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下一个坑的预告】(1 / 1)
《[Fate/StayNight+刺客信条]鹰视狼顾》
【文案】
他是个兄弟会的刺客,曾数十度濒临死亡。
他的生命起源于父母,后来又被一个男人给予了新生。
他被誉为十万分之一被选中的人,就如同那个卑怯出逃的戴斯蒙德·迈尔斯。
他用自己的死亡给兄弟会做出了最后一份贡献。
他唯一的遗憾是,没能再见一次那个给予了他新生的男人。
【The Apple,piece of Eden,如果你真的这么神奇,那能否实现我的愿望?】
……等等,他求的明明是金苹果为毛会跑出来一个圣杯?还有那个魔术师又是啥,不好好呆在舞台上表演纸牌跑来玩什么魔法?!
——本故事由Fate/StayNight和Assassin’s Creed联合冠名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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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回忆】十四岁那年,他听说卫宫大叔被自己的同伴背叛,死在了绞刑架上。
记得,那是五岁时候的事了。
他出生在沙漠深处的一个农场里,那里有很多长辈,也有很多同辈的小孩子。大家虽然都不怎么出去,但过的很开心,整个农场的气氛经常欢乐到脱轨,搞得管理员比尔先生经常抓狂,发际线一天比一天堪忧。
所有孩子都要上刺客课程,他的总体成绩算是中游偏上,在跟踪与反跟踪、近身格斗、和搜索情报方面相当出色,但教官总是对他的游泳成绩很无语,并调侃他不愧为阿泰尔的后裔,水溶属性被继承了十成十,万一哪天不幸落水,在五分钟内蒸馏那片水域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的残渣。
他才不会承认因为对这句话不爽,自己恶作剧让教官拉了三天肚子呢。
后来他五岁的时候,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比他长一辈的那届学生里有人离家出走了,是比尔先生的儿子,叫戴斯蒙德·迈尔斯。
第二件事是半年后他们的农场遭到圣殿骑士的奇袭,除了比尔先生和几位最优秀的刺客成功突围外,其他人全都被困在了大火里。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年长一些的刺客们将孩子挡在身后,左手的袖刃纷纷弹出,右手握上惯用的武器,毫无畏惧的用血肉筑起一道坚实城墙,给他们创造逃跑的机会。刺客制服那漂亮的白色被鲜血染红,夹杂着泥土的混沌色彩,晃花了他的眼睛。他呆愣愣的被一个大他一岁的男孩拽着,一路跑到农场背面的瞭望塔顶上,男孩推了他一把说“你先走!”,然后抽出匕首保护他的后背。
瞭望塔其实并不高,但那下面是奔腾着地下河的深渊,经由被打通的洞穴刺客们可以通过信仰之跃逃入湍急的河水中。
他的腿在发颤。
别误会,不是说他害怕这个高度,对信仰之跃毕业的刺客来讲这点高度真心不算什么,让他打颤的是这底下的承接物——汹涌咆哮的地下河,他的“天敌”,跳下去保准溺水身亡连残渣都提炼不出来。
背后传来男孩的惨叫,他知道那是因为圣殿骑士们已经突破了长辈的防御圈,追杀到瞭望塔上来了。
男孩的呼吸声消失了,不用回头都知道他已经死了。他颤抖着,面前的河水和身后的圣殿骑士都是死神,区别只在于一个就地处刑一个满清十大酷刑。
不想死……
但是,哪怕赌一把,哪怕被悲惨的溺死,他也不想落入和刺客斗争了数千年的圣殿骑士们手里。
不想死——!!!
在身后的那个圣殿骑士开枪前,他毅然决绝的跃下鹰架,以信仰之跃的标准姿势栽入地下河水中。
戴斯蒙德·迈尔斯,就算你是比尔先生的儿子,我还是恨你!你这个胆小的懦夫!叛徒!!
