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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关键词:喜欢(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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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楼前有座圆形花坛,其内栽着层层葱兰,包绕着一颗古树,据说其已历经沧海桑田。它站成一种弯曲不乏欣欣向荣的姿态,俯视着树荫下围之休憩的各色人等,默默守候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秋天的时候,葱兰盛放,皑皑一片,衬得古树也分外圣洁。而其余三季,则是满眼油油的绿,方圆一派生机勃勃。

老爸曾说,他真的差点儿把我的大名题为“葱”,因为他希望他的小情人能成为葱兰般的可人儿,不争,不闹,不显眼,亦不平庸,静静地在一处璀璨。

幸好他神志还算清楚,没由着性子把绰号登记上户口本……

我给他送东送西的时候,都会坐在花坛边,等着他从四楼办公室的窗口探出头来,看到宝似地热情挥手,我则撅起嘴,表情极差地指指东西,懒得回应他。

半分钟前,他顶着手术帽出现在窗边,边接电话边透气,顺便弹了几下烟灰。

我本该冲他大喊一声:“抽什么烟!”

却生生憋了回去,飞速跑到古树后方,躲起来。

只因我偷偷想见的是尚既,这可千万不能被老爸发现了……

尚既已然研三,过不了一年即将毕业。

当下他手头最重要的任务,便是带领学弟师弟们完成大主任和我爸共同担当课题的动物实验部分。而每个周五,他会驻扎门诊收他毕业课题的入组病人,结束后返回病房,值班或帮忙,接着忙活。

他的动向,自然是从我爸那儿打听来的,各种旁敲侧击,各种不露声色,各种最佳演技。

我的动机,其实纯洁无比,受启发于老姐的一句安慰:“看看喜欢的人,听听喜欢的歌,学校里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就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愧对之心仍然存在。

“让你偷看来着,量你也没胆子开门见山地对他说:‘老娘心情不好,所以你让老娘瞅几眼解闷儿’。”

我诧异地望向我姐,惊叹于她过往近二十年是如何把如此“活泼开朗”的天性掩饰完好,又是触发了哪个开关,骤然将其豁然释放,以至自进了大学以后,她提出的建议意见一次比一次,额,大胆犀利。

最后,我嫌弃地默许了……

结合诸多因素,选在了提早放学的周五,并拖上了欲邀我同游文庙的蒜。

“目标出现。”

“目标接近。”

“倒数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

“闭上你的嘴!”

花坛另一侧置有几条石登,面朝青水,背倚绿树。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押至石凳上。

“轻点姐姐,小心我爸听见……”我急,语速几乎翻倍。

蒜摇着我,挣扎着不安分地怪叫,唾沫星子喷了我一手掌:“来了来了!你的尚既走过来了!”

忙瞥一眼,发现他亦有意无意地往此处张望。

顿时脸红得不像话,人一缩,拉过蒜迅速对着青水正襟危坐。

“别回头!”

“他好像在看我们哪……”

“能别回头不……”

“这样看真的神似江口洋介诶!”

活了十五年,我终于深切体会到了交友不慎的意义。

直到损友津津有味地欣赏完尚既的正颜、侧颜与背影,饶有兴致地找我评头论足,却只见到我的头顶——我情急之下蹲到了地上——为求藏得彻彻底底。

以上只是第一次的经历。

赖我临阵胆怯,硬拖去了心向文庙的蒜,导致我足足后悔了一周。接下来的周五下午,她变为主动出击,硬拖去了心向自家的我……

某种预感愈发强烈:若再这样下去,损友早晚会给我捅出篓子来。

果不其然,不过第三次,就发生了严重事态。

离蒜的生日还有两个多月,她就毫不手软地先从马总那儿敲诈来一块SWATCH。那块最新款超薄表分秒不离地随着她,昭示着沪上知名大酒店独生千金的富有度。

不时抬手看表的习惯大概也是那时养成的。

“今天到得比较早。”看毕,她说,顺便对着我童叟无欺地眨眨眼。

“拜托你靠谱点行吗?”我哭笑不得,瞅着她的脸庞不住来气,遂补了一句:“谢谢你一家门。”

她倒大言不惭:“不客气。”

“如此偷偷摸摸还真是葱的作风,”蒜突然说道,“换作我,早就表白了,怕都表白过无数次了。”

“额,”我一愣,“也不是没想过……”

“世界末日那次?”她笑,“得了吧,你就事后过过嘴瘾。要是那天尚既真赴约了,你百分之一万和他拉个几句家常,最后各回各地,啥事没有!”

“应该,不会吧……”我试图狡辩。

被她堵回:“我还不了解你?”

