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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昆明之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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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难舍,前路未明。镇平带着柏松、秋红坐了晚上的火车到昆明。镇平想,既然母亲有这个心愿,就尽力去完成吧。为此,还特地买了一个照相机,还有两套新衣服。母亲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他走一趟,在一家兄妹三人之中,不能只有大哥、大姐他们走得远远的,就亏了在家的老实人。慧心说,要看看老人走过和住过的,还有大哥那里的景况,不能在这一代人中又再出现如同老头子那样的人。房子可以不修,腾出来的钱就先把这路子走好。慧心说,媳妇雪梅那边就不要去了,她的思想由我来做,先带上柏松、秋红出去见识见识,这比什么都重要。出发前,镇平还在犹豫,慧心知道他在想养殖场的事情。就说:“人才是大事,其他是小事,把老人的事情安顿下来,以后就清心。”镇平想想认为有理,就把养殖场的事交给小舅子韩海打理,并把小鸡孵化的事情重重复复说了多遍。其实韩海也在他的村子里搞了一个养殖场,饲养技术还是从姐夫那里学到的,尽管这几年经营收入一般般,但也可以按韩海的说话“发了点小财”来衡量。

这是镇平第二次出远门,第一次是和雪梅一起到广东打工的时候。当时两个年轻人没有别的打算,只是赚钱养家找门子。但出去不到一年,镇平就被慧心叫了回来,而雪梅却要独自留下。那时镇平心有不愿,甚至有点埋怨母亲,认为把发财的路子给断了。后来再想起这个经历,也日渐觉得心里平衡,毕竟力不到不为财嘛。雪梅在广东打拼十多年,也就成了一个主管,做得再好也好不了哪去,而且很快又面临打道回府了。唯一能安慰自已的那个养殖场虽不是什么大产业,却是一个可以养活生计之所。不是你的路子选对了没有,而是你的路子选合适了没有。就如这次到昆明来,面对的是完全未知的世界。这一趟能对父亲的病有帮助吗?镇平一脸迷茫,人活着就好,镇平总是这样想。

柏松、秋红第一次坐上火车,几乎是兴奋了一个晚上。尽管是中学生,却不掩饰年轻的热情,一路过来,拍照,唱歌,来回走动。晚上看不了窗外的景色,就不停地玩拍,直至镇平多次提醒注意影响。这两个毛头,镇平好像也是第一次这样有时间专注他们。孩子生下来到现在这段成长,一直由母亲慧心护着,对孩子没有更多的关心和交流,说到要出一份试题考考他俩,竟遭到孩子的讥笑。面对孩子,镇平觉得要尽更多的责任,让雪梅明年辞掉广东厂子的那份工作,应是明智的选择。两个孩子在打闹之余,还问了很多闻所未闻的问题,让镇平无所求解,是自已老了吗?当然不是。是孩子长大了吗?当然是。镇平怪自已对生活只有盲从,缺乏思考。柏松提了一个问题:“爷爷经历了新旧两个年代,他告诉我们什么经验了吗?”就让镇平思考了一个晚上。在一遍模糊之中,镇平看见两只白鹭,持久地在他养殖场上空盘旋,发出短促的叫声,甚至有点类似人语,断然间以迅猛的姿势向他冲来。镇平一个转身,醒了。举目之间,柏松,秋红早已起来,围坐在他的身边。秋红说:“爸你说了梦话,又不听清是什么,我肚子饿了,要吃早餐。”镇平觉察可笑,原来梦中的鸟儿竟是他们两个,要找吃的了。但转念一想,自已的鹭梦和母亲的基本一致,这究竟是什么由头。镇平这趟出发去昆明之前还在磨蹭,不得已,母亲就把鹭梦告诉他,并郑重地说希望在有生之年找到答案。镇平听了着实吃惊,有感世界神奇不透。但想不到自已一夜之间便有了梦鹭之遇,心里更不淡定。也许是因为有了母亲的大鹭梦才有了自已的小鹭梦,但如果不是血脉相连,相信梦境便不可再造。对于这等的样式,镇平给不出什么样的解释,或者与父亲、母亲甚至某个亲人有关,或者与云南这个地方的城市有关,还是等见到大哥的时候再说,大哥是神人。现在的关键是要马上走动,任务很重,可有不知方向,镇平自叹道。

