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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这样就足够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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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

这句话似乎已经变成了妃的口头禅。

如果可能的话,她也想选择更高雅一点的表达方法,不过很遗憾,在听到八尾半那个荒谬的决定之后,她实在找不出第二句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八尾半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虽说他来找鸦狐的最初目的并不是妃,只是希望透过那只阅“美人”无数的好色妖怪来寻找替身罢了。不过在妃劈头盖脸痛骂他一顿之后,他突然醒悟到,唯有妃才是整个鼬鼠妖族的救星。借用他的原话来说就是:“不论外表还是内在,妃小姐都是妖皇子妃的最佳人选,找遍整个妖界和人界都不可能再有女人能超越她了。”

基于这个理由,他决定在螟皇寺住下来,直到妃肯点头答应为止。

“不要擅自做这种决定啊!”妃抬起曲线优美的长腿堵在八尾半的房门口,双臂交叉抱在胸口,声音里带着从北极飘来的冷空气。

“听着,八点五,你要住在这里是没问题,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若是想找我谈心、诉苦之类的,我也不会拒绝,只是不要指望我会答应你那种荒唐的要求。”

“为什么?”八尾半抱着厚厚一叠棉被,因为被妃堵住门口而不得不停下脚步,吃力地从棉被后露出一张无辜的脸,“妖皇子殿下可是当今妖界地位最高、力量最强的妖怪耶。”

“够了,这句话你已经跟我重复一百遍了。”妃啧嘴,“就算他在你们妖怪眼里是世上最伟大的男人,也不代表我就因此要嫁给他吧?”

“没有要你真的嫁给他,只是假扮新娘演一场戏而已。”

“抱歉,我没有心情陪你演戏,要演你自己演。”

听出妃语调里的讥讽,八尾半严词抗议:“我是雄的!”

“哦,我怎么没听说?”

“很快就会分化的!”

“那么在那之前,你就以雌性的身份去会一会你们的妖皇子殿下吧。”

妃放下长腿挪开一步,顺便挥了挥手以示谈话结束,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恶毒地补充一句:

“当然了,你也可以找冬雪代替你,我是绝对不会有异议的,反正兔子和老鼠本来是一家嘛。”

―――

在那之后一连几天,妃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一方面要高度警惕地提防大叔夜袭,另一方面又要打起精神应付八尾半的穷追不舍,再加上冬雪对她的态度也出奇地冷淡,一点也没有身为吵架伙伴的自觉,到了最后,妃感觉自己就好像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块木板似的孤立无援。明明是一月的寒冷天气,心情却像遭遇夏季梅雨一样烦闷。

夜深了,微弱的月光洒进屋内,妃以匍匐的姿势趴在被褥上,睡意缺缺地撑着脑袋发呆。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在低鸣,声音好似三味线演奏的清幽小调,偶尔也夹杂着哀怨的野猫嘶喊声,以及偷吃供品被冥婆婆追赶的呼喝声。若是平常的她绝对不会去注意这些有的没的,可是这天的夜晚,到处弥漫了一种与往日不同的气息,令她隐隐觉得不安,好像大事临头那般心神不宁。

而且,是她多心了吗?隔壁大叔的房间,似乎飘来一股淡淡的香味。

一种陌生却又令人在意的暗香,时有时无,时近时远,当她意识到并不是错觉的时候,香味已经几乎充满整个房间了。

唉,看来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妃起身揉揉酸涩的眼睛,心想,大叔究竟在搞什么呀?

开门想出去透透气,倒是有一个身影出乎她的意料。只见冬雪背对着门坐在院子的树底下,安静得好像一尊地藏菩萨,不过两手却在草地上来回摆动,不晓得在做什么。

“狐狸眼,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嘛?”

她的音量并不足以在夜里吓到人,冬雪犹豫了一下,头也不回地回答:

“和你无关。”

就知道从他嘴里听不到像样的答案。妃做出张望的样子,看了看自己的房门,假装大惊小怪道:“哎呀,该不会是因为之前我拜托你的关系,所以你现在特意守在门口保护我?”

少自作多情了!真恶心!你以为你是谁啊?……妃做好被吐槽的心理准备。

想不到,冬雪非但没有否认,还顺着她的话补充说:“是啊,而且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你没有察觉到吗?”

