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文物专家(1 / 1)
175文物专家
衣依伸着懒腰似有些艰难地赤脚从房里走到客厅,踢了下腿,立刻皱起了眉头用一双小拳捶了捶双腿,扭了几下腰胯,打开音响,尽量小声地放送起音乐来。
一小段准备活动过后,她开始先跟着音乐跳了一段较为柔曼的舞蹈,随着乐曲渐趋激昂热烈,她竟在客厅中央玩起了劈叉、翻八叉、屈身后仰等一系列较具难度的激烈动作,似是舞蹈又似武术,玩得个不亦乐乎。
电话铃突然响了,她两个跟斗翻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喂一声后惊喜地喊:“尔老师?”
尔非问:“起来了吗?”
她说:“早起来了,您现在在哪呀?”
尔非说:“我正往家里赶。屋里乱吗?我带了俩客人过来,该收拾收拾一下,呆会儿见。”
衣依啪一声叩下话筒,冲到伊倍和辛恬睡着的房门前,使劲地拍着门大喊:“快起来,尔老师二十分钟到家,还带了俩客人。”
伊倍推门先出来了,问她是不是开玩笑,确认后赶紧冲进了卫生间。衣依扫视着客厅,手脚忙乱地把该归位的靠枕放好了,茶几和音箱电视上乱放的书和碟拢到一起抱着跑进书房。
辛恬靠在门框上等洗漱,看西洋景的瞧着她跑来跑去,嘴里还掖揄道:“即便是钦差大臣驾到也不过如此吧?”
衣依忙得这里扯扯那里顺顺,还不忘还嘴道:“有本事你就这副邋遢样子迎接钦差大臣好了。”
伊倍从卫生间里跑出来了,推着辛恬往那边去埋怨道:“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打嘴巴官司。”然后指挥衣依,你去主卧,我去书房。
就在辛恬在卫生间里用脚尖敲着鼓点子慢条斯理漱着口时,门铃“叮咚”响了,吓得她扯一把毛巾抹去满嘴的沫子,急得朝伊倍大喊:“快把床上那条裙子递给我。”
尔非领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刚到房门口,门悄然而开,衣依玉立门侧,他刚对身后那对男女说声请,伊倍和辛恬也跑了过来。
尔非不得已停下脚步笑了说:“你们是欢迎我呢还是认错来了?”
接着他对那对男女介绍道:“这三位是我的小朋友,车上跟你们说过了的,瞧他们这殷勤劲,就像在学校犯了错回到家见家长似的。”
男的说:“你的朋友怎么个个龙凤似的,哪里搜罗来的?”
女的道:“尔老师,等空下来,我建议你开个美女俊男展好了。”
衣依急嘴快舌道:“那不成动物园里的——”,知道乱说话了,急掩嘴。
在一阵轰然大笑中,主宾进到客厅,尔非正式介绍了那对男女,原是在清水镇邂逅的那对夫妻,童先生和章女士。
一番寒暄客套后,伊倍和辛恬准备着溜了,说去买早点和菜。尔非对童先生和章女士说:“看来中午一餐是不能出去吃了,就尝尝他们的手艺如何?”
衣依说:“那我也去,多买几个下酒菜回来。”
尔非似笑非笑地对她说:“你也准备溜?给我好好呆着,好些事儿我还要拿你问罪呢。”
童先生夫妇怎么会跟着尔非来到了中北市的?说起来话就扯长了。总之,从公主山回来后尔非在清水镇留宿一夜,和童先生夫妇聊了整整一夜,于是在他的力邀和童先生夫妇的好奇心下,成行。
尔非这会儿似疲惫已极地靠在了沙发上对夫妇俩说:“所有有关麒麟丹的传说我都对你们说了,现在就让衣依给你们说说这段时间她所亲历的。但绝不可当传说来听了。衣依,你不用紧张,就把你如何从一个绝症患者经麒麟丹的神奇医疗作用怎么痊愈了的过程对叔叔和阿姨说说。”
衣依两只手不知如何放的最后绞在了一起放在膝盖上,说:“我哪有紧张啊,不过是讲麒麟丹还是讲我呀?”
尔老师嗔道:“还说不紧张呢,连我的话都没听清楚。随便说,你的病也好,麒麟丹也好,少扯别的就行。”
衣依清了清嗓子,这一开讲就收不住了。
伊倍和辛恬买回早点和菜,尔非和童先生夫妇在登机前已吃过了早点,衣依索性也不吃了,尽顾着讲她的。
辛恬在厨房里对伊倍说:“你瞧她能的,手舞足蹈眉飞色舞那样。”
直到尔非接了个电话,衣依才打住。
尔非的第一句话是:“依香啊,我正要找你呢。”
依香那边一句“你回了”,和尔非坐一堆的衣依和童先生夫妇都听出了这话里的惊喜和别样情意。
尔非说:“我刚回,别别,我这儿正接待两位客人。呆会儿我打给你……我会的。”
童先生夫妇的目光重新放回到衣依身上。衣依接着讲开了,情绪却显然因这个电话受到影响。
伊倍和辛恬把饭菜做好了,尔非让先放放,要他俩有补充的也说说。伊倍摇摇头,说想不到衣依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和口才。
衣依最后讲到麒麟丹被驷正掉了包以及林蕊毅然孤身西去,眼里的泪直往下淌。
童先生用四个字说出他此刻心中的感慨——神乎其神!
