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碧云将暮之下里巴人 > 30 第六章

30 第六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上帝吻过双生蔓 白禾悠悠 关河夕照 重生之偶像是精分 幸亏我还在等你 舞泪 乱世结缘 妖狐之花 玄玉 婢女王妃

孩子,一定是上天降临到这世上,给予忙碌奔波蝇营狗苟的大人们最好的礼物。

我的钦儿便是众多可爱的小精灵中最有意思的一个,我每日瞧着她,便觉得此生无憾。

在她这一周岁的时光里,我仿佛一下子从一个孩子变成一个真正的娘亲,我学着怎么教她咀嚼吃饭,教她牙牙学语,教她小心走路。

侯爷说,他似乎看见两个孩子在同时长大。

是呀,我自己何尝不是在长大呢。

“姨姨……”钦儿举着小拳头往我脸上挪过来,也不知是我教导无方还是这孩子天生便要比别的孩子稍稍晚开悟一些,到如今她也只会喊我“姨姨”,而对侯爷则是见着了半天也叫不出来,只知道咯咯咯傻笑。

如今正是开春,别的地儿加急送到侯府里的青果正是绵软,我用勺子捣成泥喂给钦儿,她吃东西很挑嘴,倒对青果并不排斥,只是极不安分,一只手在我的肩膀上兴奋地拍着,一只手指天画地,简直不像个闺女。

“来,乖钦儿,别齐复你娘亲了,碧桃姨姨抱好不好?”碧桃见我抱得吃力赶紧哄她。

钦儿粉团似的脸上两只黑葡萄一般的眼睛在我和碧桃之间游移一会儿,扑进碧桃怀里。

我直叹气,生了这么个小东西,真是吃力不讨好,赶紧挖着果泥伺候这小妮子。

“行了,流火你且歇息会儿。看她力气小,回头你肩膀的旧伤又该发作了。”碧桃一边颠颠手臂间的小东西一边照应我道。

我见钦儿也的确吃得差不多了,放下果子,稍稍甩动右臂,倒是酸涩得很。我担心地抚着钦儿短短的浅黄色头发,“这孩子如何开口慢,是不是脑子不好呢?”

碧桃笑怪我,“如何这么说自己的孩子?如今不也能叫姨姨了?等过段时间就能喊娘亲了,侯爷都不着急,你且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咬咬唇,侯爷到底是欢喜这小妮子还是想再得个儿子还两说,但是这话不能对碧桃说,“她见天儿的乐呵乐呵的,晚上睡得也不安分,吃得这样多,嘴巴这么笨,我怎么能不着急。”

碧桃大约是觉得我多虑,轻抚着钦儿的小脑袋,对她道:“钦儿钦儿,你看你这你娘亲,这会子是打算丢了你呢。”

别的说什么也听不明白,这话竟像是听懂了,钦儿懵懂的眼神望向我,眼巴巴的眨巴着,弄得真是我要丢她似的。

我见她瘪嘴,赶紧从碧桃怀里将她接过来,“哦,钦儿乖,娘亲可舍不得你,钦儿乖啊。”我偷偷瞪了掩嘴笑着的碧桃。

侯爷从外间回来,看见我一颠一颠的逗孩子,问我道:“整日介抱着,不嫌累?”

碧桃向他欠欠身想从我怀里接过钦儿,小妮子却是搂紧我的脖子,嘴巴里吱吱呀呀地一直喊:“姨姨,姨姨。”

侯爷大概对着孩子也没辙,挥手让碧桃先下去,待碧桃掩门他凑上来亲亲我的额然后亲亲怀里的小东西,也不管孩子乐意不乐意地便搂过去。

钦儿从我的怀里换到爹爹怀里大概有些转换不过来,眼睛一直滴溜溜地转在我脸上,我朝她安抚性地笑笑。“今日如何下朝这般早?”

“流火,回边度好么?”他逗弄着钦儿,却被钦儿捉住一把乌黑的长发,一大一小正在纠缠这把头发。

我木愣愣地望着他们笑闹的样子。过了许久才能开口,“不骗我?”眼泪瞬间蓄满眼眶,我真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

这一年来,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坐在窗前抱着钦儿,静静等着太阳落山等着他回来。

几乎每日每夜,我都在害怕他又有出征,甚至害怕他的雄心壮志。

魏靖远是盈盈的劫数,而我宁愿我的男人一生平庸普通也不愿意成为他天下志向的祭品。

我问碧桃,问她我是不是自私至极,她却不知如何答我,只道侯爷必定不会负我。

可是在这硕大的王府里的一日我就不能安心。

如今,他总算成全我的心愿。

我双臂绕过他的腰间,紧紧贴上他浑厚的后背,问他,“是永远都呆在边度吗?”