诶?真的假的?突然这么说,倒叫妃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为什么不像平常一样挖苦她呢?

“那个……冬雪,你到底在干什么?”妃将信将疑地问。

直到这时,冬雪才缓缓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

“我所操纵的雪,除了可以变成武器、地图之外,还可以作为一种感知的媒介。”他向妃解释道,同时挪动身体,让妃得以亲眼目睹他尚未完成的工作。

躺在地上的是一尊长约五寸的透明雕像,有着流线形向上盘旋的基座和棱角分明的基身,风格截然不同却又相得益彰,所调绘的图案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不过其精细程度绝对可以媲美世上任何一个冰雕大师的杰作,令妃看得瞠目结舌。

“好厉害……”

“用这些雪做成具有特定意义的符石,再注入我的妖力,就可以拥有感知的力量。”

冬雪说着,一手把雕像竖立起来,另一手在空中一挥,雪花便迅速集中到雕像上,在最顶端凝聚成一块扁平的晶石,经过冬雪稍作加工,便成了一面光滑透亮的镜子。看起来这应该就是他所谓的“媒介”了。

妃好奇地看着无法映照出她脸的镜子,问:“你想用它来感知什么?”

“我的同族。”

同族?妃一头雾水地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你是指你成为雪妖之前的亲人吗?可是你不是已经被他们抛弃了……啊,对不起。”

“没关系。”

破天荒地,这只坏脾气的雪妖居然没有发火。

“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忘记了。”他平静地凝视镜子,五官秀挺的侧脸看起来比平时还要阴郁。

妃有理由相信,他这番话说得有多么违心。明明就是因为被家人抛弃了,才会堕落成雪妖,这么悲惨的事怎么可能会忘记呢?真是爱死撑。

“那么,你感知到你的同族之后,想要做什么?”

冬雪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身体突然向后一倒靠在树干上,恢复成平常惯用的嘲讽语气:“怎么?丑女,一个人在房间里害怕得睡不着,所以来找我闲聊吗?”

“谁害怕了!我、我只是想出来吹吹风而已。”

“嗯,说得没错,像你这种比猛禽还要凶悍的女人,世界上应该不存在让你害怕的东西才对,所以你肯定不会在被子底下偷藏暗器的,对不对?”

“……”

“当然更不会失眠了,对不对?”

嗖、嗖──两支箭同时正中靶心,妃一时窘迫得无言以对,“哼”地把头扭到一边。可恶,敏锐的观察力真是丝毫没有退步,不仅如此,还被他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过了,究竟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敷衍本领的?不过话说回来,原本她也不爱刨根问底,既然他不想说,那就顺其自然吧。

“呐,冬雪,今晚的月亮很美啊,你不觉得应该找点什么来应应景吗?”

“你是说酒吗?”

“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

“那你指的是什么?敢说要我吹笛子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呀,被你看出来了?”妃嘴角挂着一丝贼笑,好像报复得逞的小学生一样,眼里满是捉弄的笑意,“那么换一个,来下场大雪怎么样,这你总可以办得到吧。”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回应,妃转过头一看,冬雪正仓促地移开视线。

“奇怪的女人,平常总是板着脸孔,原来你也会笑嘛。”他小声嘟哝,“而且这种时候,女人一般不都是会喜欢赏花或者歌舞什么的吗?哪有人会希望下雪啊,又冷又湿,看起来也不像白天那么干净……”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雪嘛。”

冬雪的嗓音更低了:“所以说,你真的很奇怪,你确定你是女人吗?”

“不用多罗嗦了,叫你下就下。”

“不下,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真小气!”

妃咕哝着丢下这一句,万分扫兴地想要站起来。就在这时,有一片雪花飘到了她的鼻尖上,抬头一看,晴朗的夜空依然是月明星稀,既不见一丝乌云,也没有起风的迹象,然而视野里却有无数细小绒球,犹如四月里的樱花一样,无声地缓缓飘落下来。

呿,口是心非的家伙!妃心满意足地抿起嘴角,静静地欣赏月色下的雪景。不经意地瞥了眼那个别扭的家伙,发现他居然像正常人一样微笑起来,脸上也浮现淡淡的兴奋神色,不知道在高兴什么……不过一察觉到妃诧异的视线,他迅速收起笑容,别扭地把头转向暗处。

