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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所谓良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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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贤大人洗漱完毕,略用了些早饭,便说要回府衙一趟,时间尚早,我便拉了世凤去坐马车。一向都是从车行叫车,从打了电铃到马车过来,还得等些时候,我便替世凤挑选出门的衣服,说穿得轻便些,去市郊瞧瞧。挑来选去,最后替世凤挑的是玫红一色包头巾紧身束胸连裤长衣,我自己则穿一套一模一样绿色的,两人都穿鹿皮小短靴,将裤腿塞进短靴里,瞧着像是戏台子上策马奔驰的女将军。

不多时马车已到,便只让夏荷和秋菊二人跟着,拿提篮装些蔬果糕点,四人同乘一车便一路疾驰着向着城外而去。

待出了城门,命车夫慢慢寻一处有水的所在停下歇歇脚,车夫得了令,便松了缰绳,让马慢慢的走。不一会儿到了一处极好的地界,一个和缓的下坡紧靠着一片池塘,便命夏秋二人铺好毛毡摆上食盒,我自牵着世凤往池塘边上转悠。

“恩——好香!”世凤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

“姐姐觉着好就好,我去瞧瞧池塘里有没有鱼。”我就爱喂鱼,身上还揣着刚从提篮里顺来的一块玫瑰糕。

“你怎的知道那块玫瑰糕鱼就爱吃,说不定甜的它们不爱。”

“不会,我尝过鱼食儿,甜的咸的都有,甜的还多些呢。”

“你...还尝过鱼食儿?你还真是什么都干过啊。”

“那是,你没看那晨报上说的?我未做倌人时还把父母官都勾了魂儿呢!”我是故意说的晨报,我就想让世凤想起早上的事儿,我带她出来就是为的这事儿,我预备着问她想怎么样。

“你这个丫头,想问什么就问吧。“

看她这么直接,我倒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你若是问不出口,便只听着我说吧。事情早就有了,细算日子,恐怕得在周孝贤做黄双玉之前。”我听着她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他,便知道她其实没那么看得开。“当时我刚上风头,应酬便多了些,一日回来晚了,妈妈说他已在楼上等我,我便急急的过去,谁料刚上了楼便见春桃红了脸从房里奔出来,他也在后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话,当时我气得真是...便同他大闹了一场,是以好几日他都不曾在我那儿过夜。那时候风头正盛,想着恩客有的是,屋子里的人却是从小到大跟着的,便只问春桃,是两厢有意呢,还是他...”

“春桃是怎么说的?”

“她自然说的是自己并无意,想找个好人家出去的。”

“春桃说的是真话?”

“若是真话,又怎会有后头的这么多事。其实我便知道春桃哄我,可那时候又传出来他同那个黄双玉有些不清不楚,我虽嘴上厉害,到底不曾舍得他,便托了中人劝他回来,后来他同春桃的事,我便没有再管...只是这次,”世凤深深吸一口气,“他们二人竟当着你的面在我房里不给我脸,”她转过头来看我良久,像是不好说出口又不得不说的样子:“妹妹,你说,我该怎么办。”说完便回过头去再不看我,也不像是真的要听我的回答。我只能在心里深深叹一口气,陪着她坐着。

良久,我问她:“姐姐可会骑马?”她转过脸瞧着我:“略学过一些儿,骑得不太好。”“那我们去骑马吧!”不等她回答,便拉了她起身,远远的朝着车夫喊“卸两匹马下来——”边小跑着过去,一人一匹,车夫想过来帮忙将我们扶上去,被我制止了,“骑马就是自己上下自己扬鞭这点乐趣,要人来帮忙便这点儿趣味都没了。”因只有一个马鞍,我便给了世凤,自己直接坐在马背上,马嚼子倒是齐全,便策马与世凤并肩齐驱。

“姐姐你可知道,我原本在威海老家,因父亲管着驻军粮务,便从小在军营里头钻着玩,小时候骑小马驹儿,长大了就常替我爹往来送信,也是骑马。骑在马上的时候,若是不用心,便常被马摔下,你得仔细的攥着手里头的缰绳,它才会老老实实的听你的话,让它往东便往东,让它往西便往西,可是万不能漫不经心,我爹说,即便是养了十几年的老马,冷不防还是要撂蹄子。

“这又是为何?”

