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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hapter 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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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位小姐?”

坐在我右面的女士点了点我的袖口,我打了个激灵。

“能否借过一下?我去下洗手间。”坐在我左边的男士绅士地说。

“抱歉,我没听见。”我并住腿侧向一边让出过道。

“没关系,谢谢。”

乐队在台上端坐着,指挥台却是空的。

“请问到中场休息的时间了么?”我问旁边的人。

“不是。”女士脸上显出不耐烦来,她把音乐会的海报给我,扶了扶眼镜,“先说一句啊,别看我老成这样了,我更年期还没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接着她指着海报:“他,金英年,年龄不大,啊?和你们差不多。他是个非常有才华、极其严谨的人,他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排练时他能发挥出十分的水平,只要是正式的演出,台下坐着陌生的观众,他就能发挥出十二分的水平来。业界对他寄予了厚望,这厚望有多厚你可能没法理解,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这么说吧,他的出场费特别高,请他一回不容易。这么说你可能好理解一点。像今天这样指挥棒掉在地上的事,从来没有过。刚刚金英年演奏完一曲下去了,我猜后台工作人员立刻向金英年转达了观众的意思,告诉他多在后台呆一会儿。金英年掉了指挥棒,下面的人紧张得想去洗手间,需要给观众一点时间消化一下这个意外。我倒不为金英年担心,他的心理素质不错,心理素质差的人也站不到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你听说过金英年吗?”

我点点头。

“同是年轻人,啊?差别很大。一些小女孩子,抢票手法一流,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弄的,手爪那叫一个麻利,舍得为一个好位置砸钱,占了好位置不专心听演奏,工作人员都说了禁止拍照,偏要偷偷拍照,一个个穿的跟花蝴蝶似的,脸蛋标致,就是做事不招人喜见。金英年转过身来鞠躬,起立鼓掌就是了,非要尖叫几声,我经常被她们吓一跳。我就担心外国人笑话咱们国人素质不高。她们在中场休息的时候说什么是脑残粉,我就琢磨不透脑残粉到底是什么,智障?看着不像。听多了,我就发现,她们呀,还是表现的好的。”

我听出端倪来了。她是在指责走神走得彻底,我低着都一直在摆弄手袋上可以移动的方块,怎么看都不像沉浸在演奏中拔不出来的样子,还不如被她贬低的那些“小女孩子们”。

脸上开始发热:“抱,抱歉”。

“我看你挺通情达理的,又聪明,这点比那些小女孩子们强多了。我无心针对你,我呀,就是气不过,人到了更年期就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其实也能理解,金英年家业大,家里有钱,长得好,有才华,声名在外,又不是嘻嘻哈哈的人,有人追无可厚非。就是表达方式上欠佳,我们这老一辈的人觉得不妥。我们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跟不上时代喽……”

我顺着她的话应了几句,又看了眼舞台。

在金英年出国留学以前,也就是高中那三年,我追着金英年听了很多场音乐会,坐在观众席上听着听着就哭,起立鼓掌时更是泪流不止,被邻座的人递过纸巾,被人夸过“懂得”欣赏。那时候,场地多是小场地或者其他学校,门票不高。我的想法与第一次看金英年表演时已经有了变化,我曾认为指挥背对着观众,没有正面对着观众的主持人占优势。其实不是的。即便指挥背对着我,我的目光总是会被不由自主吸引到他身上,更具体的说,他的指挥棒上。

不转身则已,转身鞠躬,收获的尽是掌声。

我怀疑过是因为我太喜欢金英年了所以才会把目光更多地投到他身上,听了别人指挥的音乐会,我终于可以确定——不是因为他是金英年,只是因为他是指挥。

趁着我左边那位去洗手间的先生还没回来,我离开了剧院。

走时扯了个能圆得过去的谎,怕那位女士多想。

走出剧院没几步,检票员也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位西装革履带着耳麦的男人。我直觉不该让她看到我,藏到了大理石雕塑后面。

“刘博,你确定刘经理说的就是个穿棉质白裙的女孩子么?”

“嗯,跟你们说过一次了,当时你去洗手间了,只有小方在。”

“我真不知道,小方没跟我提这事,刚刚那那女孩出门时,小方在洗手间,我不知道,没阻拦……”

等他们走后,我拦了辆出租。

坐上车我就意识到自己又犯傻了。

见一见金英年也没什么。大不了尴尬一下,大不了寒暄几句。我跑了算什么?

这事做的欠考虑。

我有公车卡,倒一次车花上一块多钱就到家了,在车上我还能找找灵感,构思新产品的推广方案。打车要一百多块,遇上堵车我就心慌。

堵了一会儿。司机师傅问我,有两条路可选,一条远点,但不堵车;另一条近点,但可能堵车,平常都要赌,选哪条?

