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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五章 乾坤逆转汪洋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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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乾坤逆转汪洋肆

“长王姬今天醒了吗?”

“还没有呢,长王姬昏迷了九天了,我一个时辰前才送药回来,茱萸王姬和半夏姑姑守在纱帐外,谁也不让进呢!”

“茱萸王姬可真可怜,这婚礼才结束几天啊,轩辕大王子就战死了……”

“嘘……有人来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容貌平平的青衣女子小心走进来,看到正煎药的两个侍女,礼貌的笑笑,“王姬的药好了吗?”

圆脸的侍女狐疑到:“我之前没见过你啊,你是新来的?”

青衣女子一怔,随即点点头:“算是吧,我是受俊……是受前王妃之托来照顾长王姬的。”

圆脸的侍女震惊了,她和鹅蛋脸的同伴对视一眼:“前王妃?”她突然向前窜了一步拽住青衣女子的衣袖:“你见过前王妃么她长得什么样子我们陛下那么好她为什么还要在两军阵前公然承认心属蚩尤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化成了旱魃长王姬到底是谁的……唔……”话还没说完就被鹅蛋脸的侍女捂住了嘴巴。

圆脸的侍女挣开了同伴的手:“辛夷!你想憋死我啊!呼……呼……”

被叫做辛夷的侍女不好意思的看着有些恍惚的青衣女子:“真是对不住,芍药她就是这个样子……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笑笑:“你们叫我阿珩就可以了,没关系,芍药也真是真性情,还有……”她有些尴尬,指了指药罐:“药……”

“啊啊啊啊啊啊啊!”芍药一惊一乍的叫了出来,“辛夷!怎么办怎么办!药都烧干了!我会被骂死的吧!”

阿珩无奈的摇摇头:“没事的,我来吧。”

芍药揉搓着衣角道:“阿珩你真好……”

辛夷揉了揉额头:“阿珩姑娘,既然大家以后都要服侍长王姬,我觉得有些事情你应该注意一下。”

阿珩正在配药的手一顿:“你说。”

“嗯……是这样的,”辛夷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从何处讲起,“长王姬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开窗,所以门窗一定要关严;而且,长王姬在睡觉,思考,处理政事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来打扰,随侍身侧的话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尤其是睡觉!长王姬安寝之后,除陛下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她一丈之内。”

“……为什么?”

辛夷咬了咬唇,倒是被芍药先开了口:“长王姬回高辛的第一夜,几乎所有守在承恩殿外的侍女,包括陛下,都听见了长王姬在喊‘娘亲’,‘为什么不要我了’之类的话。”

辛夷猛地推了芍药一下,“这些话都是陛下下了严令不准说的,要是让半夏姑姑听见了,仔细你的皮!阿珩?阿珩?”

药洒了一地,阿珩的手不住的抖着,好半晌才从辛夷的叫喊中回过神来。

“阿珩?你怎么了?”辛夷心中涌起了些许疑惑。

“没什么,只是我想起来,前王妃曾经说过,她……很对不起小……对不起长王姬,她说……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

承恩殿

茱萸透过随风舞动的纱帐努力地向里面看去,却什么都看不见,最终她失去了耐心一跺脚,跟半夏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冲了进去,却在离榻五步远的地方慢下了脚步——浓浓的药香扑鼻而来,少昊和一个戴着银色镂空面具的男子靠在榻边,时不时地加固水灵阵法,地上躺着两支还带着血迹的玄鸟玉簪,那是刚从小夭身体里□□的,直到一个时辰前,小夭体内的冥火才完全熄灭……

她深深地看着戴面具的男子,从此轩辕青阳战死,大荒只有西陵公子……手指拂过鬓边的白花,她是轩辕已故大王子的侧妃,虽然她在象征性的参加完青阳的葬礼后就被俊帝派人接回了高辛,但是依然要守孝(注)做给他人看。而轩辕此时怕是已经哀礼满堂……青阳的事情,在高辛与轩辕两位王者心照不宣的雷霆手段下,没有泄露分毫。

可是小夭……

九天了,整整九天了,那个倔强的女子在少昊怀里喊了一句“爹爹,我疼”之后就陷入了昏迷,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不管是阿珩还是医师都说小夭全身的经脉几乎被烧断了大半,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只怕以后,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眼中酸涩溢泪——

那个神采飞扬的孩子,那个惊鸿天下的女子,那个不怒自威的政客,那个叱咤风云的将军……

她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难道她……就这么……废了吗?