吃饭时,一桌的人均沉默不语,因为童先生夫妇一直陷在沉思状态中,俩人偶尔醒过神歉意地说:“你们都吃啊,看着我俩干嘛?”
吃过饭,童先生夫妇观看了伪麒麟丹和真假麒麟丹的数码照片,神情一直颇为凝重。童先生表示,一定会尽快整理一篇文字上报文物总局,以期引起格外重视。
尔非强打精神说:“我邀你们来这儿的意图,想必二位已然明白,请暂缓对公主墓的发掘,待麒麟丹回归,用以确保凤儿公主真身不败。”
章女士非常担忧地说:“你对夺回麒麟丹就那么有把握吗?风险太大了,可以说是在玩命哪。”
尔非的目光里透出股坚毅,掷地有声道:“我当然知道是在玩命,但能不玩吗?我们能任凭它流落在外而不闻不问让那些不义之徒偷着乐吗?还有我和我的这群小朋友对它所产生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够予以概括的。”
送走童先生夫妇,尔非冲了个澡什么话也没说就进卧室睡了,这下令衣依和伊倍、辛恬忐忑不安的心情愈发悬在半空了。
尔非这一觉直睡到下午近6时,隐隐听见客厅里地板被什么墩得嗵嗵直响,出门一看,衣依在客厅中央做着些令他眼花缭乱的近似武术的动作,浑然未觉他的出现。在她一个腾空劈叉落地后,他禁不住开口问:“衣依,你在干嘛呢?”
衣依一个利索的腾身而起,揩了把额头的汗说:“把您吵醒了?我这呀,没事玩呗。”
尔非说:“玩啥不好,这挺要体力的。”
辛恬在厨房里搭腔说:“她呀,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要顶林姐的缺呢,瞎闹。”
尔非向衣依做了个继续的手势,问辛恬,人还没找着吗?
辛恬走了出来说:“晓艳天天在跑这事儿,奇缺。也有可能林姐珠玉在前,没人敢在您的这个场子出这个洋相。”
尔非说:“那就暂时让晓艳一人顶着。”
衣依接过口说:“那哪儿成啊,人都快跑光了。”
尔非第一次用不屑的口吻对她说:“那也用不上你。”
衣依大声嚷道:“我怎么就不行了,正好出奇制胜啊。”
伊倍往厨房里端着菜,扭头问:“你能拿得出啥奇招哇。”
衣依说:“我的清纯美丽呀。”
尔非笑了说:“你倒也大言不惭,细胳膊细腿的也敢往上遛。”
衣依较真地说:“细胳膊细腿正好跟我这身材成正比,身轻如燕多潇洒多写意呀。这几天,晓艳姐很教了我几招,她说我挺有这方面的潜质,还和我约好今晚去露露脸呢。”
尔非挥了下手说:“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好好在家呆着养着。”
正往饭厅里走,他的手机在卧室里响了。他走进卧室接听,是依香打来的,要约他吃饭。他扭头瞧了眼饭厅里三人看着他这边期待的眼神,便对依香说,他已经吃上了,但和她约好晚9时一起喝茶。
他走回饭厅,衣依给他倒了杯红酒,随口问了声:“您还要出去呀,就不累吗?”
辛恬也跟了句:“瞧您脸色菜的。”
尔非迟疑了一下,说:“你们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依香呢?我要她帮我办签证,又不是……算了,跟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这样,气氛就有些僵了。尔非喝完酒,挥手没让衣依给他盛饭,突然问:“悦悦走时没对你们说什么吗?”
三人相互望望,衣依说:“没有。但她应该给您留了封信,我们没您的密码。”
尔非说:“有你就可以看了?幸亏还藏了这手。”说着他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坐了下去。
门没关,吃完饭走进客厅的衣依可以看到他的背影,他盯着电脑,她就盯着他的背影。
好长一段时间,这个背影就好象一尊雕塑。辛恬走到衣依一旁坐下,衣依指着而尔非的背影说:“他只怕又睡着了呢。”
辛恬在她耳旁悄声问:“想不想看看那个自命不凡的大小姐给他留了些啥话?”
衣依正有着这个心思,俩人眼色一对,偷偷向书房摸去,刚走到尔非身后,未料他一下起了身,对她俩视若未见地擦身而过。
俩人骇异地目送他走向客厅,迟疑有顷,仍然把目光扭回到视屏上,一段不长的文字赫然入目:小非,我无意弄丢了你的宝贝,懊悔之后我怅然,因为与此同时我也弄丢了我的心。此时在西去的路上的你,心里可曾有我?不复当年的你,在我的心里渐行渐远,你要的太多,而我只想要你,但又不想做你兼容的我。所以,我只能忍痛逃离你,怕某天被你缚牢而失去了自我。走了,似乎因犯错而逃,不如说给你我一个重新释放感情的空间。别了,小非,莺燕环围中的你不缺我一个。
衣依和辛恬互望一眼冲出书房,客厅里已不见尔非的人影,伊倍坐在沙发上在她俩脸上寻找着什么说,玩笑开大也看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