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在商言商(1 / 1)
正当杨若岩还在很文艺地举目望星空,思考人生之路多艰的时候,韩璃已经在斥责韩珅了。
“你为什么要让她知道?”韩璃很生气,“你知道她的脾气,她骨子里骄傲得很,她不会愿意你或者我这样帮她!她刚刚在这里住下,你这样做难道是想再逼走她!”
“我只是想让她认清现实——”韩珅争辩道。
“不用!她不用认清什么,我只想让她按照她的想法生活,她高兴就好,她觉得在这里过得自在,才不会总想着离开。”韩璃手指捏得发白。
“可是,她不认清这个现实,就永远不可能接受——”
“如果,”韩璃顿了顿,“如果,她像别的女子一样,希望依附于男人过日子,她若对我言听计从了,再不惹是生非了,那么,她还是她吗?”
“那你,三哥,你会为了她放弃那个位置吗?”
“不,我为了她,才更要去争取!从前,我争,是为了我娘,我妹妹,现在,又多了一个她,我不可能放弃!”
韩珅无语了,叹了一声,心里开始反思自己对杨若岩的感情。他也喜欢杨若岩,可是,是不是也像三哥一样,这还真不好说。他隐隐也为三哥担心,杨若岩成了他的软肋,这可是大大的危险。这个女人总是让人不放心的。
郁闷了几日的杨若岩,还是恢复过来了,至少别人看着是那样的。她秉承了自己一贯的优良传统,遇到的难题如果解决不了,就先不去考虑,一天的忧虑一天担当,明日的事情明日再想。强大的心理安抚能力战胜了脆弱无助的小我,杨若岩又热火朝天地干起了她的事业。
白永成现在对她态度更加温和,凡遇到重要的事情总喜欢和她说上两句,其实杨若岩给自己的定位很低,她没想过走高层路线,在基层工作很充实,能学到不少东西。她原本打算在这里干上半年就提出到白老爷子的医馆去正式学医,可是现在白永成人前人后总抬举着她,伙计丫头也对她高看一眼,有什么事也喜欢向她拿个主意,俨然把她当成了大堂经理。她这人还好个面子,人家这么抬举自己,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众人的信任,于是,她该管的不该管的只要是她见了,都尽心地帮着管上一管,能力有限,态度得积极不是?
永成药房自从有人闹事以来,白永成在前面办公的时间明显增多了,杨若岩的工作也主要在前台,不必再到后院做一些洗洗晒晒的杂活,于是,她和白永成在一起的时间似乎也增多了。她这人兴致好的时候,也是个话匣子,常常和几个伙计丫头在一起聊天逗趣儿,有时候,白永成也笑着插一句,这领导和手下的关系还是很和谐的。杨若岩常常是话题的发起人和组织者,大概是教书教的多了改不了的毛病,她一说话嗓门就大,笑起来也格外爽朗,很有感染力。当然,这是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的,对于看不惯她的人来说,自会认为她咋咋呼呼没有规矩,甚至恶毒地猜想她孤身一人没有男人,一定是被嫌弃给人休掉了。
杨若岩是个不会讨好人的,她与人交往也全凭感觉,但是好歹也不是青涩少年了,很多人情世故她也懂得。但是尽管她小心又小心,可是不幸的是还是出了点儿岔子,白永成的第三房妾室梅姨娘还是被她得罪了。
杨若岩早就见过这个梅姨娘,她年纪与自己相仿,生得眉目俊俏,往白永成身边一站,那真是跟一幅画儿似的。可是就一样,别开口说话,她一开口说话,杨若岩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众伙计也和她差不多,一见梅姨娘就四散奔逃,没事儿装作一副忙碌样,生怕被她抓住训话。
那天杨若岩和伙计们中午午饭后聊天,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日有人闹事在大厅里打架的事来,于是几个人心潮澎湃地忆往昔峥嵘岁月,杨若岩这次真的不是主角,她只是在一边微笑着听着他们说话而已。说到后来,大家一致高度赞扬了杨若岩的胆识和手段,杨若岩自然是谦虚了几句,谁知大伙话题在她身上继续下去,又说什么杨若岩学问堪比老板,那字写得和老板差不多,杨若岩赶快摇头,“没有,没有!还是白老板的字好,有功底。”