我看着远处,那里有隐隐约约的城墙高耸,那里头的人,有时候跟这些畜牲真没什么不同:“因为啊,马是畜牲,记吃不记打,你对它好的长了些,它便蹬鼻子上脸,这种时候,便要拿鞭子狠狠的抽。另外,”我转过头看向她,“若是一匹马,朝自己的饲主撂过哪怕只一次蹄子,这马便不会被带去上阵了,上阵杀敌,不经用的畜牲是靠不住的,它们只配围着磨子转,给其他的马匹提供粮草而已。”

世凤瞧着我的眼睛里头亮晶晶的,继而莞尔一笑:“谢妹妹教导,姐姐记下了。”

“姐姐冰雪聪明,妹妹并不曾教导过什么,驾——”我一扬马鞭,往前疾驰而去。

回程时,世凤虽仍看着在盘算着什么,不过眉宇间不再忧思凝重,如此,我便放了心。

刚拐进了弄堂,便看见冬梅远远的站着,见我们回来,急急上前来:“小姐叫奴婢好等,范大人一个时辰前送了局票来,叫等着小姐去赴宴呢。”

“一个时辰?怕是已吃完了吧,那便不去了,可回了大人我与姐姐出门去了?”

“回过了,可大人又着自己的长随前来,说是不等到小姐便不开席,您瞧这...”

“这什么这啊,哪有这样的人!他自己不吃,连累着其他人也陪着他等吗?”

“小姐还是快些换了衣服去赴宴吧。”

“换什么衣服!他不是说他对我魂牵梦绕什么相思成灾的?那便应当我什么样子都喜欢,本小姐便就这么去了,若是他有什么意见,便知他说的那些全是假话。车夫,你这马借我使使,用完了自还去车行。”

我问了那长随是在哪儿设的宴,便一径策马而去。

那长随口中的所在,乃是苏州河上一处画舫,一路松了缰绳徐行,见一艘小小的乌棚前站着个侍从模样的人正朝我作揖,便翻身下马,我略略打量一番,到底是怪蜀黍,连挑的船都不同凡响,这么远远的一瞧吧,若是船头上再站几只鸬鹚,想必冒充个打渔人家不在话下啊。那侍从想伸手扶我上船,我略摇摇头,吩咐他替我将马还去车行,便自行踏了跳板上船,稍稍踩得重些,那小乌棚便可怜兮兮的直颤啊颤。

果然里头传出某大人略不快的声音:“世贞小姐近日发福了啊,怎的几步路走的这么铿锵?”你妹啊!……是我的错,不该再三招惹吵架比我厉害的人。

掀了竹帘子进去,便见只他一个坐在舱中。“哟~原来只是大人一人啊,倒累世贞匆匆赶来,只当要误了大人的筵席呢。”“匆匆?不见得吧,我看世贞你脸不红气不喘,那马蹄声儿听着也不急,怎的竟是心急吗?”他好笑似的看着我,“世贞如此急切着想见我,我竟不知,真是罪过啊…”说就说吧,还叹口气,这人演戏可真在行,算你狠,小娘不跟你一般见识!实则是实在无能,不知该怎样反击回去。

讪讪的坐下,被他抢白了一通,也不知该怎么接话,便只低着头,随手拿一个橘子剥来吃。

“怎么,生气了?”

“不敢!技不如人,要有什么也该是惭愧,哪还好意思生气!”

“好了,是我的错,吃这个吧。”将手边一碟子黄色的东西递给我,“少吃一点,就要用饭了。”我瞧着那小碟里,是剥好了去了白丝儿的橘瓣,“昨日见你这么吃,我便这么剥了,不用谢我。”我惊讶的抬头看他:“我没打算谢啊,你可别误会!”他难得被我抢白,恩,心里终于舒坦一点了。

“好吧,看叔卿你这么用心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有些饿了,你今日准备请我吃什么?”“总算不叫我大人了,”他勾起唇角,像压不住的笑出来,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直视,这样的笑容,像是哪里见过…“喂,你怎么了?”“哦没什么,想说叔卿笑得好看。”他只笑一笑不说话,起身往舱外去,不一会儿端着两碟小菜又折进来。

“是什么?”

