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个人（1 / 1）
在堂哥去N市后，语卉就基本陪着紫竹她们，今天她们又要飞台北了，紫竹偏不让语卉送，寻思到时候贾晶看到语卉又要冷嘲热讽的，语卉倒是无所谓，但是拗不过紫竹只好答应，“好吧，那你们走我不送，你们回我一定去接。”
吃过早午饭，戴教授已经开车过来，诀乔也先去接过杨丹过来了。大家一块儿把行李搬上车，如云歆歆还颇为伤感和语卉告别，毕竟就留她一人，被语卉吐槽，“伤感个球啊！下次你们通通看家，我一个人出去潇洒。你们好好玩儿，难得的免费旅游。”
看他们上车离开返回家里，语卉抱起雪糕才有些许冷清。
“喂，Yuki，下个月的新年特别板块的设计材料和方案出来了，你到Z来一趟。”是cherry，靳彤把一年的假并一块儿请了五天假，因此最近几天的材料第一时间就传给语卉了，起初靳彤还有些不放心，怕她负担重。但语卉提醒她已经放假了，也没别的事忙可以专心搞杂志了。就背着包出门了。
“语卉！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一回Z，蔡雅君就一把抱住语卉，“靳彤说去台北了，你怎么没去啊？”
语卉笑笑没回答。“对了，这是下个月的特约稿板块和新年企划新增板块的材料。”由于此前她们的四人小组原有的特约稿板块做的风格内容都不错，上头又把新增的新年企划里的一个活力板块交给了她们。“这回放好了，可别又找不着。”语卉把她的那份交给她，等下于虹过来就可以开始了。
“语卉！你在不在家啊？我的那个都放着证件的文件袋没带，你给我看看在不在我桌上或者床上！”语卉正说着如云一个电话甩过来。
“什么？你这个怎么没带？”语卉真是对如云的粗神经服得五体投地。
“哎呀，早上我嫌东西多拿出来点，好像把它带出来了忘记放回包里了……哎呀，你帮我看看呗，飞机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要飞了，我回去怕来不及……”如云都快急哭了。
“我知道了，我现在外面，不远。你别急，我马上回家拿了给你送过去。”语卉和蔡雅君说了两句什么就匆匆奔回家了。好在文件袋就落在床边，语卉简单打开扫了两眼确定无误后塞进包里，就出门了。到路上去拦车，却怕什么来什么，等了五六分钟也没辆空出租，却碰到了刘波。
“语卉，去哪里？我送你。”刘波摇下车窗。
语卉看了一眼手机，从家到机场不堵大约半小时，现在也差不多剩半个多小时，她怕如云担心，还是上了车，“浦东机场快一点，我朋友很急。”刘波很高兴，一个劲说包在他身上。
“如云，我找到了，我现在在来机场的路上了。”语卉给如云吃了一颗定心丸。所幸一路还算畅通。
“语卉，语卉。这边这边。”如云见到她就跟见到亲妈似的。小跑过来的语卉还有些微喘，“你丫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啊！”紫竹一边说着如云一边给她递过一瓶水，“好在飞机延误了，幸好是中国的航空公司，不然路上堵点你就去不了了。”
“语卉，还好你在家没来，不然他们开车折回去怎么着都来不及。”贾晶笑着说。语卉知道她的意思，笑笑没说话。
“贾晶你讲话能不阴阳怪气吗？”靳彤不满。
“姐，那等下跟我一块儿回去吧？”诀乔拉她一块儿坐在杨丹旁边。
娄主任在一旁拜托尹寒照顾娄璇，娄璇脸皮薄，扯娄主任的胳膊，娄主任也假装没在意继续说，贾晶则□□去说她也会帮忙照顾什么的，语卉没有抬头，不想听，但都听了进去。
“对了，语卉。如云刚打电话你在哪儿啊？”歆歆有些好奇。
“……”左齐和靳彤在，总不能说在Z吧，“嗯，买东西。”突然语卉想起刘波还在外头等，万一自己这么久不出去他进来当这么多人面找自己的话，那可真是说不清了，还随了他的意。忽然起身，“诀乔你自己回去吧。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她怎么了？看上去怎么精神紧张似的。”韩啸看着她跑出去了。
“语卉！”刘波从身后追过来。语卉惊恐地看着他，她明明出来就走的来时的反方向，还说走远点打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走了呢。结果这个男人还是拦到了她。“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吧！”
“今天的事谢谢你。”语卉抬头对他说，“但是不代表我就得跟你交往。”
“我能拦到你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没逼你立刻答应我，我说了，我会经常找你，慢慢的你就会接受我……”刘波伸手想拉她。