她是真心实意地评价,伙计们不懂,觉得杨若岩的字看着清秀,端正。其实杨若岩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字也就是慢慢地写看起来还成,一慌张就写得不成样子,没办法,还是花得时间少哇!人家白老板的书法那真是有根基的,自己没事儿的时候观摩他写字也观摩过好几回,那不敢说写的是艺术品,但是不管是谋篇布局、还是笔锋力道,都是上乘。
伙计一听,更是觉得杨若岩谦虚,有人就说,“杨姐姐,你不知道,咱们老爷真是赏识你呢。”
别人也附和。有的说:“杨姐姐不用算盘就能立马核算出价钱,真是厉害!”杨若岩不会用算盘,其实她的数学也一般,但是凑巧她小的时候学过好几级的珠心算,速算。这个在前世真不算什么,没看电视上的黄口小儿都能学会,满大街都是珠心算的培训班。而且,她学了几年也没派上大用场,就给人表演过几回,赚得过一些表扬,可是一到考试考数学,她惨兮兮的分数就让她的父母坚决认为珠心算这玩意儿对考试来说真没什么用,对于生活来说,有计算器这东西,也挺方便,何必吃苦花钱学这个?于是,她的弟弟杨若宇就不再学这个了,她还很是郁闷了一阵。凭什么呀,自己就是那试验品,哦,实验失败了,自己白搭了大好的童年时光就完了,她弟弟就尽情疯跑,不用苦哈哈地去上补习班?这父母是不是该给予自己一些童年损失费呀!给自己选了这么一个不打实的特长班,难道不是他们的失职?
哪里想到杨若岩现在又能有机会展示她的特长了,她在账房先生算账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或者为了一笔款项找不到急得算盘珠子都扒乱了的时候,友情帮助了一把,露了一手,把大家给镇住了,他们还真没见识过珠心算表演,个个佩服得不得了。
“这有什么呀,小时候学过而已。”杨若岩客气着。
这群小伙计还有后院的几个干活的粗使丫头都喜欢杨若岩,觉得她有学识又平易近人,不像有的管事的架子大,难相处,众人说到后来,把杨若岩说得有些飘飘了,这真不能全怪她不淡定,她来到这一世其实是很迫切地想要找到认同感的,尤其是对自己的能力。更何况阻止否定别人表扬赞美自己,这事还真是不大好做。她也试着转移话题来着,可是,就稍稍晚了一点点。
她哪里知道有一个愣头小子说话不经脑子,随口说了一句:“要是你是老板娘就好了。”
此话一出,杨若岩第一反应就是“笑”。她确实觉得这话可笑,她怎么可能成为他的老板娘,她真心实意地把这话当成了笑话。于是她很不应该地又接着他的话继续开了一个玩笑:“好啊,我要是当了你的老板娘,我就立马给你们加薪水!”
她这话从前经常说的,在学校里和同事们谈学校里的很多弊病,她那时还是个愤青,常常说这不合理,喊那不科学,嚷嚷着如果这样就好了,如果那样就行了。于是有同事就开玩笑,“下届中层换届选举,都选你啊!”
她这小角色当然还入不了校长的法眼,这话当然是句玩笑,她就随口答应:“行,说话算数,我当了领导绝对为大家谋福利,带领大家共同致富!”
有那无聊的人在选举会上,还真的填了她的名字,晃着白花花的选票让她看,她笑得没心没肺。当然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个玩笑。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玩笑也是不能乱开的。杨若岩立即就后悔地直想踢自己一脚,因为她话音一落,就看见后门口帘子一动,娇小可人的梅姨娘一脸冰霜地走了进来。
“老爷不在,你们就是这样干活的!”梅姨娘一开口语气就不善。大家都变了脸色,作鸟兽散。
杨若岩想说这是午后休息时间,还没到工作的点儿呢。可看着正版的老板娘脸色不佳,也很识趣地走开了。
“你们别以为老爷性子好,给你个体面,你们就自己蹬鼻子上脸,不知自己的身份。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癞□□,就像蹦上台面!”