“说起来真奇妙呢,”妃重新在冬雪旁边坐下,感慨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和一只妖怪单独在夜晚赏月。”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跟一只又笨又丑的生物如此合得来。”

“你说话就非得这么惹人生气吗?狐狸眼?”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吧?丑女。”他居然又笑了。

妃用略微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冬雪:不可思议,这一点也不像他。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明明是一个脾气暴躁,既凶狠又冷酷的妖怪,为什么此刻会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呢?这种感觉甚至抵消了她之前的烦躁和害怕,使她得以平静下来。

由于大叔的关系,她似乎从来没有关心过冬雪,现在回想起来,每次当她有困难时,冬雪总是和大叔同时出现,可是她却只注意到大叔而忽略了冬雪的存在,甚至还对他冷嘲热讽的,态度极其恶劣……呃,好像真的是挺委屈他的。

照理说,在她这种差别对待下,他早就应该疏远她,或者干脆用绝对零度冻杀她了,可事实上他却反而时常出现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出手帮她,长久以来也总是做着暗中保护她却不声张的事。

这么说来,也许他还是个挺温柔的家伙吧?只是嘴不要这么毒就好了。然后对她的称呼也要改掉,不要总叫她“丑女、丑女”的,偶尔也叫一次她的名字……如果能再试着少用狐狸眼瞪人,那就更完美了……那样的话,和这只妖怪做一辈子的朋友,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唔……不妙,心情一放松,眼皮就跟着沉重起来,几天来睡眠不足造成的疲惫好像一下子全涌上来了。

“喂,狐狸眼。”

“啊?”

“拜托再下一场雪。”

“啧,真麻烦,你究竟把我成当什么了啊?”

冬雪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不过抱怨归抱怨,他还是乖乖照妃的话做了。安静又苍凉的雪花再一次飘落下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肩头一沉,有个温暖、小巧、并且散发淡淡洗发水香味的东西“咚”的一声倒在他身上,侧头一看,发现那个东西居然是妃的脑袋,惊得他顿时慌张起来。

“喂……”

轻轻叫了几声,没有反应。

“丑女?”

还是没有反应。

“睡、睡着了吗……妃?”

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面红耳赤,急忙将头转到另一边,脖子以尴尬的角度硬直着。挣扎了好一会儿,他在紧张和慌乱中竭力克制呼吸的频率,挺直背脊调整姿势,一边避开视线接触,一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扶住妃的手臂,尽可能自然地轻轻将她的身体推开。

然而或许是手劲太大,咻的一声,妃的身体又软绵绵地向另一头倒去,情急之下,他只能整个扑上去,张开双臂,试图在她倒地前接住她的脑袋。

正在这时,树后传来一声十分刻意的咳嗽,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冬雪的眼皮底下微微一晃。

“洵、洵大人!”

意识到自己和妃之间的暧昧姿势,冬雪心里一惊,动作迟疑了半秒,妃的后脑勺便重重落地,不偏不倚敲在一块石头上,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从昏睡直接进入昏死状态。

“啊……”冬雪匆忙瞥了妃一眼,又不安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大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在昏暗的月色下显得异常尴尬。

“晚上好,冬雪,你们好像玩得很愉快?”

说话内容听起来很轻松,口气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叔甚至看也不看冬雪一眼,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弯下腰将失去意识的妃抱起来。

“不、大人,请你不要误会!事情并不是你想像得那样,我们只是在……”

冬雪急忙抬起头辩解,一心想要向上司澄清误会,然而视线却不由自主飘向另一边,以至于连话都忘记接下去。一时间,满眼都是妃的影子──她悬在空中的裸足,浴衣底下的白净皮肤,她被一只大手托住的双腿,被紧紧搂住的纤腰,被健壮的手臂所包围的胸部和肩膀,以及……微微张开的、前一刻还喃喃叫着他名字的嘴唇。

可恶,胃又开始抽痛了。

“你们只是在?”

大叔淡淡的声音飘过来,激得冬雪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大人。”

咬了咬牙思忖良久,冬雪还是放弃为自己辩驳,俯身跪在大叔面前,默默地将头低垂在他的脚尖前。这句道歉所包涵的意思双方似乎都心照不宣,所以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好像都被这尴尬的气氛湮没了似的。

将妃抱回自己的房间之后,大叔若有所思地踱出门来,缓缓走到树下。冬雪仍然一动不动地伏在原地,直到大叔的一声叹息打破沉默,他才敢稍稍抬起头来。

“啊,该怎么说呢,其实我早就隐约感觉出来了。我虽然在很多方面都相当随便,可是却也没迟钝到那种地步……”大叔歪着头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仰面靠在树干上叹了口气,“果然,喜欢上妃了吧?”