“你别碰我！”语卉瞪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就该知道我是不喜欢你，要躲着你！你非逼我把话说那么难听。”
“你们女孩子就是矫情点，不过就是怕一口答应以后男孩子不珍惜你们呗！放心，我不会的。我们常常见面，你说不定就会喜欢上我的。”刘波说得很有经验似的，完全不像第一眼那个羞涩的队长。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你自我感觉会不会太良好了？今天我就明确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再纠缠，我只会更讨厌你，我很讨厌你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说完了，别再跟着我！”语卉转身快步离开，上了一辆出租车。
还没到Z，一个晴天霹雳就把语卉搞得不知所措。金氏的官网已经把新年企划的全新改版海报预告登出来了，一些创新元素和两个钟头前cherry给自己的材料可以说达到了九成相似度。cherry电话里的语气非常不悦，似乎梁主编也很生气。当语卉赶到Z时，蔡雅君又成了“冤大头”在被□□。由于格子间很多人作证语卉一从cherry办公室拿到材料就把材料给了蔡雅君，且金氏的海报大部分元素直接挪用了美版，并抢先登出，所以语卉并未受什么牵连，而蔡雅君就比较苦命了。Z的美版设计一向都是杂志界的拔尖，被觊觎非常正常。“cherry，事情还没搞清楚前，不能断定就是雅君的错，再说美版并不只有她一人负责……”语卉想先平复一下大家激动地情绪。
“慕语卉！你这是什么意思！”于虹不满地白了语卉一眼。
“我没说你，你别紧张。美版负责是两人，外带上次的事件说明我们有很多问题没有根本解决，现在不是□□的时候，应该想补救措施，尽快出台第二套设计，官网准备发的预告海报也应该摒弃，不然会被金氏反咬一口抄袭。”语卉淡定地说着。
“那你说要怎么解决？”梁美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脸色不是非常好看。
“切，你才上过几天班？大道理一大推！根本不懂这个行业的运作！不惩罚犯错的，不处罚内鬼，问题就解决不了。”于虹冷哼。
“你怎么知道有内鬼？好啊，那你告诉我是谁？证据呢？说不定金氏也有人正好设计和我们不谋而合呢！照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全部停下整顿抓你说的这个内鬼，稿件设计都放摊了，到时候杂志不能按时出版，那才是Z最大的危机！有问题是要解决但是不能影响补救的效率，查询整顿有人会做这个工作，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工作就可以了。Z办事以高效著称，问题自己消化，不能耽误出版。”语卉看着于虹。
“好了好了。慕语卉，你们三天内给我一套新的方案，做得到吗？”梁美雯问。
“可以，但是主编我有个请求。我可以找主版的赵编跟我一起设计么？毕竟要先救急，我可能会每天耽误他一点时间。还有为了避嫌，也为了各位不说闲话，我建议蔡雅君和于虹暂不参与总设计，到时候材料整合好之后，先于官网刊登后，再分类参与设计。”语卉诚恳地看着梁美雯，后者思忖半天也点头答应。虽然于虹很不服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语卉安慰蔡雅君两句后把她拉到一边问她于虹什么时候拿到材料的，她说一早是看她从包里掏出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电子版也不知道。语卉也就没多问，去楼上找赵编。赵编人比较客气好说话，语卉也就庆幸这次设计合作应该不会太尴尬。
——
登机后，由于贾晶的干预，她牺牲自己和尹寒坐一起的机会而坐在娄璇身边。哪知道最后尹寒旁边却坐了个秦紫竹，估计两个小时的飞行她会从上海郁闷到台北。
尹寒和紫竹半个小时全程无交流。直到来人询问是否需要饮品时，尹寒询问带着耳机的紫竹，后者礼貌地摆摆手。后来拿着手中的pad向前划了两页，推到尹寒面前。
“……什么？”尹寒对她的行为有些奇怪，“Z？”他看着pad。
“语卉参与设计的版面。”紫竹笑着又给他翻了两页。“怎么样？不错吧！”
尹寒盯着pad，而后淡淡地点点头。
“要不是淋雨发烧就能参加模拟，现在都一块儿来了！”紫竹把pad拿过去继续看着杂志。
“淋雨？”尹寒转头问她。
“嗯，怎么了？”紫竹拿下耳机。“这姑娘脑子也不大好使，傻了吧唧，说是出去有事，不回来吃饭，我估计是Z的事。这公司算不算压榨学生工？！后来靠六点下雨了，我怕她没伞，说等下让米清她们回来拐过去给她送把伞，结果老说关机。米清她们到Z吧，又说她不在。八点多回来淋了一身雨，不发烧才有鬼！□□点那雨简直是倾下来，从校门口走回宿舍都湿透了。我问她手机关机，结果她告诉我手机没电了，不知道我打了电话。”紫竹不禁摇摇头，“你说Z一个大公司连个充电器连把伞都没？你别看她那样，呆起来要被她气死。”
