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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两千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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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呵呵...我不过觉着热了,并不是想跳河,你想太多了。”我讪讪的笑,觉得这个怪蜀黍真是有病。

“是吗?”他眼中犹疑之色甚重,我便直管挂着一幅痴呆笑容看着他,“是啊,楼上闷得很,出来透透气嘛~”

他不着痕迹放开我,我蓦然又从他身上嗅到疏离的气味。“如此便罢,小姐在此小憩,在下先行告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人有病,鉴定完毕。我心里说。

天黑得乌沉沉的,很彻底,池塘里头的小鱼儿也睡着了吧?没有鱼让我喂,烦躁也已退得差不多,便觉得留在这塘子边上也没什么意思,百无聊赖间,秋菊总算找着了我。

“二小姐,您在这儿呢!方才范大人已到了,大姐姐让奴婢来请二小姐上去。”

“知道了,他们可曾商量出个什么应对来?”

“这些人,还怕他们的妙笔上头绽不出花儿来么?”秋菊抿着嘴低低的笑,“小姐只怕看了明日的晨报,便不再觉得自个儿的嘴巴最厉害了。”

“听你这么说,那我定要瞧瞧,明日一早记得替我拿晨报啊,早些叫醒我,早饭就在园子里头吃吧,你和冬梅陪着我便罢了。”

“是,小姐。”

待进了二楼堂屋,席上众人瞧得出来已是一副心中大定的样子了,我也略略放心,有孝贤大人安排,想必即使出什么幺蛾子也不至于幺得太厉害,且不说还有一位态度暧昧的父母官在这儿坐镇,虽则并不清楚他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苏妈妈过来搀我入席,想是已达成了默契,一径将我往怪蜀黍身边领,我对于自身的未来是定位明晰的,只不知这位大人可晓得自己的前路?心下按捺不住的便想戏弄戏弄他。

我斟上一杯酒,正色对范大人道:“小女行事鲁莽欠缺考虑,引出大祸,幸得大人周全,小女感激不尽,愿满饮此杯,向大人致谢。”“如此,那便两杯吧。”说着便又斟满一杯递到我手边,我:“啊?...”“小姐日前饮酒过量高烧不退时,便曾欠着下官一杯酒...”这个...这个是算公然调戏了吧?大人你不要这样啊大人,你不是个父母官吗?你得有个父母官的样子啊喂!也不管我的错愕便有人适时拍马:“大人对世贞小姐之事真真关心啊,数日之前的一杯薄酒尚且记得如此清楚,有如此体恤下情的父母官,乃我苏淞百姓之幸...”幸你妹啊幸!重点不是这个好嘛!

......

当夜所设之筵席,所托之事项,俱已妥当,按着惯例,苏妈妈在二楼厅堂内设一桌麻将请各位尽欢。要说世凤真是会做事,请的人在质量和数量方面都是那么的完备,既解决了问题,又不至引出麻将三缺一这种扫兴的事情。孝贤大人自去大姐姐房里醒酒,洪庆大人便径自往林姐姐家去了,临走前,林姐姐还不忘将我拉到一边,嘱咐我好好招待那位父母官大人。人人都将我的事这么放在心上,我若是自己都看起来那么不上心,只怕要拂了众人好意,便唯唯应下。

方才筵席上的那杯酒,已让我知道若是我要调戏人便不可找比我精明的,否则只怕调戏者反倒被调戏了,另这位大人估摸着不好撒娇发痴的应付,真是麻烦,于是也懒得多想,平日怎么着便怎么着吧。

我与世凤的寝室在小院第三进,东西两间跨院,二楼中间以廊坊相连,东西跨院各有自己的厅堂、茶水间,并一个小起居间在各自二楼的寝屋外头。我上楼时,秋菊已将怪蜀黍引至我日常习字刻章的起居间里,他正饶有兴致翻我的那些话本子,我便先进卧房换了家常衣裳再出来。

