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十三、规格外的Assassin（1 / 1）
远坂凛指的线索是卫宫士郎的卧室。虽然Emiya一开始就查看过那里，但他本身的魔术素养并不高，其敏感性也只是针对“世界的异常”而已，而Saber和远坂凛也犯了灯下黑的失误，导致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那么明显的线索。
“像是蜘蛛丝一样的不协调感……不，就是蛛丝。”Saber很快找出散发异样感的节点。似乎是因为存在被点破，一条如发丝般的细线显现出来，在黑暗中闪烁着，从卫宫士郎卧室的中心一直朝外延展。
远坂凛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是连这房子的结界都无法察觉的细丝，究竟是要多么强悍的魔术素养才能办到。
无需思考，心底的不安越发扩大，Emiya瞬间消失在二人的视野里，朝蛛丝所指的方向飞跃。
“Master。”
“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是。”Saber颔首，身上的服饰早就变成了骑士装束，赶上Emiya和他并肩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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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ter的咒术不是卫宫士郎这种水平能解开的，在尝试后他很快意识到了这点。如同神话巫女般的Caster轻笑着，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所做的事。
“放心，我并不是要杀死你，毕竟死去的话就无法吸取魔力了不是吗？这个城市的人类都是我的东西，不杀死他们而让他们苟延残喘下去，一直到把他们榨干为止。”
“Caster……！你这家伙，居然对无关的人动手吗——？！”
“诶呀，我以为既然和那小姑娘联手了，她就应该告诉你了呢。我说了这里是我的神殿吧？那么，向我奉上贡品，不就是下界的愚蠢人类的使命吗？”
“Caster……！！！”卫宫士郎彻底被激怒了。连续发生的多人不明昏睡案件，整座城市人心惶惶，都是眼前这家伙造成的——！这院子里的魔力漩涡，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是由成百上千人的灵魂光辉所构成。
——绝对——要阻止——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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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被庞大的魔力所污染的山。上空的死灵如乌鸦般盘旋着，被凝聚的魔力、残留的被剥离的精神，光秃秃的山吞噬着所有访客。如果说世界上有死亡之地的话，这里毫无疑问是最佳的范本。
Emiya连停都没停，毫不犹豫的就踏了进去。
“Archer！”Saber的喊声在身后响起，“这里——！快回来！这座山对servant来说是死门！”
“那你就留在这吧！反正被带走的又不是你的Master！”Emiya难得对Saber大吼，对方受伤似得低下头，低语了一句：“你、这样说实在是太狡猾了……”
没管自我踌躇的Saber，其实Emiya能理解她的想法。他们只不过是临时同盟，为了这种最后一定会撕破脸的盟友踏入死亡之地无疑是件蠢事，不论是为了Master还是Saber自己取胜的意志，她都会对此退却。
……算了，反正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这次也只不过是常态而已。Emiya攥紧拳头，视野中已经能看到柳洞寺的山门，以及一个意料外的——以竹之姿站立、以樱花飘落之姿挥刀的身影。
是敌人。
感受到杀气的Emiya在冲刺中投影出双刀，毫不犹豫的利用长时间奔跑产生的势能制造出强力一击，对方抬起那长的不可思议的□□，明明看上去那么易碎易折，却稳稳挡下了Emiya的进攻。
“让开。”Emiya低吼。
武士轻笑起来：“你想通过这扇门吗？啊，对，里面的是你的Master吧，那么你就是Archer了。”
“我再说一遍，让开！”Emiya锐利的目光如匕首般直刺对方眼底，一脚蹬在刀刃上试图越过去，心中却警铃大作，他猛地后仰身子一个空翻，正好躲过对方的攻击。薄而美丽的长刀在空中摇曳出青色的虚影，Emiya冷汗涔涔，毫不怀疑刚才自己如果晚了哪怕只一瞬，现在就已经身首异处。
“这可不行，我的任务是看守山门，如果让你通过可又要被那个女妖怪责骂了。”紫衣武士风轻云淡的笑着说。
按耐住心底的烦躁，Emiya压下身子，毫不掩饰的释放自己的杀气：“说不通吗……那就只能杀死你了。”
“正合在下之意。”对方悠闲的站在山门前，通身都是破绽，但Emiya却直觉不能就这么攻上去——全是破绽等于没有破绽，这个敌人，拥有哪怕悠闲地站着、不摆出架势也能从任何姿势挥刀的能力。
棘手了。