“八点多？”尹寒问她。
“嗯，又不是约会，吃顿工作餐吃那么晚！”紫竹说着说着就为语卉不能来而感到无奈。
她那天一直在F大厦等自己！等到八点多！尹寒忽然觉得想被打了一拳一样。那天接完奶奶去姐姐家正好折返去接她，还没开出去十分钟，妈妈就打电话来说姐姐晕倒了，姐夫现在带她上医院了。尹寒不知道什么情况先是被吓了一跳，把车子掉头，一边给她拨电话一边往医院赶，但也总短信呼，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赶到医院，结果得知姐姐是怀孕了才放心。等到检查好身体，已经七点多了，外面天早黑了，虽然她没回短信但也应该回去了，又怕她怪自己放她鸽子，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确实到晚上靠九点她才以早就回来了简单回复了自己，也就没在意。而她又说自己是洗澡水凉了发烧感冒的。如果知道她八点才回，自己就应该折回去找她，送她回去就不会淋雨了。尹寒突然心情堵的慌。
“不过她这样也好，知道生病不好受，长点记性。”紫竹叹气。“对了，有件事还要跟你说。”
“嗯？”尹寒把思绪拉回来。
“你别怪她告诉我你找她装你女朋友的事。你……如果不喜欢她，下次换个人，别找她，她这方面智商不高，可没你精明，你别把她带进沟里出不来。而且她也对校草绯闻女友之一的称号和被八卦好事者消费没兴趣。”紫竹小声地嘀咕。
尹寒没再说话，紫竹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回到住宿的旅馆，尹寒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想着拨电话，想想还是改发短信，编辑了半天写了又删，想着她那天让自己别管她的事别靠近她，就觉得怎么说都不合适，就把手机扔到一边，与其让她困扰还不如就当自己不知道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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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得到赵编的帮忙，但是大部分工作还是语卉来做，因此总是家—Z两头跑，晚上要搞到很晚才去睡觉。第三天，诀乔打电话找自己吃饭，语卉本想就在Z里稍微解决下，但是冷落家人总是不好的，于是让他11点半在Z楼下等自己。掐掐时间快到了，语卉就把材料文件通通锁好才下楼去。刚走出电梯，语卉手机响了，又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又没有人说话，事隔一个星期又接到这样诡异的电话，语卉心里有些不安。正想着，一个让她更头疼的人居然抱着一束花站在Z外面等她。
“喜欢吗？听说女孩子都喜欢玫瑰。”刘波把花递过去。
语卉从他身边过没有停下搭理他。
“喜欢不喜欢总要给个回答吧？”刘波拦住她，“不喜欢扔掉好了。”
“你很烦啊！昨天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送东西么！我不会要的。别跟着我！”语卉皱着眉头。
“我说了，你可以不接受，大不了换！你说你喜欢什么？”刘波拉住她的胳膊完全没有理会语卉的话。
“放开！我说了，别跟我拉拉扯扯的！我不喜欢你，你送什么我都不喜欢。”语卉推开他的手。
“姐！”诀乔从车上下来，“你是T大那个！你干嘛老缠着我姐？我姐都说她不喜欢你了，你有完没完？！”
“我追你姐有你什么事？”刘波扫了一眼诀乔。
“诀乔，走，别理他。”语卉拉着诀乔匆匆上了车。
到了餐厅，语卉的好心情完全被刘波给搅了，菜都是诀乔点的。
“姐，别想了。下次他再找你你就找我，不信治不了他！”诀乔给语卉倒了一杯水，“姐，话又说回来，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就该扼杀在摇篮里。这货是有多傲？！我是不会接受这样的人做我姐夫的。”
“我更不会接受好吗！”语卉摇摇头。
“就是，怎么着也得是寒哥那样的。”诀乔笑说。“姐，寒哥挺好的……”
“你能不提他么！”语卉冷冷地回他。
“……你们怎么了？他怎么你了？”诀乔不解地看着语卉。
“没有，我好不容易跟你出来吃顿饭，不要总说别人成么？”语卉喝了一口水。
“好好。对了，你那设计弄好了吗？”诀乔问她。
“嗯，基本快好了。折腾死我了。”语卉想起两天三夜的赶工就腰酸背痛。“还好你知道孝敬我请我吃饭。”