杨若岩觉得自己血压高了,她尽量不去联想那种叫“癞□□”的动物,以及这个名词被赋予的古今同义的内涵。
梅姨娘还欲再发发威的,不过白永成从外面回来了,她立时住了口,还换了一副春光明媚的表情,迎了上去。白永成却皱了一下眉,“你又喊叫什么,让杜大哥见笑。你没事儿少来前面搅和,这儿有人管着。”
梅姨娘想要发作,却见白永成身后跟着一个生意上的熟人,于是不得不忍住了。干笑了几声,说道:“我哪儿有搅和了,不过是
看你把伙计惯得,个个只知道闲磨牙!”
“行了,我跟他们说过,午后可以休息半个时辰,你不知道就不要管那么多!”
白永成对这妾室说话很不客气,杨若岩心里有些解气,心说“活该!”她并没有想到梅姨娘会把账都记在她的头上。怏怏地走了的梅姨娘,留下了一个惆怅的眼神给白永成,可惜白永成屏蔽了信号,没有接收到。白永成把杜青山让到桌前坐了,直接叫杨若岩过来,给他介绍。
“青山兄,这是我府上的表妹,来店里帮忙打理生意,上次我和你讲的提案就是她拟的,你看,有什么问题你问她好了?”
说完,就对杨若岩一笑:“若岩,这是我和你说过的杜兄——”
“杜大哥辛苦了,外面热,喝杯茶吧!”
杨若岩熟练地端茶倒水,做起了秘书工作。她发现自己角色还真是多变,在店内,处理店里事务,给伙计们拿主意时,她是大堂经理;在店外,白永成和人谈生意,让她参与时,她就是表妹;在白永成面前,她应该就是一个高级员工;可在白永成的小妾心里,她竟然还是一个想飞上宴席的“癞□□”!
她稳了稳心神,还是很得体地落座,和这个叫杜青山的客户谈起了她拟的合同。
这个叫杜青山的男人看样子有四十岁上下,微胖界人士,面色发红,眼睛不大,给人一种喜气洋洋的感觉。杨若岩坐在他对面,他一直笑着赞白永成的表妹好人才,杨若岩很适度地客气了一二,并没有脸上飞红,诚惶诚恐。因为她不紧张,她也不激动。她觉得赞美女性应该就是男人的一种美德,因此,她倒是对这位杜大哥有些好感,多给他添了几回茶。
谈生意其实女人有优势,就算杨若岩没有学过公关,没有刻意利用自己的女性身份去以柔克刚,但是,她就是什么也不说,听着白永成和杜青山讨价还价,适时地给杜青山倒一杯茶,微笑一下,那气氛也好了很多,不至于搞得像是你要盯着我的银子,我想抢你的腰包。
但是,有时她也会说几句切中要害的话,让双方都冷静思考一下。
这桩生意的大致情况,杨若岩早就做过功课,对利益的分成两家有些异议,谈了几次,也没有结果。
白永成其实骨子里很清高,他不屑于和人斤斤计较,所以他的底线曾经让杨若岩很无语。杨若岩想说:您这么做生意怎么行?虽然现在自家药房效益不错,顾客盈门,其实很多顾客还是冲着白府这两个字来的,白家有医馆,白家医馆的药方子都是要到永成药房抓药才行。
说到这儿得补充一下,白家医馆的每张方子都有几味药是写的“暗号”,只有永成药房的资深伙计才懂。杨若岩现在还不十分清楚呢,这倒不怪她,她升职太快,还没干到资深老伙计那地步,就一下子升为负责人,不再负责具体事务了。
杨若岩很含蓄地对白永成说过,不能没有忧患意识,万一再有更有力的竞争者,有别的名医出道,那自己家的生意只能靠自己经营。再说,这一代白府的两房都不涉及药材生意,但是他们的后代呢,也许想做大做强,医药通吃,甚至“以药养医”呢。白永成对她说的这个“以药养医”很不以为然,他并不知道后世这是难以解决的“顽疾”。当然,杨若岩主要还是和他讲:“老板,在商言商,你对追求利益不能有偏见,大家公平公开公正地竞争,我们买药就要买最好的买最便宜的,这是天经地义,正当获利。你高价买药,又不肯高价售出,你这不是做生意,你这是搞慈善。你搞慈善也要针对穷苦人,你现在让出的利益全进了精打细算的药材商的腰包,他们可不需要你救济,也不会领你的情!你要是真的不在意那些银子,那我帮你和他们谈,谈成了多挣的钱你大张旗鼓地搞慈善去,这样我们铺子,包括白家几个医馆都跟着美名远扬,岂不是更好!”
