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靠近(1 / 1)
Part 17
以禾毕竟失了游玩兴致。同一个沙滩上,两对人,谁也不想遇见谁。景颢永远是最懂她的人,他抬首看看天:“要起风了,不如去别处玩。”
以禾几乎是感激地笑了:“好!反正已经见识了帅哥玩帆板,此行无憾了。”
她真心地拉住他的手:“就去情人崖。”
“听你的。”景颢握紧她的手,柔软的却是心。
远处,舒畅定定站在沙滩上,看着牵手远去的二人。果然起风了,吹起他一身白衣,猎猎作响。苏以禾,真无奈,你的幸福这么简单,我却给不了。
他的身影在广阔的沙滩上显得寂寥而失落。
景颢租了一台车,巴厘岛的交通状况实在不太好,怕以禾不舒服,他开得慢悠悠。以禾降下车窗,欣赏路边风景。
“没有那个传说,情人崖还会如此著名吗?”以禾悠然想着:“殉情换来了经济效应,太荒谬。”
景颢微笑:“没有那个传说,也会是其他传说。”
“传说是真的?”
“传说从来无可考证,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信吗?”以禾好奇,大多男人的情商比女人钝。
“信。”
以禾拜服,调侃道:“你是男人——还是成熟男人。”
“爱情,经过的人,谁不信?你不信?”
“我啊——”她拖长尾音:“即使相信,也不赞同殉情。”
景颢温柔问她:“记得我曾说过世上最残酷的刑法是什么?”
她呆怔一下,想起有一次,他们看一部历史剧,剧中吕后对戚夫人施展酷刑,就是著名的“人彘”。以禾当时汗毛根根立起:“太残忍。”
景颢笑:“这并不是世上最残酷的刑法。”
“我不听!”她捂住耳朵,强烈抗议。
这个答案便不了了之。景颢现在又提起,她疑惑:“怎么?”
“世上最残酷的刑法,是求之不得。”
“崔景颢!”以禾板着脸:“你这样会追女孩子,跟谁学的?”
景颢笑出声,低沉嗓音伴着绚烂笑脸,真是迷煞以禾。以禾转过眼,不去看他,认同了他的观点:“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算得是美境了!多少人求之不得,就寻死觅活的。”
景颢嘴角泛着笑意:“爱一个人,最好是厮守,其次是心守。殉情,是最下策!今生连相思也不敢还要期待来世?”
今生连相思也不敢还要期待来世?以禾怔怔望着景颢温柔的侧脸,他的目光一贯的深邃坚定,以禾心酸地想,景颢,你也尝过相思的负累?你回来,真甘心退而求其次?
甜言蜜语谁不爱听?以禾也不例外。景颢想回头求她,比任何人都更容易。他卸去她的铠甲,如此温柔缱绻,不着痕迹。
接下来几天,以禾与景颢并不着急,一处一处停停玩玩,悠然惬意。一个星期就这样滑过去。
来巴厘岛后,给妈妈报过平安,以禾便关闭了手机。可以想象舒意回国后被放了鸽子绝对会立即飞过来杀掉以禾。景颢似乎看出了以禾懒散逃避的意图,也不提醒她归期已至,自去办了签证延期。
巴厘岛完全是旅游圣地,连酒店别墅都算得是一道风景。以禾在网上浏览,发现一处度假别墅,网友疯赞,于是啃指心动,跃跃欲试。
Part 18
以禾去找景颢时,他大约在淋浴间,在里面大声说着什么,以禾听不真切,便打算迟一点再过来。碰巧有服务生经过,见她站在门外踌躇,连忙过来询问,态度非常温暖和煦。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一下来。”以禾微笑。
“哦,怎么能让美丽的小姐等待呢?”服务生的微笑可以评选十佳情人了。随后找出房卡为以禾打开门:“很荣幸为你服务,美丽的小姐。”
“谢谢!”
“哦!千万别客气!好好享受你们的激情之夜吧!你的男朋友是一个很棒的男人!你们是天生的一对。”
以禾又惊又囧。
服务生还兼职公关大使?哦!不,他满脸暧昧的笑容简直像一个拉皮条的龟公。
以禾囧着脸走进房间,迅速关上房间门。
景颢果然在淋浴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以禾便随意浏览他的房间,与她房间的格局不太相同。景颢的这间,显然更男性化,背景墙直接做成了简约大气的胡桃木书架,几盆绿色盆栽点缀其中,还有几排杂书。以禾走过去,随手抽出一本,眼睛瞄上去——《孕产妇营养配餐》,她下意识又抽出另一本《我怀孕了》,下一本《月子营养专家方案》,再一本《全家一起看的胎教百科》……以禾捧着几本书呆呆站立在书架前,景颢,你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寸寸融心……以禾忽然间心酸至极,感动,却少了甜蜜,景颢,为什么?我们的甜蜜真被时光偷走,再难修复?
景颢从卫生间出来,一眼看见以禾呆呆站立的身影,夕阳的细碎光影透过玻璃折射在她身上,形成一种朦胧的光晕,她白皙的侧脸微微低垂,柔软的发随意挽着一个仕女髻,脖颈与身体的线条极致完美,这画面,温婉极了。景颢静静地站着,目光缱绻柔和。以禾,能这样看着你,已经是奢侈。
还是房内的电话铃声同时惊扰了他们。景颢走过去,接电话,然后皱眉:“I don\'t need!”
“什么事?”以禾发现他神色不豫。
景颢耸肩,表情无奈:“推销情趣产品。”
以禾这才发现他只围着一条浴巾,正□□着上半身。他身形高大,肌肉结实,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体魄。崔景颢,你身材也太好了吧?黄金比例,还有性感的麦色肌肤……她暗暗在心底小小地嫉妒着,忽然又想到他那天穿着泳裤变身“色狼”的场景,目光便开始闪烁,苏以禾,你变坏了啊……她红了脸,默默转头。
随着以禾目光流转,两颊生晕,景颢也才惊觉自己忘记去换衣服,他尽量自然地说:“不知道你会过来,我去换衣服!”
以禾更囧,转回身去把书一本一本放回去。想了又想,她终于轻声说:“景颢,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
景颢才刚拿着衣服准备去换上,乍听这信息,浑身一震,各种复杂的情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自私一点,景颢当然希望以禾能和舒畅断得彻彻底底,可是,他比谁都了解以禾,以禾潜意识里,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得那么坚决,这么多天来,她一直努力吸收营养,还会偶尔轻抚小腹,露出温婉动人的笑容,可能连以禾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肚子里那条小生命的眷念吧?
不管怎样,他并没有立场去替以禾做任何决定,只能回答她:“唔!总要生孩子的,了解一下也不错。”
说完,才惊觉,刚刚那一刻,他心里想着的是,他和她总要生孩子的。景颢偷偷看一眼以禾,以禾却并没有在意,他松出一口气,又若有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