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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皮里阳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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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苏妈妈自有一番布置,我嘱咐夏荷秋菊照顾好世凤,便告了罪去前厅找叔卿,彼时他正独自一人闲坐喝茶。

“范大人,可要怪我们怠慢了?”我笑着问他。

“瞧你面露喜色,可是有什么好事?”他一手揽过我坐在他膝上。

“可不是喜事儿?大姐姐有喜了。”我带着笑只望着他,这人太精明,可别让他瞧出什么来。

“哦?如此便确实是好事儿,往后你可辛苦了,一间屋子里两位有喜的。”从他面上并未瞧出什么来,只摇着扇子淡淡的说。

“也不是什么非得我效劳不可的事情,自然有能担待的替她们二位担待着。”

“如此便罢。另有一事,四月二十乃是我中举那一届的同年会,本就要去无锡同游,因着在那里尚且有些公务要办,我便四月十五便要前往,你可愿意与我一同?”

我边在心里头细算着日子,边问他:“若是去了,得待几日?又是何时回来呢?”

“怕总要到二十四、二十五才能抽得出身吧。”

“这么久?我问问妈妈再同你说吧。”

“也好。”只说了这两个字便再无话。

当日家里头乱到很晚,也未曾留饭叔卿便回去了。我瞧着他今日待我不似往常,因自己心里头也有疙瘩,便不曾深究,饭毕便独自上楼,秋菊只当我因着叔卿的态度气闷,便随着上来宽慰我。

世凤仍同我住,春桃仍旧占着她的地方,这样更好。进了寝屋便见几个仆妇将我原本置于起居间的绣榻搬进了里间,边抱歉的笑着向我解释:“苏妈妈说,世贞小姐年轻,恐睡相不好,一时伤了大姐姐的胎可怎么是好,是以着我们将二位分开来睡。”“无妨,嬷嬷们接着弄吧,弄完了下楼去喝两杯酒,今日好歹是喜事,总不能怠慢了。”又命秋菊取了碎银子给她们几人,另有给外头门房小厮粗使丫鬟并仆妇的,也让秋菊包好了一并送出去。几个仆妇自然忙不迭的道谢,各自欢天喜地的下去了。

世凤早歪在绣床上笑笑瞧着我:“妹妹近日出手愈发大方,可是大人送与妹妹的体己?”

我坐下来,给自己斟杯茶,挑了眉看回去:“妹妹如此这般都是为了姐姐,待姐姐过府之日,剩下的便必定留给妹妹,难不成还留给旁人?”

“说的倒是,只这样未免落了刻意,让东边那位看了怎么想?”

“便是要叫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先不说她还过不过得府去,便是她竟真的过了府,今日孝贤大人的样子她也瞧见了,对我尚且不曾留什么脸面,何况是她?!姐姐安心便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姐姐今日这招棋,如此险恶,事前又瞒得妹妹严实,妹妹倒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帮姐姐了。”

彼时她正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犹自带笑,闻得我这话,一下子变了脸:“妹妹?!”“姐姐不用惊慌,既是这么同姐姐说的,便是愿意替姐姐瞒着,只是姐姐如此慌张斜出一招,妹妹不知姐姐究竟是何意图。”

世凤已镇定了神色,便笑着问我:“妹妹何时瞧出来的?”

“若是真替姐姐瞧病,便该找先时常用的那位老大夫,今日春桃房里头那位,是往常替她安胎的吧?特特招他来,便知道姐姐心意了。”

“死妮子,就你鬼精鬼精的。”她横我一眼,“此事你便只当不知便罢,我自有分寸。”

见她已如此说了,我自是不能再问,屋里一时安静下来。世凤或者是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便换了声调柔柔来问我:“我见你那位今日待你不似往日,莫不是为着我的事吧?”

“无妨,他只不愿意我瞒着他拿他当枪使罢了。”

“如此也是正常,若他知道你拿他当了枪使他还欢天喜地一如往常,那这人不是极傻便是机精,两者都要命,如此甚好。”“姐姐原也是会说笑的?妹妹只当姐姐都是拿眼神儿说话的呢!”世凤笑着丢一个枕头过来,两人便算和好了。

当晚我翻来覆去只睡不着,觉得现下的关系很奇怪,似是自己愿意贴着他,又是自己在拼命把他往远了推,对着他我做事情便留着一手,便是做什么事都不愿让他知道,又愿意让他自个儿发现似的。反复思忖间迷糊睡着,又作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

梦里头我又在雪地里头走,且似自己知道这是个梦似的,优哉游哉只一味的晃荡,虽只我一人,仍觉着四周有人瞧着我,也不害怕,只这么走着,又觉得四周的人看着我并无恶意,只觉好玩,便同那些人聊天。

“他不好吗?”

