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Caster（1 / 1）
虽说在购物街被伊莉娅丝菲尔绊住了一会儿，但到家也只有不到四点而已，间桐樱和藤村大河依旧在学校参加社团活动，远坂凛貌似和Saber在房间里捣鼓什么东西一直都没出来。离做晚饭的时间还早，Emiya等卫宫士郎做完作业后把他拉到道场，丢给他一把木刀。
“嗯？这是要做什么，对练吗？Archer。”
“没错。”Emiya像拿着剑一样的拿着木刀，“既然你身为魔术师的那部分糟糕透顶又没办法速成，那不如先提高你的生存能力。”
“你好像又说出了什么打击人的话……还有，剑法这东西也不是速成的吧？”
Emiya把手中的练习用木刀猛地下挥，发出劈开空气的啸声：“没错，所以我要教给你的不是剑法，是战斗本能。让你在面对敌人时能应对起来，而不是傻乎乎的乱窜。”
“谁——谁傻乎乎的乱窜啊！”
【除了你还有谁，拖后腿的】Emiya眼中明明白白的表露出这意思，突然一刀劈下，托日常锻炼的福卫宫士郎勉强挡住这一击，手臂被那力道震的发麻，不禁倒退了一步，Emiya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间不容发的踏前，攻击如暴风雨般落下。
躲避，格挡，尝试反击。即使一次又一次的被打趴下卫宫士郎也决不放弃，这个人仿佛天生就不知道妥协一样，那坚韧的意志让Emiya都为之佩服——虽然Emiya一直都只是压制着实力和卫宫士郎对打的。把自己调整在卫宫士郎应对的临界点，一边让他体验濒败即死的感觉一边刺激他突破。毕竟是教导而不是对战，如果一击就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就脱离本来的目的了。
但是渐渐地，Emiya察觉到了不对劲。
进步太快了。
就算假设卫宫士郎是个天生适合你死我活厮杀的人，这进步也太匪夷所思、或者说毛骨悚然了，几乎给Emiya造成一种错觉——每一击之后，卫宫士郎都会进步一点点，一边后退着一边变得强大。这已经脱离“成长”的范畴了。
当事人的Emiya和卫宫士郎没有发现，但被剑戟交击声吸引来的Saber和远坂凛却发现了一个问题。
“Saber，你注意到了吧……”
“是的。”Saber面色严肃的颔首，“士郎在模仿Archer。握剑的姿态、招式、行动方针、起手式，全都一模一样。”
“这家伙果然是怪物吧。之前是在仓库里发现的东西，现在又是这个。以前教导士郎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用完全错误的方式来指导他，能活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啊。”
而沉浸在战斗中的卫宫士郎完全没注意到这些。对他来说，就算Emiya压低了水准也是不可战胜的，他只能全神贯注的捕捉木刀的轨迹，尝试去阻拦它，然后抓住每一个空隙反击。两人武器的每次相交都会引起震动，那震动顺着手臂传导到大脑，一些东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注入了卫宫士郎的体内。
Emiya是卫宫士郎的未来，卫宫士郎是Emiya的过去。他们是一体的。
那些注入进去的，是属于Emiya的战斗记忆。在卫宫士郎不知不觉间提升他的实力。
“砰！”“咔啦！”
卫宫士郎抓住一个机会猛地跳起来，用尽全身的力道劈向Emiya，Emiya横刀格挡，谁知本就已经到达极限的训练用木刀居然承受不住的断裂了！失去支撑点的卫宫士郎一下子整个人掉下来砸在Emiya身上，要不是他千钧一发之际扔掉自己的木刀，刚才那下绝对会劈中Emiya的锁骨。
“——！”Emiya诧异之下被卫宫士郎砸的朝后跌过去，他下意识的护住卫宫士郎，拿自己当肉垫防止对方受伤。
“呜啊！痛痛痛痛——”鼻子磕在Emiya坚硬胸膛上的卫宫士郎差点飙泪花，Emiya也没好到哪去，即使是英灵，在后脑勺结结实实的亲吻大地后也是会眩晕的。
“——啊，Archer你没事吧！”
“……你先起来。”被压的内脏差点变形的Emiya很想翻白眼。卫宫士郎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就看到Emiya一脸痛苦的把手放在肚子上。
“Ar、Archer，没受伤吧？”
“你把servant当成什么了？这点程度怎么可能受伤。”庆幸英灵的内脏都只是概念化物体的Emiya揉肚子，完了又揉后脑勺，“休息一下吧，道具也得换了。”
卫宫士郎闻言下意识的看了眼天空：“不好，都这个时候了。樱应该快回来了，我也得去做晚饭才行。”
“晚饭可以我来做。比起口腹之欲，提高你的实力才更重要。”一直在角落里旁观的远坂凛开口，卫宫士郎这才发现道场里还站了两个人。