Emiya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卫宫士郎就在门内，而门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进去的强敌，时间不多，那就只有速战速决。
脚下一蹬，Emiya急速后撤数十米，手中的黑白双剑散去，再抬起时已经握住了黑色的长弓。
“要逃跑——？不对。原来如此，所以是Archer吗。”敌人闲适的自语，将长刀朝身后挥去：“被拉开距离也未免太狡猾。Archer，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不会用剑的人，为什么不来一场痛快的比试呢？”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Emiya拉弓搭剑，目光直直锁定住敌人，弓弦逐渐被拉成一轮满月。
“嘛，真是不解风情的对手。在下佐佐木小次郎，衔领Assassin一职。那么，要来了哦。”
Assassin？不应该是哈桑吗？Emiya为这规则外的意外愣了一下，对方抓住这机会瞬间突进，一眨眼就来到了Emiya面前。
咬牙连续后撤，一时大意失了先机的Emiya重新拉满弓，冷静的对准敌人松开弓弦。
爆炸的白光照亮了整座山头，却没有给敌人造成任何伤害。佐佐木小次郎拥有A+级的敏捷，想要击中是非常困难的。攻击落空后Emiya意识到这一点，他重新将武器换成干将莫邪，拿出全部精神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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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看来你的servant来救你了。”被爆炸的白光吸引住的Caster抬头，朝卫宫士郎伸出去的手也停住。
“Archer？！”卫宫士郎眼里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想扭头看向山门的方向，可惜身体依旧被咒术控制住着，动弹不了分毫。
Caster咯咯的笑起来：“别妄想了，小男孩。你的Archer是进不来的。真是狂妄自大，如果他和Saber一起来的话那条狗可能还真挡不住，但他居然只身前来……也好，就让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剥取你的令咒和神经、成为他的新Master的吧。”
“你休想……！我绝对不会把Archer交出去的！”
“哎呀，这可由不得你呢，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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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压制住了。
敌人的剑技太过卓越，恐怕连Saber都无法抗衡。Emiya挡住又一次剑击，挥刀而出却被对方躲过，紧接着又是一剑刺来，Emiya被逼的再次朝后退了三阶台阶。
离山门越来越远了。
心底的不详越来越重，Emiya以干将横档，莫邪从一个犀利的角度刺出，佐佐木小次郎被这狠辣的攻击朝一旁逼去，却以长刀阻住了Emiya试图越过他的身影。
“嗯，因为Master陷入危险，而烦躁的无法发挥全部实力吗？你们的羁绊还真深刻呢。如此美丽，如此炫目，令在下赞叹呐。”佐佐木小次郎吐出似是赞美的言辞，缓缓下降到和Emiya一致的高度，以淡然的声音说：“作为回报，在下就向你展示我为之自豪的绝技吧。”
——会死！
心眼爆发出尖锐的警报，Emiya毫不犹豫的踏出一步，手中双刀先发制人的挥出。
——不阻止那一招，会死！
间不容发的踏出，阴阳太极闪耀，两人相隔不过三公尺，对方的长刀在这种距离反而会变成阻碍，但摆出从未见过的姿态的佐佐木小次郎却微笑起来。
“秘技——”
“Archer！”
“燕返！”
“什——？！”
仿佛奇迹一样，三刀攻击打破时间的桎梏同时出现。一刀砍向Emiya的头颅，被|干将莫邪挡住；一刀砍向Emiya的腹部，尽管他拼命后跃但还是被划出一蓬血雨；而封锁了Emiya退路的第三刀——
被看不见的圣剑所劈落。
“Saber……？”Emiya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无法理解亚瑟王为什么会选择踏入这对英灵来说等同于死门的山。
“Archer，这个对手交给我，你去救士郎！”亚瑟王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容置喙的凛然。Emiya勾起一边嘴角，应了声：“那就交给你了。”
“哦呀，这可不行。”佐佐木小次郎朝着Emiya一刀斩出，却被Saber挡住，娇小的剑士坚定的站在那里，浑身涌动起清澈的剑意：“快去，Archer！”
“哼，还要你说。”Emiya趁着佐佐木小次郎被缠住，脚下一蹬绕过对方，疾踏几步后用力跃上山门，手中已然握住了长弓。
在视野里，遥远的庭院中央，卫宫士郎正四肢僵硬的站在一团黑影面前，那黑影伸出手似乎是想触摸他的左手背，卫宫士郎挣扎的满额头都是青筋，却移动不了分毫。
