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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十四章(补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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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以前的事,青夜还活着的时候。

那时我还很小,胸前好不容易有点曲线,就屁颠屁颠拉着青夜去花楼学习切磋,还专门女扮男装了一番。从小到大我就对这闪亮亮华丽丽的花楼很是喜欢,里面也尽是漂亮的姑娘家,花枝招展的,谁看了不眼珠子掉下来?

其实另一层阴谋是,我想瞧瞧青夜对哪种姑娘瞧得上眼,到时候我就朝这类姑娘努力进阶修行。

青夜那张脸简直万年冰山,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门口一大堆姑娘他一眼都没瞧,把人家当空气。

我撅嘴不满:“不就是花楼嘛,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花楼嘛,魔族的女孩可比人间好看多了你干嘛这么臭着脸?”

青夜:“……”

等进了花楼,我兴高采烈指名道:“我要这楼里最好的姑娘!”

老鸨穿得一身花哨袅袅婷婷走来,嘴唇涂满鲜红的胭脂,先是看青夜眼睛闪了闪,又觉察出什么似的,小眼睛一瞥道:“哎呦这位公子,公子虽生得俊俏风流咱们楼里姑娘喜欢,可是咱们楼可是不做凡人生意的,公子可去隔壁妙春楼瞧瞧~”

我一愣,不愧是传说中连魔王都光顾的花楼,一眼能瞧出青夜身份,这年头魔族里能瞧出青夜为人的魔族鲜少。

再者好傲的口气,想来这花楼后台不小,但她欺负青夜我不可原谅,正开口回嘴,被青夜面无表情一把压下去了。

“你干嘛,这女人不许你进去,我要拆了这楼!”

青夜:“……”

“嘤嘤嘤难怪青夜变成禁欲系美青年了原来你生理需求无法纾解嘤嘤嘤……放心你的主子替你主持公道!”

此时我沉浸在苦痛中,全然忘记有多少王府小姐街头西施托媒婆给青夜递婚书的事实。

青夜:“……曦小姐想多了。”

正说着,女人懒懒眼神一变,“哎呦我的天……”

她活像捡到宝似的发出精光来。

“原来是看货呀,怎么不早说~”她狼似的盯得我全身发毛,嘴边荡漾起中奖一样的笑容,“这丫头简直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你瞧这双眼睛,啧啧,多勾人啊,饶是神仙也扛不住哎。公子你舍得卖奴家就敢买~”

我明了她在说甚,瞧青夜,青夜依旧面无表情,但脸似乎阴了。

这女人怎么了,青楼买姑娘不都是看到好的也贬低一番压下价格收入么,这倒好,她还夸起我来了。

她伸出五个指头,“道上规矩,这个数您看成不,奴家可实话告诉您这全楼的姑娘没一个能开出这个价的!”

看这老鸨如此乐在其中,我也来了兴致,还没有所动作青夜拖着我掉头就走。

“哎这位公子,咱们再加成吗,价钱好好谈嘛~”

结果到晚上酒楼用餐,青夜的脸依旧是阴沉的。

我点了一整桌子的菜,边吃边嘀咕,“话说,你究竟看上哪个了嘛,虽然没娘亲好看但是也不错嘛。是门口那个绿衣裳的,还是红衣上带朵花的那个?”

青夜不言,默默动筷,我习惯了他这副模样,在我心中我一向将青夜的沉默妥妥地认成害羞。

“猪。”

他薄唇里忽然吐出一个字来。

“啊?”我好像听清了他在说甚,又觉没听清,他好像在说我……猪?

诚然青夜这人措辞向来谨慎,对我与娘亲也甚是恭敬,想来是我听错。念此我将其抛在脑后,啪嗒啪嗒将一桌子菜扫荡干净,青夜注视我吃得欢畅,待我将将吃尽时道:“搁到人间看去,曦小姐说自己是魔也无谁信,退万步也是猪妖一只。”

这句话换娘亲来说就是你丫的每天吃这么多天天犯傻事儿说自己是魔谁会信,说成猪妖都是夸你了。

如此看来青夜说的甚是委婉,我忽而想起前几日娘亲还在管家耳边唠叨,说是最近前些时候油腻重了,这几日我用食应清简为佳。

“什么嘛,就算是猪人家老鸨还不是看上我了。”我洋洋自得。

“再这般无节制下去,当真小猪一只。”

“哼。”