“远坂，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很早之前。Saber对你们的对战感兴趣，所以就过来了。”
比起远坂凛和卫宫士郎，Saber和Emiya只是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
【期待与你一战。】Saber圣绿色的眼中满是这样的邀约，Emiya觉得他后脑勺又疼起来了。开玩笑，正面对决他肯定打不过亚瑟王，除非偷袭。于是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目光，接上远坂凛的话：“练习就到这里吧，士郎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远坂凛没有接话，而是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两人，发出一声长长的“哦~”。
“怎么了？”被远坂凛弄得浑身寒毛倒竖的卫宫士郎问。
“没什么，只是感慨你和Archer的关系又恢复了嘛。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喔。”远坂凛撩了下发尾，没怎么在意的转换话题：“晚餐我不要吃太甜的。”
Emiya：“……”刚才在想要不要做甜点，算了换成别的吧。
卫宫士郎：“呣，那就做和风吧。”
晚饭时藤村大河果然来了，并且气势凶猛的扫荡卫宫士郎做的那部分，在一连添了三碗饭后间桐樱说什么也不给她第四碗，卫宫士郎也上去劝阻，藤村大河这才不甘愿的摸着肚皮哼出一口气：“士郎做的饭才不给奇怪的人吃！”
远坂凛+Saber+Emiya：“……”
间桐樱和藤村大河离开后，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就是魔术师们的活动时间了。
“我们分两组搜索。我和Saber负责新都，你和Archer负责老区。”远坂凛主人似得分配任务。Emiya提出让卫宫士郎在家等着，毕竟他不像无法灵体化的Saber，是可以单独行动去探查的，但被卫宫士郎强硬驳回了。
在用脚丈量了住宅区后，卫宫士郎叹气的坐在约定地点的长椅上摇头：“结果什么都没发现呢。”
四周没有一个人，Emiya实体化出现在卫宫士郎旁边，习惯性的单手叉腰：“确实感觉不到servant的魔力。就看远坂那边的消息了。”
卫宫士郎点点头，举起从自动贩卖机里买的热咖啡：“要吗？”
“……”Emiya默不作声的接过去，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说了句：“晚上喝咖啡你不怕失眠？”
“唔，买的时候顺手就选了咖啡……下次会注意的。”卫宫士郎像是很高兴的回答。
Emiya开始反思自己平常是不是对自家Master太严厉了，只是一句关心居然就让对方乐成这样子。
和远坂凛汇合后的结论是没有任何发现，联盟组无功而返。一路上远坂凛都在念叨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找不到其他Master，敌人未免也太胆小太能躲了balabalabala。卫宫士郎觉得，这个赤色魔女大概是因为没敌人可揍、或者说找不到对象炫耀Saber才在怨念的吧……
之前Emiya暗中拜托过Saber晚上别睡的那么沉，偶尔也警戒一下。等两个孩子入睡后然后他独自返回新区，来到那片占地非常大的公园。
这个地方，给他一种熟悉感。
对了，梦里的那场大火、“他”最终倒下并被救起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心脏的部位蠢动着，Emiya抬手覆上心口，感受着那由灵核概念化成的器官沉稳的律动。
就在之前，卫宫士郎换睡衣的时候一枚宝石挂坠掉了出来，他说那是第一次被Lancer杀死、又被救活后身边留下的，想着应该是救他那人的东西所以一直贴身带着，也算是一种纪念。
Emiya摸了摸自己的概念武装，在圣骸布的遮盖下，有一枚和那一模一样的宝石挂坠。
那宝石色泽纯粹，是非常珍贵的名品，项链的做工也非常完美精致，更不要说从那沉淀的历史厚重感来看是非常古老的东西了。这么贵重的物品，按理说不太可能有两个。
最重要的是，从解析上看，那两个挂坠都曾被灌注过庞大的魔力，之后又被一次性用光。
——一模一样。
脑中再次浮现出那个猜想，Emiya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倒退一步。
越来越诡异了。他和卫宫士郎之间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不，停住！别再想了！
后脑勺又开始抽痛，Emiya面色痛苦的按住那里，连呼吸都开始紊乱。
——不可以再想下去了。阿赖耶挖掉那部分记忆应该是有它的理由的，最好……最好遵循它，不要再探寻了。
