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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月满西楼 第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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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大半年的筹备工作,省文学奖已进入终评阶段,谁会成为三年一度的省文学奖得主?在文学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正风起云涌。据说,往届评选到这个时候,方正家的门槛都会被踏破,上门联络感情的大有人在。

今年没有以往的情况出现,方正因把关不严,发表了《管家和地主》,在省委宣传部部务会上,被通报批评,并被暂停主编职务,要求他向省作协党组作出书面检讨。

近一段时间,他正在为保住自己的位置努力。《西溪》杂志的日常工作和省文学奖评选工作,也暂由张椿荣负责。

没有受到牵连的是白云飞,作者嘛,现在又不兴搞政治迫害了,只能以教育为主。好在《西溪》的发行量不大,那期刊物从邮局追回封存,换下此文后,已经重新印行。

我让张椿荣通知白云飞到我的办公室,同他谈了谈。白云飞比我还大两岁,对我倒是很礼貌。我们的谈话,就从那篇《管家和地主》谈起,我说:“我在网上搜索过了,与此文类似的稿子有很多,你这篇稿子呀,似乎算不上是‘原创’嘛!”

就这一句话,便让这个恃才傲物的白云飞怔住了,“李书记,您,您也上网?”

“不行吗?”

“不不不,不是,是没,没想到……”

“小白同志啊,你这篇文章,立场有问题嘛!”尽管我比他年轻,仍叫他小白,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也是一种领导艺术。“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同你探讨一下,你说的地主,和我们现行的改革开放政策,到底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我看呀,那些房地产商圈地圈钱,搞开发,同原来的地主没什么两样。”

我笑了笑,“所以我要说,你这篇文章立论就不正确。现在土地属于国有,那些房地产商怎么能算地主呢?他们获得的,只是土地的开发权、使用权,而这种开发权、使用权,又是要通过投标才能够获得的,土地的拥有者是国家。”

“那国家就是地主!”

“既然土地是国家的,国家当然就是土地的主人了。国家将土地使用权拍卖,这部分收入就进了国库,这些钱用来干什么了呢?第一是搞基础建设,修公路、修铁路、修码头、修机场……还有,财政还负担着像你这样的行政事业人员,用来给你发工资了!”

这时,他又怔了怔,“我那点工资,才多少钱呀!”

“是的,你一个人是不多,但一累积起来,就是财政上一笔庞大的支出。另外,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还不够完善,解决城市失业人员的最低生活保障,解决下岗职工的再就业问题,哪一样不花钱?”说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高,便缓和了语气,“土地使用权的拍卖,那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同土地私有制的剥削,完全是两个根本不同的概念。”

白云飞望着我,对我的话好像还没有多大的反应。

“说到建设,这是任何时代,任何社会制度下都必须进行的。不搞建设,历史会前进?人民的生活水平会提高?就像你,作协不搞这个整体拆迁,你的住房条件就可望得到改善?不建作协大厦,你的工作环境,只能停留在八十年代的水平上。”

白云飞听到这里,有点着急起来,辩解道:“李书记、李书记,您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是针对省作协拆迁的。”

“我没说你是针对省作协拆迁,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你冒出这么一篇文章,大家会怎么看,别人会不会说你是在针对作协拆迁,我就不知道了。”

没想到,话谈到这个份上,白云飞是越来越被动了,“我,我真没其他的意思,李书记!”

“那就是在耍小聪明了?唉,你这个同志呀,你还年轻嘛,这样的小聪明还是不耍的好。要写作,就好好地写嘛,可以树立典型,也可以针砭时弊,那都是对社会发展有益的。你看你这篇文章,你到底想说什么?连你自己都说不清楚,文以载道,你载的是什么道呀?”

