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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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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西,三十万驻军遥遥望着风雨飘摇的镐京。

而我便站在这三十万大军的中央,陪着身侧高立沉静的男人。

他依旧是当今圣上敕封的文鼎候,手下强将猛员无数,虎视京都,人人闻之变色。

许多人说,文鼎将军乃是圣人转世,要救民于水火;也有人说,文鼎候气势滔天,恐要取皇帝之位而代之。

我却后知后觉地完全感觉不到。这个在边度城里也曾暗淡颓唐过的人,如今是要给大盛家国带来翻覆吗?

乌云压城,我的广袖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姑娘,不早了,请回吧。侯爷此时便是要回去用晚宵了。”文矩在身后唤我。

这是侯爷命令来照应我起居的。文矩本是骑兵中的一员小兵,可惜从马上摔下来,身子骨好不容易养齐全,短期内不能再骑马了。侯爷随便那么一指也就指给我做事。

“姑娘?”文矩又叫了一声。

我点点头,转过头,朝他浅笑,将腮边的长发顺到耳后,“文矩,你可觉得无聊?要整日照应我?”

文矩沉默,又摇摇头,“姑娘不要多想,我是侯爷手下的兵,不能上战场为侯爷抛头颅,能为他将你照料周全,也是我的使命。”

我敬他如此,“且回吧。侯爷怕是要急了。”随即看见他十分赞同的点头。

侯爷给我单独辟了一个营帐,他每日与我共进晚宵。

听文矩说,战事吃紧,胡人南下,如今内外皆乱,正是非常时期。

实在是为难侯爷每次吃饭都不曾流露一丝一毫的心烦气躁,只变了个人似的谆谆教导我文书,又日日检阅我的字帖。

待我回到小帐,已经有人席地而坐,将军服已退下,穿着月白衫,黑发悬髻,垂眸沉凝。

我和文矩一同行礼,他也不着意,只吩咐文矩呈上饭菜。

我端坐在桌边,不发一语,他今日眉头紧锁,应当是心中盛琐事,虽则也想亲口问问他战事如何,何时有个决断,更想问问他是真要倾倒大盛以平天下。但在他静默的沉思中,这些话语都化作一丝轻声的叹息。

“流火,你尚年轻,勿叹气。”他这样说话,仿佛是唐婆婆在教导我轻声咀嚼,蜡烛的火芒照耀在他的脸颊上,奇俊的面容惹人心惊。

我点点头,小心取了勺子为他盛汤,陶碗放在他的右手边。手却被他握住,措手不及。我惊愕地抬眸望他。

或许是看穿我的小心翼翼,或许是不耐我的静默,他无奈地摇头,随即放开我的手。

他的手很暖,然而他说,“如今天凉了,早些回来。”说罢,便低头喝了些汤水随即起身。

我按部就班地将这饭菜吞咽入肚,直到文矩提醒才动了动已经坐得僵硬的腿脚,也才想起来他今日走得这样匆忙,像是有什么事情等着去办。

我站在帐前,南风入眼,星夜寂寥。

三更天,吹角连营,三军呼喊,声势震天,地动山摇。

烛火下,我拿着他赠予的匕首,细细地打量刀鞘上精美细致的纹路。文矩就守在帐外。

刀锋尖锐的冷芒之间,我想起阿卢,想起蓝眼睛的胡人,想起唐婆婆,想起那座城,想起春日似江南的文鼎侯爷府里碧桃和苦竹的音容笑貌。

今夜,似乎特别的冷,也特别的漫长。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到长啼短鸣之间厮杀阵阵。

“你是何人?!”文矩的声音压着惊悚和恐惧,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我将匕首紧紧握在手心,站起身子望着帐口。

营帐一掀,闯入一个容色如玉的年轻人,他的嘴角一条血痕直直贯上眉尾,苍白的面容更加诡异,随着他的闯入,他身后紧跟着遁入数十个高大男人。

“你是谁?”我手执匕首横在自己身前。

来人勾起嘴角哑然一笑,恍然间竟然比女子更为艳冶,“你就是文鼎候的娈妾?不过如此!”说罢,他手臂一挥,身后猛然走近两个男人。

他竟以为我是侯爷的妾,我瞪着他们,竟来不及以刀自护,便被一人翻折右臂,咣当一声,匕首落地,右臂亦折。

“听闻文鼎候曾以半年时间倾尽精力寻找接骨圣药,恐怕接的就是这块骨罢!”一只手顺着我的右臂摸索到肩膀处,冷冷地说道。

冷汗从额角呲出,我几乎眼冒金星,新伤旧痛一起袭来,我在昏聩之前听到年轻人冷哼一记,厉声道:“走!”

这是要去哪里?

