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碧云将暮之下里巴人 > 37 第十三章

37 第十三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上帝吻过双生蔓 白禾悠悠 关河夕照 重生之偶像是精分 幸亏我还在等你 舞泪 乱世结缘 妖狐之花 玄玉 婢女王妃

那人不过走了几步,便从殿中左侧的书案上取来一副画轴。

皇帝拉着钦儿的手,朝她极温和的笑着。

“这是你生母留下的唯一一副画像。”他对我道。

画轴有些残旧,想来是有人时时在开卷。

我握着画轴,有些激动地看着宫人将画轴打开。

却不料,图穷匕见,竟是重现荆轲刺秦王的一幕,刀光一展,刺目万分!

年轻宫人拿着匕首朝我狠狠刺来,我惊呼一声,仓皇之间想到我至亲的人儿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不知从哪里涌上的狠劲儿握住刺客的手腕,提起中气大呼:“快来人护驾!有刺客!”

皇帝惊得从龙床宝座上跃起,只不过他久病床头无力维持,蓦然倒地,吓得钦儿也是大哭起来。

我到底是女人抵不过这年轻人力气大,更何况我的右手受伤后一直没有痊愈,饶不过他奋力一搏,匕首一把刺进我的心口。

倒地前我紧紧捂着肚子,可还有一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啊!

苍天如何这般残忍,要叫这个未出世的孩子陪我死去?

昏迷之前我只看见那名宫人仰天长笑,流淌着我的鲜血的匕首再次划过他自己的脖颈。

而钦儿朝我扑来,凄厉地高呼:“娘!娘!你醒醒啊娘!”

我的钦儿,我最爱的好女儿,我可能要等不及看你长大了。我脑海里这样想。

忽然想起有一年天气正好,我陪着侯爷去骑马,边度高高的城墙外,绿色的草原无边无际,尽头与蓝天白云接壤。

我挥着马鞭紧紧跟随侯爷的步伐。

我们停在天尽头,任马儿吹头吃草,看着橙光夕阳西沉。再远处的草原上有一团团白色的绵羊在牧羊人的催促下赶回家。

我问侯爷,“为什么要打仗?百姓们不都喜欢平静的生活?”

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侯爷说,“流火,我也喜欢平静的生活。可,这平静,得自己去寻。”

是啊,有什么东西是人人天生就能获得的呢?

哪一个愿望不是要靠自己去找去寻?

我醒来,从一片灰茫茫的死寂中醒来,从无声无息的静默的空间里醒来了。

入目的是他。

我裂开难以张开的唇笑了。

大难临头脑海里只有他,如今好生醒来一看到他也真是安心极了。

“流火。我知你会醒的。”他握住我的手,苍白的神色爆发出奇异的光芒。

我想这次,恐怕是真的九死一生。

“钦儿呢?”我张张嘴,勉强说出个音来。

“碧桃照顾着去睡了。”他取过干净的丝帕为我净脸。

“什么时刻?”

他似乎也没注意时辰,朝房中矮了半截的蜡烛看了一眼,才道,“三更过了罢。”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打更的声音才传来。

我忍俊不禁的一笑,虽疼得心口揪紧,到底是被他感动地无以复加。

“流火,你再歇着吧。我守着你。”

我做小女儿情态,深深望他,痴痴问他:“可是要守我一辈子的。”

却不料,他眼底湿润一片,诚恳至极地点头,“便守你一生一世。”

我吃吃笑,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打湿我的鬓发。

我将沉重的眼皮合上,捏着他的手道:“上官桓,你要记得今日今时对齐流火说过的这话。”

我等不到他回应睡意便如潮水袭来,昏昏入睡间似乎听见他说:“定不相负。”

安南的皇帝,我的亲舅舅,钦儿的舅爷爷,在我昏迷的时候,已经驾鹤西去。

而我腹中的孩子,也一命随去。

我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一日一日的康复。

风雨飘摇中,上官一族执掌大权,终将我推上皇帝宝座。

安南乃是三国中立国最早,历史最为悠久,而女帝登基也先例可循,我登上宝位并没有引发轩澜大波。

丹陛之上,我望着参拜的朝臣,殿中三十臣,殿外一百臣,他们对着我高呼万岁。

殿外是朗朗乾坤,是碧天白云,是我曾经拥有的广袤天地,是以后可能会彻底失去的自由。

我将视线收回来,望着我的第一权臣,上官岑。

这是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在登基大典前一天,我曾直言不讳地对他说:“上官岑,你本有可能取皇帝而代之,为什么一定要找到我?”

上官岑看着我,道:“上官为臣,是三百年来的族例,岑何以能改?何以能执妄念?”

族例真的那么重要?我偏不信,继而问道:“到底,你要找的是齐流火还是上官桓?”

