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碧云将暮之下里巴人 > 10 第十章

10 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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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时候坐的马车要比我坐的那辆舒服地多,那个粉色衣衫的姐姐还送了冰过的葡萄进来。

我在他眼皮底下抱着葡萄吃得津津有味。

到家门前,他自言自语地道,“你今年十三了啊。”

我一手拿着葡萄点点头,从车上跳下来,看他弓腰下车的样子,第一次想问问他,——你多大了?

但唐婆婆总说我要知礼数,不该问的不要问,虽然我对他没什么顾忌问的也随意,只是这年纪,仿佛应该是算私隐,我便不好意思随口问他。

唐婆婆看到他的时候半点惊讶没有,胖胖的身子站在门边,朝他侧了侧身算是行礼,“多谢侯爷几番照拂流火。”

我手里攒着一串葡萄赶紧拿进屋子,回头就看见侯爷立在那里和唐婆婆说着什么,我远远瞧去,只见他频频点头,好像是个听训的年轻人。而我那可亲可敬的唐婆婆竟然有几分大户人家老太太的风范。我不禁哑然失笑。

好像他这个怪人到哪里都显得怪怪的。

我挪步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沉默下去。唐婆婆拉过我的手,“流火,往后你便跟着侯爷罢。”

“为什么?”我拽紧她柔软粗糙的胖手,不敢相信她的话,我从唐婆婆的脸上转到侯爷的脸上,气鼓鼓地说,“你跟我婆婆说了什么?”

他就那样冷不冷热不热地瞧着我,也不说什么,又看向唐婆婆,“您也一同住进府里,在下才得放心。”

我虽不明白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但让我离开婆婆断断是不可能的。

唐婆婆团团的脸上露出暖笑,“也好。侯爷莫要怕老身叨扰便是。”

我的眼神在他们脸上流连一番,深深觉得哪里是我不知道的应该是特别重要的,可是他们都看起来不愿意多对我说呢。

隔日,我跟唐婆婆吃过饭,便又被接到侯府。我扶着唐婆婆下马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她也愣住了。

“婆婆,侯爷这个府邸造得可真大对吧。”我笑眯眯的说。

她许久没回应我,匆忙之间我竟然看见她眼角渗出的眼泪。她将头别开,我也只能当做没瞧见,我心里不是滋味,也不知是不是唐婆婆想起什么伤心事。

侯爷此刻不在府里,听接我们来的小童说他是出去骑马了。

小童名叫苦竹,名字和人差得极大,人乐呵乐呵的。

苦竹将我们领到一处小院,里面已经有两三个姐姐在清理,他招呼了三人到我们跟前,一一给我们做了介绍,又对她们道,“这是唐婆婆和流火姑娘,你们往后好生伺候着。”

三个姐姐都恭恭敬敬地侧身。

我拘束地不知道说点儿什么好,只听到唐婆婆道:“免了虚礼,日后老身和流火还望几位姑娘照应。”

我看唐婆婆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别人家,说话做事半点没有陌生感,支使一个叫碧桃的姐姐领我去自己屋子便称累要歇着。我倒是像个傻子似的被带来带去。

这院子挺安静的,院子里一棵老银杏,也不知道是不是造府的时候搬来的还是原先就生在此处的。院子里有正厅和两间卧房,我和唐婆婆各得一间。

我跟在碧桃姐姐身后问她:“姐姐,你也是镐京来的吗?”

“是呢。”她说话的时候尾音扬上去,声音又好听,“侯爷如今远在此地,我们来了熟手照顾。不过除了我,另两位都是新拨来的。都是边度人。”

一想到碧桃和苦竹都是从千里之远的镐京赶来,我很是敬佩他们。“镐京的将军府也跟这里一样大吗?”

“大又如何,如今都已不是侯爷的了。”碧桃面有遗憾,将一厢的门打开,“你来看看还需要添置些什么。”

我走进去,似乎进了别人家大小姐的闺房。屋子是三间的,进门便看见长长宽宽的软榻。

碧桃手撩开一边的竹帘子,便露出卧榻,她指着对面说,“那儿是书房,侯爷特地吩咐置办了些书画。”

“是吗。”我环顾四周,不太愿意告诉碧桃其实我不认字。

我将带来的包裹收拾好,碧桃便领着一位婆婆来帮我度量衣服尺寸,想到即将有新衣服穿,我还是挺开心的。我好奇地问碧桃,“碧桃姐姐,也是给我做你身上这个轻纱料子吗?”