“好啊。”

“那你怎的如此待他?”

“我愿意啊,谁叫他老是有话不直说只跟我捉迷藏玩?”

“或者他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也未可知?”

“你又怎的知道?你又怎的老是替他说话?你合该帮着我的不是吗?”

“也是哦...既如此那便罢了,你也该睡觉去了。”

......

这梦醒来是时记得仍很清楚,我也未曾放在心上,只当是普通的梦而已,过一会儿,便也忘了。

自那日之后,用饭便是四人,因着多了一个春桃,一同在饭厅里头用的,一日席间我向苏妈妈提起范大人的邀约,苏妈妈略略沉吟,便说:“如此也无不可,只这么跟他去,回来便是红倌人了,你可会觉着委屈?”

书寓的规矩,清倌人时梳双辫,红倌人挽发,清倌人成红倌人便称为“梳拢”,若是哪个恩客想替谁梳拢,便要出“花礼”,多少东西什么东西都有定数,与大姑娘出嫁前的“文定”类似,另要大摆筵席,因着是花国盛事,还要请了文笔出名的花国理事在报上撰文一篇以示恭喜。此后清倌人便正式做了红倌人,有其他人叫局时也可去,但只可“做”这一个客人。一般客人也只“做”一位先生,偶尔做两三位的,比如孝贤便“做”了两位,再有多的便是不能了。

我想一想,便说:“委屈是不曾有什么,女儿也不甚在意这些事情,若妈妈觉得不妥,便请上一位花国理事出一篇锦绣文章即可,待我与他无锡回来,再另设宴款待,如此妈妈觉得如何?”

苏妈妈略想想,点了点头算同意了,另着人去请几位中人并段胤祥老先生前来,各种冗杂事宜自不必细说。

用了午饭我便拖着世凤在后花园里头散散步,春桃已是把自己当做透明的一般,每日乖乖的用饭睡觉,只冬梅偶尔被我叫回来时在她身上隐蔽处能见着伤,我心里兀自气着,只让冬梅再捱几日。世凤因得了大夫嘱咐,便时时小心翼翼的护着小腹处,我替她在前头开路,踢开九曲桥上的小石子儿,防着她磕着碰着,虽一时无话,倒也忙得很。

“大人邀你去无锡,这事儿怎的不曾听你提过?”世凤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我,近日我时常喜怒无常,想是那德行吓着她了。

我不好朝着个娇贵人儿乱发脾气,便老老实实答:“便是那日你晕倒时候说的。”

“死丫头,都过了这么久了,那日是四月初三吧,今日已是十二了!”

“姐姐莫动气,对我小外甥可不好。”我只嬉皮笑脸,“那不是近日事忙么,便忘了提,呵呵。”

“忘了?”世凤啐我一口,“你便这么跟妈妈去说,瞧妈妈不请了家法抽烂你的嘴!”她拉我在桥上栏杆坐下:“梳拢是大事,即便你觉得他怠慢了你,也该早日说的,怎的如此糊涂捱到现在?我瞧着这几日他也不来,你也不曾出去,莫不是为着什么事情闹翻了吧?”

“呵呵,姐姐真是女中诸葛,这都被你瞧出来了,在下佩服!”我油嘴滑舌。

“佩你个头啊!没个正经样子。”正说着,我见世凤眉头微蹙,便急急的说:“姐姐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她摇摇头,“没事,只方才忽然一阵腹中绞痛,现下已然好了。”“孕妇腹痛可不是什么小事,还是请大夫过来瞧瞧吧。”“也好,夏荷,”世凤唤夏荷道:“去请那位常替春桃把脉的大夫来看看吧,那人瞧着不错。”夏荷应下自去了。我见世凤脸色不似平常红润,脂粉都盖不住两个乌黑的眼圈儿,便说:“听闻近日城中花粉症较往年厉害,咱们这儿花又多,不如每日早晚的请了大夫来,便是图个安心也好啊。”世凤瞧瞧我,颔首道:“那便依妹妹的。”