“这个叫鱼鳞冻,是苏南这里的地方小菜,听说女子吃了能让皮肤嫩滑。”他指着一个做成鲤鱼形状的胶装物告诉我,又指了另一盘:“这是翡翠鱼球,鱼肉做成丸子,外头裹上切得细细的芹菜末,温油慢炸,是我从浙江温州那里学来的,头一次做,你尝尝。另有一锅鱼片粥,你略等一等,先吃着这两道吧。”

“大…大,大人,您还会做菜啊?!”看他的眼神里立马充满了崇敬,“您太厉害了!”

“呵呵,”他拿食指略过我下巴,“一般。”

平常我并不大爱吃鱼,嫌挑刺麻烦,“叔卿此举,甚得我心啊。”我朝他笑,特别真诚的说。

“既如此,世贞要怎么谢我?”他狭长的眼里闪过促狭的笑意,调笑间有酒窝隐现。这么瞧着,这人还真是好看。

“我...咳咳咳咳...”“瞧瞧你这人,也忒小气了,还不曾向你要什么东西,便这么装模作样。”“我...咳咳咳,不是...,咳咳,呛...住了,咳咳咳咳...”只觉得脸上烫的很,喉咙里痒的要命却又咳不出来,干着急,还死命咳。“先喝口这个,我给你倒水。”“恩...呃咳咳咳,你这...什么呀,不知道...咳嗽喝甜...的,会死...呃!人啊!”我真是恨不得钻去地下,太丢人了,居然还打嗝,这张老脸哟~

幸好他未曾理会,倒了杯冷茶让我分数次喝下,又抚着我的背替我顺气,好歹是平静下来,咳嗽是停下了,脸却兀自烧着,尚未褪去。猛然觉得一只凉凉的手贴上我的脸颊,“脸怎的这么红。”我被他的举动惊着了,想是该先回答他的问题,或者是先委婉的推开他的手?说到底他是我的准恩客,这么急着撇清不像我的作风,可这么着被他揩油也确实有些坍台,怎么着也该是我先去揩他的油,他再反揩回来,这么着才比较合适吧?他也不管我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认认真真看着我,拿手背来回的摩挲我的脸颊,沿着眉、眼、鼻子、嘴唇,一点一点的划过去...我只不敢喘气,心里又气又急,却隐隐又有些期待...似乎过了很久,忽然听见他问:“刚才的橘子甜吗?”他的嗓子略有些哑,像特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边伸手推他,作势要起来,边说:“甜的很,你也尝尝?”他定定看着我,终于将游离在我俊脸上的爪子放下来,转而握住了我推着他的一双手,忽然眼里闪过一抹笑,继而说:“好啊,那我便尝尝。”还未曾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低头在我的嘴唇上舔了一口...

船停在水里,浪头一个接一的打上来,初初有些晕,待久了便不自觉的期待起下一个浪头,潮起潮落,浮上去又跌下来,有一种头昏脑涨的满足。彼时他已将我包头的发巾解开,头发四散在地板上,早上梳头沾的玫瑰花水那甜腻的香气便随着头发一起,飘散在这船舱里的每一个角落,这腻腻的香味,让人闻了愈发睁不开眼睛。

像过了几百年那么久,又像只是一瞬,他终于停下了他的辗转寻觅,在我眉间印下一吻,才重新将我搂在怀里,唇角摩挲着我的额头,轻轻问:“这样,喜欢么?”我只觉得周身的力气全然失去,再不想做什么你猜我猜的游戏,只实话实说道:“很喜欢。”直觉他抵着我额头的唇似是勾出了个笑,两人便没再说话,我只紧挨着他,隔着一幅竹帘子,瞧着外头太阳下去,月亮出来,河边摆摊的小贩收摊回家,人声渐稀,做夜宵的摊子又摆出来,直到周围画舫上头亮起了灯,重又将这苏州河印得水光粼粼,碧波潋滟。

那夜直到很晚他才将我送回去,先着船家将船摇至离我家最近的河桥口,又将我裹得严严实实方才放我上了黄包车,又怕苏妈妈说我坏了规矩,另着自己的长随跟着我,定要讨得苏妈妈谅解才能回转。家中众人见此情状,即便真有什么不快,那也是不便发作了。

