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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我眨眨眼睛，原来还有这般药，谢了接过。

“想不到柳先生那样的人，待你这般疼惜。”赵氏摇摇首叹息，重新执起女红，一针一线绣起来。

晚上用膳之后我便依着赵氏的意思将药包抖开，倒进茶杯里，又斟满茶液，想起小时候于魔族中长大的种种，心觉今晚，些许几分重要。

茶是刚煮好的，滚烫，于是我先去水房泡澡，将自己洗舒坦了披上红衣，拿着布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回房，一进屋我便见青夜立于桌前，显然是刚收拾完，他刚刚把茶杯放下，里面是空的。

“啊……”我的药。

我忍不住叫了一声跑到桌前，将茶杯倒过来摇了摇，真真是喝干了，不禁郁闷地垮下肩膀。

见柳青微询问的眼神，我只好摆摆手笑笑，心里可惜了一遍又一遍，只好明日再厚着脸皮朝赵氏要了。

就寝时我吹熄蜡烛，手脚并用地爬上柳青床榻时，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黑夜寂寂，山间皎白明亮的月光落在地板上，如一层薄薄的玉兰花瓣。如此静谧的夜晚，柳青站在床边，呼吸浓重，几乎可以说是喘了。

他这一下一下的浓息我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不知为何脸热了些。

向来是我先上床睡里面柳青睡外面，因是念我睡觉时滚着滚着摔下床，我见他立于床边不动，硬邦邦地如一尊漆黑雕像，忍不住去拉他，“柳青？”

一碰到他的手我就一惊，好烫，下意识抽回去他却一把反扣捉住，力气大得吓人。

“谁叫你往茶里下药的。”他仿佛在咽下什么一般不住地吸气，压抑着，嗓子如被砂纸磨过一般粗粝。

“呃？”我来不及细想他怎知我下药，“赵夫人、赵夫人说要给我喝的……”他好像生气了，我有点儿害怕，声音小下去，“她说我喝了，你就不会不舒服了，柳青你不要生气。”

柳青喘出一口气来，松开我的手折身就往屋外走，我见他沉默心底多出分莫名的委屈，扯住他一片衣袖，“你哪里不舒服跟我说好不好？”

我声音软软的，他滞住身形，尔后缓慢地转过来，黑暗中他的眼睛熠熠，如辽远的一颗繁星。

檀木香混合男子浓重的呼吸，融出暧昧蛊惑的一种味道来，如同千年甘醴，又如同某种芬芳的妖花，滋生旖旎的幻觉。他靠近坐在床边的我，几乎要贴上我的的身子，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料熨上我的肌肤。

“小猪。”

他忽而轻唤一声，低下头，漆黑的夜里我感觉到他火热的手指捧住我的脸颊。

他更加滚烫的唇柔软地蹭过我的额头，我缩起身子，心里一阵阵发烫。

“若我舒服，小猪可得与我一起做比亲亲更羞人的事情……”他若有似无地含住我的耳垂低声说。

我怔了怔，“还、还有何事比亲亲更羞人？”

男人不言，只是这般近地凝视我，黑眸深处冰封尽裂，翻滚如滔天海潮。

我觉这样的柳青迷人得让我发晕，隐隐约约想着，亲亲不是已是最羞人的事儿了么，嘴上嗫嚅张口，“如、如果是跟柳青……”我声音紧张地小下去，掌心将袖角捏成一团，“……那、那也是可以的……”

我还没说完，男人粗喘一声倾下身来，他将我抱紧了，仿佛嵌进他骨血里似的，火燎似的急急吻来。

我心跳得厉害，柳青从未这般急切地亲过我，仿佛十年未尝鲜美的狼，猛烈霸道。

后夜的记忆很模糊。

我像是被丢进夜浪大海中，将将溺死，眼前的男人是唯一的依靠，不禁抓住他的肩，发颤喊着他的名字，“柳青——”

“乖，”柳青俯首含住我的唇，我几乎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他声音斯文沙哑，轻咬着我的鼻尖，“唤我什么？”

“柳青，我难受……”

白光汹涌而至，我哆嗦哭出声，湿漉漉的很不舒坦，我无力用手打他，“……柳青骗人……”

他舌尖舔去我的眼泪，这般亲热得我接受不来，他低声说，“唤我什么，嗯？”

“呜呜……”

“来，唤我夫君。”

“夫君……”

“乖，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意识涣散，也不知在说些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