意识消失前他用最后的力气咒骂那个离家出走的学长,因为他听到过原因,正是那家伙的出走才暴露了农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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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满天繁星。
明明是大漠里看惯了的景色,但这一刻他却觉得那真是美到极致,感动的他差点掉眼泪。
“醒了?”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来,他有点费劲的转过头,看到一个白发褐肤的大叔正坐在他旁边,把手里的木柴丢进篝火后递过来一个水壶。
“醒了就喝点水,然后吃点东西。”
在对方的帮助下坐起来,他听话的进食。篝火噼哩啪啦作响,橘红色的光印在大叔那和刺客制服一样颜色的头发上显得暖暖的,咽下最后一口烤肉,他乖巧的说了声谢谢。
“说实话,最开始救起你时我已经不抱希望了,但没想到你的生命力还挺顽强的。”大叔用色调冷硬的铅灰色眼睛看着他,勾了下嘴角:“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被地下河冲出来吗?”
“……我自己跳进去的。”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声说。
“哈?”大叔打量了他一下。
“我不想死,对方开枪了,我就跳进去了。”他用一个五岁孩子能做到的最条理清晰的方式把原因说出来,然后朝篝火挪近了些,在大漠夜晚的低温下打了个寒颤。
一件大衣带着体温盖在了他身上,大叔仅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弓着背坐在他旁边。他用那大衣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又说了声谢谢。
大叔开口:“你很冷静,也很勇敢,完全不像一个五岁的孩子。”
“我五岁半了。”他更正,没在意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年龄的,因为他的出生年月就写在一个塑料吊牌上,和宿舍钥匙一起挂在他脖子上。
大叔哧的笑了,声音特别好听。
“我来这里是为了追杀一个外道,救你只是回途中的偶然。你有地方去吗?或者我可以把你送去孤儿院。”
“比林斯州立图书馆。”他背诵出一个名字,急救课上孩子们被要求背诵美国各州的刺客据点,尤其是农场所处的蒙大拿州的各据点。
“哦?你亲人在那里?”
“……是有长辈在那里工作。”
“好。”大叔又朝篝火里丢了块木柴,“我们明天就出发,现在给我乖乖去睡觉。”
他听话的躺下。在入睡前,他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救我?”
“只是想要救人罢了。”白发褐肤的男人这样回答,语气漫不经心,语调却是满满的真实:“我不会放弃自己看见的任何一个无辜者。”
“谢谢。”他呢喃了一句,用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速度秒睡。
两天后大叔带着他到达比林斯的州立图书馆,那里整座图书馆都是刺客兄弟会的人,他回归了组织,并且受到热烈欢迎。
“卫宫叔叔。”在大叔转身离去前他叫住对方,“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撒,谁知道呢。”自称卫宫的男人这样回了一句,大步消失在比林斯热闹的街道上。
后来,他成长为了一个优秀的刺客,并且听说了一个雇佣兵界的传奇——卫宫。
大家都叫他,“那个卫宫”。
直觉告诉他“那个卫宫”就是当年救了自己的大叔,但他一次都没有刻意去找过,毕竟谁会记得一个几年前随手救的小不点呢?
只要他记得就好了。
记得那晚美到让他想哭的漫天繁星,记得那温暖到骨子里的外套,还有那个白发褐肤的大叔低沉动听的笑声。
十四岁那年,他听说卫宫大叔被自己的同伴背叛,死在了绞刑架上。那天他破天荒去了酒吧,喝个大醉并拧断了一个找茬流氓的手。
十五岁那年,他被发现觉醒了鹰眼。那是继承自第一文明的先行者的特殊能力,他那被誉为“马斯亚夫白鹰”的先祖阿泰尔就是鹰眼觉醒者,而据说两年前牺牲的逃家混蛋戴斯蒙德·迈尔斯也有鹰眼,还比他更厉害,是亚当和夏娃血脉的融合体,不像他只继承了亚当那一脉的。
十六岁那年,他成了兄弟会最高级的刺客,也成功在圣殿骑士那里被挂了一级红牌。
十九岁那年,兄弟会得到又一个伊甸碎片的消息,在探查出地点后派遣刺客小分队前往那里搜索。不幸的是圣殿骑士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派了一个连的部下来抢神器。双方不可避免的遭遇后他让同伴带着伊甸碎片撤退,自己独身拦下追兵,在杀死对方三分之二的成员后和圣殿骑士总指挥同归于尽。
临死前他觉得心里特别平静。他没有辜负长辈的期望,没有让兄弟会的汗与血白流,没有让自己死的毫无价值,只是……还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遗憾——
最终,都没能再见卫宫大叔一面呢。
想再见对方一面,起码,再说一声谢谢……
谢谢你,给了我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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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用的片段预告———
“我惯常于做一把刀,而现在这把刀是属于您的。Sir,不论是杀人、劈柴、还是削水果,我只是您的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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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给了我生命,因此我继承他们的遗志成为刺客;兄弟会指引我、赋予我意义和方向,因此我将生前全部奉献给它;而您,Sir,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因此我死后的时光全部属于您,这也是我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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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救了我,救了无数人。你不知道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感激着Sir,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梦想着能成为那样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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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被处以绞刑的第二天,一个组织袭击了处刑团。”
“我没有参加,毕竟那里离我当时在的地方太远了,不过瓜分您尸体的几个混蛋里有三个和圣殿骑士有瓜葛,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Buchak说的太轻描淡写了。实际上,那一年里连续出现了三场轰动全球的灭门惨案。
————
“我说什么你都照做?”
