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被劫(1 / 1)
清晨,月娘摸摸床边,那里已经空了。
刘以白走了。
枕边堆得高高的都是昨晚一起去买的厚衣服,枕头地下全是刘以白塞的钱。
月娘笑,终于不用再为柴米愁了。
月娘起床洗面梳妆。挽了一个螺鬓,描蛾眉,贴花钿,点朱唇。
今天是一年的第一天,凡事都要有新气象。
月娘把白鹭插在头上准备出门。
推开门,雪已经停了,院里种的两株红梅已悄然盛开。
红花映着被大雪洗净的天地,看着格外好看
走了一截路便到了城里,昨日晚上被年兽推倒的楼房正在重修,街上格外热闹。
她要买一些点心,必须穿过一条小巷,小巷弯曲,墙壁上全是青苔。
正走了一半不到,却被三个贼眉鼠眼色光乍起的街头无赖围住了
“嘿?小娘子莫走哇呀!”
“滚开。”月娘看着来人。
其中一人把一匕首往靴里掏出放在手心把玩:“小娘子,大年初一的你男人没陪你吗,怎放你一人出来了,嗯?”
“我相公就在附近,武功好得很。”
三个流氓突然抱一起笑:“哎呀小娘子可真会开玩笑啊,咱兄弟仨可是跟了你一路,都没看到一个男的!若说男蚊子吧,可那也是公的!”
又有一流氓瞅过来对那人道:“老…老大,蚊子是夏天有的,咱们冬天是没有那玩意的。”
那老大踢了来人一脚:“奶奶的,不会开玩笑就别开!”
转头又看着月娘道:“怎么样,小娘子咱们潇洒一回?”
月娘冷笑:“那有本事便杀了我,若等我还有一口气在喘,定让我男人把你们往死里弄。”
“哟哟,口气倒不小,叫你男人来啊!”
说罢那流氓头子用力甩了一巴掌给月娘,又双手扯着月娘头发往墙上直撞:“奶奶的,有本事现在叫你男人来弄死我啊!”
头上的鲜血顺着脸庞流下,月娘面色发白咬紧牙关。
那流氓一把剥下月娘襦裙,只盛一亵衣在那。
“不是说要叫你男人弄死我吗?弄啊!”
寒风吹过,月娘双手抱住身体,可那流氓却掰开月娘的手。
月娘现在真的开始怕了。
“求求你,不要碰我。”
那流氓邪笑一声,抓住月娘亵衣的领子就要扯开时,手背突然一凉,一看,手背突然有根银针。
从巷口处进来两人。
其中一人道:“欺负一弱女子算什么人?”
语音刚毕,那手中银针的流氓突然口吐白沫无声倒下了。
其余的两流氓蹲身一探发觉没了气息顿时吓得脚软跪地。
好歹毒的毒针……
那男子身形消瘦,面青颧高,眼睛底下一片灰色。他刷刷两声,两流氓同样口吐白沫倒地。
“夫人受惊了。”那男子道。
可月娘的注意力全在男子身后的那一人。
男子身后的那人青衣长袍,神色平静。
是刘以白。
月娘回过神来赶紧把衣物穿戴整齐。
“多谢二位相救。”
那男子摇着折扇:“看妇夫人是妇人之鬓,不知夫人的丈夫在何处?”
月娘沉色:“民妇的丈夫是做生意的,每天都要跑生意,我一妇道人家不懂这个,所以不知道。”
那男子用折扇挑起月娘下巴:“那夫人可曾寂寞,若不嫌弃就跟了在下罢。”
月娘退开一步:“请公子自重。”
那男子大笑对身边低头的刘以白道:“这美人儿有趣,是吧,以白?”
