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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回:寒夜相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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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匈奴单于率众人离开楼兰。

太子军臣奉命留下,淳于公主也因舍不下楼兰美景而一同留在了孔雀城。

而老上单于并没有回到匈奴,而是与左、右贤王会合大军,从焉支山出发,往河西而去。

一早,玉珂和一群王子公主在院子里赏梅。

这些时日,玉珂与这些皇室来往,发现军臣心心念念的镜湖公主也来了,果真是个美人,倒是配得上军臣。军臣却对镜湖不是很热忱,反倒还比起其他公主稍显冷淡。

玉珂不明白,却想着过后再问。

而息孟则无时无刻的缠着玉珂,好话说尽,一再解释那一日是喝醉了才会有那样的失礼之举。玉珂一面大度地表示无妨,一面尽力躲着他。

而帛惜舞虽然和玉珂走得近,但多半是因为贺兰丰意的缘故。估计帛惜舞是想从玉珂这里了解一些贺兰丰意,顺便确认他们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

司徒炎却很反常。虽然还是一贯的顾全大局,像是这一群人中的领头羊,却常常对玉珂格外照顾。

玉珂起初不觉得,直到帛惜舞和军臣都明里暗里的暗示玉珂,玉珂这下子才意识到,也许军臣起先的猜测是真的。

几人正在赏梅,侍卫来报,“报。”

“说。”司徒炎道。

“匈奴左贤王世子前来,求见匈奴太子。”

贺兰丰意?

玉珂正在奇怪,军臣偷偷拱了拱玉珂。玉珂瞪他一眼。

“快请。”司徒炎忙说。

不一会儿,贺兰丰意快步走来。他穿着打扮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副汉人的打扮,玉冠束发,一袭玄色的汉服长裾。想来他还是对左贤王有敌意,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匈奴人。

“贺兰丰意参见太子、淳于公主,参见司徒王子、息孟王子、惜舞公主、镜湖公主。”

“无须多礼。”军臣扶起他。

贺兰丰意道,“单于有百里加急信件要我交给太子。”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羊肚做的袋子。

这是匈奴特有的信件方式。

他们将信件装在竹筒中,让羊生吞下去,然后把养杀死,信件在羊肚中,若是有人拿出来了,羊肚必破。而羊肚上刻着单于的印记,也没办法偷换。

这样,信件可以保证绝对的隐秘。

军臣接过来,朝司徒炎说,“还请王子恕罪,父汗有急事诏我,我需先离去。”

“请。”司徒炎道。

军臣看了一眼玉珂,说道,“淳于,你与意奴也跟来。”

“好。”两人道。

三人离去后,其他人也未再多停留,一哄而散。三人走了一段路,军臣停下,说道,“你们去罢,不要被人抓了现行。”说罢握着羊肚走了。

“军臣!”玉珂喊。

贺兰丰意笑看着军臣的背影,说,“这个太子倒是有点意思……”

“什么?”玉珂不明白。

“你脑子里装着什么?你听过单于命人送信来找世子送的吗?”

玉珂一愣,继而说,“送信是假?那你来是为了……”

“也不假。”贺兰丰意说,拉起玉珂沿着廊子走着,“只不过单于不希望军臣知道。而我觉得,此事他该知道。”

“什么?你假冒单于的意思送信给军臣?”玉珂甩开贺兰丰意的手,“你真是个疯子!你这样不但会害死你自己,也会害死军臣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玉珂险些晕过去,用手敲着头,“我真是……”忽的想起什么,说道,“我去找军臣!绝不能看!不看或许单于还能念在父子情分上饶他和你一命。”

贺兰丰意拉住她,蹙着眉说,“单于不想让他知道,可也希望他能知道。我想见你,所以揽下了这个找死的活儿来了。你急什么?军臣不是傻子。”

玉珂被他说醒了,看了看四周,凑在贺兰丰意耳边说,“是什么事?”

“我看你对司徒炎的美人计很管用。其实美人计对我也管用,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玉珂简直要疯了,瞪着他说,“休想!”