的确。

当十亿飞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由衷长舒了口气。即便事先已经打了各式腹稿、设定了百般场景,可他一旦到来,大约我仅能冒出个“你好”“你来了”之类,然后坐立不安地吹风看烟花。

“何苦呢。”蒜继续喋喋不休,“不就六个字:尚,既,我,喜,欢,你。我们这年纪,喜欢上个把人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搞得跟不伦之恋似的……”

我重重叹息:“朋友,有种喜欢,叫暗恋。”

“我们丛丛暗恋谁啊?”

忽然从背后蹿出熟悉的声音。

我俩俱被吓了一跳,忙回头看。

尚既?!

我愣住,片刻后开始手头并摇,抵死否认:“没没没……”

他浅浅一笑,带出梨涡:“是来给郁主任送东西么?”

“啊?”

“今天他值班,挺忙的,让我提早回病房镇守。”他说。

“哦……”

见我依旧怔怔然,他有些啼笑皆非,将一只手里的东西转移到另一只,随后轻轻地拍拍我的头,疾步离去。

待他走远,我们才缓过神。

“你说他听到了没?”“他听到了怎么办?”

第一时间异口同声问向对方。

“哎呦,他都大人了,又不是小男生……”

“听见了不更好?听见了还摸你头?还笑得如此摄魂?说明有问题啊!”

“葱,我看好你!大有希望!”

……

我抛了她个卫生眼,低下头却摸摸自己的脑袋,暗中窃喜。

假如此时拉个远镜头,取全景,就会望到,夕阳西下,粼粼河水畔,脸袋红扑扑的女生们。

一个瞎激动,一个亦瞎激动着,栩栩如生青春的模样。

进入2001年11月,即全面投入期中考试冲刺复习的节奏,甚至连同周五提早放学的福利都被一并没收。

又一个周五下午,因为中考失利没脸要求买Discman,只好在walkman里翻来覆去放着K团去年发行的D辑的翻录磁带。

一张接一张的试卷做到崩溃,忽然间想起了老姐的话“看看喜欢的人,听听喜欢的歌”,遂眼神呆滞地放空,眺望远方。

要是结束得早的话,去医院走一圈吧。

可惜这天放学的时候天色已晚,我便乖乖打道回府,不料几小时后,竟然出乎意料的真去医院报道了一回。

似乎周五铁定值班的老爸毫无预兆地打电话回家,劈头盖脸问我:“马巳苗,是你的好朋友蒜的大名么?”

我莫名:“是。”

“我想你最好尽快来一下医院。”他说道。

我愈加莫名:“发生什么事了?”

蒜的爸爸马总,因急性酒精中毒送入老爸医院急诊,由于病人太多,简陋的平车只得放在人来人往的走道里。好不容易抢救室腾空了个床位,家属们蜂拥而上,据说蒜无奈之下搬出了我爸,向他求助。这就是整个事情的来龙。

寒风冬夜,我还未踏入抢救室大门,便听得里头大呼小叫一片。而在这一如既往的嘈杂中,有个含糊而亢奋的男声格外突出。

“你们谁啊!”

“酒呢!”

“哎,王局长您可不能走!”

……

一位与我爸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不断地企图从床上跃起,挥掉手上的输液针。拥有同蒜相似五官的脸上通红满面,摇摇摆摆,手舞足蹈,双眼却闭着。

他的举止行为引起了周围人群的强烈不满,他的妻子连续地向大家鞠躬赔不是,一手按着丈夫,一手紧抓隔帘,努力将其维持在最密闭的状态。

我四下打量了好几遍,终于在偌大抢救室的最远角落找到了蒜,只着睡衣,双臂环抱,直视地面,看不清表情。整个身体笼罩在阴影中,仿佛此地一切与她无关。

马总的吵闹一波高过一波,完全淹没了我叫她的声音。

她忽然抬头,倏地冲到她爸床边,一把掀开帘子,捡起地上扯掉的输液瓶扔到她爸脸上。

“你走!”

“走!”

蒜似乎用尽全力在嘶吼,嗓音震耳欲聋,将忙碌中的医护人员都吓住了。

病人一顿,换为类似轻浮地招呼:“呀!苗苗啊……”

她一个箭步上前,抱住她妈妈的手臂,拼命往外拉。

“走!”

“喝你的酒去!”

“妈你放手!让他去!”

蒜的妈妈夹在父女俩的牵牵扯扯之中,两难的同时不忘责备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爸这样还不是为了你……”

“我不稀罕!”

她猛地捋下一刻不离身的新宠SWATCH,“啪”地掷向急诊室的地砖。

“我不稀罕你的臭钱!”

“我不稀罕你用命换来的臭钱!”

“我他妈的不稀罕!”

说完,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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