“传旨,大赦天下,高辛境内所有囚犯,死罪以下全部释放,为奴婢者得休三月,一切人等,均须为长王姬祈福。”承恩殿内,少昊揉捏着皱起的眉心,眼中布满了血丝,眉目间流露出无法言说的疲惫。

苍叶一怔,随即踏出一步双手抱拳行礼:“启奏陛下,自三日之前,臣斗胆将长王姬重伤的消息放给民间,百姓已自发燃起灯烛,为长王姬祝祷。”

少昊点点头,却见子夷施礼道:“臣敢问陛下,该如何处置大王子,高辛倍伐?”

此言一出,大殿内本就沉重的气氛愈发冷凝了起来,一股肃杀之气自少昊开始裹挟着五神军众将蔓延至整个大殿。

“幽禁,待长王姬苏醒后发落,另外在长王姬醒来之前,禁足常曦氏。”

黑齿亟亟道:“陛下!”

“闭嘴!”少昊冷哼一声,“你是倍伐的师傅,如今倍伐做出这种通敌忤逆之事,你难辞其咎!”

“陛下!”黑齿双膝一弯,重重跪在地上,双唇急速抖动,似乎想辩护什么,却只能徒劳的叹了一口气。

少昊一抖衣袖,直直站了起来,他瞥了瘫在地上的黑齿一眼,冷冷下令:“把他带下去,跟倍伐分开幽禁,常曦部政务交由苍叶和暮梧共同处理,兵权暂由子夷和暮堏接掌。”

被点到的四个人同时行礼:“臣遵旨!”

“陛下!”黑齿看着少昊要拂袖离开,连忙爬了几步,拽住少昊的衣角,“陛下!陛下!大哥!”

少昊浑身一震,顿住了脚步。

“是臣弟……臣弟教导无方……可是陛下!倍伐毕竟是您的嫡长子啊?”

“您这话说的可真奇怪,陛下登基以来尚未立后,长子也就罢了,只是这嫡长子,从何而来?”

黑齿昂头看去,说话的竟然是向来少语的暮堏。

“伯臼因为违背了陛下和长王姬的命令”,他拱了拱手,“已经自惩,领了50军棍,如今伯臼和鸱安已带人去巡视边关,整顿边防,以求将功赎罪,不知……阻挠长王姬反败为胜的罪魁祸首,有该如何处置呢?还是……常曦娘娘一直觊觎后位?”

从湘水返回高辛不久的怀彻插了一句话:“大荒皆知高辛后宫之主一直是长王姬,莫非常曦娘娘对现状不满,于是教唆儿子勾结轩辕谋害高辛储君?”

子夷更是干脆,半蹲下来,一根一根把黑齿的手指掰开:“六十年前,长王姬第一次站在募集的新兵之前,就下过死命令,她说……”

“入五神者,你们必须明白一点,你们并非是忠于高辛玖瑶,而是忠于俊帝,忠于高辛!若有朝一日,若你们中有谁背叛了高辛,也许是你的战友,兄弟,是过命的朋友,甚至是我,高辛玖瑶!哪怕天涯海角……”

子夷摔开黑齿的手,站起身来,与暮堏,苍叶,怀彻,暮梧一起,斩钉截铁:“你们也必须将这个背叛之人,杀了!”

“哪怕天涯海角,你们也必须将这个背叛之人,杀了!”

“杀了!”

这是立在大殿中的五神军众将的齐诵声!

那一声声铿锵有力的誓言,那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大殿里荡激起金石之音,经久不衰,待到话音落地之时,所有的将领全部面向少昊,跪了下去!

“臣等永远忠于陛下!忠于高辛!”

“恳请陛下严惩高辛倍伐!”

小夭……少昊笑了……你真的,练出了一支最强最具凝聚力的军队!

小夭!布满血丝的眼睛藏都藏不住溢满了的骄傲,谢谢!

“陛下!”半夏手持令牌,一改往日的端庄矜持,一路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无视跪了一地的朝臣,径直扑在了少昊的脚下:“陛下!”半夏低头哽咽半晌,少昊心中一动,半蹲下去把她拉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

半夏含着泪,脸上却是笑着的,她不住的点头:“长王姬醒了!长王姬醒了!长王姬醒了!”到最后,她已是嚎啕大哭!

少昊倒退一步,一种难以言表的心酸冲撞的他眼眶发红:“传令下去,所有医师到小夭寝宫待命!要快!”