“那我用美男计亲你?”

玉珂推开他,“你亲惜舞去。”

贺兰丰意凑过来,“惜舞是谁?”

玉珂扭头看他,骇笑,“你少来了!就你这幅模样还能错过看美人?”

贺兰丰意想了想,“那不怪我!她们和你站在一起,我看着你哪里还有空看别人?回头你和她们分开站,我抽空看看。谁?哪家的姑娘?”

玉珂被他逗笑,摇头往前走。玉珂还有话想问贺兰丰意,却不担心他不会跟上来。

贺兰丰意追上来,“好媳妇儿,我老远跑来,你不与我缠绵缠绵?”

玉珂道,“单于要打月氏?”

贺兰丰意耸耸肩不说话。

“这是什么意思?”

贺兰丰意瘪嘴,说道:“你明知故问。就好像你明明有话和我说,却要走。因为你知道就算你走了,我也会追上来。不就和这件事一样吗?你明知道单于要打月氏,不是今日就是明日,从河西出去,除了打月氏,还能打大汉不成?”

他说得对。

有的问题,真的不必担心。就如同他,只要见到他,玉珂就知道不管自己走多快,他都会追上来。

玉珂叹气。

贺兰丰意却反倒奇怪了,“叹气什么?忧国忧民可不像你会做的事。”

“我是月氏人。”

贺兰丰意想了想,嗯了一声。

玉珂以为他不信,扭头看他,“这件事冒顿单于知道,稽粥也知道。军臣……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记得。”

“可你记得。”

玉珂点点头,“怎么会不记得?阿妈把我塞进草堆,所以我活下来了。我一直告诉自己,总有一日我会找到他们。可现在……”

玉珂苦笑,“我不可能找回他们了。”

“为什么?”

玉珂不答,看着贺兰丰意。

“你觉得他们死了。”贺兰丰意道。

玉珂又叹气。

贺兰丰意拉住往前走的玉珂,扶住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

“我一直觉得人不是突然死去的。而是到了某一日,你不再眺望远处的风景,不再为了一餐美食高兴,不再因为一朵花开欢喜,不再因为一曲清歌沉醉。那时候,你才是真正地死了。因为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令你有所感触、令你怦然心动、令你欲罢不能。你觉得他们死了吗?”

玉珂不说话。

贺兰丰意朝她扬起个灿烂的笑,“冒顿或是稽粥他们杀了月氏人,你恨他们吗?”

玉珂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她一直逃避,此刻,贺兰丰意的问题逼着她不得不面对。

久久。

“我一直告诉自己阿爹阿妈和阿姊都活着,我能活着是因单于救了我,所以单于他们没有错。可我忽视了其他月氏人的牺牲。我自私。”玉珂说道,“可他们养大了我。他们对我的恩情我都记着。一场战争带来的杀戮不可避免,我救不了那些人,我想救,可我不行!同时,我没资格责怪单于,怪罪任何人。他只是做了一个匈奴王该做的。”

贺兰丰意点点头,将她轻轻拉到怀里抱住,“你看,这件事也并非是这么恐怖的。你面对,它不复存在,逃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法子。”

玉珂点点头。

这时候玉珂是幸运的。她迷茫时有一个人会开导自己,他不吝啬说任何话,甚至不吝啬贬低自己,说出自己从不肯说的话。

而玉珂知道,眼下,这个人与自己相拥,彼此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那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来自静默的一个拥抱。

“你们!”

玉珂大惊,忙的推开贺兰丰意,只看见帛惜舞和镜湖站在廊子外。

“你们……你们……”帛惜舞指着他们口吃起来。

玉珂正想着解释,却又觉得有什么可解释?帛惜舞也不是贺兰丰意的妻子,自己和贺兰丰意光明正大,犯不着!索性就不说话。

贺兰丰意就更不会解释了。

他反正无所谓别人怎么看,甚至他巴不得你觉得有什么。

帛惜舞本来盼着两人解释的,可看这两人都不说话,越发的惊讶了。

镜湖道,“打扰了两位,告辞。”说着就要拉着帛惜舞离去。

“你说的帛惜舞是哪一个?”贺兰丰意凑在玉珂耳边问。

玉珂道,“长得好看那个。”

贺兰丰意看了看那两个女子,都好看啊!是哪一个呢……

“惜舞公主!”贺兰丰意喊。

帛惜舞赫然回头。

贺兰丰意心想:原来是这个啊……皮肤还算白,头发是褐色的?不好。身材嘛……凑合。长相……一点也不像汉人,不好。

这种货色,玉珂竟然吃醋?

