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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第六十五章 苏函的秘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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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将萧城用轮椅推来的时候,秦淮正在为顾惜换药。我站在隔绝着我与顾惜的那扇冷硬玻璃的另一侧,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我最近对这个世界好像越来越不敏感了。

这对我来说,本应是一件太过危险的事情。像我这样的人,活得越警觉才能活得越长久。对环境的敏感自小便是生存的第一要素,久而久之都已成了习惯,甚至深入了血脉。根本不需要刻意控制,我的感官就能自觉探得周围极微渺的气流更替变化、那些其他人绝对无法察觉的变化。

就好像我能察觉到,有许多次,顾惜在自以为不会被我发现的地方,远远地望着我。我虽然没有抬头,但却能清楚地查知她的一举一动,清楚地感受她每一个眼神里蕴含的波澜。

就好像我清楚地知道,在我们去马尔代夫的飞机上,她服了秦淮开的安神药物,睡得无知无觉,直到快降落才转醒过来。醒来后,她从卧房走出,站在房间与客舱开放式大厅连接的走廊处,自以为很隐秘地盯着我看了半晌。

那是自从我像疯了一样强迫她做了那件事以后,她第一次如从前那般看我。也是自从我强行将她带回到身边软禁起来以后,她第一次如从前那般看我。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那半晌,是我有生以来最筋疲力竭的半晌,也是最欣喜若狂、如释重负的半晌。

因为,我一直在害怕。我害怕自己将再不会拥有被她这样注视的机会,害怕生活会再次恢复为七年前那样的茕茕孑立,害怕这四年来每晚都会出现的噩梦终将成为现实。我害怕她不再爱我,我害怕她会永远离开我。

黑暗与寒冷其实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先让一个从来都只身处黑暗与冰冷之中的人获得光明与温暖,然后再将一切一举剥夺掉。这大概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残忍的事情。

顾惜,你不能这样对我。

可是,她确实那样对我了。当我在绝望和恐惧中日以继夜地寻找了四年,终于又见到她美丽的面孔、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时候,她只是视若无睹地绕过我,然后淡着一张那样生动的脸庞,礼貌而陌生地对我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我有丈夫。

我怎么可能认错呢?虽然一贯的马尾变为了蓬松的齐肩,宽大的毛线外套换成了成熟的风衣,整个人也似乎又瘦弱了许多,但是我怎么可能认错。无论是在现实中还是梦境里,那张脸孔我每一天都会看上无数遍,我怎么可能认错。

然而,我竟然无法将她辩驳。因为在法律上,顾惜与萧纪没有任何关系。而从道理上,顾惜也不应该认识萧纪。而她,甚至已经不再是顾惜了。我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左右无数人的命运,而我却唯独无法证明,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妻子。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戴着与另一个男人一模一样的戒指,对着另一个男人平静地讲述她“故去的前夫”,和另一个男人挽手并肩相携离开,然后回去属于他们两个的家。

他们会在里面做什么?她会给他做饭,她会对着他笑,她会向他撒娇耍赖,她会与他同床共枕,相对而眠。那一刻,我听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心底轰然崩塌。不可以,哪怕是要葬身于倾颓的大厦之下,顾惜,你也不可以留我一个人。

所以,我以那另一个男人作为威胁,将她绑了回来。我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我将这个任务交给萧池时,萧池脸上难以置信的怔忡表情。无所谓,只要她回来,不论是我的自尊还是其它的什么,都可以尽数拿去。

她果然回来了,却是为了那另外一个男人,还有他们的孩子。没关系,命运对我一向残忍,我早就学会忽略那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只牢牢捉住不能妥协的关键。

我每天都去看她,却从不让她看到我。因为,我没有办法再一次承受那种无关而疏离的眼神,和那声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萧先生”。虽然我们之间仍然隔着一副眼帘与一堵墙壁的距离,但至少我不会再做噩梦。我以为,也许我们就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那个比噩梦还要狂乱的晚上。

顾惜的水性,大概比旱鸭子还要再差上一些。在浴缸里溺水这种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不出所料,当我将浴室门撞开冲进去的时候,她正闭着眼在水里挣扎着扑腾。我一把将她捞了出来,却发现,方才近乎灭顶的事故仍然无法打断她在梦境中的神游。