子夷第一个冲了出去:“是!”

少昊疾步往寝宫走去,怀彻和暮堏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暮梧,”苍叶身子一歪,险些摔倒,他身旁的暮梧赶紧扶住他:“快去,传信给伯臼和鸱安,就说长王姬醒了!”

他推开暮梧,蹲了下去,用胳膊抱住头,半晌,暮梧才听到一声低到极致的呜咽——

苍叶哭了。

向来笑得温润如竹的苍叶,哭了。

那个从来都好脾气做起事情来却果敢坚决从不拖泥带水的苍叶,竟然哭了。

暮梧好像明白了什么,打着手势让人把黑齿押出去,让群臣退散,自己,也在深深地看了苍叶一眼后,离开了空寂下来的大殿。

阳光柔暖的洒在地上,洒在蹲跪着的男子的身上,折射出了夺人心魄的光。

男子抬起头,玉雕的脸上赫然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泪,他痴痴地看着寝宫的方向,眼中透出的幽冷寂寥竟是连阳光都无法驱散……

还好,你醒了……

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我的,竹儿……

对不起……

少昊几乎是一路冲进了寝宫,五神军中一向最为冷静自持的两人——暮堏和怀彻紧紧跟在他后面,看到被少昊无心控制的强大灵力打得四散的纱帐,也只是微顿了一下就毫不顾忌地跟了进去。

一看到榻上躺着的女子,两人全都愣住了。

怀彻背过身去,手紧握住腰侧佩刀刀柄,下了死力气咬住嘴唇,拼了命才以鲜血控制住了几近无法抑制的悲咽。

暮堏仰起头,抬手覆盖住双眼,半晌,指缝中还是闪出了水泽。

这是他们的长王姬吗?

这个面色青白,长发凌乱,因为十余天的昏迷粒米未进而瘦的几乎不成人形的女子……

真的是他们的长王姬吗?

是那个傲骨铮铮的奇女子吗?

是那个皱一皱眉就要有人担心自己性命的五神之主吗?

是那个明明不胜酒力却依然愿意跟他们拼酒最后呛得满面红晕的明艳佳人吗?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简单的八个字是那样虚弱而坚强,怀彻猛地转回来,暮堏慢慢放下手,两人对视一眼,跪了下去:

“臣,五神军土营之首,暮堏,”

“臣,五神军木营之首,怀彻,”

“叩见长王姬!”

这是他们的长王姬!

就算她已经成了废人,就算她再也站不起来,那双眼睛中装有的锦绣高辛,万里江山也不会变!

她依然是那个和他们一起金戈映铁马,豪气干云天,倥偬踏河山的将军!

少昊把完了脉,把那只柔荑不复枯瘦如柴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掖紧了被角,目光扫见传令回来同暮堏和怀彻跪在一处的子夷,又看向了小夭。

灰白的唇动了动:“都起来吧。”

三人站起身来,神色复杂的看了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和站在他身边的陌生青衣女子一眼,只听少昊轻声问道:“小夭怎么样?”

答话的却是端着药罐的青衣女子:“命是保住了,可是……可是……小……王姬她……”

“阿珩,这里没有外人。”少昊温和的截断了话,“你不必如此,当时暮堏在场,怀彻虽然不在,却也是我和小夭最信任的人,有话,你但说无妨。”

阿珩一怔,愣愣的看向少昊的眼睛——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的确不一样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着她的时候少了些东西……

在她的记忆中,那双眼睛里总是有着温柔,包容,怜惜,感激,淡淡的愧疚,还隐隐透着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她心中一动,莫名想起了当年玉山上那个风姿更胜落英缤纷并具山水丰神的男子。

那个时候的自己,在他眼中,只是单纯是好友的妹妹,而没有别的东西……

她突然明白了,一切回到了最初,她现在在少昊的眼中,也不过只是青阳的妹妹,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多了一些欣赏……然而也只有欣赏而已。

阿珩想的不错,造化弄人后,她之于他,又回到了最初的陌生与疏离,当年无数的风起云涌终于,归于沉寂。

如果说少昊的心曾是极北之地,天寒地坼,幽暗无边,那阿珩就是曾经的一豆烛火,虞渊内的不离不弃更是让他心头的坚冰有融化的迹象……有多少次,他都想不惜一切代价,只为守护住那不甚明亮的火光。

可他是高辛少昊。

他终究不是那个狂傲不羁的蚩尤。

榆罔不会猜忌蚩尤,可是他的父王会。

蚩尤至少上有榆罔下有风伯一众兄弟与他同心同德,可他既要对父王小心行事,又要艰难的瞒住青龙部他真正的计划。

神农有榆罔以王者之尊让蚩尤不用束缚手脚推行新政,可是高辛没有人能在他前面,为他挡住所有风雨。

蚩尤要对炎帝尽孝,要对榆罔尽忠尽义,而他,要为高辛的百姓尽到一个王的义务。

蚩尤是将,而他是君!