“是的,Sir。”
“那么,杀了卫宫士郎。”
Buchak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拔出匕首。
他距离卫宫士郎只有三米,这点距离对兄弟会最一流的刺客来说等同于已经将獠牙搭在了猎物的脖颈上。他轻盈迅猛的向前突进,在目标反应过来前就已经来到对方面前,匕首毫不留情的扎向额头。
第一击
卫宫士郎完全凭本能的向左侧跌倒般的闪避,匕首在他额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如果他没及时避开的话那薄薄的刀片将会顺着颅骨间的缝隙扎进大脑,就是神也救不回来。
目标逃脱,Buchak稍微收缩瞳孔,那双稍微带点银灰质感的浅棕色眼睛不含一丝感情,仿佛面前的少年并不是收留自己并亲切相处了十多天的朋友——不,在Buchak看来他的朋友只有兄弟会的刺客们,这个被恩人点名杀死的卫宫士郎只不过是“一个认识的人”罢了。
目标闪避的方向正好是Buchak的右侧,他持匕首的手顺势划过去,如扑击的鹰隼般瞄准对方咽喉。
第二击
这一击卫宫士郎本来是避不开的,其实就连第一击能够避开都是侥幸,Buchak身为兄弟会最杰出的刺客,自从他被冠上“WASP*”之名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在他的刺杀下撑过三招。
——而唯一真正撑住了三招的人,是Buchak选择与其同归于尽的那个圣殿骑士总指挥,一个同样佩戴【器】并拥有伪造鹰眼的人,在黑暗界人送尊称“□□*”的家伙。
(*WASP高压气瓶匕首,比□□更恐怖有效的军用刀)
【躲不开了!!!】卫宫士郎眼睁睁看着匕首划向自己的喉咙,眼睛能印上影像,身体却完全反应不过来,就连大脑也还未完全分析出这影像的切实含义,只是知道【自己将会在下一瞬间死亡】。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大概是之前打扫卫生时地板上的水渍没有完全干透,卫宫士郎脚下一滑,极没形象的四脚朝天翻了下去,匕首再度擦着他致命点而过,除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就连Buchak也为这出人意料的乌龙而愣了一下,但他须臾间就恢复,完全看不出曾吃惊过。
而这么两个动作的耽搁,一旁的Saber和远坂凛终于反应过来了,随着亚瑟王的一声怒喝,无形之剑和魔力弹一同袭向Buchak,虽然并没有至他于死地的意味,但若不躲开却也同样会被重创至失去战斗力。而要是躲开的话,Buchak将再也没有机会杀死卫宫士郎。
Buchak的选择很简单。恩人要他杀死卫宫士郎,而刺客的本能告诉自己不能被击中,于是他顺着之前手臂挥出带起的势能非常干脆利落的朝卫宫士郎身上倒过去,魔力弹从他头顶上方十多厘米处飞过,紧接着他压在卫宫士郎身上、揪住他的衣领使劲一翻身,整整转过一圈后不但完美与无形之剑擦肩而过,更是整个人都跨坐在卫宫士郎身上完全阻止了对方逃跑的空间。
右手为了有效揪住对方而扔掉了匕首,Buchak抬起左手,手掌朝外一翻,随着“噌”一声轻响,藏在衣袖下的袖刃蓦然弹出,细长凶器在月光下反射着噬骨寒光。
Emyia冷笑着看着这一切,远坂凛完全跟不上Buchak的速度,Saber一招落空此时还来不及再度出招,而卫宫士郎更是被牢牢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次,再没有人能阻止卫宫士郎的死亡。
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刺客的袖刃如同死神之镰,毫不留情的落下。
“停下吧。”
然而,最有能力阻止、也最不可能阻止的那个人,却开口了。
Buchak的袖刃就停在卫宫士郎的心口,锋锐尖端已经划破了衣服,皮肤因为卫宫士郎的呼吸起伏而被割出细小的伤痕。Buchak侧头看向Emyia,在确认对方真的是在下令后,他毫不犹豫的从卫宫士郎身上撤离,一点留恋都没有,沉默的站在Emyia身后。
————在一切结束之时————
初升的朝阳将光芒洒满整座圆藏山,Buchak拖着折断的左腿,一步一步挪到武装残破不堪的Emyia面前。
“Sir,很抱歉,看来我无法再继续陪伴您了。”
背对着朝阳的Emyia露出难得柔和的笑容,宽大手掌落在Buchak头上:“啊,没办法,毕竟我的魔力已经是极限了。”
“不,Sir。我的意思是,我也快要消散了。”Buchak抬起头,阳光落在他那双一不小心就会看错成金色的眼眸中,衬的面容依旧是那么平静。这个大男孩除了在第一次见到Emyia时无声的流泪外从来都是这幅表情,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比如现在这样,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否真的对彻底的死亡如此平静。
Emyia一时失语,他这才注意到,在耀眼的阳光照耀下Buchak的身体正从边缘开始变得透明。
Buchak:“今天是我的生日。实际上,按照时差来算美国现在才下午四点,比尔先生说过我差不多就是在这时候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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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美国蒙大拿州的一座沙漠农场里,一个有着金棕色长发的女人正在产房里痛苦的哀嚎。
她是今日生产。