我问师傅哪条花的钱少一点,司机师傅说都差不多。

我选了绕远路。结果堵得直接走不动。

前方出了交通事故。

司机师傅挺不好意思的,建议我下车去坐地铁。

我看看时间,多塞给师傅十块钱。

离晚上的酒会还有一些时间,我回家睡了个回笼觉,睡得浑身软绵绵的,不想爬起来,一照镜子,眼袋大的把我吓一跳。

老妈看见披头散发的我,一愣,说看见我上电视了。

我开电脑搜了几个关键词,跳出来的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被我挽着走红毯的人是顾映,我的脸被人圈出来,整了张放大版,鼻孔里的两团纸遮了半张脸。

她是我吗?我不敢认。

现在的化妆技术挺赞也挺可怕的,化了妆做了头发穿了礼服我自己看着都陌生。

大致扫了下内容,“神秘女友”“金屋藏娇”之类的字眼把我雷得不清。

我搜了顾映的资料,涉及私人信息的极少,能查到一些,绝大部分是正面的虚假信息,有些小瑕疵也无伤大雅。

既然有能力压制一些信息的流出,应该也有能力控制流出的信息。

娱乐版面这么写,是被默许了的。

顾映带我在红毯上走了一遭,是不是故意的?

现在的顾映确实挺厉害的,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临时决定不去酒会了,关机,躺下来继续睡。

被客厅里的笑声吵醒,我抓抓头发,揉了揉眼睛打开门。

“你可算是睡醒了,看看你什么样子,快去洗把脸收拾收拾。”老妈的大嗓门。

“哦”我没戴隐形眼睛,眯了眯眼。

“小映来了有一会儿了,就等你!我说叫醒你吧,他不让,你也够作的,一觉醒来,还能接着睡第二觉。”

“哦”来的人挺眼熟,看不清楚我也不敢认,我认错人的经历多到足以拍成搞笑剧串烧了。

小鹰?哪个小鹰?哦,捉老鸡的小鹰。

我关上洗手间的门,泼了捧水。

小鹰,小映?老妈说的是……顾映?

顾映一直有些少爷脾气,特别不喜欢别人与他套近乎或者自来熟。我和顾映呆了几年,没叫过他小映,也没听别人叫过他小映。老妈真牛,见了第二面就热络得叫小映了。

匆忙洗漱完,换了衣服:“顾映,我们出去聊。”

“出去你也不换件像样的衣服。我给你买的那条花裙子呢?”老妈问。

“在阳台,湿着。”

“这孩子,不听话。小学三年级,她爸爸给她买了条蓝底碎花裙子,她从小学一直穿到大学毕业,从长裙到及膝裙到短裙,上大学的时候旧的不行了,她就当睡衣穿。我看见她跟她室友拍的照片,别人都穿的粉嫩鲜绿的,挺好看,就她让我生气。她暑假一回家,我就拿了剪刀偷偷把那裙子给剪了……”

我换了件稍微正式点的衣服,化了淡妆,从喋喋不休的老妈面前拖过顾映,打算找家咖啡馆呆一会儿。在公园里走几圈也行。

想了想,我折回去找了个医用口罩。

“我不是明星。”

“行!行!少爷,顾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拆了袋子不由分说给他套上。

“酒会结束了,跟我去见几个朋友。”

“那你戴口罩干嘛?”

“……”顾映将口罩拉到下巴,轻微叹息一声,“……你呀……我有开车过来。”

“你居然有朋友,真奇怪。”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帅?”

“见谁?”

“一会介绍给你认识。他们中间有一个你应该听说过,天丹购物中心的董事,薛路杉。说起来,我和他走得近,和你有点关系。”

“不会吧?”

天丹购物中心是有名的商厦,每个市都有那么几座。至于董事有谁,我还真不知道。要是我有这样的不土却豪的朋友,就不被会领导说生活圈子小了。

“你忘了那就没办法了。桑瑾这个人你有印象么?”

“哦哦,我知道桑瑾。”

初三冬天那会儿,我因为感冒吃了含有安眠成分药物的关系,起晚了,西药和中药不一样,不能空腹服用,我就瞧准了路边摊上卖煎饼果子的小车。迈马路边上的台阶时,右脚踩到了左脚鞋带,妥妥的扑街。

有个男生跑过来问我:“你没事吧?”

我裹着宽厚的羽绒服,里面穿了一层保暖一层毛衣,下面穿着保暖裤和棉裤,带着帽子手套,摔了都没什么感觉的,不等他去扶,我就自己爬起来了。

“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啊~”我忽然想起雁过留声人过留名来,脱口就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桑瑾”他反问,“你呢?”

“明茉”

“我好像见过你。”他又说。

“是吗?在哪儿?”

“你买剃刀的时候。”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今天谢谢你啊,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啦,多谢!”