“世子有话要说?”帛惜舞盼着贺兰丰意解释,忙地问。

“哦,没有。公主走好。”

玉珂实在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帛惜舞不高兴了,走过来说,“你笑什么?被我们撞见你的丑事,你还笑我吗?早听说你和世子有苟且之事,我起先不信,谁知道竟然是真的!你不要脸!”

玉珂张口要骂,贺兰丰意一横身挡在两人之间,笑说,“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模样,不该吵架!两位公主,笑一个。”

玉珂指着帛惜舞说,“你无须迁怒我,我无愧于心,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要是在乎,今后大可不和我说话,我绝不生气。你,今日我看在楼兰王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下一次,我便不客气了!”说罢狠狠瞪了一眼贺兰丰意就转身走了。

贺兰丰意喊,“媳妇儿!媳妇儿!”

帛惜舞闻言,更加气怒,一跺脚,“你叫她什么?”

“你聋了?”贺兰丰意问。

帛惜舞嘟着嘴说,“你喜欢她?她才不是匈奴的公主!她是月氏的公主,被单于捡回来的!神气什么?你喜欢她是不是?”

贺兰丰意闻言,说道,“喜欢谁?美人我都喜欢!你,她,还有走掉的那个。”

帛惜舞怒不可遏,听到心上人说自己是美人,还说喜欢自己,稍稍消气,可听到他又说都喜欢,一脚踢在贺兰丰意的膝盖上,走了。

镜湖公主看贺兰丰意抱着腿,很是狼狈,尴尬的一笑,“世子可好?”

贺兰丰意摆手,“无妨!无妨!公主走好!恕不远送。”

花容失色的镜湖公主逃似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入夜,玉珂披着狐狸毛披风出门,来到池子边坐下。

池子已经结冰,却不知道厚不厚。

大漠里的夜里是很凉的,何况是冬日里的夜里,更是寒气迫人。玉珂只坐了一会儿就被冻得浑身发颤,却就是不愿回屋去。

刚开始,自己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动情,可遇上了项逍之后,也不知为何,自己总希望能见到他。

本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他,可贺兰丰意……

玉珂哼了一声,拿起一个石头砸向冰面,“我砸死你!”

咚!

冰面没有破。

玉珂又抓起一个石头砸过去。

咚!

玉珂心里有气,又因为月氏的事十分心烦,又抓起石头来扔。

咚。

“好痛。”身后有人喊。

玉珂不理会,继续扔。

她每扔一个石头,身后的人就喊一声“好痛”。玉珂越扔越起劲,身后的人越喊越高兴。

玉珂终于忍不住回头,“我又不是在砸你!”

贺兰丰意穿着一身白裘,抱着手臂靠在一棵树上,“你心里想着的难道不是我?”

玉珂被说中心事,转回头说,“我……我没有。”

“这样啊……那我白白挨了这么多打!你还我,让我打回来!”

玉珂赫然回头,贺兰丰意正握着一个石头,朝着自己笑。

“你,敢打我?”玉珂道。

贺兰丰意耸耸肩。

玉珂无奈,只好说,“好!我就是在想你,我就是想砸你!”

贺兰丰意随手把石头扔掉,走过来坐下,看着玉珂说,“那我让你打了这么多下,你也该消气了罢?”

“我……啊秋——”玉珂打了个喷嚏。

贺兰丰意瞥了她一眼,“穿得这么少?”

玉珂看了他一眼,“睡不着出来坐坐,不想穿太多。”

贺兰丰意哦了一声。

玉珂疑惑的看他。

贺兰丰意问,“你看什么?”