彼时冬梅已将茶水果品布置好,我便让她与秋菊先下去歇歇,有事自会唤她们上来。两人一走,屋子里头便静悄悄的,他自翻他的话本子,我酒宴上实则并未曾吃什么东西,便仔仔细细的将一个橘子剥得干干净净,慢慢的吃着。如此安静,他倒先受不住了,笑一声道:“世贞小姐平日里便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倒也别致。”“大人错了,小女并不曾迎客,是以不知道该如何待客,今日大人倒是第一个上来我的闺房,若是大人知道其他姐妹的待客方式,或者能够教教小女。”我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实话实说的同他讲。他抬眼将我瞧着,认认真真的样子,似是从我眼里瞧不出什么玩笑的成分,便笑叹一声:“可惜在下并不曾去过其他姑娘香闺,是以在此事上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小姐。”“如此也无妨,”我将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以后总有机会。”他便笑笑不再说话,瞧着我将橘子上撕下的白丝儿归拢一处,忽然开口道:“以后,小姐可唤我作叔卿。”这冷不丁的一声儿令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便只能投桃报李道:“那大人便..哦哦,叔卿便唤我做世贞吧。”瞧着他神色又渐渐疏离我赶不及的改口。这难伺候的倒霉孩子哟~

此处我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他竟不曾空下手来,翻翻我的话本子,又将我收在烟炕矮柜上的一盒各色刻章坑出来...“竟不知世贞喜欢这些个?”他的语气里有发现秘密的好笑意味,挑出一个玛瑙石拙件:“这刻的是什么?”翻过来瞧一眼“...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呵呵笑两声,“幸而不曾让康成瞧见,若是见了,必又要说我们世贞慷慨大气,乃巾帼英雄也~”我被他逗得止不住笑,便问他:“那你说我该刻些什么?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这种酸诗儿?那我可下不了手,白白坏了我的好石头...哎~这人怎么这样?!”我眼见着他将我最得意的这块揣进了袖袋里,不准备还我了?!急忙在盒子里头翻检,想找个别的什么将那个替回来。“不要找啦,其他的我都不喜欢,就要这个了,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一个印章还不愿意吗?”“这是好些年前刻的,都放旧了,不如改日刻个新的送达人?哦不是,送叔卿?可好?”我各种做小伏低,心里暗暗骂自己。“这石头,对你很要紧吗?”他眯了眼睛斜挑起下巴瞧着我,这幅样子真是要命。“咳咳,叔卿你好歹是个父母官,这个样子...不太合适吧?”他略皱一皱眉:“这里横竖不是衙门,我愿意怎样便是怎样,家常些才好。”呵呵,他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

正当口,秋菊从楼梯上来,向着他道:“大人的长随在楼下,说是有老家来的急件。”我便站起来替他披上外套,戴好风帽,着秋菊备好风灯,他转身握一握我的手,随意道:“你便别送了,外头风大又黑,穿着家常衣服也不方便。秋菊,”叫着别人却不曾转身,只仍然瞧着我,“你家小姐晚饭不曾吃什么,给她预备点热粥来吧。”又向着我说:“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好。”

我目送着他到楼梯拐角处,他猛然抬头一笑,那一笑几乎晃了我的眼,剩我站在上头木木的发呆......

“小姐?人都走没影儿了,小姐!”“干嘛呀吓我一跳!”我假装生气扭头进房,心却兀自扑通扑通跳得飞快。“我瞧这范大人,竟似将咱们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似的亲切,和小姐坐在一块儿看书的时候,就跟寻常小夫妻似的。”“住嘴!”本是装着生气,此刻却不知怎么回事真就气起来。在桌边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晃一晃却是空的,便将茶壶重重磕到桌上:“瞧你们也不管事儿,连口水都不让喝,还净挑那些嚼舌根的话来说,往后这些话不许再说,若是叫我听见,仔细你们的皮!”说这些话的是冬梅,秋菊不会这么没分寸,但是也被我唬住了,忙略略安慰几句便差她下去。待得房中只剩我们两人,我仍然懒懒的不想说话,她便只是铺床暖被,上楼下楼的准备热水炭盆。我眼风里扫着她在我跟前晃来晃去,知她是等着我找她回话,便愈发心烦,硬邦邦丢下一句话:“唤冬梅上来,我要沐浴。”径自往屏风后头宽衣去了。