他对我深沉一笑,这个极有城府的年轻人对我并不避讳。

我目光灼灼地俯视他,他对我报以复杂的微笑。

我已明白,上官岑想必早就查到桓的身份,我登基为帝,桓为帝君,上官一族依旧可辉煌百年,况且,桓有定天下的心愿也有得天下的谋略,岂不正是中了上官岑的下怀?

我轻笑,对文武官员道:“众卿家平身。”

我的声音在静默的大殿里转了一圈,被风带出大殿,我似乎能听见百里之外的自己的回音。

下朝而去,桓已在重光殿等我。

我进入大殿,屏退左右宫人,轻手轻脚地进去。

他微微低垂着眉眼,手中执笔,正在写字,笔挺的身形依旧如初。

我踏近一些,他抬眸看我,弯起唇角对我笑。

我也对他笑。走进了看,那纸上写着我的名字——七月流火。

我看着他,第一次产生一种,这人从不曾老去的错觉,也深深觉得自己的年华在渐渐消失。

“流火,安南的皇帝可好做?”他这样问我,并非奚落并非嘲笑,极诚恳。

我笑,“不好做。头冠太重。”我笑着指了指脑袋,其实早已空空无物,我一下朝便令人取了下来,方才能轻巧走路。“钦儿呢?”

“碧桃领去教习。”他将毛笔搁在紫檀架上,收了收广袖。取过旁边搁着的一个画轴递向我。

这个画轴——那日的景象再现,我疑惑地看向他。

“那幅画沾了你的血,我收起来了,故此临摹一副。”

我接过画轴,缓缓推开卷面,入目的女子似海棠花开,耀眼夺目,我惊讶地看向他,哑然失笑道:“我和她一点都不像。”

他老神在在地点点头,“的确不像。”停顿一分,才又道,“听闻原平公主精通琴棋画,貌美如仙……”

分明是要打趣我,我眼尾瞪他,待他住了嘴才又将视线放到画卷上。

画上女子眉眼灼灼,不像纸上之人,竟有三分神韵,不知道是原画便是这般 ,还是经由他的手,将之变作这般。“我倒是愿意学学作画,不知可否请位老先生来教教我?”

他双手交握在身前,似乎通晓我的一切深思,“流火,我想亲自教你。你可愿意?”

我点头,笑着答应。

这便是我的夫君,在我登基之后,执礼处将择日封赐他为帝君,且是以上官桓为名。

这些意味着什么,他比我更清楚。

我拿着画卷将它收起来,看着他踏步出去,心道,如今往后,一切都不同寻常了。但愿我与他能心相似意相通。

可是,这有多难,我绝难料到。

册封帝君那一日,上官岑给我送来一个令我惊诧万分的消息。

元梁的皇帝驾崩。

三国之中,一连两位皇帝西去,这不得不令天下人心大动。

上官岑是跪在启鼋殿外向我禀告。

我在殿内执着桓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手臂。

这本不需要上官岑亲自前来上奏,他却来了,此事关系重大可想而知。

桓看着我,他今日身着红色喜服,斜襟的外袍线条流畅,上绣金丝麒麟纹样,衬得他分外潇洒倜傥。

我镇定住心神,道:“你去罢。”

他轻轻搂住我的脖颈,吻在我的额间,“流火,天下,终将是你的天下。”

我用尽全力点头,看着他匆匆而去。

天下,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孩子我的夫君,要这天下做什么?

我不懂,我大概此生都不会懂男人和天下之间的关系。

但我依旧坐上无上的宝座,坐上众人可望不可求的孤家寡人的位置。

我呆坐龙床上,想起元梁皇帝的模样,那时我见到他,他已经气色不佳,而后我与他接触甚少,对此人倒是没有任何太大的印象。

只是皇后是桓的长姐,而太子则对我尚有情谊,都使我放心不下。

是夜,桓与上官岑等人在纹年殿议事直至半夜。

待桓归来,我却还未睡着,只是辗转反则不得入眠。“流火,你还记得当日在元梁皇宫推你入湖的人么?”

我一愣,伸出被外迎他的手臂跟着一顿,脑海里浮现皇后带我去看冬莲,在湖面的九曲桥上发生的那一幕。我点头,是几个年轻的女子,可惜我记不得面貌,此事后来如何处置我也早已忘却,“如何旧事重提?”

桓拉住我的手,“元梁皇帝一死,□□掌权。我的人递来消息,害你的人便是已故皇帝。”

“他为何要害我?如果要害我,为什么要留我在宫里?”我不解。那是我父亲效忠过的皇帝,如何要害我?

桓摇头,“我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通过太子之手查探到的消息。”他凝重的神情看着我,“听说太子对当日你受伤一事始终耿耿于怀。”

“竟这样难得。”

目 录
新书推荐: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冷婚三年忍够了,直播卖掉前夫哥遗物!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