如果为了一个女人就让将士白白送死,将国家推向危难,那他也不配做高辛的王!

所以,他就只能看着那本就微弱的火光渐行渐远……

少昊知道阿珩对他失望了,可是他又何尝没对阿珩失望!他有多希望,阿珩能理解他,而不是一味的怨恨!

他努力过,于是他认下了那个根本不是他骨肉的孩子,以最卑微的姿态去乞求他生命中难得的温暖回头……

他失败了,可他也成功了。

因为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怀念阿珩那一丛那早就消失了的烛火,因为现在的他,被一个人在心中燃了一把大火,从此心里,春意盎然!

他曾无数次在心中庆幸,他认下了那个孩子,那个愿意为了他想守护的一切,不惜放弃生命的孩子。

“娘,”小夭打断了阿珩的愣神,对着少昊宽慰的笑了笑:“我是不是,废了?”

容貌整个隐在面具下的男子抢先开了口:“会有办法的。”

“舅舅,你别安慰我了。”她笑着看向青阳易成的西陵公子,垂了垂眼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去玉山养伤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不能走。”

“高辛和轩辕之间的战争迫在眉睫,我怎么能在这时候走呢?”

少昊抚了抚她的长发:“我已经传信青鸟,她不日就会带玉髓前来,你好好休息,有爹爹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不想躺着,身上好疼。”小夭撅了撅嘴,少昊满脸宠溺的把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看了眼青阳,两人无需交谈,同时出手,一时间灵力充沛的水灵阵法加速流转,舒缓着伤痕累累的身体。

“这么多天了,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少昊抬抬下巴,示意三人,子夷首先上前回道:“我们接到线报,轩辕黄帝回去之后,下令为战死的大王子治丧,”他小心地看了一眼青阳,被青阳回看一眼之后连忙正色回禀:“丧礼过后,黄帝把大王子的寝宫翻了个底朝天,然后把自己关在了朝云殿三天三夜,三日再现人前是已是鬓发皆白,并且下旨立颛顼为储君,同时积极筹备粮草调遣兵将,看迹象,是在备战。”

怀彻接到:“陛下罚了伯臼五十军棍,然后伯臼和鸱安带兵加固边防去了。”

小夭神色一动:“倍伐呢?”

暮堏看了一眼少昊,小夭明了:“传令,高辛倍伐私通轩辕,意图叛国,念其年少无知,就把他贬去……”

“贬去缗渊,并废其王子身份,夺高辛之姓,逐出神族。另外将倍伐之罪昭告天下,从此孤与其父子之恩绝矣”

子夷不待小夭反对,连忙开口:“臣遵旨!”

“至于黑齿……终身幽禁于地牢,永不得出。五神军接掌常羲部全部兵力以及政务。”

小夭侧头看了一眼少昊,笑道:“常曦氏呢?”

“后宫的事情我不插手。”

“好吧,常曦氏教子无方,心怀不轨,经西陵公子查证曾谋害二王子蓐收和羲和白虎二妃,罢黜妃位,打入冷宫。哦对了,这下后宫是不是只剩下句芒的养母青龙氏了?”

少昊浑身一冷:“你打的什么主意?”

“传令,俊帝纳妃,一切规制仿照当年。”

这下连暮堏也绷不住脸色了,怀彻把拳头凑到嘴边轻咳一声,子夷幸灾乐祸的看了脸色极差少昊一眼:“臣遵旨!”

那声音,怎么听都透着笑意。

小夭刚要去安抚少昊,就见众人全部向外看去,她失了功力什么都不知道,只得开口问道:“怎么了?”

却见暮梧面色凝重的进来,单膝跪下:“启禀陛下,启禀长王姬,臣刚接到鸱安的加急密函,共工撞了不周山!”