那大夫来了自是两边都瞧,因着医者父母心,见春桃那边较冷清些,便嘱咐的更仔细些,我又向他定下了每日早晚都过来请脉,便自搀着世凤回房午休。

晚饭前不多会儿,秋菊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递给我一张局票,我随意瞥一眼,答“知道了”,便让她自去用饭。可秋菊只站着不动,旁边苏妈妈并世凤夏荷等也一径瞧着我。“都瞧着我是怎的,我脸上有东西?”我要取了镜子来照,被世凤一声轻喝打断。“知道了,去还不成么。”便见着众人似干了的河里头重又有水流动,说话走动都自在了些,厅堂里头的昏黄灯光都连带着更亮了。“你们这帮人,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我咬着牙恨恨的说。“赫!真是...”

说话间便已上菜,四人围坐下来吃饭。我只略喝了点汤,饭还不曾吃几口,苏妈妈便催着秋菊替我选衣服梳头。“妈妈真是,连饭都不让人好好吃,急个什么劲啊。”

我只管坐着不愿起身。“二小姐真是,有哪家的倌人得了局票不是好好打扮了去的,怎的二小姐就这么一点都不急。”春桃如今很难得说话,我也不好叫人太瞧的出来,便答她:“那局票上头写的是六点,咱们现下吃饭,两个钟头,怎么着都够了吧,何以要急得那样。”苏妈妈只摇摇头,苦笑着对世凤道:“你这个妹妹,脾气忒倔了,外头的倌人们,哪个不是人家两三日不上门她们便要差人四处寻了押也要押回去一趟,即便是你,四五日不来已是要服软的了,只咱这个世贞,老是这么一副淡淡的样子,来便来,不来便不来似的。须知他哄着你是为着他喜欢,哪日不喜欢了,即便你倒贴了去哄他,想他也不愿意来理你。”

“哟~听妈妈这话说的,似是很有感悟啊。”我只管自己满嘴胡诌。

“这孩子!真是能被你这张嘴给气死。”苏妈妈假意嗔怒。

“知道了,我吃了这饭便去梳头更衣,可好?这几日未曾好好吃东西,我现下很饿。”便埋头只吃,吃完赶紧走人,再在这里待下去怕会被烦出毛病来。

上了楼,倒吓我一跳,寝屋里头满是衣服,圆桌上、椅子上、妆台上、绣榻上、并世凤的床上...“这是来了强盗还是怎的?”我随口说道,秋菊听见我说话,便从里头出来,对我说:“小姐快挑挑穿哪个吧?更了衣奴婢再替小姐梳头上妆。”我“噗嗤”笑出来,“秋菊,怎的连你也这么不淡定了?”她见我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急得都要哭出来:“这几日大人不来,小姐心绪便不曾好过,奴婢是看着的,如今大人来请,怎的小姐还是这个无所谓的样子!”言语中有担心也有恨铁不成钢。看来我这几日确实无所谓的过分了,连这个处变不惊的小丫头都成了这个样子,实在罪过。便连连安抚她:“好了好了,是本小姐的不是,向秋菊姑娘赔礼了,万望恕罪。”“那还不快着些挑一件换了?!”我也只能照做。

看了一圈,“怎的都是些鲜亮衣裳?你不是不知道我不爱穿这样的。”

“那小姐预备着穿什么?还是雪白、霜色、月白那些个?小姐,你听奴婢一句话,大人已先示了好了,您便不能再端着架子,所谓礼尚往来,小姐尚且比我懂,可怎的就不愿意做...”

“好了好了,被你们一个一个说得头都大,可这衣裳颜色和礼尚往来又有什么关系。”

“小姐这便不懂了吧,”秋菊笑道:“小姐去了,若是穿着与往日不同的衣裳,大人便知道小姐是打扮过的,自然就知道小姐的心意了。”

“呵呵,你想太多了吧?”

