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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 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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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莫教偏,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

一场突发的灾难,使得剑拔弩张的高辛和轩辕都放缓了脚步,将目光汇聚到倒塌的不周山以及在人间肆虐的洪水上面。高辛俊帝及轩辕黄帝分别派出精锐部队疏浚淤塞,安顿灾民,并宣布联手,誓将还大荒百姓一片晴空。

轩辕境内千山万壑,而与之仅有一水之隔的高辛却是平原万里,一片坦途,河道水路交错纵横,平日里的确方便了农耕灌溉,可是一到雨季,便有泛滥之忧。

人心浮动之时,高辛俊帝接连出手,以震慑天地的灵力强行逆转汪洋,暂时缓解了水神余威。

而另一个人的出现,则是扭转了濒临溃散的人心。

高辛玖瑶。

没有人想到这个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灵力全失的女子还能强撑着半残之躯巡视高辛全境。

高辛

“小夭,”少昊步入寝宫,看到的却是双手还不自如的女儿正在抽看各地呈上来的灾情报告,他抽走书简,坐在女儿身边:“有人要见你。”

“谁?”小夭把头靠在少昊的身上,闭了闭眼睛,一脸的困倦:“这时候了谁那么不长眼睛来打扰我,不相干的就轰出去。”

少昊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也就说说吧,若是真是不相干的人你还真能把他轰出去?”躲开某人露出来的整齐的白牙,他摇摇头:“放心吧,这个人肯定是相干的。”

小夭低头想了想:“是他?”

少昊点点头,思忖一会儿后站起身,拍了拍手,小夭向殿外看去,一个身穿白色便服怀抱一把古琴的陌生男子缓步走来,两人对视良久,男子散去灵力,恢复了本来的面貌。

小夭心里暗叹,上五神山胆敢穿象征王族的白色衣服,难怪一路都没有人敢拦他……

男子看向少昊,微微颔首:

“好久不见了,大哥。”

少昊看着那张他曾经痛恨到极致的面孔,有些恍然:“的确好久不见了,宴龙。”

“我这次来,其实只有一个目的,”他转向了小夭:“我能治好玖瑶,不过这个过程,谁也不得插手。”

少昊和小夭都是一愣,最终还是少昊先开口,说的却不是小夭的病情:“你回来吧,我把常曦部给你。”

宴龙一挑眉:“不怕我再跟你作对?”

少昊笑得很诚恳:“只要小夭活着一天,你就不会背叛我,退一步讲,我若是还怀疑你,二百六十多年前就不会把你的断掌给小夭。音攻之术独步天下,高辛宴龙又岂是池中物?”

“哈哈哈哈哈哈!”宴龙突然仰天而笑:“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眼睛有些发亮,“不过我不跟你作对已经是底线了,若是再想让我帮你,就有点强我所难了。”

少昊笑笑,也不说什么,只是忽然站直了身子,一揖到地:“如此,小夭的伤势,就拜托你了。”

宴龙没想到少昊竟以帝王之尊居然行这么大的礼,不过他倒是也坦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送少昊离开,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小夭的身边。

放下琴,蹲下身把住细瘦的腕子,轻言责备:“我都跟你说了,此去大凶,万事小心,怎么还落了这么个下场?还有,拖着个这么残疾的身子就到处乱跑,你不要命了?”

小夭别过头,不理会他。

宴龙无奈的笑笑,刮了刮小夭的鼻子:“还在气我不教你音攻之术?”他叹了一口气:“明明是聪明绝顶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个傻子。”

小夭闭着眼睛,好像是睡过去了,宴龙抬起一只手布下阵法,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

一片静谧。

“会有些痛,你忍着点。”宴龙柔声道。

“我连冥火焚身都不怕,再痛……能比得上水火相撞吗?”

宴龙一怔,苦笑开来:“你可知有多少人不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包括你父王在内。”

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两道目光裹挟着铁血的锋芒直射入宴龙眼底:“这不像是你说的话。”

宴龙也不恼,盘膝坐下:“我只是想开了,现在的高辛……很好,其实抛开我和少昊个人的恩怨,我们两个人的目的,殊途同归。”他放缓了语气,把古琴横放于腿上,指尖轻轻点出零星曲调,诱哄道:“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他伸手勾住小夭僵硬的小指:“我保证。”

锋芒敛去,还剑入鞘:“你若不希望我看,我便睡了。”

宴龙知道她是误会了,却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低下头,双手按在琴弦上,半晌,琴音带着灵力迎面而来。

