回去取用父亲的传信符向尊师求助。”

“我与阿筠以为这怪梦不过让兰旌精神不济形容憔悴,担心的也是他陷于此虚幻之中,迷失心智……本以为精神不济,可以休养滋补;沉迷梦境,有我与阿筠为他开解疏导,可如今……”

墨泠沉沉叹气:“他昏迷之中亦是神色痛苦,气息极为紊乱,方才又烧起来,药也喂不下去。”

常羲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么多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并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说,但……”墨泠侧了首,斩钉截铁道:“兰旌于墨泠,亦兄亦友,恳请姑娘无论如何救他,墨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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