她浑身散发着牛奶甘甜柔软的香气,修长白皙的身体因为在热水中浸润了太久,而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在薄雾般水泽的映衬下,泛出如玉石,又如象牙一般温润的光芒。

一滴暗暗盈着乳白色光泽的水珠划过她小腹上的一道道纹路。她还是那么美。即使身上有了别人留下的痕迹,她也还是那样的美丽。她软绵绵地靠在我的怀里,睡得无知无觉,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应该被列为一种犯罪行为。

呼吸突然间变得极度困难。我闭上眼,胡乱扯过一条浴巾将她裹了起来。我拼命告诫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已然是如履薄冰,断不需要破碎的理智再往这里火上浇油。

理智一向是我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可是,似乎每每到了顾惜这里都要兵败如山倒。就像现在,她居然闭着眼睛微微笑了笑,然后顺势搂住了我的脖子,还向我怀里缩了缩。我在崩溃之前猛地站了起来,抱着她向卧室走去。

然后,她对着我喊了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再然后,我所有残存的理智终于全部离开了我。

顾惜,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将我当作别人,你怎么可以将我从心口的地方生生抹去。

其实,我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我只是想要告诉她我是谁,想要她牢牢记住我,再也不许忘掉。我只是太想念她了,在度过了整整四年一个人的夜晚之后,我想念她已经想得不再像是我自己。

然而,我还是不能让她恨我,我想停下。可是,我在她紧紧蹙起的眉头、死死咬住的嘴唇、和僵硬紧绷的身体上,看到的全是惶恐、排斥,以及厌恶。轰然而至的强烈情绪毫不留情地碾过了理智倒在地上的尸体。我终于还是做了连自己都觉得卑鄙的事情。

我没法再去面对顾惜。所以第二天,我很早便逃跑了。

我想到她会恨我,可是我却没有想到,她恨我恨到了不惜伤害自己的程度,恨到了一早便做好所有最坏打算的程度。她不想让我碰她,更不会给我生孩子。她的生活已经全给了另一个男人,和他们创造出的孩子。

她还告诉我说,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只一场肮脏的谎言、利用和欺骗。而我在她的心里,只是一个以金钱和权力随意玩弄人心和人性的家伙。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了怒。我甚至打破了一盏地灯,将她从床上拎起来,还说了许多决绝的话。

如果让那个正常的我从旁评判,他一定会说,那是一个幼稚的疯子。在顾惜面前,我大概就是一个幼稚的疯子。

顾惜大病了一场,而我则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自责当中。好像每当面对她的时候,我都不再是正常的那个自己,做的不再是正常的事,说的也不再是正常的话,想要去控制却完全控制不住。

我从不相信怪力乱神,但现在我真的会去想,自己是不是被下了什么蛊,或被施了什么术。一时间,我周围的所有人都有些噤若寒蝉。因为他们在我身边这么久,都是第一次见我发怒。

以前,从没有什么事需要我发怒才可以解决。以前,更没有任何事连我发了怒都没有办法解决。

最终,还是萧叔对我讲,境由心生,心由境起。换个环境也许心情便会不一样。所以,我带顾惜去了她从前一直心心念念的地方,去看七种颜色的海水。只是,我并不认为,她希望此刻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我。

但她看我了。她默默在远处,用曾经给我带来从未体验过的温暖和力量的眼神看我了。那是她回来以后,我第一次敢于去让自己奢望,事情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

“先生。”

直到萧城出声唤我,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这样的观察力,恐怕连一般人都远远不如吧。但现在,这些似乎都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没有了她的关注,我敏锐的观察力还有什么用处?

我转过身,向萧城点点头:“好些了?”

萧城低下头,像是不敢看我:“是,先生。”

我看着他漆黑的头顶,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萧城,谢谢你。”

我们从高处落水的时候,是萧城将自己垫在了我身下。他原本便受了伤,紧接着又受到如此大的冲击。若不是他,恐怕现在还无法站立的就该是我了。

“先生,您千万不要这样讲。”萧城在轮椅里猛地坐立了一下,双手紧紧扣住了两侧的扶手。许是牵动了哪里的伤口,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苍白,“我几乎对您做出那样的事,今生今世都终究会愧对于您。您又怎么可以对我讲感谢的话。”

“不是你的错,”我对他摇摇头,将视线转回监护室内,“如果有人用顾惜威胁我,只怕不论什么事情,我都是可以做出来的。况且,你并非想要真正加害于我,只是受到了欺骗和蒙蔽,落进了他们步步为营的圈套。所以,不是你的错。萧城,不要自责。”