“咯”的咬紧牙关，Emiya步履沉重的转身，一步一步离开那空旷寂寥的广场。
他有种预感，一旦寻回完整的记忆，他就将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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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卫宫士郎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因为他的意识仍然发困，身体也沉眠着，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这样子的话，果然是在做梦吧。
沉眠的双脚不受控制，带着他走出大门，穿过坡道，不停歇的在寒风中前进。
……不对，这种寒冷不是冬木市该有的。而且如果这是梦的话，这种恶寒早就能让人醒过来了。
【过来】
风声很刺耳，只穿着睡衣的身体逐渐被冻僵。卫宫士郎模糊的开始怀念起Archer的外套来，大约因为是概念武装的缘故，即使看上去很薄，盖在身上却很暖和。
黑暗的夜，奇怪的耳鸣，令人发狂的恶寒。卫宫士郎仿佛清醒了又仿佛没清醒，他的身体依旧沉眠着，连张嘴喊出声都办不到，但他的精神却意识到这不是梦。
【过来】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已经穿过了住宅区，展现在眼前的是圆藏山那长长的登山梯。脚不听话，像是被|操控着一样加快速度攀登。
【过来】
在脑海深处，仿佛有魔女在呼唤的耳鸣一直持续着。
看到山门了。
——快回去。
卫宫士郎的精神在体内挣扎。
快回去。快回去。快回去。快回去。
快回去！如果进了那扇门的话，绝对没办法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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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iya一回到卫宫宅就知道大事不好——卫宫士郎不见了。
不在卧室，也不在仓库，在把整栋房子都翻了一遍后Emiya不得不承认，自己的Master在他离开的这一小段时间里失踪了。他压住内心的暴怒叫醒远坂凛和Saber，知道事情后Saber表现的简直愧疚到要自杀，主动提出去寻找卫宫士郎。
“Archer，你能感应到士郎的位置吗？”远坂凛冷静的询问。
“不能。我们的契约太不完整，我只有在他遇到生命危险时才会有感应。”
“希望那笨蛋还记得用令咒——”远坂凛咬牙，“Saber和Archer出去搜寻，我用魔术找试试看！”
没再说什么，Emiya直接灵体化飞奔而出。
虽然总是想着自家Master有多不成熟、觉得能换一个就好了，但内心里他可一点都不希望失去对方！
——让Master在自己的保护之下丧命可是最大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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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那如同古老神话中魔法使身姿的黑影，卫宫士郎努力掀动双唇，拼命吐出声音：“……servant里的……Caster！”
“嗯，没错哦小男孩。欢迎来到我的神殿。欢迎你，Archer的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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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搜寻不到，Emiya按耐住内心不祥的预感，烦躁的在楼顶穿梭，锐利的鹰之眼轻易看到千米外大桥上的每一根钢筋，却看不到那个红铜发色少年的身影。
为什么……按理说Saber有分出部分精神来警觉，却连卫宫士郎什么时候消失的都不知道？
谁能做到这点？在Saber的眼皮下带走一个魔术师——哪怕是半吊子但好歹也会魔术——难道是Assassin？
大脑中出现一个玄妙的感应。那是远坂凛在Emiya的同意下建立的临时通讯魔术。仿佛接受一个信号不良的电波台一样，在一阵杂音后远坂凛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响起：“Archer，回来，有线索。”
Emiya脚下一停，随即调转方向朝卫宫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