“那是。话说姐，那抄袭什么的又不是你的过失，你何苦这么卖力，至于吗？”诀乔知道语卉一向很容易把自己埋在学习工作里，“你这个年纪应该出去旅游，谈谈恋爱，别把自己逼太紧。”
“但是是我们组的问题，总要解决的。我没觉得太紧啊，我都习惯了。”语卉把东西挪开给菜留位置。
“这次芬姨都说了她提一下你应该可以跟去的，你干嘛不去？爸妈哪有要来？不是说过年才能回来么，说不定还召我们回去过年。”说实话诀乔看到就只有语卉没有去，连外系的都去了，多少有些不高兴。
“何必让芬姨去求娄主任，又不是什么慈祥型的人。人家都要去了，还不就那么一说，省的紫竹她们有心里负担，玩都玩不开，何必呢。”语卉笑着对他说，“我都没不开心，你不平什么？好了，别瞎操心了，吃饭吃饭，饿死我了。”
其间，又来了刚才那个号码。语卉凝视了一会儿没有伸手去接。诀乔问她为什么不接，语卉只是摇头挂掉，刚挂掉又过来一个。
“是那个不说话的么？和上次一样？”诀乔有些担心，语卉点头。诀乔把语卉手机拿过去把上次和这次的号码都记下来，说是去帮她查查是什么人恶作剧。语卉好奇的是距离上次打电话正好半个月，虽然号码不同，但是都是能接通而且无人说话，一个号码打四次就不打了。
“别又是什么变态暗恋你的！”诀乔愤愤得说。
——
诀乔把语卉送去Z便去找涛哥了。语卉回了格子间忙到七点终于所有东西都搞定了，把材料优盘通通收好离开了。外面天有点冷，风略大。语卉想着早点回家，却看到了于虹，她从一辆黑色劳斯莱斯上下来，挽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胳膊进了酒店。不知道为什么，语卉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们。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拍拍语卉，差点把语卉吓得叫出声。
“慕小姐。”是黎腾。
“你是……黎先生。”语卉想起来了。
“怎么在这儿？小尹呢？你们没一块儿？”黎腾看她一个人。
“哦，嗯。他有事。”语卉搪塞了一句。
“那你？”黎腾看她一直跟着别人，“你认识金良？”
“金良？谁啊？”语卉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一直跟着的那位。”黎腾的话让语卉有些尴尬，“哦，不好意思。就是刚才穿黑风衣那位，金氏的小少爷。”
“他是金氏的？”语卉有些不可思议，还是金氏的公子，那于虹，语卉想想也就明白了。“哦，我不认识他，他旁边的女朋友我认识而已。”
“女朋友？那不是他女朋友。金良有结婚对象的。这个充其量算情人之一。年轻人喜欢玩。”黎腾说着，倒让语卉又惊讶又脸红。“哦，我不是说你朋友……”
“没关系……”语卉尴尬地笑笑。
“慕小姐有时间吗？请你喝杯咖啡？”黎腾邀请她。
“不用了，谢谢黎先生。我手头还有事，明早还要早起。”语卉客气地推辞。
“那好，那就改天吧！我送你回去吧，这就不要推辞了吧！”黎腾领她往外走。
“黎先生，就在这儿停吧。真的谢谢您。”语卉道谢后就下车了。
黎腾一直看她走到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抽完一根烟才走。
“Yuki，主编说可以用。”cherry松了一口气一般从梁美雯办公室出来微笑地把材料递给语卉。语卉也一颗石头落了地，“那我这就把概念海报给Mike，其他我们就分配下去了？！”cherry也点头。
“语卉，你好强啊！”蔡雅君他们纷纷对她这么个大学生新人头一次几乎全部设计版面方案就得到梁总编的肯定感到不可思议。
“那个，于虹。等下下班等我，我有些事跟你说。”语卉把材料拿到于虹位置上时，轻轻说了一句。
“说吧，什么事？”已经在大厦外等着的于虹对刚出来的慕语卉说。
“你听我说，我昨天看到你了。和金良。”语卉意料之中地收到了她惊慌的神情，“你也肯定知道我已经知道是谁泄露了设计，当然我没有证据。所以你可以放心。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打算凭借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就想讨好那个人，未免太天真了。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有结婚对象，甚至有人告诉我他有不止一个……女朋友。你这么年轻漂亮能干，干嘛要做这么损害Z利益的事来换一个根本不可能娶你的人呢！还让雅君给你背黑锅。到时候Z查出来，金良又抛弃你，你有想过吗？你能力那么强，干嘛不好好为Z工作，只有自己才靠得住。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语卉说完就离开了。于虹是个聪明人，她找金良谈一定会做出恰当的选择，或者保全自己的选择。