其实这样,真的很好了……

仿佛过了很久,光阴百代,日穿月梭,弹指间已是一眼万年。

小夭幽幽转醒时,半她入眠的琴音似乎仍在绕梁,袅袅余音让人轻松而舒服,可是张目望去,却已不见了宴龙的身影,唯有少昊用手臂撑着额头伏在塌边。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子,一股暖流自丹田而起,流淌入四肢百骸,她动了动手指,指尖亮出一点火苗——灵力恢复了,而且……似乎又精进了些。

少昊被她的动作惊醒,探手把脉,心中安稳下来,兴奋太过突然就忘记了该用怎样的表情来表达。他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拥入怀中,嘴里不住喃喃:

“太好了……太好了……”

高辛长王姬伤愈一事,在俊帝的授意下很快遍传大荒,不仅是高辛的百姓,连轩辕的百姓都松了一口气,不到一月之前高辛长王姬对于大荒百姓一视同仁的壮举告诉了众人——这个女子,以及教导处这个女子的高辛俊帝,绝不会抛下他们,置他们于不顾。

消息传到轩辕丘,黄帝焦头烂额之际仍然派出使者带着礼物出使高辛,并带来了一个让阿珩欣喜万分的消息。

“赤水献有孕了?”阿珩听到小夭带来的消息直接站了起来,她来回踱了几圈,一合掌:“太好了!四哥四嫂有后了!我要写信告诉大哥!”

小夭一滞,放下茶碗,拽住阿珩:“娘,大舅舅带着舅母和逍遥去寻找华胥国了,你觉得烈阳能找到他们?”

“唉!”阿珩坐了下来:“华胥国虚无缥缈,女娲大帝又万年不知所踪,大哥他们能找到华胥国,并顺利见到女娲大帝么?”

“若是连轩辕青阳都找不到,我们……也只能尽力了……”她静默了一会儿,突然扬声道:“来人!”

殿外站着的侍女闻声而入,单膝跪地:“长王姬有何吩咐?”

“传苍叶,请他到后山竹林一叙。”

“是。”

承恩殿的后山本是四季鲜花开不断,小溪潺潺流水声,和漪清园一样,是消暑的好去处。不过当年高辛玖瑶游历大荒二百年归来后,就一把火烧了所有的花,仗着自己五灵在身重新育土,年年栽种,最终便成就了一片竹林。

而这片竹林,也恰恰是高辛玖瑶在政务繁忙之余,最常去的地方。

时值春夏之交,正是竹林好风景,苍叶踏入竹林之时,只觉得俗世的喧嚣一扫而空,张目望去,铺天盖地的全是竹,竹海上涌着暗浪,层层叠叠,一直涌到视线的尽头……风在竹海的缝隙中流动,幽静而清凉。

提步上山,驾轻就熟的绕开阵法,最终在阵眼之处,看到了一方矮几,矮几上红泥小炉火光闪烁,四周幽寂的似乎可以听到水沸之声。

矮几之侧,坐着一个白衣的女子,半晌,水声细碎之时,女子起壶注水,为自己的茶杯填满后,取过对面的空杯,注满了茶水。

然后,她偏过了头,目光沉静如水,注视着那个一袭雨过天晴,却仍以满山苍竹为陪衬的男子。

一白一青,就这样默默地对视着。

良久,苍叶打破了沉默,他紧走几步,跪地行礼:“臣苍叶参见长王姬,不知王姬召臣前来有何吩咐?”

和缓的风瞬间凝滞。

“起来吧。”高辛玖瑶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就是这种没有情绪,才让苍叶心中一紧。

“坐吧。”看着苍叶欠身落坐,高辛玖瑶把茶杯推向对面,抬头,微笑了一下。

“多谢王姬。”苍叶双手捧起茶杯,凑到唇边,顿了一下后,一饮而尽。再看向高辛玖瑶时,却发现对面的女子面色一片惨白。

“王姬?”他轻声询问,“王姬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身上的伤还没……”

“苍叶,”高辛玖瑶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苍叶连忙住嘴,等着她的下文。

可是很久,都没有声音。

他静静地和高辛玖瑶对视着,眼中一点一点趋于平静——这种平静,并非是坦然与淡然,而是一种……超脱了生死的无奈和苍凉。

死水突起微澜:“不,也许我该叫你,”

“仓颉。”

仓颉,苍叶微微闭了眼,整个人都带出了恍惚。

这是一个多久都没用的名字了?

对面高辛玖瑶的声音好似来自天际:“传言说,当年仓颉造字,苍天雨粟,野鬼夜哭……只可惜我生的太晚,没见到当初的盛景。”(注)

“那么,”苍叶感觉到高辛玖瑶的声音中都带出了颤抖:“作为黄帝的臣子,作为大荒不世出的才子,你怎么会,出现在高辛?”