热水是刚备下的,略兑了些冷水,温度仍然有些高,我不管不顾的便要脱衣下水,此时冬梅正拐进来,见着那冒着水汽的浴盆,我一条小腿已在里头,水没过的肌肤已泛起了红,便知我被烫着了,直跑上来,嘴里叫着“秋菊取烫伤膏!”边将我从水里拉出来,边哭着叫我:“小姐,这是何苦呀小姐,是奴婢不该说那些话来刺你的心,是奴婢的错,小姐不犯着这么糟践自个儿的身子啊,小姐,是我错了...”腿上火辣辣的一片疼,周身却只冷的打颤儿,冷得仿佛一说话就要咬着舌头,可我还是拼着全身的力气,对自己说话:“你这辈子,已经定了,还想着其他的,做什么?你要的那个人,以前不是你的,现在不是,将来更不会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语气恶狠狠的,将冬梅和取了膏药刚回来的秋菊都吓了一跳,一步也不敢上前,只剩我一人,对着自己恶狠狠的声音,呜呜的哭......

那夜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走在一片雪地里,四周到处是白茫茫的,一边走一边哭,并不是为找不着路,为着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彻骨的伤心,一直哭一直哭,迷茫中,似听见了有人叹气的声音......

第二日,秋菊来问我早饭是不是要摆去园子里,另外晨报已备好了,我才想起自己昨日同秋菊定下的事,可实在周身疲懒不愿动弹,想想还是罢了,让把早饭挪到寝屋圆桌上,秋菊冬梅坐下陪我一道吃,顺便挑拣些晨报上的趣事儿,慢慢的念与我听。

因着昨晚上那一闹,且昨夜晚饭本就吃的少,早饭的胃口便很好,秋冬二人见我吃的欢快,便有意逗我开心,指着报上的字一个一个的念。

“...花国讯,芸晴王世贞,擅做指上雕,玲珑浮什么什么,什么什么见兰心...小姐,这个奴婢不认得。”

“玲珑浮蕙质,细处见兰心。什么呀,半文不白的,酸!”我撇一眼,被人这么说,还真有点受不了。

“可他是在说小姐的好话呀,这样就够了,是吧秋菊。”冬梅哄我。

“那就挑小姐喜欢的念,我仿佛见着有说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乃女中豪杰什么的。”秋菊故意恶心我。

“算了算了,那个昨夜听听便能将年夜饭呕出来,再看一遍,你们还想不想我吃饭了!”我想到昨夜康成那慷慨激昂的样子,便经不住的打冷战。

“那好吧,那便没什么能入得了小姐的眼了,冬梅,你将报纸收起来吧。”秋菊吩咐说。

“慢着,你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看的呀?”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想是昨夜闹的那一出,她们两个便连相关人物的事情都不敢让我知道了,我心里叹一口气,早知道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去招惹?“我并不是讨厌他,算了,拿来我瞧瞧吧。”

我细细的将报纸翻到齐存斋为我们杜撰的故事那里,整个看下来不禁为这位先生的想象力所折服,太有才了。话说我们二人的相遇是这样的:某日范大人在太湖上泛舟,偶遇一高楼大船出游,船上有一小娘子临风独坐,正试弹新曲,眉目虽不甚清晰,唱的曲子却清雅婉转且从不曾听过。范大人彼时仕途不顺,且原本定的亲事因准岳丈嫌贫爱富另择高婿,故而心绪不佳,却闻佳人琴音而一扫内心雾霾,数年后官迁至此,竟发现当日大户人家的小娘子流落风尘,便有心以当日所闻之曲助她脱困,顺道表明心迹,大人至今仍虚正妻之位以待之!