“姐，我查过了。那两个号码现在都是空号了。就只注册了半年和一个月的样子。会不会有事啊？”诀乔一个电话call过来。
“应该没事吧。这两天又没打了。”语卉安慰他。“你现在在涛哥家？别忘了明天去接他们回来。”
“知道了。我明天午饭后来接你。”
——
飞机误点是经常的事。语卉他们和戴教授，当然还有娄主任，等了两个多小时，紫竹她们才到。诀乔一看到他们，就朝他们拼命的挥手。
如云一上来就夸张地抱着语卉，“亲爱的，你瘦了！一定是想我想的！”
“没你的日子，我和雪糕过得无比安逸！”语卉挠她。
“语卉！喏。”左齐递过来一个大袋子，里头有个盒子，“买给你的！大家买的，有点乱……”
“……给我的？”语卉有些惊讶，她从来都没想过他们会一起给自己带礼物，突然有种被朋友惦记和重视的感觉。
“语卉，里面的那个印章是我找人刻的哦！”靳彤过来搂着她。
“……谢谢。”语卉突然一下子词穷了。
“你有毛病，送印章？”左齐笑靳彤。
“你懂什么？那个很漂亮的！”靳彤踹了左齐一脚。
大家陆续被家里人接走。戴教授和诀乔他们也在帮忙搬行李。
“语卉！”几步开外的娄璇站在自己家的车旁，娄璇和尹寒程逸轩他们在帮她把行李搬到后备箱。
“学姐。”语卉拎着盒子走过去。
“这个买给你的！”娄璇递过来一个褐色的盒子，“喏，就是这个。”她晃了晃自己手上的蓝色链子，“我下学期后半段可能要走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尹寒就买给我当出国礼物，我不知道买什么给你，就给你买了一条紫色的。”
“……”语卉听完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个是以出国礼物的名义而不是赠品送的。他也会送别的女孩子东西，而且不会强调是赠品。“学姐，这个……”语卉想推辞，毕竟自己也没理由收别人有些贵重的礼物。
“哎呀！收下啦！我都快走了。我挑颜色挑蛮久的呢！”娄璇把盒子塞给她。
“……谢谢学姐。”语卉还是接受了，毕竟是娄璇送的，自己因为那种小心思而辜负她的好心也太小肚鸡肠了。娄璇很开心地把盒子放进了语卉的大袋子里，就准备上车。语卉则抱着盒子转身，没有看旁边站着的那个人，就准备径直往诀乔他们那儿去。
“慕小姐！”旁边一个男子叫住她，“小尹也在啊！”是黎腾。
“黎先生。”他们都礼貌地和他点头打招呼。
“我送一朋友。你们呢？”黎腾看他们俩站得倒是挺开的，尹寒也没帮语卉拿她手中的大盒子。
“从外面回来。”尹寒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他。
“语卉，你这抱得动？”黎腾一边伸手要帮她。
“不用不用，谢谢。”语卉被他突然改口吓了一跳，貌似他们还没那么熟，他也一直都是叫“慕小姐”的，虽然也不好听，但“语卉”毕竟对只见过两次面来说太过亲密。
“我来就好了。”尹寒把盒子从语卉手里抱过来，语卉明显感觉到他的冷漠。语卉想如果不是黎腾在，他一定不想抱。
“慕小姐，前两天太晚了没来得及请你吃饭，改天有空一起吃个饭。”黎腾完全不顾尹寒，好歹在黎腾面前，慕语卉和尹寒还是男女朋友啊！
“不用了，您太客气了。”语卉无力地回了一句。
“黎叔。”紫竹走过来，“你送朋友还是怎么？”
“紫竹啊！刚送完朋友。你们也刚回来？那好，你们先忙，我就先走了。”黎腾拍拍紫竹聊了两句就走了。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尹寒冷冷地看了眼黎腾的背影又低头盯着语卉。
“你什么意思？”语卉第一次听他用这么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没什么，看来这几天你过得挺不错的。”尹寒抱着盒子要走。
语卉拽住他，从他怀里把盒子强行抱过来走掉了，没说话。过得不错？你以为我不想和大家一起去台北么？你以为我想一个人呆在冷清的家里？我不想请假休息而把熬夜赶设计的事交给别人？我想隔一天就被刘波缠着没完没了？我想一直隔几天就有莫名其妙的电话骚扰？我想一回来结果学姐就当你的面送我一条你送别人的链子的同款？语卉越想越难过，一言不发地坐上了诀乔的车子。
“送杨丹回去了？”语卉给诀乔倒了一杯水。
“嗯。”诀乔接过水杯。
“诀乔，把杨丹送你的帽子给你姐瞅瞅。”紫竹调侃他。