玉珂白眼,“正常的男子在这时候不是该脱衣服给我披上吗?”

贺兰丰意笑。

“你笑什么?照顾女子是男子该做的,何况你不是……”

“我不是什么?”贺兰丰意追问。

玉珂险些说漏嘴,忙说,“没什么,我不冷。”

贺兰丰意凑过来说,“给女子披上衣服是男子该做的,何况,我不是喜欢你吗?更应该抓紧这个讨好你的机会?是不是?”

玉珂不回答。

“我又不傻。给了你衣服,你最多感激我。可我不给你衣服,你冷得不行,却不想回去,来我怀里避风岂不是更好?可以美人在怀,我何须脱衣给你?”贺兰丰意说着,理直气壮地继续穿着白裘,“再者说,你若是死活不肯来怀里,冻病了,我贴身伺候你、照顾你,何愁你不感激的痛哭流涕?何愁美人不芳心暗寄?”

玉珂听完,抱着手臂哆嗦,下决心死也不中他的计。

贺兰丰意看着她,笑说,“实在冷,就回去。”

“不,回。”

玉珂性子硬,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被贺兰丰意这么一说,更是宁可冻死也不回去,当然,也不会求贺兰丰意。

贺兰丰意点点头,拄着地看天,“好,正巧我睡不着,一起赏赏星、吹吹风,也不错。”

玉珂冻得直打哆嗦,不停地搓手,朝着手哈气,却就是不肯回去。

贺兰丰意看她冻得脸色都白了,张开手臂,说道,“我的怀抱随时恭候。”

“死,死也不。”

贺兰丰意点点头,“硬气。”说罢转个身靠在梅花树上,“我睡一觉,反正你不走,天亮了叫我。”说罢就闭上了眼。

这!

玉珂险些被气死,一边哆嗦,一边嘟哝:“睡死你!睡死你!”

两人就这么顶着冷风坐了一个时辰。

玉珂已经冻得脸色铁青,却就是不肯走,就这么坐在原地。

贺兰丰意根本没睡,想着这女人果然是硬脾气,这么下去,不冻死才怪!

正想着,忽然一阵大风起。

那风冷的刺骨,簌簌而来,声音呼呼直响,贺兰丰意穿着白裘都冷的受不住,忙的正眼看玉珂。

玉珂缩着身子,抱着腿瑟瑟发抖。

贺兰丰意有些怒气,骂道,“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我,我在证明,证明……我能尽力抵抗……抵抗寒风。”

“尽力?你觉得你尽力了?”贺兰丰意问。

玉珂点头。

“你没有。我就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过利用我挡风?没有。所以你尽力了吗?没有。”

玉珂闻言,侧头看他。

贺兰丰意坐在原地,紧紧蹙着眉,抿着唇。

两人在寒风中遥遥相望。

贺兰丰意终究狠不下心,张开手臂说,“你想冻死,我也不答应!”说着就要去拉玉珂。

玉珂却突然扑进他怀里,紧紧靠着他的胸膛,缩着身子直打哆嗦。

“我以为你睡着了,又不想吵醒你,不然早就受不住了!”

贺兰丰意闻言,脸上笑开了,忙的用手拉着玉珂的披风和自己的衣服裹着怀里的人。

“我看还是快回屋,我也挡不住多久。”

玉珂扯住他的手臂,“先等等,我腿冻僵了。”

贺兰丰意心一紧,后悔自己做什么和她斗气,将玉珂又往怀里拉了拉,挺直了腰板,“可还冷?”

玉珂摇头。

“很荣幸我能为你挡风。若是我不幸病了,还请你贴身伺候。”

玉珂颤颤巍巍说,“是你……自找的,谁让……你用……话激我……”

“谁让你明知道我是有意激你,还不肯低头。”

“总之就是你……自找的!啊秋——”

“好好,我自找的,我抱你回去?再冻下去我们都要啊秋了。”

“别……被人瞧见又该有是非了。”

“管他这么多!大半夜,哪里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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