“是您和夫人救了我的命。只是,夫人她……”萧城从来稳定而沉静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

“不是我,是顾惜。”我用手指轻轻触上面前的玻璃,好像这样就可以离她更近一点,“从一开始,顾惜便与我讲过,希望我能在萧池的事情上帮助你。我却一直以为那是你们的私事,并不方便插手。后来,发生了车祸,江河死了,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你。是顾惜坚决告诉我说绝不会是你,让我一定不要放弃对你、以及身边所有人的信心。

“还有,这次年会,我本是不许她来的。是她自己明知会面临怎样的风险,却非要坚持为我多提供一双眼睛,一对耳朵。所以萧城,救下你性命的不是我,而是她。她不仅仅救了你,就连我的命,也是她一而再再而三捡回来的。”

我发现,自己最近居然出现了变成一个话痨的趋势。我本是最不爱讲话的。对我来说,言多必失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作为我,从很小的时候便要学会,怎样用最少的字句传达必须传达的信息。而多余的,则一个字也不要讲。

然而,这个习惯总是被顾惜嫌弃。她很爱讲话,哪怕是一个人也常常自言自语。我们渐渐熟识起来以后,她也总缠着我讲话。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原本干涸枯萎的生命才渐渐丰满了起来。

既然她现在不能讲话,那就让我来多讲一讲吧。这样,她虽然看不到我,却也不会孤单、不会寂寞了吧。

“夫人她……”这一次,萧城只勉强吐出三个字,便再也无法继续下去。他垂着头,宽阔的基本和肩膀弓成一个痛苦的弧线。

我看着他,只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尽情表达自己的情绪。可是我不能。顾惜没事,我怎么能让她看到我这副模样。

我走到萧城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好好休养。萧池已经回来了,等她安顿好,我便让她过来看你。”

萧城仍垂着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先生,苏先生来了。”萧叔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应声抬头。

“先生,那我先下去了。”萧城似乎终于控制住了情绪,由护士推着消失在电梯间转角处。

我再次将视线投至监护室玻璃的那一侧。秦淮仍在忙碌。

并没过去太久,我的余光中便出现了一只修长的手掌。那手轻抚在眼前的一尘不染的玻璃上,指尖微微有些许的颤抖。那姿态,仿佛是在极力克制,才可以不去触碰另一边那个安安静静、毫无生气躺在那里的人。

我盯着苏函无名指上由三色金纠结组成的戒指,感到一阵毫不理性的气闷。顾惜那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早已被我没收掉了。他们早就没了半点关系,而这一枚,他为什么还戴着?

顾惜现在如果清醒的话,一定会笑话我。她大概会高高挑起好看的眉,然后歪过头,俏皮地瞥我说:萧纪,跟你说了八百遍,我和苏函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我就是这么斤斤计较,小肚鸡肠。那个男人曾经当着我的面对我说,他很爱顾惜。而顾惜,也对他讲过同样的话。

那话还是我偷听来的。至今我都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偷听到的每一句话和每一点响动。他们在嬉闹、调侃、拥抱、互诉衷肠。顾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是那样快活、那样轻松、那样明媚又肆无忌惮,正如七年前,那个属于我的、阳光一样温暖的、真正的那个顾惜。

而现如今,她面对我的时候,却是完完全全另外一副冷淡嫌恶的模样。曾经属于我的一切,她都已全部献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即使我将她的人禁锢在身边,也再无法接近她心里最美好的那个世界。

是我亲手弄丢了通往那个世界唯一的一把钥匙。

不过没关系,即便这样也没关系。聊胜于无,只要她在我的身边,无论以什么作为代价,我都可以承受。只是,随之而来的疼痛感实在是太过强烈,就如同一只锋锐尖削的利爪,一举生生豁开胸膛、挖出心脏,将它举在我的面前肆意凌虐,直到胸口的空洞足以将我吞噬,直到眼前只剩下一片猩红、淋漓、破碎的模糊血肉。

我居然别无他法,只能用摔门这种极度幼稚的方式,去宣泄几乎置我于死地的痛苦。我的所有原则、骄傲和自尊心,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在顾惜面前全部毁掉的。