秋菊冬梅将我迎进屏风后头,替我宽了衣衫沐浴,浴桶里头的水起起伏伏,我的心思便又不知飞去了哪里,秋冬二人边替我将花瓣掐出汁子来混进水里,边与我说话:“小姐怎的一直发笑?大人是给了小姐什么蜜糖吃了?甜的我家小姐这般模样?”我一下想起了那橘子,情急横她两人一眼,还未曾说话,脸便发了烧似的腾起两片红云。“呀!小姐的脸怎的一下红了?是水太烫吗?”冬梅老实,还真伸手试试水温,“没有啊,我瞧着还需再兑些热水呢。”秋菊只在一旁笑个不停,并不空答她的话。

冬梅替我将上了头油的头发用热毛巾包起来,过一阵子再解开,用温水冲净,说是从一个故人那里学来的方子,能让头发香滑黑亮,我打趣道:“这故人,不会正是那教唱段的先生吧?”冬梅霎时羞红了脸,不待我再说,便将手里东西往秋菊怀里一塞,转身跑出门去。

“诶哟~这是闹的什么呀!诶~”门口传来世凤的声音,立时便听见春桃的尖挑嗓子:“冬梅你忒不像话,怎的往大姐姐身上撞,愈发不成个样子了,明日回了孝贤大人将你逐出去拉倒。”我在里头听着已十分不是滋味,何况正与她同立在外头的世凤?不待我使眼色叫秋菊出去,便听见冬梅气得直打颤儿的声音:“我是妈妈大姐姐买回来的丫头,即便要赶出去也是听妈妈大姐姐的吩咐,你春桃姑娘算个什么人物?也敢在这儿狗仗人势!”我从不曾料到冬梅也有这般泼辣的时候,和秋菊对看一眼,略略颔首,孺子可教也。只不过这架是不能再吵了,再吵下去,缺乏实战经验的冬梅必定是先倒下的一方,秋菊便急急出去救场。

“大姐姐莫怪,方才在里头与二小姐玩笑过了头,冲撞了大姐姐,冬梅,还不快去将二小姐新制的果子茶奉上来给大姐姐赔罪。”“是。”冬梅答应一声便下了楼。“诶,就这么让她走了?大姐姐你看秋菊~”这个贱婢,还要撒娇发痴到什么时候,我在里头气得牙痒。“横竖并不曾撞痛我,不妨事。”世凤的语气听起来柔软和缓,仍然是她一向的做派。

“妹妹可洗好了?”世凤径直进了我的卧房,“我可进来了。”

“好了好了,秋菊,扶我出来。”秋菊替我穿上浴袍,又将稍擦过的头发包好了高高挽起来,这才扶我出去。

“姐姐。”我道个万福,搀她在窗边太师椅上坐下,自己坐在秋菊搬过来的妆凳上头。此时冬梅已奉了茶上来,我便让与世凤:“这是妹妹用杏脯、蜜汁玫瑰做的果子茶,大晚上的喝茶叶便难睡着,喝这个略好些,姐姐尝尝?”“好。”世凤只微微抿一口茶水,便抬头对我笑,“这茶比起妹妹,却是哪个要甜一些?”

我佯装不解:“姐姐说的是什么?妹妹不知。”一边说着话,一边自己也止不住的笑起来。

世凤瞧我这样子,便知道了我的心思。伸手过来握着我两只手,欢喜道:“妹妹大喜啊!”又转头向着四周围着的丫鬟仆妇们问:“大家瞧瞧我这妹妹,这样子梳拢了,可好看?”周围的人自是忙不迭的点头称是,纷纷向我恭喜。

“如此便罢,你们先下去吧,我与妹妹说些体己话。”世凤笑盈盈的,又转头向着秋冬二人,“你们也下去,亲自回了妈妈去,让她老人家看看该筹备些什么。“秋冬二人答应了,便带众人出去,转眼间,屋子里头便只剩下我与世凤。

“姐姐如此劳师动众只为说体己话么?难不成是有什么要妹妹效劳的?”方才当着众人的面被她说要替我‘梳拢’,我面上下不来,自然要讨点嘴皮子上的便宜。

世凤含笑看着我,轻轻的说:“妹妹,春桃有喜了!“

听了这话,只觉得方才还热热的脸一下子就凉下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姐姐莫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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