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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记忆最后我只记得夫君夫君地唤他了,他明明说我这般唤他他就快些结束,结果我这么一唤他眼睛更红,入魔似的吓人,死去活来地折磨我,我心底几分委屈想着,他说话怎老老骗人。
铜漏嘀嗒与银灰月光都模糊成遥远的砂,只有他的面容最为真实,随着蚀骨透心的起伏滋味,一次次摹进我脑海里。
男人一滴汗从下巴滑落到我胸口,如滚烫的朱砂蜡。
那后半夜,我睡得死沉,早晨被全身难耐的酸痛折腾醒,夏日山间的光明亮而清爽,带着浓郁的绿意,飘来依稀蝉声。
我瘫在床榻上一根指头都不想动,这比连打三场仗都累上许多。脑袋如填满浆糊一般难以思考,半寐半醒间又躺了半晌。
我不禁蹭了蹭腿。
现在想起,这些委实难为情,我不知这难为情自哪般,脸红地默默琢磨好半晌,笃定这嗯嗯啊啊的事儿,我是不甚欢喜的。
此时一只手自后伸来,缓缓抚摸我的腰。
我以为我会跳起来,亦或者一手打过去,可身子只是颤了颤,不动了。
我感觉男人靠近,撩开我的发开始亲吻我的后颈,“小猪……”
……………………
恶魔。
于是柳青推开门端热气腾腾的粥坐到床前时,我翻过身拿被子蒙住头,不去理他。
“小猪。”他推推我,我闻见皮蛋瘦肉粥的香甜味道,用被子将自己裹成大虫装死。
他又推了推我,见我打定主意不理他,他将粥搁在桌上,笑着抱住我又开始调笑我。
我听不下去,掀开被子一手捂住他的嘴瞪过去。
我本以为这声将气势十足,脱出口却娇软潺潺毫无力气,这般反而跟撒娇似的,我呆了一呆,拉起衣服一披下床就想走,哪知一屁股从床沿滑坐在地上,根本站不起来。
这么千几年来,我身为黎烨王从未遇如此窘迫的境地,恨不得一刀抹脖子作罢。
柳青却笑得如沐春风,将我抱娃娃似的抱起来,搂在怀里一点一点地哄,我即便心中郁挫,见柳青甚是清爽,想来他对此事很是喜欢,不禁故意气他:“我以后不要做了。”
男人依旧笑着,撩开我面颊上的发,“小猪不喜欢?”
“不喜欢。”我扭过头,我不习惯这样的感觉,无法自控,沉溺不可拔,我喜欢的是手中握住长镰,在沙场上穿梭战斗,自己的生命,自己做主。
可昨夜,我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了,从身体最深处开始坍塌,然后在柳青身下溃不成军,我不习惯。
他摸摸我的长发,声音玩味笑意,“真的不喜欢?”
我脸红了,以前他做相国时,那些大臣都怕他,觉得他是坏人,现在我明白了,他真的是坏人,十恶不赦的恶劣坏人。
两人磨磨蹭蹭到午间才用膳,我腿还是虚的,他将香喷喷饭菜端到床前一并吃,吃毕收拾干净他便下身教书去,我又在床上滚了个一时辰的回笼觉,这才起床穿衣,看到昨夜被扔到床底的白肚兜时脸开始发烫,将床单卷起来往换洗的箩筐里一扔就出门。
山下村子里柳青依是教书,里头时不时传来孩童笑声,我到赵夫人家里蹭茶点,下午日光漫漫,赵夫人穿着身淡绿邹花的裙衫,年轻美丽。
她开门见我一脸病怏怏雨打黄花儿菜的模样不禁掩唇笑了,“夫人昨夜可是好的?”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见她笑得揶揄,心想她竟然拿□□与我,还一副好心肠的端正模样,心中不禁哀叹。
赵夫人显然兴致勃勃,连女红都不做端来茶点招待我,道:“那柳先生可是如何?”
我捻起一块栗子糕塞进嘴里,“什么如何?”
赵夫人笑眯眯,“初次些许痛些,日后便舒坦了,昨夜他要了你几回?”
我纠结老半晌,才伸出手指头比出个数,赵夫人美眸瞬间睁得大大,脸上竟浮出一片红晕。
她朝后倾了倾,掩袖道:“想不到柳先生竟、竟然……”
我瞧了她模样好半晌才明白过来,脸蹭地红了,讷讷低下头。
等我发觉这沉默委实长了些时,抬首见赵夫人目光看向我身后,变了神色,痴痴地。
“相公……?”
她站起身,有些摇晃地从我身边走过,我顺着她望去,小院门口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拿行李,风尘仆仆,面色冷峻。
“相公!”赵夫人眼底泛出盈盈泪光,急切地迎上去扑进他怀里。
这便是阿萱的父亲,赵夫人的丈夫?据阿萱说是常年在外的商人,一年难得回几次家的。
夫妻团聚好生感人,我不好打搅,打了个招呼告别便离开她家,往回走的路上恰巧碰上柳青,一身青衣,黑发如墨,眉目风华。
他正手握一卷书离开私塾,放学的孩子们四散闹开,他见了我便微微一笑,千树万树梨花开,“小猪。”
我被笑花了眼,这男人真真祸害。
“哦哦哦哦哦哦哦噢噢噢噢~~~~~~~~~~”一群小屁孩双手做喇叭,坏笑着起哄。
我顿觉窘迫,早上的丢脸事儿一件一件回放,甚是从善如流地回忆到昨夜他一次一次欺负我,他明明说过受不了我哭,我都哭成那样了他还用力地压,不禁扭过头去绕道走。
柳青不恼,走来拉我的手,我甩开,他再拉,我再甩开,他继续拉。
我狠狠瞪他一眼,一脚朝他脚上踩去,他侧身一躲,顺势将我拉进怀里,在我耳边热乎乎地吐气儿。
四周小屁孩起哄得更开心了。
结果我上山时脸都是黑的。
柳青倒是兴致大好,眉角春风,倒是走得有些快,我一路半不情愿地被他拉回家。
夜里我沐浴完,还未擦干身子便被一把打横抱起,柳青不知何时来到水房的,二话不说往屋里走,我黑黑的长发垂在他手臂边一晃一晃。
在他怀里脸颊一阵阵发热,他究竟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进了屋他将我把床上一扔,甩袖拂灭了烛。
…………
经历昨夜,我才发觉原来男子和女子的身子千差万别,人的身子原来这么滚烫,男子真的如娘亲所说比女子要有力得多。
才发觉,柳青竟然这么色,之前那些年他后宫不纳妃绝对是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