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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玉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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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心从文仙姑家里出来,和镇平一起回到了茶山。一直以来,慧心都没有听到过招魂的说法,而且要去一个那么远又不确定的地方,而且还是对于一个老人,这倒是给慧心提出了一个难题,信否?去否?能否?她的心里始终充满了疑问和顾虑。四、五十年前的踪迹从哪里找,老人的心儿又归何处?这些是不能跟镇平说的,即使说了镇平也不会相信。若跟两个儿子说了不会相信,和女儿说管用吗?这个敏春就有一段时间没打过电话回来了,自已也从没打过电话给她,一是不懂,二是要花大钱的。那么跟谁说好些呢,总不能自已一个人做决定吧,慧心在这个家里很少做过决定。试想,去远了要搭上一笔路费,还要影响镇平的生意经营,找别人代替则是不现实。但如果没人去就把这事给拖下来,万一老头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已则不心安。不过说话回来,看到这个粤东楼,慧心还真的很想知道老头子过去在云南那里做点什么事,凭着口述和见闻,慧心永远也无法想像他的过去。再有,就是她的大儿子镇东打自出来工作后这三十年,也弄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甚至连他生活在哪也弄不清。镇东一直说是在青海,但他以前汇款地一直都是陕西,慧心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觉得都是一回事,就像茶山村和留山村一样,何况知道了有何用,还是不知为好。她那个大媳妇更是一个乖儿,什么都不说,每次打电话回来都是问安而已。而女儿敏春就更不必说了,慧心只有南洋,星洲,爪哇国这些概念,对于女儿生活的美国就如头顶上的天空一样遥远。干嘛一家人要东奔西跑,茶山这里不是一样养人吗?俗话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但儿女们跑出的世界似乎大了点,亲情总是靠一根电话线牵着。慧心就有一个打算,假若镇东日后退休,就要他回到茶山居住,叶落归根是最好的安慰。可有时也在想,老头子也是年少在外,中年回来,难道也要儿子走这一条旧路吗。况且儿子拥有的世界是老人一辈子永远未知的,离开了他熟悉的环境,有时就如游龙搁在浅滩上。这是一个思想的关口——有困难,找五娘,慧心自语道。

五娘是三爷的一个远房亲戚,那些年一起和慧心在三爷家做事,也因此结缘。虽说称为娘,但却不比慧心大多少岁。那年三爷孓然一身回来,在踌躇无着的时候,五娘毫不犹豫地把慧心介绍给他,成了这门好事。岁月消逝了几十年,五娘也还几十年如一日,给予慧心无微不至的母性关怀,最后也就成了心灵的依赖。尤其这几年,慧心总是有更多的问题和疑虑等待着五娘,当然几乎都是与三爷有关系的。其实对于三爷,无论是慧心还是五娘,在过去黄家做事的日子里,谁也不会知道多少。就在三爷回来之前,黄家就把拥有的田地卖了,少数一些送给了亲戚,把家里干事的人全都清退了,据说还把卖田卖地所得都换成了银元,全都寄给了云南那边。等到三爷回来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几个老人和一间老宅。五娘虽为亲戚,但也不常来往,那时候划成份还得撇清。慧心常常对五娘说:“我是一夜之间睡醒的时候才发现一个男人掉在床上,摸一摸还是个大活人,还在含糊之间,就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五娘的家在观山村,属于茶亭乡内,与茶山山水相连。慧心走在观山村的山路上,感觉人熟景生。这几年虽然早已电话常通,但慧心也很久没有看到五娘,这次有点心事自然就要来了。五娘体衰多病,家境也不是很好,虽然儿孙孝顺,但也不见得是享清福的时候,也常常有一些锁事向慧心投诉。慧心年老靠儿女供养,家无余资,只能时不时拿包哥,美姐汇进的特产,送给五娘吃用。进了五娘家门,却见她还躺在床上,慧心看见就痛:“是哪个老毛病又犯了?”五娘说:“还不是那个气管炎,这个病动不动就气喘,心难受,躺在床上舒服点。人老了吃得做不得,又有病缠身,没什么指望了。”

“这话不就等于没说吗,我也是一样。我这人是天生牛牯病,平时没什么,犯病就要死。那年我得病时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们从旧社会活过来,新世界也见到享到了,就静着调调心吧。”慧心跟着安慰道。