苍叶抿紧了唇,睁开了眼睛:“对不起。”

“伯臼那么单纯,他不可能违背我和父王的命令袭击轩辕,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被人挑锁了。以他的性格,火气一上来根本什么都不管……而这个人,就是你,对么?”

“你利用了他的性格弱点,三言两语激起了他的火气,于是……高辛失信于天下。”

“于是,轩辕黄帝兵临高辛王城……”

“于是……我身受重伤……”她眼中有泪水盈盈而闪:“你就那么想让我死?”

“不是的!”苍叶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不是的!”

我可以承认我是轩辕的臣子,我可以承认是我挑唆了伯臼,唯独这个,我不承认!

我从来都没想让你死!

我怎么舍得让你受到伤害?

“我不知道倍伐私通轩辕,我不知道炎焱在黄帝的授意下把冥火传授给了倍伐……”

我若是知道他们让你腹背受敌,我怎么可能!

剧痛之下全身都在颤抖,他终究是不甘心的……

“竹儿……我怎么舍得伤你……”

“啪”的一声茶杯在高辛玖瑶的手中成了碎片:“你叫我什么?”

“竹儿……”他注视着高辛玖瑶的眼睛,似乎不肯放过任何细节:“九黎竹林,无心阵,西陵竹。”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那声音中不可置信的惊诧与伤痛如利剑般直插苍叶的心脏,惊得他急忙辩解:

“不是的,不是的……是那晚你,我,还有句芒三人会与舟中,我才知道……西陵竹也好,西陵公子也罢,都是高辛玖瑶一人。”

高辛玖瑶的身子都得越发的厉害,苍叶站起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子拥住她,唇畔含笑:“快二百年了……天不负我……还能再一次拥你入怀……”

“茶里……有毒……”

听出她的哭腔,苍叶笑的越发温柔:“我知道。”

那又怎样呢?

“我甘之如饴。”

风骤起,竹叶扑簌着打着旋儿盘旋而落,苍叶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竹叶,看着苍翠欲滴的竹林,低头,吻住了高辛玖瑶的发。

“以你的性子,这毒……一定没有解药,你挣扎了很久对不对?”

“你知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喝!”高辛玖瑶突然激动了起来,她挣脱着却被苍叶抱得更紧。

“我不想让你为难……陛下一定知道了,若只有他还好说,可是暮堏也猜出来了是我做的,五神军五营之首除了伯臼都是胸中满丘壑的人物……他们迟早都会知道的……你若是不杀了我,岂不是让他们寒心?他们那么信任你……”

他强压下喉中翻滚的腥甜:“我知道在你的心里,高辛万年基业永远重于私情,你肩上的责任,高辛的百姓大于天……”他伸手掩住高辛玖瑶的嘴:“你别说话,先听我说,如果……如果我只是浪迹大荒的游方者,那我生命中唯一的大事,就是守护你的守护……可惜我注定做不到,甚至要与你为敌……那晚在舟中,当我猜到西陵竹就是高辛玖瑶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不能违背黄帝陛下的旨意,可我也不希望你落入圈套,于是我说……我要迎娶高辛长王姬,以图走一条捷径,我看见你果然失望了……”

手指上突然被烫了一下,他轻轻动了动,一颗泪珠顺着手背滑了下来,他揽着高辛玖瑶坐到地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我看着你那么艰难,我多想和俊帝一样,做你最坚实的后盾,为你撑起一片天,可是……我们都不是那种为了感情就放弃责任的人……”

高辛玖瑶眨了眨眼睛,把头埋进苍叶的颈窝,泪水无声的滚落,湿了衣衫疼了心。

“对不起……”

“傻丫头,”苍叶的唇色已经趋近灰白:“我从来……从来都没怪过你……我只求你不要怪我……你是一国王姬,我是一朝之臣……我们各为其主……”

“你后悔过么?如果你没在九黎遇见我,你就能完成黄帝的命令……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丢了性命,还丢了心……”

“竹儿,你后悔么?”苍叶吻了吻高辛玖瑶的额头,那一点桃花胎记染上了水泽,娇艳欲滴:“夏之日,冬之夜,百日之后,归于其居;冬之日,夏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你相信我,即使跨越千百年的岁月,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一定会……来到你身边……”

白皙的额头染上鲜红,高辛玖瑶伸手回抱住奄奄一息的男子:“苍叶……对不起……对不起……”

“我……我还写了一首诗……我……念给你听好不好?”