昆明的早晨雨色清新,很是迷人。镇平踏踏实实地吸了一口空气,环视着这个陌生的城市。镇平想:“大山之绿与城市之绿真有不同,前者是浓墨,后者是粉彩;前者是静画,后者是动感,前者是依靠,后者是心得。”感慨之余,镇平就在街道边上的报刊亭买了一张昆明地图,打理今后几天的行程。在火车上,镇平就向松柏他俩说了这次来云南,主要还是来看爷爷以前的城市,以及干什么事业,对昆明的景点有个印像就可以。镇平就让两个人各报一个最喜欢看的景点,并排了一个大致时间。柏松说:“石林是要看的,滇池也不错。”秋红则说:“世博园那里可能有更多东西看,爷爷年轻的时候不会在昆明呆过吧。如果那时能留影,就好找了。”

“爷爷就喜欢让我们猜,不过,如果什么都知道了就没吸引力,这趟出行也来不成。”柏松说。

镇平答道:“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小职员,平平凡凡,没有可光耀的,倒是你三叔祖在这里做了官,还可说说。”

“三叔祖做什么的呀,怎么没听说?我们现在跟三叔祖家怎么没有联系啊?”两个人充满了好奇。

“所以说,我们这次就要把以前撂下的根子找出来,把亲情连接上,这是爷爷、奶奶在家时交给我们的最大任务。”镇平答道。

“我们就打电话给奶奶报平安吧,然后就说在昆明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保证顺利完成寻找爷爷足迹的任务。”秋红说。很快,镇平就把行程表简单地列出来,并把时间精确到以半小时计。柏松、秋红看见他们喜欢的景点也列入行程内,就乐癫癫地玩开了。

一个农村人到城里或许是平常事,但镇平这样做兼职旅游到了云南,自叹这回沾了父亲和大哥的光。村里人常以温饱为最终目标,外出旅游几乎成了奢望,没钱、没时间,或者压根就没想过。他们最常说的是我们这里就是风景,为什么要出去白遭辛苦找罪受。就连茶山村里常年在云南做矿生意的陈福,也曾多次对镇平说,云南已是第二故乡了,可除了矿山,其他风景区真就没去过。镇平当时笑对陈福说:“这谁信,你就说去过,我也没机会叫你再陪我去看一趟,那些地方只能想想就好。”陈福说:“我真不骗你,不说别的,请你来云南旅游一趟,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说不定哪天我还没准备好你说到就到了。”人生无常,这次镇平真实说到就到,就在心里盘算是否要给陈福打电话,让自已也好有个熟人照应。但转念又想,时间太紧,还是先走走再说。