…………

……

梦境如烟如潮,浅浅褪去。

我脑袋沉沉睁开眼,是雕花镂空的床帏与桃花刺绣的帘帐,房内一股极淡檀木香。

是人间相国府里我的房间。

我晕了好一会儿,缓了缓支起身,体内魔息平静如湖,只不过眼前尚有点花,我低头瞧着这修满竹枝的被褥,被闪闪银线刺绣耀得一阵阵重影。

我坐在床上揉揉额头朝床外望去,这才看见了柳青。

他不知何时在屋里的,天光发白,窗户开了半扇。他坐在茶几旁,穿着一条新的天青色刺绣飞鸟的衣衫,手中一卷泛黄旧书,黑发如墨。

天气寒凉,床边搁着烧得正旺的火炉,云纹釉绿茶杯里的茶液无一丝白烟溢出,想来已经凉了。

我看向他时,他正好也从书卷中抬起脸来,露出水洗般清俊眉目,黑眸寂寂。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开口说:“谢谢。”

柳青握着书卷的手放在膝盖上,不说话。

他在等我说。

我想了想,又说:“我能出声说话这件事,不是有意骗你的,遇见你时我真的发不出声音。”

柳青伸手将茶杯斟满,热腾腾白气袅袅散出。

柳青很坏,他不动不说,等我,不变应万变。从他面庞间我窥不出如何情绪,只觉得他一介凡人,看到我夜里那般狰狞魔相……我说任何已无用。

念此我下床披衣,脚步有些虚,站着时晃了一晃扶住了床架,柳青目光中有甚一闪而过,我尚未会意那时什么他开口道:“回去。”

声音冷冷。

他是叫我回家。

这个境地我自然是回家,根本无需他赘言,但他就这么直白说出来时我心里有点难过,就像薄薄的刀片划过似的。

“躺回床上去。”

他补充道。

我愣了下,抬头看他。柳青又将话重复了一遍,这次却轻了些,“躺好了,有赏。”

我只好坐回床上,他放下书走来,摸摸我的额头,“人间的大夫,能给你瞧么。”

我又愣了,不知柳青现在是打算如何,“柳青,我昨晚在地龙寨……”

“昨晚一切如常。”柳青声音很静,没有以往的温和谦恭笑容,只是静静道,“昨晚计划顺利,地龙寨归于大火,可是有否疏漏?”

“……”

往后数日,柳青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大部分时日我在院子里,被侍女强行灌下各种汤药,我多次表示身体无恙,可那些侍女依旧笑眯眯地撬开我的嘴把燕窝鱼翅倒进去。

京城里关于地龙寨的风声,一丝也没有,仿佛那晚从来未曾存在。

柳青从未去过地龙寨,而我,也从未经历月圆。

柳青每日都会过来一趟,看看我,又走了,侍女说他今日事务繁多。想来也对,本就是燃眉时刻,他却自个儿往土匪寨子里头跑,耽搁了几日自然积下不少事务。

皇宫与边关那头都未有消息,也不知双方之间较量到如何地步,卖什么关子。这些人间的事儿我本不必去管,可牵扯到柳青,心里多多少少便会在意,越活越活回去似的。

以前我不说话时尚是与柳青多少有些交流,如今我开口说话,却跟他说不上话。

这数日过去,我也不知他打算如何处置我。他不信世上有妖魔,可他已经知道我是妖魔。

我想,是时候该离开了。

翌日清晨我便翻墙溜出相国府,冬季将至,天色荒凉,京城的市集早早便有寥寥小贩开始摆摊,冷冽风吹过刮的光秃秃的树枝,簌簌有声。

我走到市集附近寻了一个胡同口,开口道:“初九。”

黛绿长袍的男人现出形来,我一瞧,其面庞之间皆为冷色。

我贴住墙拢拢衣领,伸手拉拉他的衣袖,小声道:“你别生气,我正准备回魔族的。”

刚出相国府便感应到他的气息,我这才寻来的。

“堂堂黎烨王,在人间落得狼狈如此,想令他人看了笑话么?”初九说,“前几日王爷月圆失控的消息已传进夫人耳里,如何收场,王爷尚是自个儿去一趟为好。”

我咽咽口水,初九生气了,他这次绝对是真的生气了,“青夜的事情……你告诉娘亲了吗?”

初九站了站,墨黑的瞳仁直直盯着我,“青夜之事可暂且搁后,王爷孤身来人间的消息些许走漏,魔族人心各异,捉住这个机会对王爷不利的大有人在。即便王爷不在乎自己,也需为魔族子民着想。”

“是。”我低下头。

初九见我不反驳也不顶嘴,静了会儿,才放软了口吻,叹息说:“身子可还是难受?”

我摇摇头,这几日被柳青关在院子里修养,精神好得很。

“水亦能载舟,也能覆舟。你血液魔力非比寻常,不多加控制,些许当真有魔化一天。”初九毫不避讳,直言道,“届时,初九救不了王爷。”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初九伸手过来,又在半空中停住,缓缓收了回去,拢于袖中。

我问:“那这些日……魔族还好么,可有什么异变?”