“哎对了，姐。拆你的礼物呗！你有一大盒哪！”诀乔突然过去把语卉的盒子抱过来。开始研究起语卉的礼物。大盒子里是大家各自买的礼物。有如云她们买的各种护肤品化妆品，还有类似靳彤的印章啦，韩啸的钢笔啦，当然还有詹鹏的一包零食，据如云说他当时买的时候就断言不贴字条语卉一看就知道是谁买的，果然如此。每个人都送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每一样语卉看了都很感动，为这份惦记和心情。当然了，语卉既希冀却失落但仿佛是意料之中的是她没有找到尹寒的字条。但很快又想他们之间的礼物好像已经两清了，他好像也没义务要买礼物给自己。“哎呀，好了好了。快把帽子给我看！”语卉把纸盒子盖上催着诀乔。
——
“姐，我下星期二回去呢！老爸说你也要在年前两三天到家，不得有误。”诀乔在自己和语卉都劝老爸想在国内过年被回绝后，告诉了语卉这个讨厌的消息。
语卉策反不成功反被下了死命令，苦恼不已，紫竹她们听闻也是意料之中，慕正番的固执是慕家之最。在离回家不到十天的日子里，语卉庆幸杂志的事基本搞定，小问题还有靳彤在。只是又要回那个冷清孤独的英国，过着一点年味也没有的除夕和春节，语卉就倍感疲惫，她快忘记在中国过年走亲访友的美好印象，语卉可以走路时，爷爷奶奶和外公都不在了，只记得外婆会包好大好大的饺子，每年给语卉和诀乔买好多好吃的，在去英国前，诀乔是个小胖子。后来刚升小学，外婆也走了，语卉和诀乔过年再也没吃过馅料饱满的大饺子，接着，妈妈也走了，后来他们去了伦敦，语卉寡言了，诀乔也瘦了。
芬姨考虑到语卉过几天要走了，所以大家最近几天都在家里一起吃饭。饭桌上紫竹和米清的话题自然是她们的男人，听说紫竹和文莫两家今年过年一起，而米清过几天等林彦哲好了也要领他见父母。歆歆虽说还和老妈玩着对抗，但是据说叔叔最近老帮楚辕说好话，关阿姨也没怎么反感，只说爷俩太容易被说服了。而如云嘛，最近和芬姨学起了烹饪，被紫竹千万次毒舌吐槽她做的鸡汤还不如语卉熬的白粥有味道依旧没有放弃，倒是让大家刮目相看。其次大家则是期待芬姨春天的婚礼，虽然之前戴教授有事耽误推迟了，但是依旧没减弱大家的期待。语卉万分享受这样的时光。而这两天的话题却被韩啸的妹妹韩瑶给充斥了。据米清说，这位从韩国回来的姑娘，连他哥都对他束手无策，由此大家同情韩啸的时候顺带同情了一下差不多遭遇的语卉。“喂，诀乔他最近有在改善好么。”语卉滴汗地表示。说这次冬令营回来，作为东道主大摆好几桌请客吃饭，平时得空就带着她的韩国小闺蜜们跑着玩儿，没事就去找尹寒，摸清他们什么时候一起打球啦吃饭啦，韩啸老跟林彦哲抱怨说这妹妹肯定尹寒家的，抱错了。
“抱错她才伤心呢！喜欢的人是自己哥哥你接受的了？”紫竹笑着说。
“可是她小闺蜜用蹩脚的中文问她尹寒是不是她男朋友，她也没承认啊。”米清继续说道，“常理来说，她挺开放的啊！干嘛不承认？”
“你傻啊？她喜欢尹寒，尹寒又没说喜欢她！”如云终于能举一反三了，“尹寒不喜欢她，她怎么能说是男女朋友呢。”
“如云，你最近变身情感专家了？”歆歆啧啧道。
“那是。”如云很得意，“像尹寒这样的，喜欢的人多了去了，他哪能都喜欢的过来？他说不喜欢你，可能他连你是谁，是第几个追求者都记不清。更别提成为他为数不多的绯闻女友之一了。”
“小云，尹寒这么优秀，那你喜欢吗？”芬姨也忍不住开玩笑。
“芬姨……你怎么……”如云脸红。
“芬姨，你别吓她。我估摸着她更喜欢爱吃的。”米清她们意味深长地笑起来，搞得如云脸更红了。
送完诀乔后，语卉下午还安慰了好一会儿杨丹，正准备回家，如云的夺命连环call又把语卉派遣到超市去帮她买类似黄油，白糖精等一系列“苑氏黑暗料理”的甜点材料，语卉看她短信里列过来的十几样东西，还署好要什么牌子的，语卉哭笑不得地推着推车在超市里转悠。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前，对照手机，语卉好不容易找到如云要的白糖精，取下来，眼睛都快废了。
“小卉！”听到有人似乎朝自己这边叫了一声，本能地侧头去看，却看到了等一下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的一幕。尹寒穿着黑色的风衣地站在那里，旁边是聂丹和奶奶，聂丹一看语卉回头更确认自己没认错。其实，于语卉而言，若是没有尹寒在，场面估计不会太冷，她不知道平时很少来超市的尹寒为了回避几乎每天都来找自己的韩瑶和她的韩国友人借口家里有事而被聂丹和奶奶硬是拖出来当苦力结果正好碰上她。
“阿姨，奶奶。”语卉对着走近的她们礼貌地打招呼，“来买东西啊？”
“是啊是啊。小卉啊，你怎么都没来看奶奶了最近。”奶奶拉着她的手，“穿这点冷不冷啊？手都冰的么，要多穿点这个天。”
语卉笑着点点头。
“那小卉啊！你们先聊我带奶奶去那边看看啊！”聂丹把尹寒拽过来往语卉身边轻轻一推，笑着带奶奶推着购物车往蔬菜方向去了。看来她们应该知道两人“分手”了。