“……”

红晕宛如渲染的水彩一般在冬雪脸上蔓延开来。

“想否认吗?”

冬雪顿了顿,低声回答:“抱歉,我不想否认。”

“呵,真大胆,在我面前也敢如此直言不讳。”

“不,不敢……”

“开玩笑的,不要当真。”大叔微笑着摆摆手,目光仍然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空,“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成这个样子,感觉历史好像又重演了一样。当年我和白枫以及风茄之间,似乎也有着这样不明不白的情愫,只是当时的我无法理解罢了。不过现在,我终于能够体会他们俩当时的心情了,希望这一次我不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冬雪疑惑不解地抬起头。

“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冬雪,我已经不再是妖界御审殿的殿主了,我们之间上级和下级的关系也早就不复存在了。一直以来你似乎相当在意我的身份,一切都以我的利益出发,可是你其实并不需要这么介意。我不喜欢怀疑和猜忌,更不喜欢自己被蒙在鼓里,所以我想趁这个机会,跟你把话说清楚。”大叔坦然地笑了笑,说道,“呐,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光明正大地和我较量,当然我也如此,我会很慎重地把你视为竞争对手,这样一来,我们今后的关系可能就会变成……”

“洵大人!”

大叔的最后一个词还没出口,就被冬雪大声打断,只见他好像偏头痛发作似的捂着额头,表情非常痛苦:“请不要再说了,大人,假如由大人口中说出那种言辞的话,我会羞愧至死的。”

“冬雪,你还不懂吗?我们在说的事和立场问题无关,有关的只是你的感情……”

“我很抱歉!”冬雪再次打断他,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不仅浑身发抖,就连声音都起伏不定,“擅自对大人所钟爱的女人有了感情,并且还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对此我真的非常抱歉!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大人所担心的三角关系,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绝对不会有!所以,请不要拿白枫和风茄的事和我作比较,我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介入大人和妃之间,我可以发誓!”

大叔皱着眉听他说完,不解地问:

“那么你的意思是,要永远像现在这样隐藏自己的感情吗?在还没有尝试让对方了解你的心意之前,就打算放弃了吗?”

“不……”冬雪以极其微弱的声音道,“我尝试过了。”

“哦?结果怎么样?”

“在还没有得到答覆之前,那个女人就……”青筋冒起,咬牙,“忘记了。”

“哎呀。”大叔颇不自在地摸摸脸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这样伤害自尊的事冬雪都能忍受,看来他果真已经陷得很深了呢。

“洵大人,请不用再顾虑我的感受,其实我早就有觉悟了,并且也已经下定了决心。”看到大叔一脸忧虑的表情,冬雪俯下身低低地磕头,平静地开口,“虽然比预计得要早,不过既然谈话已经进行到这个地步,我就干脆趁这个机会向大人提出来吧──请大人允许我辞退御审殿第一侍卫长的工作,从此离开螟皇寺。”

听到这个决定大叔吃了一惊:“离开?”

“是。”

“你想要去哪里?”

“这个……我还没有决定,不过我会寻找我的同族,试着回到家族中去。”

“你要离开多久?”

“事实上,我不准备回来了。”

“这样啊……那什么时候动身?”

“只要大人点头同意,我现在就可以上路。”

“不等妃醒过来向她道别吗?”

冬雪愣了愣,情不自禁向妃的房间瞥了一眼,又看了看满地的积雪,哑声回答道:“不用了,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对她说,而且……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是吗?”大叔无奈地垂下肩,想不出可以挽留他的方法,“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没有阻拦你的理由。只是有一点,希望你不是因为顾虑到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假如你想故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我的话,我不仅不会感谢你,反而会轻视你啊,冬雪。”

幸福吗?

“放心吧,并不是这个原因。”冬雪淡淡地苦笑,“大人,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那个女人的视线,始终都停留在大人身上,从来没有认真向我看上一眼啊……”

听到冬雪的低语,大叔一脸诧异地转过身,不自觉发出一声惊噫: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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