白云飞终于低下了头。

说到《西溪》,我一直就对它不怎么满意,现在由张椿荣临时负责,但见他雄心勃勃,像是要干一番事业的样子,便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进行改革。

《西溪》现在是月刊,5印张80页,薄薄一册,同国内其他大刊相比,首先是缺乏大气,国内知名文学大刊,无一不是200页以上,厚厚一本,气势夺人。因为薄,便只能发表一些短篇,中篇也要往短的压,我找张椿荣商量:“是不是改月刊为双月刊,一则增加刊物的容量,二则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组稿,精心编辑。要同国内知名刊物看齐,从内容到形式都要有一个大的突破。”

“还是李书记您想得远,我也正要向您汇报,这个《西溪》不改革恐怕是不行了。原来财政每年划拨的经费是30万元,捉襟见肘,只好就这样拖着……”张椿荣是看好这个位置的,作为省级文学刊物的主编,至少可以奠定自己在全省文坛的地位。

“每年30万,已经不少了!”我说,“30万元可以帮助多少下岗职工再就业啊!财政这么困难,还能挤出这么一笔钱让省作协办刊物去亏损,世界上没这样的好事呀!”

“是的。”

“论说呢,文学期刊如何办,也该顺应市场,有人订阅就办,没人订阅就不办。现在《西溪》是进退两难,说不办吧,全省文学界又需要有这么一个阵地,也还有几百个订户……唉,可悲啊,几百订户,数也能数清楚的。椿荣呀,你下一步的工作很具体,要想尽千方百计,首先是保证刊物质量,逐步扩大发行量。当然,这有个过程,省作协也可以先投入一部分资金让刊物活起来……”

“李书记您放心,我们一定按照改版方案执行,相信通过两三年的努力,现在这种状况会得到改善的。”

我点了点头,“特别是那个文学擂台奖征稿的方案,一定要做好!季度冠军的奖金可以提高到3万元,年度总冠军的奖金可以提高到10万元,这样才能打动作者、发动读者,引起关注,增加发行量。”

“嗯,有李书记的支持,《西溪》何愁办不好啊!”说到这里,张椿荣突然想到一件事,又道,“哦,我差点忘了,雪州方面有消息了,张雨春同志的问题基本得到解决了。”

“喔?”

“是这样解决的,土地问题赔偿了他5万元,这方面解决得不错。只是那个拘留的问题查起来很麻烦,似乎查不下去了……最后,经过雪州市委常委会研究,按当地拔尖人才,将张雨春录用为市文化馆干部。”

“嗯,好好!”

“可张雨春说什么都不干,一定要在拘留他的这个问题上要个说法,所以,至今还没有去文化馆上班。”

我想了想,说:“这个张雨春,认那个真干什么,市里录用他为干部,不就是一个说法了吗。好吧,有机会我再找他谈谈。”

慧琳的身孕4个月了,已经有些显形。说起来呢,现在生孩子,家庭条件相对好了,经济上能够承担得起,生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够的。但生理上,年龄有些偏大。由此,慧琳特别小心,生怕磕着碰着。家务是不能让她做了,谁做呢?我还管着那么一摊子,没时间。我说:“要不,就去保姆市场请一个?”

“那怎么行,不认识的。你没见报纸上说哪里哪里的保姆又把主人家中多少多少现金给卷跑了,生生地插一个人到家里来,哪里就那么信得过?”

我想了想,“我们有什么可让他卷跑的?”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慧琳炒股不是赚了几十万在那里吗,难怪她有那么多顾忌。钱这东西啊,多了,也让人睡不着觉。

有了孩子,哪怕他(她)还没出世,也是第一位的,我的地位当然有所下降,“屈居”第二,慧琳笑着说:“你总不会同女儿吃醋吧?”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想,就是。怎么?你想要个儿子?”