“……买东西？”尹寒愣了一秒木木地问了一句废话。距离上次接机他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她，刚才她在对着手机找东西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穿着米色的短呢，黑色的冬季裙，卡其色的靴子，嫩黄色的绒球绑着简单精神的马尾，如果是左齐看到，应该会矫情地描述像冬日里的一束阳光之类。
“嗯。”语卉没抬头看他，只是应着点点头。
“你……是过几天要走了么？”尹寒紧接着问了一句。前天下午诀乔说快回英国了来找他打球，得知语卉一个星期后也要回去。
“嗯。”语卉先是惊讶他怎么知道后来想到可能是米清还是谁说了吧。
半晌，两人都没话。语卉握了握推车，“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尹寒拉住她胳膊，但是随即又立马放开。看着他松开的手，语卉心里像被轻轻抽了一下一样，一点点酸痛。“那天……”尹寒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脑子里有她淋雨的事，球场说刘波喜欢她的事，机场讽刺她和黎腾的事，他一脸抱歉的样子。
“嗯？”语卉虽然搞不清他说的是哪天，看他的神情估摸着可能是接机那天或者别的事，但是，他之前说过的一切放在他不喜欢自己的基础上根本没什么抱不抱歉。
“……”尹寒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可她好像一点不生气。
“还有事？没有我先走了。”语卉舒了口气抬头微笑地问他。
“哎，你是尹寒啊！”一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推着推车靠过来，“我是李英珠啊！韩瑶没跟你一起啊？他说去打台球，我还以为跟你去的呢！”这个韩国女学生操着一口怪怪的普通话问尹寒。
“……她跟着她哥哥。”尹寒停顿一秒回答她。
本来听米清说，也知道韩瑶天天来找他，但是毕竟当事人在，人家好朋友都这么说，语卉突然感觉这种冲击略刺激。
“嘿！”娄璇从语卉身边一跳出来，“真巧，放假还能碰到你们。”
“学姐。”语卉看到娄璇，顿时觉得温度都上升了。“你也来买东西么？”语卉想着终于有个可以无心理负担交流的了。
“嗯，陪我妈妈一块儿来的。喏，那边！”娄璇指指另一头，娄萍正拉着聂丹的手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真的很像亲家，一点不夸张。“语卉你怎么没带我送的链子？我还说我们俩凑一对呢！还是你不喜欢啊？”
“没有，喜欢。只是冬天衣服多不怎么戴东西。”语卉想她应该不是故意当尹寒的面提的，毕竟看到别人没带自己送的礼物多少有点失落。
“喜欢就好。我就说我眼光好吧？！”娄璇拍了一下尹寒。
“欸？你是？”娄璇看看李英珠。
“韩啸妹妹的同学。”尹寒说道。
“哇，你认识的女孩子都是美女！”李英珠拍拍尹寒。后者尴尬地笑笑。
“小璇啊！过来过来！还有尹寒！”娄萍在招呼他们过去。
“那学姐，我先走了。”语卉指指买的东西。
“好好，那我们先过去了，拜拜。”娄璇说完先跑到娄萍身边，转身的时候，语卉听到娄萍说，“小璇，这是你聂阿姨，还有尹寒的奶奶……”语卉推着购物车迅速地逃离了，她害怕自己把失落的表情写在脸上。
“语卉吗？怎么这么半天？”如云听到开门声有些小抱怨地从厨房钻出身子。
“东西放桌上了。”语卉把袋子撂在桌上无力地说了一句就回房间了。
“什么？你后天就走了？！”晚饭间大家对语卉突然改了机票的事有些不解。
“嗯。”语卉点头，“加上这两天爸爸催着，早点回就回呗。不过就是提前了三天而已。正好也有票。哎呀，我过完年很快会回来哒！”语卉一边给她们夹菜一边笑笑。
下午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语卉刚走出超市，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语卉接起后，就后悔了。应子成的声音就算隔着电话，语卉也能辨别出来。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谦逊，生分而又礼貌地寒暄了两句便提出拎几天就要回上海了，希望能和蓝樱一起来看看她。多讽刺，语卉淡淡地说月前已经在朋友婚宴上见过蓝樱姐，子成哥没听蓝樱姐说起么。而应子成则以自己也想见见语卉为理由安排时间见面吃饭。他从来都是热情有礼，无论对谁，哪怕作为伤害者也是一样，他永远同时扮演着保护者，只是对象不同。他可以若无其事地请那个曾经的小妹妹吃饭，理所当然地觉得她永远是那个不会拒绝应子成的慕语卉。“对不起，子成哥，我已经买了下周一回英国的机票了，最近很忙。以后再聚吧！”这是慕语卉离开那个她以为离不开的男人后第一次和他联系，也是第一次拒绝他。语卉把手机放回包里，没有人家所说的一口回绝无情男的解气，也没有太多惆怅。语卉这么做并不是想让应子成尝到被拒绝的滋味，只是想要传达，现在的慕语卉不再是永远依赖他的小女孩。