但她却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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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金色的光点突然出现在Buchak的胸口,那是一个不规则的碎片型挂坠,由未知的金属制成,上边镶嵌着电路一样的白色线条。
Buchak说过,那叫【器】,是小型的伊甸碎片,每一个都拥有无法预测的神秘力量。
那是他再完成一次九死一生的任务后,美国兄弟会的导师亲手赠予他的。
而现在,那金色的光芒明显减缓了Buchak消散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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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妇嘶喊着,发出几乎掀开房顶的惨叫,但婴儿却因为胎位不正始终无法出来。
“呼吸!呼吸!”护士高喊道,试图拽着婴儿的胳膊把他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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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沉默的注视下,年轻的刺客忽然微笑起来。他摘下那条从不离身的项链双手捧到Emyia面前:“Sir,请收下它。器的力量我们兄弟会研究了上千年也没完全解破,但我能感到这里面蕴含着强大的能量。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它了,我想,身为第一文明那些神明的产物,它说不定能跟随您去往英灵座。”他轻柔的笑着看着Emyia,将手又朝前递了递。
“请收下它吧,Sir。”
项链的离体让Buchak的消散速度逐渐加快,现在众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膝盖了,这个大男孩仿佛正在被世界所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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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终于拽出了婴儿,但女人的下|体却血流如注,医生瞪大眼几乎是崩溃的大喊:“Damned!血崩!”
雪上加霜的是,护士不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让婴儿哭出来,在这样下去这个稚嫩的生命很快就会因为窒息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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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yia终于沉默的接过那个项链。
Buchak消失的速度愈见加快,他微微偏了下头,朝Emyia露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灿烂笑容:“谢谢你,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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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的女人让护士把婴儿递给她。她亲吻婴儿的额头,像每个母亲那样幸福的微笑着,给予孩子祝福。
“记住,你是我们的儿子,是兄弟会最杰出刺客的后裔,你的身体里流淌着马斯亚夫白鹰的血。要成为一个出色的刺客,要成为兄弟会最锋利的刀,我的儿子,Buch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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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请记住,不论他人如何唾弃你咒骂你憎恨你,你的所作出的贡献是无法抹除的。你拯救了无数人,拯救了无数的家庭,也拯救了我。Emyia先生,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因此我用死后所有的时光来感谢您。
——谢谢您,Sir。”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年轻的刺客彻底消散,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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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远在美国的婴儿突然呛咳了一下,终于发出第一声啼哭。
女人的嘴角挂着微笑,像是累了似得闭上眼,再也没有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