虽然后来,顾惜告诉过我说,她那所谓的爱并非爱情的爱。可是不论如何,那都还是爱,都让我很受不了。

况且,我并不清楚,这个男人对顾惜的爱,是不是爱情的爱。我想象不出,除了爱情,还有怎样的爱能让一个男人愿意给一个女人婚姻、家庭、孩子,还有随时欢迎她归来的等待。

是的,他明确警告过我,他之所以接受现在的一切,只因为那是顾惜自己的选择。如果有朝一日顾惜愿意回到他身边,那么他绝对不会再次放手。

“萧纪,你后悔吗?”在悄然立了良久之后,苏函突然对我开口。

我没有办法回答他,只能沉默以对,只听苏函继续道:“你用了四年的时间找她,又费尽心力将她原本幸福的家庭拆散。到头来,她却为了你而变成了今天的模样。萧纪,时至今日,你有没有后悔过?”

我想,苏函是对的。如果当初我肯放顾惜走的话,今天,她应该还好好地与苏函小跳一起,过她最想要的、平平静静的日子吧。那样的话,痛不欲生的应该只有我一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情愿用一切换她的平安,而痛不欲生又算得了什么?

“不要后悔。”

我猛然转头看他。苏函与我一般高,他直直平视着我的眼睛里,有丝丝憔悴的痕迹。他的脸色也有些过分的苍白,而深棕色的眼眸下则抹了两斑暗沉的颜色。

但是,他精致的轮廓却勾勒出决然的坚毅:“萧纪,不要后悔。小漫这辈子总是被人抛弃。所以,她非常害怕会再次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我想,今天的这个状况其实是她愿意看到的。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她,而躺在里面的人是你。我想,对于她来说,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我有些怔忡地盯了他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到自己的声音:“苏函,我很抱歉。”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这个男人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我本应对着顾惜与你一起讲。只是现在她听不到,所以我只能先告诉你。抱歉,为我对你们做过的所有事。还有,谢谢你,不论是对顾惜、还是对小跳。谢谢你这些年来给予她们的一切。”

苏函微微蹙了蹙眉,若有所思地将我盯着,似在审视的模样。我被他盯得莫名其妙,而且十分别扭。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却像是一边说一边进行着观察和思考:“小漫救过我的命,不论我为她做什么,都不及她为我做的万一。”

又是一阵别扭,我干脆将头又转了开去。但是,我还是可以用余光看到,苏函仍在密切注视着我的每一个表情:“你们两个僵持了这么久,小跳的事情,小漫终于告诉你了。”

我顿了一下,轻声答道:“其实到最后,她也没有主动告诉我。我之所以会知道,只是因为不久前小跳做了一次体检,而那次体检无意中测了血型,所以才被我发现的。”

苏函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停了停,仿佛思索了一下,继续道,“那么此前,你一直以为小跳是我的孩子?”

不然呢?这话问得真是十分奇怪。我不禁再次望向他,却发现,苏函正十分严肃而认真地对着我瞧。我感到有些奇怪,并且很是无语,但还是回答道:“是。在那时候的认知下,这似乎是最合理的推断。”

苏函似乎斟酌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道:“那现在呢?现在你仍然认为,这个推断算是合理?”

我记得顾惜对我说过,她和苏函互相认定对方是一朵奇葩。现在,我对这个认定真是无法更加赞同一些。我实在是听不懂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所以只得实事求是道:“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那么答案应该是,是的。但是,这个答案有些显而易见,所以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正确理解了你的问题。”

苏函低下头,仿佛踌躇了一会儿,然后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下定决心般抬头看我:“萧纪,小漫是如何对你讲,我和她之间的真正关系的?”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在某个环节遗漏了重要的信息。我端详了苏函片刻,慢慢开口道:“顾惜说,你们是名义上的夫妻。”

他皱眉看我:“就这样?”

我也皱眉看他:“还应该有什么其它么?”

他抿了抿唇:“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成为名义上的夫妻的?”

我认真研究了一下他额头的纹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断:“她说,她租了你公寓中的一间卧室。后来高利贷的打手上门,她帮你还了债,救了你一命。你为了报答她,便与她结了婚,给了她新的身份,也给了小跳一个完整的家庭。”

苏函眨眨眼:“没有了?”

我有些按耐不住了:“苏函,这大概需要你来告诉我。还有什么?”

苏函又做了一次深呼吸:“萧纪,我说小漫救过我的命,指的并非高利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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