时间过去三年的样子了，语卉庆幸的是刚才挂掉了应子成的电话，天空和心情并没有变得更晴朗或更阴霾，这也许是最好的情态。
但是乌云很快就来了。语卉有时候非常怀疑刘波到底想不想让自己接受他，他的死缠烂打已经到了不自知的地步了。刘波不在球场上奔跑的时候就想个个头高大的混混头子，也许他还秉持着看上去“坏”一点的男孩子更讨女人喜欢的原则。
“刘波，我最后一次说，我不喜欢你。你这样纠缠已经到了让我恶心的地步了，几乎每天围堵你不累么？你这样还觉得我会喜欢上你？”语卉面对他连口都不想开了。
“慕语卉。我说了，我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我喜欢你就行，追到你就可以了。”刘波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我听到你说你是周一的机票，我也知道你家的地址了。我到时回来接你的。我过两天说不定会去你家看看你什么的……”
“我警告你，别出现在我家人朋友面前，你这么做是在干扰别人的生活。”语卉一听他还打听到自己住在哪里。
“让更多人知道你被人追，你不应该有种虚荣感么，这没什么不好，你朋友也该为你高兴。”刘波这套自以为是的理论不知师从何处。
“你活在自己的世界，我没法跟你交流。”语卉转身要走，他却不让，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手拉住语卉的手往自己身上靠。“啪！”一个打得自己手都疼的巴掌给了他。“我说了别碰我。”语卉霜着脸低低地说。
“女人打男人，如果是不认识的那是自卫，如果是熟人，那是矫情。”刘波笑着摸左脸。
“你是不要脸地把自己归为后者吗？我不知道你的是什么支撑着你的奇葩理论，也不知道你自以为是的资本在哪里，我只知道你让我恶心。”语卉甩下话在他的“你躲不开我，我周一会去接你的。”回答中大步地迅速离开了。
——
“小寒，你今天和小卉说上话了吗？她后来怎么一个人走了？”奶奶在尹寒一回来就拉着孙子坐下。
“嗯。”尹寒坐下。本来下午逛到一半，八成是那个李英珠告诉韩瑶自己在超市，在尹寒他们刚出超市口就碰到“路过”的韩瑶，以韩啸他们都在的理由拖他过去打台球，聂丹听说是韩叔叔的从韩国回来的女儿还反催着说带人家去逛逛。
“有戏吗？你解释没啊？我怎么看小卉不太高兴啊？”聂丹也有些着急地询问。
“奶奶，妈，今天太累了，我先上去洗澡了。”尹寒不顾她们的唠叨上楼去了。
事实上，今天“偶遇”韩瑶，她跟自己无意闲聊的话倒是让尹寒有些在意。
“小寒哥，我刚才看到你们班那个人气女，左齐哥很喜欢的，就是那个木鱼什么的。”
“……慕语卉？”
“昂，对。我刚才看到她和她男朋友吵架，还抽了那男的一巴掌。真看不出来她还会抽人耳光啊！”
“男朋友？谁啊？”
“不认识，不过……眼光挺差的，长得又高又壮，看着有一米九了吧？！但是身板看上去蠢蠢的。就不说左齐哥了，还不如那天机场送照片的呢。”
“那不是她男朋友。”尹寒已经估摸到是刘波。
“怎么不是？虽然看上去不搭但是这年头美女配野兽多了去了。那男的还说什么周一去接她，叫的挺大声的。”
洗完澡的尹寒走到书柜前，打开纸袋子里的一摞书，不禁笑起来。
“说到书的话，台湾的书就从纸张质量就要好一些。装帧也很赞。但是很多在大陆也买不到，如果能去趟台湾的话，一定要去趟诚品书店什么的买套原装书，龙应台的全集啦，史景迁的啦！”
“之前没去过台湾吗？还有你到底喜欢看什么？看的书好杂。中国的书，我想想，我大概只有金庸跟你有交集了……”
“……噗，你够了。你以为我想学法律么？我爸逼的，钢琴也是因为妈妈想让我学，美术还好啦，毕竟我自己想学，画画纯粹是为了解压。台湾？中国我也就去过三个城市，你还指望我去过台湾哪！”
“你在英国一个人的时候就看书吗？”
“嗯。反正大多数时候也是一个人，心情好或者不好，看书都是不错的消遣哪。”
这是他们在维也纳一次饭间无意的聊天。尹寒一直记得语卉当时眼神矍铄的样子。
——
“喂？寒哥，找我？”
“乔仔，我……从中午到现在打电话给你姐都关机。她，江老师家也没人。”
“哦，我姐应该在飞机上，紫竹姐她们估计也回家了，芬姨估计不在家……”
“飞机？回英国？她不是周一的机票么？”
“她改了啊！三天前改的，她没告诉你？你还没找过她啊自从我走后！”
“……嗯，碰到过一次。”
“那她怎么没说啊？！是T大那个变态老缠着她，还说要去芬姨家骚扰我姐，我姐怕给芬姨她们添麻烦就提早回来啦，今天十点多的飞机。”
“我知道了，谢你啊乔仔。”尹寒沉默了一会儿挂掉了电话。把手边的装书的盒子又放回了书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