我自身体的刺痛中清醒,却是一个人睡在昏暗的一间屋子里,我翻身而起想要站起身却不小心从高床上摔下去,发出一声嘭的一声。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

我艰难的抬头看去,逆光而站的妇人也似唐婆婆有胖而敦厚的身形,我喃喃出口,“婆婆。”

“哎。”她竟然应了一声,疾步朝我走来,二话不说双手穿过我的肋下将我抱回床上。

竟然是这般高的木床,我隐约记得先生说,南人睡床,北人卧榻,难道我是到了南地?我猛烈地咳嗽起来,“有水吗?”喉咙微微有些撕裂感,大抵是太久没有开口没有润水。

光线太暗,但这位妇人依然能轻车熟路为我倒了水,递过一个茶杯。

入手的触感温润似玉,我细细喝水,又悄悄趁着门外高照灯笼的光芒打量这间屋子和眼前的人。

应当是钟鸣鼎食之家,我将玉盏递还,轻声问道:“婆婆,我可是在人间还是在地府?”

她却是噗嗤一笑,柔和地嗔怪道:“姑娘年纪轻轻的,倒是糊涂得紧呢!”

这样的声调,的确不像是北人,我心里落下沉甸甸的一块石头——我怎么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到底掳我来此的是何人?而到底此处是南方还是大盛南方两国之一?侯爷与大盛呢?又如何了?

我拢过散乱的长发,依靠着左臂微微侧躺着问她,“那婆婆,你可能告诉我如今我身在何方?”

她没言语,折回去将燃了蜡烛,我才看清楚她的面貌,却被她□□在外的脖颈上的伤疤惊得一跳,狰狞的纹路叫人看着难受。同时我也看清这件狭小的屋子里是如何的尽善尽美,眼前的人是如何绫罗绸缎。

她也看清我脸上的讶异,不以为意的笑了,指了指我的手臂问道:“你的右手,如今是真的断彻底了。千般百般的上等灵药也是再无可能将你治愈。”

我认命地点头。

“可怜你还这么年轻。”她微微喟叹,袅袅动人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将薄薄的锦被覆在我的身上,“这里是圭王府。”

圭王?是那个年轻人吗?可是我从未听闻大盛有过这样一个王爷。这里难道已经不是大盛之滨土?

“我这是在安南?”我捏着被角问。

“不,此处乃元梁。”她依旧是和睦的面色,不因我的问题而感到恼怒,从她的面容和眸光中我找不到一点令人不适的东西。

可惜更可怕的是,我对元梁几乎毫无所知。仅仅知道在它百十年来在大盛的国辉照耀下与另一个小国安南互为砥柱苟且安存。

文矩说得一点没错,文鼎候的这场仗不仅仅是大盛内乱,更是天下乱始。

而文矩呢?我摇摇头,不愿意令自己去想那与我一样年轻的生命——可是他留在我脑海里的那一声怒喝似乎难以挥去。

“你家中唤你作何?”

“流火。”我从痛楚的记忆中拔出思绪望着她道,“七月流火的流火。”

她赞许地微笑,“流火,你且休着,我去端些茶点来,你睡了这几日多半也应饿极。”她不等我回应便扭转腰身匆匆向门外而去。

门被她合上,烛火被微风吹得四下歪倒。

我靠在高枕上,手臂还在疼,并不十分饿,头脑也极清晰,但是一时间思绪万千,不知从何牵出这团乱麻的头来。

门吱呀一声又打开,却是一张略微熟悉的脸。

是那个年轻人——或许是元梁的圭王。我警惕地望着他。

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打理过,但是细细一看依旧能分辨出那处疤痕——这人面容着实生的清俊异常,跟侯爷比起来,也算得上是别为出色的。只是他此时眸光狡黠不怀好意,我也同样打量着他,不过在他看来多半似笼中鸟一般不堪一击。

取食的婆婆回来,见门里站着一个人,端着红色木质托盘便下跪下去,“奴婢见过公子。”

是公子,不是王爷——那便不是圭王,那又是怎么样的角色?

南人称人为公子,时因其地位超然而年纪轻轻,这样想来,那眼前这人即便不是圭王本人也应该是与圭王有着极其亲密的联系。可惜我全然不知圭王多少年岁,不然可以做个推测。

这位公子朝婆婆微微一抬手,命她起身,又对她冷冷地下令:“好生照看。”

“是。”婆婆低着头,恭送他出去。

从我的方向看过去,这场景着实可笑,这婆婆身宽体胖朝一个瘦高个儿的年轻人这么毕恭毕敬,有些奇特的怪异感。

待公子走远,婆婆才回身来看我,约莫也是见我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容色,便道:“这是圭王的庶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半点不见方才的恭敬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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