“魔族一切安好,不过天上倒是有些不平传来。”初九抬首望望苍白天空,“说是宿命星君观星占出不得了的东西来,占出时吓得跌下一重天。”

我微惊,如果这据说有理有据,连宿命星君都觉了不得,那便真真是斗转星移六界易主的大事,“何事?”

“据说远古洪荒时期的一位羽化上神,近百年内将将重现。”初九说这些时语气平静,字句却惊心,“天上上神本数十万年岁由洪荒至今,即便连天帝也敬上几分,而此次重现上神,更是帝君之阶。”

我怔了怔。

了不得到这个地步,反而显得夸张了。帝君之阶重现这码事儿……六界都得好生动荡一番。

我一时半会不晓得该用如何表情面对,这委实骇人听闻了些,此时初九收敛神色道:“不过也只是听闻,天上并无确切消息。”

我眨巴眼睛赶紧说:“说不定又是神仙无聊胡诌的罢?之前这种事儿没少出现过。”

初九说:“即便是胡诌王爷也应庆幸,若不是此等消息为大头,王爷月圆之事都不知要被天上笑出多少周天。”

我撇撇嘴,三百年前天上玉皇天帝闲的无聊找魔尊帝秋下一盘棋,下着下着就琢磨联姻一拍即合,差点把我也搭进去,最后挑了东堑魔王的一位如花似玉的公主结了亲,天下太平。

即便如此,被划在联姻候选人之内的我还是被天上神仙八卦得透底熟烂,毕竟女魔王颇为稀罕,谁都喜欢稀罕东西。于是便出现诸如舒子宴神仙所言的面貌狰狞虎背熊腰……的混世女魔王之说。

念此种种我脸上颜色一时间变化万千。

“最后一事,”初九从袖中摸出一件紫色丝绸包裹的物件,“这是王爷吩咐初九的,已经办妥。”

我刚接过,便觉一分寒,撩开层层紫色丝绸,躺在手心的是一枚透明碎片。

单单将这半个巴掌大的碎片搁在手心,便觉寒意渗到手臂的骨子里——不是这严冬的寒,是来自地府诡谲森森的阴寒。

这是地狱里来的东西。

我捻起对光瞧了瞧,极似人间西域的浅色琉璃,散发莹莹白光。我正将视线下挪对上初九,他伸手将碎片按下去。

“小心,莫浪费了。”

“这是什么?”

“寒冰地狱尽头的冰镜碎片,”初九道,“可观人前世,千年前地府动荡,恶鬼破开封印倾巢而出,而这寒冰地狱一层封印,便是这枚冰镜。”

我念起八百年前的七杀蛟龙镜,心想拿镜子做封印真真是古往今来的优秀传统。

“冰镜破碎后,天上天下能测前世今生仅有奈何桥前三生石。这枚是寥寥仅存碎片之一,只可观一次。力量不如从前,但王爷使用不成障碍。”

我将碎片重新包裹起来握在手心,“需要动用魔力?”

“并不,”初九看着我,一字一顿说,“只有前世今生皆是相关之人,才可观出此人,条件些许苛刻,不过王爷正好符合。倘若相国当真是青夜转世,那王爷自是看得到。”

我沉思片刻,心中不知如何滋味,似是复杂不可言说。

我转念一想,说:“这般东西在地府也是稀罕物,初九你是怎么得到的?”

初九眨眨眼,一直平整的唇角上挑出点笑意,“回王爷,上次桥牌那阎罗王欠初九三十局呢。”

我默了一默。

“那么王爷,”初九看着我,“您还回魔族么?”

他这一句问的轻,我不知该怎么答,只能依着从小习惯去牵他袖子。

从我记事起初九便在身边了,娘亲在位时他辅佐娘亲,后来我当上魔王,他容貌丝毫未变,伴在我身侧。

虽然其他三位魔王多次有挖墙脚的意思,我是一点也不肯的。

我心里想什么,初九很是明白。

待魔而言,人不过区区百年,是非成败转头空,前功伟业皆荒芜,我一眨眼柳青就不在了。

当历史变成传说,传说变成神话,所有归于灰烬,我依旧在,魔若不自灭,寿命太长太长。

我半晌没吭声,又听头顶一声叹息,娓娓落地。

“伏曦。”他轻唤了一声。

我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衣袖,抬起脸来,却看到初九正望向我身后,目光有些闪烁。

我这才感到有两道锐利的光芒扎在背后,转头望去。

市集已有了人声,街头包子铺腾出热乎乎白烟,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柳青站在不远处,身披黑色大衣,身后两名随从。清晨的百姓在他面前来来往往,人影绰绰,他就立于街口,隔着远远的距离,一瞬不瞬注视我们。

他先是将目光在我面庞上游弋片刻,轻飘飘扫过初九后,定格在我拉住初九衣袖的手指上。

明明是初冬天未寒尽,朗朗晴空,他的周身却仿佛落满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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