昆明是一个特别适宜跑动的城市。按着先跑外,再走城内的打算,镇平他们很快就转游了几个地方,在世博园他们只用了两个小时,在滇池只用了一个小时。在巨大的新鲜感和愉悦感的召唤下,柏松、秋红两个走路几乎都是小跑,一直议论、指点、拍照,欢欣雀跃,把快乐交给了昆明。镇平要求他俩各写一篇昆明游记,作为献给爷爷的礼物,待回家后朗诵给爷爷听,都爽快地答应了。每到一地,镇平在欣赏现代城市繁华和美景之时,更多地想父亲那时那么年轻,最有可能在昆明哪里驻点呢。一个古老的城市,总是让人一代又一代地吸引,直至追随父辈的足迹,来到这里。虽然是头一次,但在镇平心里,总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可能那是上一代人留下的情结。陈福也活跃在这块美丽的土地上,却一次都没有去认真地赏阅。太可惜了,镇平想。到了晚上就要打电话给他,说说自己内心的感受。也许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自己却是匆匆过客。想到这里,镇平看了看表,说一声时间过得真快。那些一观而过的游览地,感觉就如火车的呼啸。其实这是行程中的第6站云南讲武堂旧址,是他们匆忙行进中的最后一站。站在门口,看到“云南陆军讲武学校”这几个旧体字,镇平心里默认着,这就是昆明唯一与他们沾亲带故的地方。镇平领着两个孩子,把他所闻说的一一作了讲解。镇平说:“你们的三叔祖以前在这所学校学习,听村里的老人说,他曾在步兵科接受教育,后来就到保山任职。三叔祖能考上这所全国有名的学府,我们也感到很光荣。当年很多地方军阀割据,战乱频频,外国列强时刻都想瓜分我国的领土,你三叔祖立志从军,树立了榜样。”柏松问:“爷爷在这里学习过吗?从不听见他提起过。”镇平答道:“你爷爷没有说过这段历史,从他的经历看,应当是没有来,一个家族中能有一人进来就相当不错了。你们两个认真看看,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都是立志革命,改造社会,勇于作为的热血青年。虽然不清楚你爷爷的学习历程,但也值得我们骄傲。”“不知道这里是否可以查到历届的学员名单,这样就能找到确切的消息。爸爸说得对,这幢米黄色的建筑我刚进门就感到它的不一般,或许我们能感觉得到三叔祖当年的学习岁月。”秋红说。柏松说:“应该查得到,刚才我走过来的时候看见朱德元帅的毕业证书复印件放在那里展览。爷爷或许真的没有在这里学习过,你看从他的年龄推断就不合适。对了,三叔祖叫什么名字?”镇平说:“听你爷爷说叫黄勉,字应之,家里收藏的族谱里也有记载。你们俩走了大半天,看到了许多好风景,我觉得最有看头的就在这里。你们的老师常说,对前辈最好的怀念,就是学习他们的精神,这些东西都要代代薪火相传的。”柏松说:“妹妹你看老爸兴奋起来又要说教了,妹妹你想学就跟着学吧,我总之就是茶山村泉水一直往下流的,扶不起来。”柏松趁着镇平还没回应,就扮个鬼脸说:“赶快拍照去!”镇平看着两个调皮的背影横瞪双眼,却也无可奈何。

吃过晚饭,三人回到旅店。镇平心头一热,就拿起房间的电话往陈福那儿打。电话那头立即传来一顿臭骂:“你这个鸟人,来到昆明也不提前告诉一声,怕死了你祖宗十八代啊,我刚好也在昆明,你住在哪里?我立马就赶到。”陈福年长镇平几岁,骂起人来自然心安理得,镇平搞了一个突然袭击,也理应招骂。鸟人是茶山村民说话的口头语,用来骂人既显亲切又很便当。茶山男人骂人都鸟来鸟去,往往外村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以,故此外乡人总结说茶山村什么都是鸟最大。镇平在昆明这等城市听得家乡话,也很自然。就对柏松说:“等一下陈福伯伯要来,你俩赶快清洗清洗。”

镇平正在想说些什么,陈福就赶到了。都是同村人,但他们俩几年都没见过面。陈福个子不高,有些秃头,长得很结实。见到镇平就往身上来了一拳头,镇平笑说:“你那么鸟猛,早知就不打电话给你。” 陈福也笑着补了一句:“你不打电话,让我知道了更死!,你来一次昆明不容易,不找我说说话怎么得了,我在云南十多年了,就一直没有看到家乡人来过,你这次一定是走不了的,这几天你都听我安排,我无论如何都要陪好你,听明白了吗,鸟人?”镇平只能点头称是,乐呵呵地傻笑。柏松连忙问好,陈福直言几乎认不出来了。镇平说:”小孩如稗草,叶子长齐全了就和禾稻基本一样,久不见物就难分彼此。说不定福哥以后若干年再见到我,也猜不准问我哪来的老头子?”陈福言道:“这事说不得,你镇平就是身上长出一对鸟翅来我也认得你。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到外面吃宵夜去。”镇平也不推辞,遂带子女一起去领个人情。