不周山,位于大荒偏西一隅,在北海之外,为擎天之柱,有山而不合,故名为不周。相传由人族通往神山的天梯就修建在了这座山的上面。

然而现在——

天柱折,地维绝,天塌西北,地陷东南,日倾月斜。

有术士祭司断言天地将毁,大荒覆灭,一时间人心惊惑,惶惶而不可终日,万民哭声震天,而近在眼前的战争更彰显了大祸将至……

川泽改道,浊浪滔天,天已裂,地已缺,神州大地一片汪洋,触目之处,几是哀鸿遍野。

宛若炼狱。

“我要起因。”承恩殿内,闭着眼睛浑身瘫软倚靠在软榻上的高辛玖瑶听着子夷念鸱安的奏章,半晌,才给出了反应。

“轩辕退兵后,共工率领部下出兵轩辕,颛顼带人迎战,双方在距离鬼方族不远的下危交手,轩辕胜,神农惨败,若不是鬼方族长念七世炎帝之恩出手调停,只怕神农这最后一支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

“谁死了?”高辛玖瑶猛然睁开了眼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神农沐槿。”少昊突然回答道,“我们安插在神农内部的人说,有人给共工寄了一封匿名信,然后共工就像是疯了一样迅速调遣兵马出击轩辕。”

“父王是怀疑……”

“这封匿名信,我猜应该是有人把这些年来,神农被我们和黄帝当成棋子的情况,从刑天,到一甲子内你操练兵马,再到他放出相柳却失败,一切因因果果,全部给共工解释了。”

若知道自己数百年来的苦心经营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颗棋子,若知道自己数百年来的坚持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柄利剑,这该是怎样的心寒!

难怪共工会发疯!

高辛玖瑶了然:“那父王觉得,这封信是谁寄的呢?”

“轩辕颛顼。”

苍叶点点头:“就是在那场战争结束后,颛顼被黄帝立为储君。”

“只是人有失算,”少昊目光骤冷,“颛顼本意是在青阳离去后给自已夺到一份筹码,却没想到……”

低估了人心。

就像当年黄帝看轻了祝融导致昌意战死,兵马损失惨重一样,颛顼看轻了共工,则导致了生灵涂炭。

“几天前我和舅舅去虞渊封印相柳的时候,”她停了一下,好似在回味短短数日之内的天翻地覆。“舅舅曾经说‘共工看起来温和,其实很偏激,将来他还能干出什么震惊大荒的事也是未可知。’现在看来,舅舅对于人心的拿捏,当真到了细致如尘的地步。”她又闭上眼睛,淡淡开口:“传令,五神军土营开拔,寻找灾情严重之处施加援手,记住,不要仅限于高辛!”暮堏面色肃冷,一礼到地稳若山峦:“末将领命!”

“若真是只有洪水倒也罢了,”少昊抚着手上的水玉扳指叹气,“最麻烦的是,天裂了……”他长出一口气:“就算是你,我,青阳,再加上蚩尤四人联手,也没法把天补上啊……”

子夷叹道:“当年盘古开天,以清为天,以浊为地,清天浊地,自有其运行的规律,如今这平衡被打破……如何补天呢?”

“或许……”苍叶皱眉沉思,试探着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女娲大帝还活着,她能不能把天补上呢?”

怀彻摇摇头:“传闻中伏羲大帝仙逝后,女娲大帝因心痛之至,避居华胥国不肯复出,至今生死成谜。可这毕竟只是传说,近万年过去了……我想女娲大帝她……应该随伏羲而去了……”

“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谁也不知道,女娲是不是还活着。”高辛玖瑶看了一眼少昊,后者眯了眯眼睛:“就算有一线生机,也必须试一试!”

他猛然站了起来:“送信给黄帝,请他到湘水一叙!”

苍叶低下头:“臣这就去办!”

“等等!”高辛玖瑶突然叫住了他:“传密令给鸱安,务必找到共工的尸体!”

七日后,高辛与轩辕两位帝王面于湘水之滨,共同商议治洪水,补天窟之事,最终,名满大荒的西陵公子以及让天下女子又羡又妒的高辛茱萸主动请缨,愿深入华胥古国,寻访女娲踪迹。

高辛长王姬身为轩辕青阳战死之后仅有的西陵族长,不顾重伤在身筋骨具废,被俊帝抱于百姓之前为西陵公子及高辛茱萸践行。

又三日,高辛玖瑶命人将共工首级悬挂于高辛都城城楼之上,同时,高辛俊帝下令国葬共工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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