刘以白始终都没看月娘,朝男子点点头:“确实有趣。”
“那好!”说罢往前一步直劈月娘脖后颈,月娘轻轻的晕在男子怀里。刘以白朝身后打了一响指,顿时,后面就出现两位打扮极为普通的人接过月娘。
那两人把月娘抬进一马车,于是马车轮子咕咕转动起来去一个去处。
行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下,有人把月娘抬下。白鹭看到此处极为荒凉,是很远的一处郊区。
前面有一处府邸,占地极为广阔。
杨宅。
有两人过来把月娘裹进一被子抬了进去。有守门的人栏柱厉声问这是何人。
“这又是少爷在外面看中的一女子。”
那守门人顿时乐呵呵笑着:“原来是少爷的女人,早说嘛,快抬进去吧。”
于是那两人把月娘抬到一个房间里,又有两名女子过来给月娘沐浴穿衣。折腾了一个时辰,月娘终于悠悠转醒。
这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月娘推开门,没有一个人,于是月娘大喊一声:“有人吗?”
没有一人应她,于是月娘只好提起裙摆往右边长廊走着,然后又转了一小花园,几条曲折的小石子路,再转一处假山。然后回头望去,只见路旁高长的长青树翠绿苍苍,迷路了。
这下子月娘开始乱转。
“怪哉,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月娘又贴着房门走过一道路,走着走着终于在一处房屋下听到了说话声,正准备敲门时却听见了一人提了刘以白的名字。
月娘抬头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于是把耳朵附在门上细心听着。
一中年的声音讨好道:“那把这件事也拿给刘以白做吧。”这声音很是耳熟……是前日与刘以白一起吃早饭
的人!
又是一苍老的声音:“你也不怕那小子起疑心?”
“若是起疑心的话,我们让他做第一件事就起疑心了。”
那苍老声音叹口气:“做人还是要积点德,当年咱们杨家与刘家相交甚好,到最后还是把刘家给害了。如今的刘家只剩他一根独苗,好歹得给刘家留个后啊。”
“呵。”那中年男子嘲讽一笑:“积德?若不整死他,到最后他若发现我们从最开始都在忽悠他,他到时对咱们家还不成一个祸害!”
听到这里,月娘皱眉捂紧嘴。
白鹭也吓了一大跳,他们不要刘以白活命!
那刘以白与月娘的两月之约怎么办?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听闻那刘以白私下娶亲了?”
“我看这刘以白对他那妻子态度不好,他那妻子也算不得什么的。不能成为刘以白的要挟。”
“哼!刘以白演的戏你也相信?去给我把那女人给我悄悄弄来!”
又听到椅子摩地声,怕是那人要出来了,于是月娘只好悄悄离开那个门前。
又走在走廊上,转来转去根本就看不到人。
白鹭一直便在想一问题,这杨家把刘以白弄到这里来,约束他自由,并让他为杨家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刘以白为什么会同意?它想刘以白肯定落了把柄什么的在杨家,或者刘以白有求于杨家一些事。
按刚才两人的对话来看,他们也是如今才把主意打到月娘头上。定是有其他的事。
应该是这样吧……白鹭想。
月娘走着走着,在一个拐角处突然有人扼住月娘的脖子把她拉到暗处。
“你是谁?为何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是刚才在屋里谈话的中年声音。
怎么走着走着就撞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醒来就在这儿了。”
“是吗?”那人的手指又紧了两分。
“是的,我有意识之前有个摇扇的男子把我打晕的,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倒是走了不少路。”
“迷路了。”
“你让我好怎么相信?”手指又紧了两分,白鹭看着月娘脸都青了心下也暗暗着急。
“爹。”
突然,有一声音喊到。是打晕月娘的男子。
中年男子这才放下手看到来人笑着:“原来是群儿,这女子是你带回来的吗?”
原来是父子。
那阴气沉沉的年轻男子道:“那我就先把她带走,孩儿告退。”
又转头看着月娘,似笑非笑的眯起一双眼:“走吧小娘子,莫不是想让本少爷抱你回去?”
说罢,那男子转身走在前面,月娘想了想也跟着走在后面。
白鹭想刘以白也在这杨宅,怎么也不会让月娘受到伤害。
想了想,白鹭便放下心来。