五娘说“我也是这么看,就怕要死不得断气呐。以前为家里的老人送终,也为过三爷的父母送终,这生病老死的事就顺天命了,我只心里想能有多些时日留与你更好。”慧心拉着五娘的手说:“我就知五娘对我特好,要不是老头子经常这事那事,家里不便当,我叫五娘到我家长住了,也好有个互相照顾。不过话又说回来,你都做祖母了,有一大帮亲人围着转,让你到我家,他们会不肯的。”五娘说:“阿慧的心意我领下了,但这事使不得。日子虽然穷了点,但儿孙的心性还是有的,都没有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很孝顺。天下间最难得儿孙满堂,看到他们我这心里就暖和,这要比什么都强。我们过去在三爷家,他们也是这么说的。我虽钱少些,但家里满堂堂一帮人。有时看到村里一些人虽很富有,比对起来却也好不到哪去。还是你和我最好,知足就可以,我也是很久没有见过三爷,等我身体好后,真的要走动走动才行。”慧心就把老头子的事情全盘说了,又把文仙姑交待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慧心说:“这事五娘就帮我想想,你做媒给我的这人,我就要奉侍好,这样对你也是一个交待。”五娘说:“我知道你的好。”想了想又说:“依我见你还是叫镇平去一趟吧,把三爷的魂儿请回来,我也看着心安。再说,以前黄家的家业有一大半在云南那里,有事无事也值得看看啊。过去我将三爷做媒给你,这对他有一个着落。现在你去招他的心回来,对你是一个交待,一物报一物,想绕绕不过。”慧心点头默认。

盛夏天气难受,这几天更为湿热。三爷晚上着了凉风,又经汗迹浸渍,竟又引起了感冒,不似往常每日端坐,只能在房间内溜溜。镇平一大早就出去了,家里由慧心打转着,忙里忙外。三爷文墨甚通,却落有一个毛病,叫不沾手,不进厨房,不做家务,每日三餐必由慧心操劳。几十年相伴过来,先是三爷习惯了,后是慧心也跟着习惯了。慧心认为,我是一个下人出身,伙夫职位,妇人义务,母亲本色。对于老头子是前世的债今世还,来生的缘今生结,都凑在一起。想起五娘的启发,慧心说:“老头子,你整天弄着那块石头,有什么来历吗?”远熙静静地靠在木椅上,没有抬头,久而才说:“云南无玉缅有玉。”

“我是问那块石头是买的还是人家送的,以前我都没有问过你呐。”慧心接着说道。

“买的、送的,丢了。”远熙说:“这是唯一的,不会让谁拿走。”尽管不甚明了,慧心也知道这是一块缅甸翠玉,跟随了老人几十年。先前一直是用土纸包好,放在旧屋的裂缝里,再用泥浆糊了表面。后来翻新了房子,无处收藏,三爷就拿了出来,只当没有外人的时候,把玩把玩。从慧心能见到的,这是老人唯一可以传世的宝物。玉器很沉,作一个瓶状造型,扁扁的,并做了荷花的雕刻,颜色透着新绿,一看便知是宝。老人的眼神里,只要这东西在手,就有精神。慧心有时为了找话,就在老人高兴的时候问这问那,让他多说一些缅玉的故事,但老人总是不答。农村有旧俗说养玉防身,不会跌倒,慧心就让老人时常袋着。这次见老人又玩得沉迷,就说道:“早期我看到消息说,一个河北男人原在老家做民团,在家做了丑事,后来就跑到云南当兵,不知是谁跑漏了这个男人过去的事情,政府正在查他,这人一时慌张,就把他的上司枪杀了。”“云南总是那么乱的,有这等事吗?”三爷嘟嘟嘴,算是点头。慧心又说:“你这块石头就好,怕也是乱中取来的吧。”老人这回忽地站了起来,又而坐下,摆摆手说:“你就问好了,你是相信我的。”慧心想不到老人有那么着急反应,心里本是有点挪喻的意思,也想刺一刺他的头脑,但又考虑老人的病体,就放下不说了。慧心早在女儿出生不久的时候,取名小玉,老人就不怎么同意。后来就听到村里有人造话,在当初定成份的时候,老头子一家本属于地主。不知从哪里透得了消息,老头子就偷偷找到了村里生产队长和村支部书记,每人给了一块缅玉,才把这名头取消,转给了上屋的老冯,老冯也就成了茶山村唯一的地主。不管消息是否属实,慧心还是有所疑问,黄家当时是大户,又尽是些做事的人,却没有受到冲击,这实在有点玄妙。后来这村支书和生产队长相继过世,那两块充满神奇色彩的石头,也曾被他们的后人拿出来炫耀,但老头子矢口否认,似乎没有任何相关。看来老头子解放前的积蓄都是以玉石来体现,也许成了他的最爱。这整整的四十年,慧心能见到的就是这老人手中的挂件,倘若还有,会放在哪呢?难道全都藏在这老人的心中。慧心有时觉得老头子充满了故事,但故事的主人光鲜得很,就如会仙岩里的神仙公,凭你千回祈愿,都是一言不发。慧心想,等到镇平下午回来,就要和他商量去云南的事,这玉石不是最好的理由吗?对,就以请玉的名义,把老头子的事情办妥,也许还能从他走过的旧路上,观照老人以前是怎样享的清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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