最后经过数轮协商,挑了一套丁香色绣迎春花的,更了衣,秋菊又替我梳头上妆,待收拾妥帖,轿子已在外头候着了。到楼下接受苏妈妈和世凤的检视,又费了些神听她们念叨衣裳颜色仍然不够鲜亮,恨不得直躲出去。

我不常坐轿子,更爱坐马车或者骑马,总觉得坐在轿子里,可怜兮兮的似个受气的小媳妇,且外头什么都看不见,就像这世上只剩我一个人了,孤单寂寞的可怕。

好不容易外头说“到了”,我便像被放出来一般,待压了轿也不等人扶着便自己出去了,远远瞧着大概挺迫不及待的。

这回的筵席是在一艘两层画舫上,我到的时候尚未开席,列席之人只在甲板上头望着江上景色,并不曾到的太晚,还好还好。

秋菊搀着我上了舷梯,江上浪头大,梯子又陡,我险些没站住,前头便伸出一只手来将我扶着,正是已九日不见的叔卿大人。

“我原想着你不会来呢。”他在前头扶我上去,秋菊已松开了我跟在后头。也不等我说话,只自顾自说:“这衣裳不似是你喜欢的样子,是旁人挑的吧?”“呵呵,大人火眼金睛。”其时已上了甲板,他便与我并肩而行:“你能为我打扮,我很喜欢。”哟,竟被秋菊蒙对了。“呵呵,客气,礼尚往来嘛。”

没一会儿开了席,我自坐在叔卿身边,他便一一向我介绍今日来的众人。除了孝贤与双玉,另有认得的张敏大人与林心儿,再有的其他人,便是一个也不认得了。叔卿一个个介绍过来,我便只笑着一一道福,却头昏脑涨并未曾记清。得着个空告声罪,便往外头甲板上去吹风去了。

这画舫实则正行进在浦江之上,两岸的灯火节节后退,竟也觉得十分好看,一时看得痴了,有脚步声来到身前也不曾注意,只当是叔卿见我迟迟不归寻了来。一边秋菊却暗暗拽我袖子,我不得已回头,才发现来人却是张敏,已是靠得极近,再往前一些我便要一头扎进他怀里头了。

不动声色的挪开些距离,略福一福向他笑道:"张大人也出来透透气么?”“瞧着世贞小姐迟迟未归,便想着许是贪看上了哪处灯火,便出来寻你。”这话说得极露骨,饶是我脸皮再厚也不得不略咳一咳掩饰一下:“张大人说笑了,怕是出来寻心儿妹妹顺路探探我,特意说些叫人开心的话罢了。”“我说这些话,世贞小姐听着开心吗?”你妹啊,我是在岔开话题你听不出来吗?“额呵呵,张大人好风趣。”这该死的倒霉孩子,难道要我直接说不喜欢吗?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白痴?正在进退两难的境地,猛然瞥见后头有个熟悉的人影立在那里,奈何天色太黑使眼色指定看不见,这么远除非大叫他才听得到,大喊大叫的又岂非失了风度,过分着了痕迹以后还如何相见?怎么办呢真是,我只能做低头沉思状。这个样子在张敏看来大概可以定位为我正在害羞,他便十分大胆的将我的肩膀抓住了,我不曾与叔卿以外的男子有过亲近,他这么一来我便愣住了,只瞪大眼睛瞧着他,希望他自觉些将手爪子放下来别让我撕破了脸才好。

不待他说什么,叔卿已然到了跟前,伸手硬揽着我的腰过去,不似平常,只觉着蛮横粗鲁,说出来的话倒是一如既往的温存缱绻:“虽是春日里,晚上到底风大,又是在江上,怎的出来也不披个斗篷?”又向着秋菊:“你当差当的也太不小心了。”这话里头已是隐隐有怪罪的意思,我只好开口解释:“是我自己贪凉,怪不得秋菊。”知道他八成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便有意向他身边靠紧些。果然他身上便僵得不似先前那么厉害,才又笑着向张敏道:“张大人出来有一会儿了吧,心儿姑娘正在找你呢。”张敏低着头道:“如此下官便先告退了。”面上阴沉似这浦江之水,也或者只是太暗了。

“怎的你被人揩油也不知道躲一躲。”见人远去,他才出声。

“不过被捏个一把两把,又不曾真的被揩到油水,不妨事的。”

“你还真是大方,”话音未落,我已被他带着紧靠在栏杆上,木头带棱角的栏杆磕得我的背生疼,“那怎样才算妨事?这样?”下一瞬他已向着我的嘴唇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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