我是想起来了,不过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逛完街等公车回家时,我看见大路边上有人在卖剃刀。

我正好需要剃刀刮腋毛就凑上去问:“请问,你们这刮体毛的能刮腋毛吗?我想确认一下。我腿上没怎么有毛,但腋毛比较明显。”

卖东西的大叔没理我。

旁边一掂着桃木手串的男生转过脸来说:“这是用来清理衣服上的毛的……”

来了辆公车,我不管几几几路,转身追着跳了上去,又坐了反方向的车回到原处,脸上的热度很久都没褪下来。

……

这种经历,我巴不得桑瑾快点忘记。

顾映说:“桑瑾向薛路杉提起过你,你又跟我提起过桑瑾。所以我和薛路杉聊天时,聊到这一点,都笑了。”

“你们为什么要笑?”我是把桑瑾的事迹以好人好事的范例“教育”顾映,桑瑾会怎么说我?

“没有为什么。”顾映笑。

“没有为什么是什么意思?心照不宣吗?”

“由于商业合作的关系,和汤仰故的来往比较密切,在汤仰故儿子的满月宴上,认识的薛路杉。当时就是点头之交,纯粹商人间的寒暄。经过你和桑瑾这一层关系,我们觉得关系突然就近了,后来就成了好朋友。对了,今天桑瑾也在。”

“……好吧……”

到了目的地,见了顾映的朋友我才知道,桑瑾也在的意思就是去桑瑾家里聚。

桑瑾家所在的小区是自带院落的别墅式建筑,木篱笆上开满蔷薇。

我刚一下车,坐在窗台的人就打了声响亮的口哨,朝顾映竖了大拇指。

等到大家围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桑瑾往我小碟子里多夹了块华夫饼。我和桑瑾挺聊得来的,就多聊了一会儿。和桑瑾聊着,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耳朵总不由自主往虞顾映那边跑,眼睛也是。

“虞大美人,脱单脱得静悄悄啊,介绍介绍?”

虞顾映眼也不抬的说:“没什么好介绍的,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想的哪样?”

“我怎么知道?”

“太滑了你。臭少爷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顾映看了我一眼,我心里突得一下,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Steve跟我说,你在国外那么老实的原因是你不喜欢洋妞,就喜欢纯本土国产的,憋了这么多年,一回国就迫不及待下手了。”

“你居然在美女面前卖我。你说的更离谱,什么虞顾映小鲜肉是性’冷淡,一提到感情就兴致缺缺。虞,你看着办。”叫做Steve的人说。

“Steve,我看着,你办。”顾映顺手把烫手山芋抛了出去。

“滑头虞,第一次带人啊,怎么着也要隆重介绍下你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虞顾映抖抖摊在膝上的杂质,翻过一页。

屋子里瞬间静了下来。

“别告诉我是你妹哈~”Steve猛地抬头,咧着嘴巴笑问。

“X,你妹!你就不会说‘妹妹’吗?”Steve挨了一拳,“你应该这么问虞美人,跟我念——是你妹妹吗?”

“让你恶心死了。要是我妹还好了呢,虞美人他妹不就是小美人虞嘛?路杉,你说是不是?”

“好了”被叫做薛路杉的人抽走顾映腿上的杂志,“都安静一下吧,听虞说。”薛路杉拍了一下顾映的肩膀,“都是自己人,不必太紧张。没做好准备你也不会把人往这儿带是吧?不要卖关子了,他们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跟大家介绍一下吧。”

顾映又看了我一眼,我刚好在偷看他。他这一眼就直直撞进我心里。

我对他这种眼神完全没抵抗力。

有些许迷茫,有些许试探,有些许退缩和胆怯,有些许不知所措,纯真得像是易受伤害的小动物。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纯真只是一瞬,像是从梦里惊醒过来一样,他是只会主动攻击人的小动物,眼睛里的迷茫、试探、退缩、胆怯、不知所措退去之后,他会任性得勾起唇角,眼神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攻击力强到爆,吐出的字眼伤起人来毫不含糊,哪里是痛点他就捏哪里。重重伤了人之后,就会跑过来张开双臂抱住你,一副保护人的架势。眼里是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浓浓的孩子气。

可能是他长得太漂亮,或者他娇生惯养的少爷身份,或者我对他心怀愧疚,或者知道他正处在叛逆青春期,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我和他,从来没有因为这点闹翻过哪怕一次。

就连他最后一次对我露出这种眼神,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但是这一瞬,那恐惧的感觉又回来了,久违的强烈的恐惧感,我知道顾映又要说点什么了。

以前,他每次闹脾气,都伴随着我放大许多倍的恐惧。

担心哪天一推开门,发现顾映离家出走了。

我怕死了顾映的不开心。

我没去酒会,顾映不开心吗?

要是知道他会如此的不开心,我想……我会去的吧。为什么要一时任性不去?

顾映不高兴了,要说什么话了。

是关于我的。

他会说什么呢?

我究竟在怕什么?

“我爸在世的时候,很喜欢她。要不是我爸,我可能这一辈子都和明茉没有交集,也是因为我爸的关系,我出国之前,和明茉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她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我脑子里重叠了很多声音,远远近近,像是胡乱缠绕的线团。

我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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