这个...不是吧?且不说眉目不甚清晰又怎的知道是我哦,单这虚正妻之位以待之的玩笑便开得太大了吧...我求助的看向秋冬二人,此二人是已看过的,自然知道我的疑惑,便道:“小姐不必多虑,齐先生能这么写,想是昨日筵席上必定有过商榷。”看我犹自不信的神色,秋菊也是越来越低声,“或者一会儿去大姐姐那里探探口风?”“就这么办,你去吧。”

世凤一向起的晚,每日必定得到午饭时间才磨磨蹭蹭的起来,昨日孝贤大人又是宿于此处的,想必今日要更晚一些,便没想秋菊能很快回来。却不知她才去没一会儿,便“噔噔”的上楼来:“大姐姐有请二小姐。”我瞧瞧外面日头,哟!今日竟这么早。

下了楼,又上楼,我不大到世凤的寝屋来,见向着里间的门尚关着,便在外头起居间随意坐坐。这起居间比起我那里,便瞧得出红倌人和清倌人的不同来,处处金碧辉煌,连着地上铺的地毯都是波斯国的上品,是孝贤大人得了送与我们姐妹的,我那儿那一块,让我拿来挂墙上了,舍不得踩。啧啧,世凤到底有钱,忒有钱了。

正胡思乱想着,春桃开了门,我探寻的看向她,她略点了点头,我便跟了进去。

彼时世凤正坐于妆凳上,孝贤大人不见人,估摸着还躺着。我叫声“大姐姐”,便在靠外头的圆桌边坐下。世凤从镜子里头看见了我,眉梢挑了挑,似是要笑,向着绣床那儿说:“妹妹来了,你还躺着?”便听得穿衣漱口声,我屏息垂睑,待孝贤大人咳嗽了两声,便知道好了,站起身侍立一旁。世凤搀着孝贤出来,两人只穿着丝绸睡衣,孝贤另披了一件外袍,到桌边又拉我坐下:“进了这里就是自家骨肉,老是站着有什么趣儿?你即便是喊他一声姐夫,你看他敢不答应?!”“姐姐说的是,可是妹妹毕竟是妹妹,礼不可废。”孝贤只捋着胡须默默的笑,也不知他是赞同世凤说的,还是赞同的我说的。

“不知姐姐...额,唤妹妹前来有何事吩咐?”我到底是叫不出口姐夫,想必他也不愿意我真的叫。万幸世凤并未发现我这一停顿是为的什么,只当我为的还是那晨报上的事儿。

“今日的晨报,你瞧过了?”

“恩,瞧过了。”

“觉得如何?”

“先生们妙笔生花,有再造之恩。”

“呸!”世凤含着笑啐我一口,又向着孝贤说,“你瞧她这张嘴!颠倒黑白就颠倒黑白吧,还什么再造之恩。”

“姐姐怪罪了,如此再造,小妹感激不尽。”

孝贤也被我一本正经的膈应人逗得撑不住笑:“这个妹妹,若是个男子,只怕仕进都无不可。”他略一沉吟,又说:“此事昨日已与叔卿大人有过商榷,大人也觉得此法可行,小妹便不必担心了。”

“如此甚好,只是这样...是否会有累大人官声?”我到底还是说出心里的疑虑。

“哈哈哈,无妨无妨,妹妹不知本地民风,若是大人为民请命上阵杀敌,老百姓自是对他佩服投地却不会跟随;若是大人严肃律己勤于公务,老百姓也只会说这官当得不错;若是大人说虚正妻之位待一校书先生,老百姓便会觉得此人有情有义乃当朝一等好官。是以小妹无需担心,这样做反而对大人和你都有好处。”昏倒...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果然普通人还是当不了官的。

开解完我,孝贤自去更衣洗漱,世凤便拉了我替她挑拣宝石簪子,她坐着又低着头,我弯腰站在她身边,就瞧着镜子里头春桃向着屏风后头一拧腰,屏风后头便伸出一只手来打了她一记屁股。我一愣怔之下,连世凤问我话都不曾听见,待再细问时,便见世凤仰着脸望着我,下唇上一排青白牙印子,双眼中似有雾气弥漫,却犹要做出平常神色,定定的问我:“妹妹,可是蓝宝石的更经看些?”

我轻轻抚着她的肩,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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