昆明的夜景已被浓浓的乡土情谊所淹没。在推杯把盏之间,陈福、镇平已然不觉此地或彼地,兄妹俩倒是吃得稍为文静,只点一些特色的小吃,慢慢地品尝。并不时跑到宵夜店后的厨房里问这问那,似乎总要学些制作的方法,店主也乐于讲解,有意让他们吃得更为愉心。陈福说:“我今晚就订房在你那个旅馆,不回去了。这瓶酒是昆明的自产酒,看看味道与茶山米酒有得比吧?出到外头,要吃当地的酒,这样才有印象。”镇平说:“要说这个哪能比呢,你外出发财那么久,还净说些乡土话。你在这里有房子吗,不能在这耽误你。”陈福说:“我一家人都在云南漂泊,可惜就没有一个稳定的地方。我这种靠矿吃饭的,哪里有矿就到哪里。有时我就觉得自已似蝗虫,吃完了这一块田地就飞到另一块。说实话,当地的老百姓也挺厌烦我们的,把财富捞走了,却把污染留下,环境也做坏了。但是他们也不弄得明白,我们的风险也很大,有时投入去并不见得就赚钱,十几年下来我也是混得一般般而已。”镇平领会到陈福话里伤感,亦知彼此混得不易,就说:“钱财是身外物,自已知足就好。我这么多年来有大哥大姐支持着,否则也是一事无成的模样。我们家乡人不是常说嘛,有得煲没得煲,照样还是茶山佬,不管富贵贫贱,在家乡人看来都是一样的。”陈福说:“正是,我体验到家乡的情谊很重,这条根难以割舍,也就一直不在外面置业。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想法,到了下一代就不一样了。但我不会后悔,就如你父亲一样,外出做事还要回茶山,这次你还来寻他的根了。”镇平说:“我父亲所处的年代不一样,你有本事就不要学他。现在几乎都是乡下人往城里跑,城里人又往北京等大地方跑,总的来说城里发展的机会很多,农民进城是大势。可惜的是,谁叫北流有一个望夫山呢,福哥你无论到天涯海角也会回到茶山村的,是山的力量还是人的力量,说不清。”镇平叫着兄妹俩,用茶水多敬陈福伯伯,那年在广东打工的时候,还多得陈伯伯的接济。陈福一边对兄妹俩说谢了,又拿起酒杯敬了镇平:“我们不说这个,其实当年我和你继续沉下去在广东打工,乐观地说还是很有奔头的。你看我们村子的刘成实,当年我们是一起结伴到广东的,但他留了下来,娶了一个广东妹子,还置办了一家很有规模的企业,日子过得很滋润。早几天我还叫他来云南玩,他也就一家子来了,你说嘛人的命运是怎地的。”柏松接过话题说:“我看福伯是好命,我爸是苦命,我和妹妹是天命!”陈福被逗得哈哈大笑:“你说说是怎么的天命来着?”镇平说道:“小孩子就是胡扯,谁敢用天命这等说法的。”柏松说:“我是说,上天早已定下今晚我们一起吃福伯这餐饭的命运,不是吗?”惹得四人一起大笑。秋红又说:“哥哥不好意思白吃福伯的,故意说成是天命难违,吃就吃了还要找点理由呢。”众人听了又大笑。

镇平日常并不饮酒,今晚好兴致,和陈福把一瓶云南酒弄见了底,在昏昏飘然中回到了旅馆。躺在床上,又似睡非睡地和陈福说了天南地北,陈年旧事,或者是捉鸟掏蛋之类的经历,在一声声福哥的叫唤声中沉沉睡去。一片苍茫之中,三只白鹭又飞过来了,作出了盘旋、跳跃、排行之类形状,最后竟停在自家屋顶上。只见母亲闻影走过,挥鞭大叫。然三鹭旁若无人,置之不理。母亲慌了神,就拉了父亲一起上楼吆喝。三鹭见了父亲,竟翩翩起舞,状态甚悦。母亲快步走到父亲跟前,却慌不择地跌倒,大呼镇平。在意觉朦胧之中,镇平梦醒之时已是第二天早晨。