白永成让她说的动了心,于是才开始把生意伙伴往铺子里领,他谈不拢的时候,就看杨若岩的了,反正杨若岩大话也说出去了。
杨若岩还真没什么心理压力,在她看来,白府可以提高的利润空间很大,她觉得白永成一直以来的做法,实在是太有待商榷了,怎么能明摆着吃那么多亏呢!
“白兄,您这是针对我一家的压价吗?这让我可有点儿闹不懂了?”杜青山有些情绪不佳,从前他和白永成谈生意,一般都是一边倒,白永成无心招架,也不知现在是怎么回事儿,他把价钱定好,再不松口,只让杨若岩出头和自己周旋,白永成当上了甩手掌柜,喝茶品味儿地悠闲得不得了。听到杜青山点名,白永成想解释一二。杨若岩却又开口了。
“杜老板,”杨若岩不再叫他“大哥”了,神色肃然。“杜老板,这桩生意您觉得是压价,我倒觉得这么说不大公允。您去打听打听,在这毛家湾方圆几百里的地界上,是不是还有别家药房比我们出价还高。是,你家的药材好,那是当然,可我们永成药房从来不买劣质货。”
“白兄,你这——”杜青山有点儿急了,看着白永成,那眼神幽怨极了。“咱们这么多年,都是兄弟情义,你怎么能对兄弟刻薄?”
白永成听了脸色一变,他想起杨若岩的话,“亲兄弟明算账,对于朋友,你可以急人之难,那人一定感恩,但你在谈生意的时候照顾退让,他不会领情,反而会觉得那是他理所应当该得的。你一旦不给不让,他必然生怨生恨。”
白永成冷冷地说道:“杜兄,我是否对人刻薄,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们不谈这生意也罢!”
杨若岩一听这话,赶紧给他使眼色,心想“干嘛啊!自己这儿都说了半天了,谈判嘛,就是这样磨来磨去的,你一句话就赶人,我这儿说了大半个时辰,算白忙了?”她赶紧给杜青山添茶,笑着说:“杜老板,您先别上火,我们家老板现在日子也不好过,您说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朋友,还不帮衬一二,只知道说我们压缩了您的收益,您怎么不想想,我们老板也是要养活一大家子人的!”
杨若岩看了一眼白永成,示意他别发作,让自己来。白永成不说话了,直喊后面的小伙计再上茶续水。
杨若岩坐下来,很诚恳地说道:“杜老板,我听说过一句话,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大家与其争个鱼死网破,老死不相往来,倒不如好好商议商议,看能不能找到我们都能接受的一个点,大家都有赚头。您也知道,我们药房并不缺少药材供货渠道,我们真心是觉得和您合作这么久了,对您的人品是信任的,做药材,与人性命攸关,我们不敢疏忽,因此我们宁愿少挣一点,给您出的价绝对是这镇上行市里最高的了,但是如果您一直期望我们还像从前一样,那也是不可能。”
杨若岩看着杜青山的脸色,把一份数字报表一样的东西拿过来,这是她让账房整理出来的药房卖价出货单,还有对其他药行的调查数据。她甚至还把近几年的数据画出了柱状图,或者扇状图表,推到杜青山面前,
“杜老板,您可以参考一下,做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我们老板说了,绝不拿这么多年的交情逼迫朋友下单。买卖不成仁义在,杜老板,即使退一步说,您不与我们做生意,那您也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在同行中说三道四。这一单生意不成,咱们还有下一次,只要你来,我们什么时候都给您最优惠的待遇。”
杨若岩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杜青山彻底认输了,心里大恨:这白永成打哪儿找的这么厉害的表妹呀,自己的姨妈咋没给自己添一个这样能干的表妹?