“无所谓。”

“什么无所谓?自己的骨肉无所谓?”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女儿、儿子都好的意思。”慧琳一番“责备”之后,又是一脸幸福。

女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看见平凡的妻子腆着身子做家务,我的内心不由生起一种怜爱,便也帮着做。

这就更有了一种家的氛围,家里真好。而且这个家,随着一个小生命的降临,会越来越好,会越来越像一个家的。想到这里,我蓦然一惊,发现自己在内心描绘自己的妻子时,总在自觉或不自觉地用“平凡”两个字。这两个字,似乎还有一点别的意思。

慧琳原来只化一点淡妆,怀上孩子后,凡是与“化学”有关的东西,一律拒用,淡妆也懒得化了。素面朝天不说,还总是穿宽大的衣服,生怕紧了,让肚子里的孩子不舒服似的。

两相比较,若论爱孩子,母亲的爱似乎要细致一些,要入微一些。而我,工作起来,会把什么都忘掉,只有时不时想起,在心里不免又是一阵感叹,一阵内疚,一阵自责。

那么,“平凡”的背后是什么?是“不平凡”,谁不是平凡的呢?我的脑子里马上“跳”出了阿依,难道她就是我潜意识里“不平凡”的那一个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我不能不想想阿依,这个已经是省报政教部副主任的阿依,再也不是当年在报社实习的那个大学生了,她在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成熟。而且最让我不安的是,她始终不谈朋友。当我告诉她慧琳已经怀上孩子时,我们是在西岭爬山,她一下子就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阵,她可能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沉默意味着什么,便偏着头勉强笑了笑,“那应该祝贺你呀,要当爸爸了……是的,应该祝贺!”

她看我的眼神,像斜过来的一把刀,让我不寒而栗。

我赶紧将目光收了回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心虚。是的,是心虚。可能我对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承诺,或者明确过我们之间有什么特殊关系。没有,什么都没有。但是,又好像有过默契,或者说,我们一直就在恋爱。现在,我终于理解李商隐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从没有将那一层戳破,但我们的感情就是那样的心照不宣。

“其实,其实我是很喜欢小孩子的,粉嘟嘟的小脸,身体散着奶味……我觉得那就是小孩子天生的体味,像蓝天白云一样圣洁。他们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不知道烦恼、忧愁,只知道饿了哭,一般都会笑。我觉得,那才是人,高尚的人,纯洁的人……”

我不禁一愣,没想到孩子的话题会让她联想到这么多,后面的话还不知会怎样,“阿依——”叫出这一声,我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阿依侧过头,说着的话戛然而止,惊奇地望着我,知道我有话要说。

“其实,其实你,你也该考虑自己的事了……”

阿依头一扬,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什么事?”

在她的逼视下,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望着山中一级一级的石阶,“你说什么事!”

“我不知道,是你要说呀!”

“那我就不说了。其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希望你能够获得属于你的幸福。真的!”

阿依重又把头低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幸福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没有考虑过。但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幸福。幸福是一个过程,而不是结果。而且那个过程的时间不会很长。人生总是无奈多嘛……”

“我不想和你探讨幸福是什么,正因为人生的无奈多,就需要一个伴,有一个伴共同去面对那些无奈,有这样一个伴,就是幸福的。”

“可是,我有这样一个伴啊。”

“喔?”诧异之余,我才明白她说的这个伴是谁。不由在心底叹息一声,每一次接触到这一敏感话题,一到中途就继续不下去了,这一次可能也是这样。

“难道不是吗。我可以随时找到他,同他一起谈天说地,谈自己的所思所想,这还不够吗?”

我摇了摇头,“不够,他不能给你他的全部,不能给你一个温馨的家,不能给你一个没有缺陷的人生。是的,缺陷!他甚至不能对你说爱……”

“不用说啊,把爱挂在嘴上,多俗气啊!我才不要呢!好了,静之,我们不谈这个,谈点别的。”

“谈什么?”

“省里今年的人代会将会有重大的人事调整,这可能对你很有利?”

“这么说,你爸……他的位置也有变化?”问过之后,想想这几年来,自己已经由一名普通记者成长为副厅级干部,而刘一亭还在“原地踏步”,要动一动,也在情理之中。

阿依笑了笑,没有作答。但从她的表情看,可能已经是一个定局了。

“可能会是个什么位置?”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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