陈福似乎欲留难留,镇平急切的态度和紧凑的行程,使陈福无法再开口。镇平说:“福哥不必客气,不差在一时一地,能早一天就早一天回家,你我的生意都是丢不开的。在广东那时候,我们都听说过时间就是金钱,现在我们虽没有那么响亮,但时间也是零钱,到年底你回来时我们再聚。”陈福笑道:“心已走人难再留,在这里见到你就等于我已回老家一次了,我也感觉很好。保山那里你人生地疏,刚好我认识一个朋友叫周文生,就是当地人,我打电话给他,让他照应照应。”镇平连忙摆手不从,说跑这么老远去麻烦别人,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你朋友陪这陪那,真没必要。你看我还拖儿带女,人家见到说旅游的又不像,说投亲的又不是,还真不好意思。”陈福说:“看你还是生意道上的人,出门不靠朋友找谁啊。你既然要赶时间就得找熟人嘛,是朋友不找他还以为你把人家看扁了,这点你就不如我利索。”秋红在一旁嘟哝道:“爸爸本身就是一个农民,哪有福伯见多识广,他养的鸡都比他去得远呢。”陈福哈哈大笑,就送他们到了汽车站。

镇平坐在车上,窗外的景物远远近近,成了眼里所不曾见的另一道风景。鹭梦仍在萦绕着他的思考,是一种指引,或者是一种预示。镇平想,这鹭鸟构成了我们人生的多重角色,有幸福、有伤感、有改变。和雪梅是分飞西东的鹭,与大哥大姐是分飞南北的鹭,与陈福、徐二是同道上的鹭,鹭有不同,但却美好。想到这,镇平问了坐在身旁的柏松,说:“你们昨晚打电话给奶奶了吗?”

“打了,就在你和福伯伯说话的时候,奶奶很高兴,问了我们到了哪里玩,但最关心的还是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保山。”“你没有说我喝酒的事情吧,别让她担心带不好你。”“肯定是说了的,说你在家不沾酒,但到了外面特能喝,和福伯两人就把一瓶酒喝个精光。”“就知道你们打了小报告的,奶奶还说了什么吗?”

“奶奶说,今天乡政府干部送来了一封从香港寄来的寻亲信,说要寻找一个叫黄东明的人,奶奶说可能是与爷爷有关。”

镇平忙说:“有那么巧合吗,正要去保山找他们,他们却要从香港过来找寻。不过,几十年过去了,很多人事都在变,有些都没了,并不容易找。”

秋红说:“爸,你就那样确定寻亲信是寄给我们的,我都没听说过在外地还有什么亲戚呢。”

镇平说:“这事比较肯定,三叔祖解放前从保山出去后就没了音信,但他的后代一定还在,一定会找我们的。在茶山黄姓人很多,但有海外关系的不多,数数就我们和二伯爷、七叔公等这几家。再说,镇平由此想到了鹭梦,这等缘分也应与他们有关吧。”

“但爷爷从来就不对我们说这些事,他老是闷在心里有什么好,也难怪他老忘事。”秋红说。

镇平说道:“不能这样说,上几辈的事情又不见得是什么荣耀,怎么好挂在嘴边呢,你们不懂的,以前有些时候我们还避之不及,他不想说总有他老人家的理由,我们现在去实地看看,这也不是很好吗。今晚我再打电话回去问一问是怎么回事,最好是寻我们的,这样我们到保山就更有意义了。”

“爸爸,我们跑那么远的路程,就在这里看一眼,拍一拍照就回去了,这样是不是有点可惜,至少我们也可在这里找找什么亲戚朋友多好。”柏松说。

“是呀,爷爷一定是有故事的,他在这里生活那么久,总有一些熟人和朋友吧,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让我们也好帮忙联络联络。”秋红说。“我们在这里熟人也不多一个,多没趣。爷爷的健忘症可能就是什么东西都捂在肚子里引起的。早知道我们在前天出门的时候问一问,不过,我想奶奶是不允许将这事告诉他。”镇平说:“小辈们问这些陈年旧事不当使,你爷爷既然不愿提起,我们就不必知道。只要是亲戚故交,应相见的迟早还会见面。这次奶奶把建房的钱拿出来不容易,我们要尽可能使在用处,最主要的是还爷爷一个健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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