“行了,白兄,我没法再说了,您的这个表妹太厉害了,我要再说下去,就成了不仁不义不识好歹的小人了!”
杜青山自嘲地笑。
“杜兄言重了,小弟今天得罪,改日定设薄宴谢罪!”白永成适时地恢复了春风拂面的神情。
杨若岩也笑着说:“杜老板,您是做大生意的人,一看就知道有魄力。”恭维话么,谁都爱听,杨若岩适时地又搜肠刮肚地夸了杜青山几句。
杜青山走后,白永成饶有兴致地拿着杨若岩画的几张数据报表看来看去,很奇怪地问她:“你怎么想到的这种法子?”
“我也是从前在家看别人这样做的,依样画葫芦。”杨若岩答道。
“这么多的数字,你什么时候弄到的?”
“我们家的账目是何先生提供的,别家嘛——嘿嘿,”杨若岩笑得很狡猾,“有一些是伙计们打听的,有一些是我估计出来的。”
“‘估计’?”白永成很吃惊,“你是说你猜的?你不怕杜青山看出来?”
“他才不会细看!”杨若岩觉得自己家老板太实诚了,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反正自己的结论不错就是了,具体数字在一个合理范围就可以说明问题了,不过人就是这样,你要是空口白牙和他讲,他就是不信,你造出点儿数字来,他就感觉是真的了。
白永成看杨若岩的眼神多了几分考量,杨若岩笑了:“老板,你别拿这种看骗子的眼神看我行吗?我敢保证,那些和你做生意的人不知道唬过你多少次呢?商场就是战场,虚虚实实,很正常嘛!”
“看来我还不如一个女人。”白永成感叹。
“您可别这么想,我觉得您这是具有儒商的气质,那些生意人精于算计,却一叶障目,只知道眼前利益。我倒觉得永成药房也好,白府医馆也罢,作为老字号,是应该有点儿文化理念的,比如竞争、合作、共赢、感恩……”杨若岩把自己了解的现代企业经营理念支离破碎地拼拼凑凑,说得白永成陷入思考。
最后,杨若岩还总结道:“老板,现在很多人都看不起商人,觉得他们唯利是图。可是我觉得您可以用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个印象,从前,我们也做了,但是没有说。做好事其实不见得一定要悄悄地做。我们可以多做一些善事,打着我们家族企业的旗号,你说出去了,对自己有好处,还可以影响带动别人,大家都这样,那更多的贫苦人就会受益。”
白永成沉思着,眼神里充满光彩。杨若岩知道自己把他说动了,于是就忙活别的去了。杨若岩的想法很简单,她觉得白永成仁厚,具有慈善家的潜质,白府的行业影响力很大,如果她的想法被采纳,一定会对当地百姓有好处。在药房这么久了,杨若岩亲眼看到很多因无钱买药而踌躇徘徊在药房门口,拿着救命的药方如同巨石,眼巴巴地看着,又无可奈何地悲伤。白永成是个好人,他遇到这种情况总是亲自过问,尽可能地给他们低价,甚至白送几副,杨若岩是看在眼里的。
“若岩,你怎么会想到这些!”白永成很是激动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想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但是看到她纯净的笑容却仿佛失去了勇气。
“我瞎说的,不一定行得通,老板你不要太冲动!”杨若岩还是那样灿烂的笑容,看着他,“在商还是先言商——我们大家还是希望老板多赚银子好发红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