“是镐京送来的素罗纱,是安南向我朝进献的贡品。可要比我这个轻、薄、软上几许。”

“是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又不是侯爷的远亲,平白无故的住到他的府里还变成了主子,总觉得不合适。

过午,吃过小院子里厨房送来的中饭,苦竹总算来找我说侯爷回府了。

我一路跟着苦竹东绕西饶地才算到了侯爷常居的院子,这府邸原来比我想的大太多了,要是一个人走还真得迷路。

我看着一路红花绿叶好不热闹,心想,迷路也好,可以看看这么美的风光,公孙老爹口里常常念着说江南江南,我想大概江南就是这样子美的。

侯爷的房间很大,他坐在铺着明黄色软席的榻上,赤着白净双足,身子斜倚着,正在饮茶。

我坐下不久,便有人又送来凉丝丝的葡萄和切小的蜜瓜

“屋子里的书可见着了?”他将茶杯搁下,抱着双臂斜眼瞧我,吓得我一跳,他这眼色看着微唬人。

我根本没去看一眼那些书,但还是点点头。“是要教我认字吗?”

“我帮你请了先生。”他捏起一个色泽晶莹的葡萄丢进嘴里,姿态格外悠闲,屋子外面还种着一排绿竹,光芒透过竹影照射在他的面颊上,我看得有些恍惚。

“若是我来教,恐怕要气死。”

我大怒,瞪他一眼。我虽大字不识,又不是笨蛋,好好教我怎么会教不好呢?!

打心底里我还是想要念些书识得些字的。

他将别在榻上的双脚盘起,在矮桌前坐端正,“且吃块瓜,陪我下会儿棋。”

我一惊——凭空又要下棋,简直是要憋死我。我拿着玉叉子往嘴里送了蜜瓜,狠狠嚼着。

他斜飞的眼睛没放过我,打趣地盯着我,又转身将搁在榻里侧的棋盘棋坛拿出来,将装着黑色棋子的推到我眼前,“今次你先走。”

我一手拿着玉叉子一手捏起个凉丝丝的黑棋子搁在棋盘角落里,“要不教教我怎么下棋?”

他却摇摇头,眼神已经落在子上,执白子落下一枚。

“教我下棋也怕气死吗?”我不等他说话就赶着下了一颗。

他抬起眼,笑得格外讨人厌,“你偶尔还算得聪明。”

我气结,根本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索性将气力放在棋盘上,努力堵住他白棋的路。

走一盘棋,蜜瓜、葡萄全部入了我的肚子,也算是对得起来此一遭。

等我黑子已经无处可落,我满意地想总算是结束了,满心欢喜地要开始收拾棋盘,手却被他轻轻挡住,“别收,待我思量思量。”

我看向他,他光洁白皙的面庞对着棋盘,我只能看到他浓黑的眉毛长长的隐没在散落的黑发中。我不懂这棋盘有何好思量——我不懂的东西似乎一直太多太多。

光坐着也没意思,我侧身过去趴在栏杆上,暖风扬过,高竹微动,我能听见沙沙的声音。我将脑袋枕在臂弯间,悄悄转回去看他。

此一片刻太宁静,我感觉到一种特别的祥和与温暖。

“流火可是在思念谁?”他抬头柔水似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摇摇头,闭上眼睛将头埋在手臂上,没有思念谁,也没有任何的牵挂。

只是忽然想对观音菩萨发愿,望他能施法留住此时此景。

棋子滴滴答答的被他的手拂进棋坛里,我抬起脸,却看见他也不分黑白混乱地收着从他手里拿过棋坛,“我来收罢。”

他住了手,往后靠去,玄色的薄衫衣襟处微敞开,露出白皙的肌肤,一副随意的样子,“当日,维壬输我半子,便乖乖替我收了棋。”

听到程副将的名字我瞧他一眼,他眼睛半阖,自顾自地继续说,“维壬便从此未与我下过棋。你道这人,也算是个小人了。”

他说的是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程副将,我只将棋坛盖好归于原位,双臂抵在矮桌上,撑着下巴好奇地问他,“为什么呢?”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扣在矮桌边缘,许久才大梦初醒似的问我,“你可记挂维壬了?”

我看见他一只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大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哈哈哈……”他狂放地朗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简直是要令我用眼神飞刀子去。

“十三四岁,豆蔻年华,思春不假,思春不假。”他好不容易笑停了,打趣我说。

我从榻上站起来穿上鞋履,“我饿了,找唐婆婆去吃饭了,侯爷明天见吧。”也不等他回答拔腿便走,竟听他在身后拦我,“别走,别走,再与我坐会儿。”

我不理他,且快步走出他的房,门口看见站着笑眯眯的苦竹,我露个笑脸,“苦竹哥哥你带我回去吧。”

苦竹略有苦恼地朝里面探了探头,看里面的人没有真要拦我的意思才点了点头,又对里头的人大声说:“小的送流火姑娘回去了。”

我们俩人干等一会儿都没回应,我正想拉着苦竹先走,却听里面有人幽幽的叹气。我和苦竹相视,也不知道什么意思,赶紧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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