“你如今可变得越发贪心了。”他左右扭着钦儿的小肩膀对我道,“全凭你的意思罢。流火,我也倦怠了。”

我的确贪心,最好他许我一个安稳的下半生,不,一个平安喜乐的下一世、下下世!“我要教钦儿骑马,教她唱歌谣儿。”

他没有应我,只是腾出一只手握紧我的手。

我将头脸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滑落在他的衣衫处。

晚间碧桃服侍我梳洗,我将要回边度一事对她说了,她半晌惊讶说不出话来。

“如何你似受惊一般?”我寻思,她终究是镐京人,远去边度算得上是背井离乡,如何能似我一般开心,“碧桃,你若是不愿意跟随我,便留在镐京罢。”

碧桃却咬着唇摇摇头,“没有的事。只是……”

“怎么?”她几乎不曾在我的面前这般欲言又止过,我不禁正色起来,一同拉她落座在软榻上,“有什么话但说不妨。”

碧桃却慌忙跪在我脚边,“夫人不要为难碧桃。”说罢朝我咚咚咚磕了三个头便起身快步离去,我连拉都拉不住。

这到底是哪一出?

我稀里糊涂地找不到北,可惜海棠早在半年前便由我亲自给许配给了柳账房,早就不在我跟前伺候着,不然我也好问个底细。

我在房里皱着眉头踱步,总算无法,“蝶儿。”

蝶儿是如今的门里相帮的,不常在我的跟前呆着,但是做些粗使活儿也算利索。她从门外踏进来,朝我欠欠身,“夫人有何吩咐?”

“你去请柳夫人来。”海棠嫁了柳账房也是一并住在王府偏院里的,我心里七上八下。

蝶儿领了命出去找海棠。

我在房里翘首以待,却听蝶儿来复命说是柳夫人偶感风寒怕会传染给我,不便来见我。

如何还有这等巧合,我两只手绞在一起,定下神,问蝶儿道,“你可见到柳夫人了?”

蝶儿却是摇摇头,“是柳账房递的话。”

我一跺脚,真是齐复我在这小小一方天地没有作为。我甩开长袖,“便是我亲自去罢。你且在这里守着,侯爷来了便说我去找偏院寻海棠了。”

蝶儿倒是没见我这么急脾气过,往日里我对着谁都和颜悦色,怕是被我惊着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道:“你便听我吩咐。”说罢匆匆离去,又对准备跟上来的婷道,“今次不用跟着我,且都侯在此地便可。”

一路上春闷令我发热,没走几步额上就开始冒出细汗。我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才闯进特赐给柳账房的小院子里去。

这院子我来得也算勤快,到底是熟悉的。可还没走近主屋便听见海棠嘤嘤啜泣的声音:“夫人可怎么办?夫人可怎么办才好啊!”

“海棠,这是主人家的事情,我们终究是府里的下人。”柳账房也没有了一如既往的沉稳淡定,说话间少有急色。

看来我这趟是来对了,我风风火火地闯进屋子里去,对着柳账房道:“我要和海棠说话,你且外面候着。”

夫妇俩见着我均是十分讶异,海棠抽噎着一双红目甚是可怜可哀,柳账房也似乎失了主意。

我厉色道:“出去!”

柳账房低低叹了一声,转身出去再将门合上。

我拉住海棠的手,“海棠,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好么?”

海棠竟要似碧桃要给我下跪,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不许哭,海棠,你不许哭!”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在我的怀里。“夫人,海棠不敢说,海棠不能说。求夫人原谅海棠罢……”

我抱着她好一会儿,才握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楚楚可怜的面容,“海棠,告诉我好么?为什么你们都瞒着我?碧桃瞒着我,你也瞒着我,他也瞒着我,你们谁都想要将我蒙在鼓里,到底是为什么?”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嗓音已经嘶哑成这般。说完这些话,喉咙火辣辣地疼。

“呜呜呜呜……”海棠终究还是颓然地跪坐在地上,抱着我的双腿,“夫人,不是海棠不愿意说,是不能说啊不能说。”

我被她心酸的哭声搅得心碎,俯身将她抱在怀里,“好海棠,不哭了。我不逼你了。不哭了好么?”

海棠抽抽嗒嗒地却反而更加痛哭起来。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们一个二个这般如是?

门被人用力推开,侯爷为首站在门前,后面是战战兢兢的柳账房,碧桃也跟在后头。

碧桃眼疾手快奔进来将我拽起来,“夫人,这样子成何体统,快起来罢。”

我却是脚上失了力气,再也站不起来了。眼泪簌簌落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碧桃红着眼眶,乞求我:“流火,别哭了。侯爷在这里,有什么话你便问侯爷罢,他定不会敷衍你。”

我这才知道,原来碧桃也能这般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他大步流星朝我走来,二话不说将我从冷硬的地上拦腰抱起来,紧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冰冷得似一尊石像。

我无力地倒在他怀里,想要问什么,却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该怎么问?

问碧桃为什么对我磕头对我哭?为什么海棠会说那样的话?

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没有丝毫预兆的暴风雪,彻底将我淹没在茫茫大雪里。

我定定望着青色的幕帘,身旁坐着个他。

两厢无话,直到天黑。

他才对我说:“流火,回边度罢。你一个人。”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