高辛玖瑶见他撑不住自己,连忙倚上一棵修竹,让他靠着自己:

“……好……”

低沉而和缓的诵声再次响起,却没有了当初的坚实: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你就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伊人……”他抬起头伸出手,伸向高辛玖瑶的脸颊,在指尖刚要触碰到那份柔嫩之时,突然间好似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头垂下,手滑落,高辛玖瑶连忙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你知道吗?这片竹林是为了你,这百多年来……我心心念念的人,也一直都是你……”

“苍叶……”

“高辛玖瑶对得起天下百姓……唯独负了你……”

你经受过绝望的滋味吗?

眼睁睁的看着万木一层一层的枯萎,感受着铺天盖地的压抑一点一点逼仄而来,周身宛如渐渐坠入黑暗,朗朗乾坤被压缩至一道缝隙直至消失不见……

最绝望的绝望不是突然之间丧失全部希望,而是你无能为力的看着希望从眼前慢慢流逝……

承恩殿外,少昊目视着苍翠褪去,欣荣不再,感受着后山的,自己的绝望从如潮水般涌来。

大荒内,五灵皆备能以一己之力影响操控草木枯荣的……还有谁……

还能有谁?

小夭!

他几乎是拔足狂奔,远远的,感受到熟悉的灵力也在向后山奔去。

是阿珩。

他无暇再顾及其他,只运起全部灵力,几个起落已是穿越阵法,到达竹林深处。

他踏出一步之后,就愣在了原地。

朱颜华发,说的大抵就是高辛玖瑶的现状——如瀑青丝,已是满鬓清霜。

阿珩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满是震惊:“小夭说……小夭说她心里有一个人,就是……”

“是苍叶。”少昊叹息般的答道:“一甲子之前他对苍叶的态度就让我们明白了,苍叶啊,是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让名满大荒的高辛玖瑶动了心的人。”

“那这是为什么……苍叶他……他死了吗?”

“他死了,”高辛玖瑶把苍叶的尸身平放在一边,为他擦去唇畔的血迹,整理好鬓角,衣领,一如百余年来她心心念念之人,还活在这世上。她端详苍叶良久,慢慢俯下身子,把头贴在他胸口,听着他早已停止的心跳,慢慢笑开:“是我亲手毒死了他。”

阿珩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其实他有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叫仓颉。”

仓颉,阿珩倒退了一步,身子摇摇欲坠。少昊侧了她一眼,虽然他早就知道了答案,却仍是心神激荡,握紧了双拳。

“他没告诉我,不过我猜,黄帝给他的命令,应该是美男计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当年我被逼离开五神山去了九黎,就在九黎遇见了苍叶……”

“见之倾心……”

“那你为什么……还杀了他……”阿珩质问道:“你既然……”她噤了声,女儿决绝的话语冲击着她的记忆——“如果我心里的那个人做了什么对不起高辛的事,我会亲手杀了他。”

“因为他威胁到了高辛的安宁。”高辛玖瑶突然抬高了声音。

“因为他挑唆了伯臼突袭轩辕才导致大军而至。”

“因为……他是轩辕的细作……”

“我当然要杀了他……”她闭上了眼睛。

“不杀他,我怎么面对湘水之滨战死的人族将士?不杀他,我日后该怎么统领五神军?不杀他,我怎么对得起全心全意信任我的臣子百姓,还有高辛的王?”

“小夭……”少昊把拳头捏的咯吱作响:“你……”

“爹爹,”她终于抬起了头:“是我错了,六十年前我因为私心提拔了他,我让他入五神,才导致了伯臼对他毫无戒心……我种下的因,终于尝到了恶果……”

“可是爹爹!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好想见他啊……”

“我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知道……”

少昊再也忍不住,大步跨出蹲下去抱住那个满脸迷茫痛苦的女子:“不是你的错……是爹爹对不起你……”

“爹爹,”她转过头看向少昊:“怎么办呢……”

“苍叶死了……”

“我杀了他……”

“这世上只有一个苍叶……被我杀了……”

少昊由着她挣脱开自己,站起来,选了后山灵脉聚集之地蹲坐下,开始用手挖土。

阿珩看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冲上去想阻止,却被少昊拦住:“让她去吧,她心里太苦了。”他捏着眉心,满是无法说出的苦涩和愧疚。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走开,再回来时,捧着一坛酒,酒坛上面还沾着些泥土,他把酒放在纤纤十指都被磨得血迹斑斑的高辛玖瑶身边,喉咙有些发干:“桃花酿……本来是想风风光光送你出嫁的时候拿出来的……”

高辛玖瑶挖土的动作顿了一下:“爹爹,还是你懂我。”

少昊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跟阿珩并肩而立,看着她将墓穴挖好,把苍叶的尸身放进去,填土,竖碑——先夫苍叶之墓

未亡人高辛玖瑶泣立

他终是没压住丹田的一股闷涩的浊气,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注:《淮南子·本训经》记载:“昔者仓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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