瞬间投影全开，Emiya以最快的速度拉弓搭剑，一口气连射出十三箭！
“什————”黑影如陀螺一般翻转身形后退，十三把剑呈追击状插在地上，如果她躲的再慢一点、或者Emiya再多射出一把剑，毫无疑问她的胸膛就已经被贯穿了。
飞身落在卫宫士郎身前，Emiya一边盯着敌人一边对卫宫士郎调侃：“还以为你早就没命了，没想到还挺顽强的嘛。”
“Archer——”
“……我擅自行动导致你落入敌人手中是我的错，不过要追究也等回去后再说。”有点别扭的承认错误，Emiya长舒出自卫宫士郎失踪后就憋着的一口气，战意抖擞的看着敌人。
“Servant Caster，我没猜错吧。”
“可恶——！Assassin到底在干什么……！”似乎是畏惧Emiya，Caster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原来真的是Assassin吗。居然不是哈桑，真是吓了我一跳。”Emiya扯出斜讽的笑容看着Caster，眼中冰冷的杀意涌动，对卫宫士郎嘱咐了一句：“刚才应该已经切断线了，不想被Caster杀掉的话就暂时呆在那里别动。”
卫宫士郎：“……——Archer，她刚才说Assassin，难道柳洞寺有两名servant？”
Emiya：“没错，之前我在山门那里被Assassin绊住，现在在和Saber交手。身为刺客却选择正面交锋，不得不说是个出人意料的英灵。”
卫宫士郎：“那也就是说有两组人？Caster，难道你的Master和Assassin的Master在相互合作？”
谁知听到这话后，Caster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大笑了起来：“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合作？我和那条狗在合作？和那个不过是我棋子的男人？”
闻言Emiya若有所思：“不是哈桑的Assassin，以及你的态度——Caster，难道你……？！”
“啊~你猜想的没错。我的Master没有和任何人联手，Assassin的Master也一样。不对，说起来，那只狗根~本~就~没~有~Master~”
Emiya厌恶的皱起眉头。虽然佐佐木小次郎给他造成了很大麻烦，但依旧是名值得敬佩的英灵，而这个Caster居然把他叫做狗……这是在赤|裸裸的侮辱一名英雄。
“真是令人反胃啊，你这个老妖婆。”Emiya满怀恶意的说了句。
Caster的笑声突然停住了，阴冷的魔力以她为中心迅速弥散开来，衬的她仿佛一个真正来自神话时代的巫女。
“没人告诉过你，不可以说一个女人‘老’吗。”
“哦呀，真可惜。虽然我知道这一条，但凑巧你不在我的礼待范围内，Caster。”这一刻Emiya觉得，他那一开口就嘲讽的本能有时候还是很好用的。
【士郎，等我缠住Caster后你立刻逃出去。远坂应给也快到了，去找她会和。】
“那个规则外的Assassin，不会是你召唤出来的吧？”Emiya同时在链接和外部说到。
Caster冷笑道：“没错，但我可没有违反规则。呼唤出servant的是魔术师吧？既然这样的话——身为魔术师的我呼唤出servant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操纵servant的servant啊……原来如此，难怪会是架空的英雄。——那也没关系，不管是怎样的英灵，是敌人的话只要打倒就行了。但是，这是你的擅自行动吧，Caster？”
“唔……！……说来听听，你为何会得出这种结论，Archer。”Caster又倒退了一步。
“没什么，不过是直觉。本来Master就是魔术师，而在把比自己更优秀的魔术师当做使魔的情况下，所存在的就不可能是一般的主从关系了。魔术师会警戒比自己更优秀的魔术师是当然的事……如果我是你的Master的话，绝不会给你这个魔女自由，更不可能允许你召唤不属于Master本人、而身为你的手下的servant。”
“……哦，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嘛Archer。好，就冲你这份智慧，刚才的粗鲁之言我可以当成耳边风。”
Caster阴冷的微笑着，虽然口中说出这种话，可眼睛却一直盯着Emiya。
两人之间，只剩下敌意。
但Caster却不敢贸然进攻。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七米，按照她监视到的Archer和Berserker那场对战中Emiya的突进速度，她在咏唱完咒文前就会被对方砍倒。但是Caster记仇的天性还是促使她开口了：
“虽然你对我的侮辱被抵消，但喊我‘魔女’者，我必会给予相应的惩罚。”
Emiya哼笑了一声：“就凭你？——这个只会对Master出手的胆小鬼吗？还真会说大话呢。”
Caster发出憎恶的声音，长袍开始被魔力所鼓动：“在我的神殿里，我比任何人都强。虽然不清楚Saber和Berserker究竟如何，但就凭你这个Archer的话我连擦伤都不会受吧。”
Emiya的表情冷了下来：“——有意思。连碰到你都不可能？那就试试吧！”说着，倾身冲刺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